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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佞臣_分節(jié)閱讀_146

    霍都尉眸光一閃,沉聲道:“姚大人所說可是當(dāng)真?”

    姚顏卿道:“自是當(dāng)真,在場的人可都是聽見祁九郎的話,皆可作為人證?!?/br>
    曹希貴不顧高儼的拉扯,站出一步道:“霍都尉,我亦是親耳聽見了祁九郎的話。”

    高儼急的跺了跺腳,事關(guān)太后娘家事哪里是那么好參合的,何苦做這樣的讓太后不喜的事。

    霍都尉眼睛瞇了瞇,隨意從人群中抓了一個百姓過來問話,得知祁九郎卻是如姚顏卿所說,當(dāng)即大手一揮,便要將祁九郎帶走。

    祁元慎焉能讓他這般把人帶走,都尉府的人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惡鬼,落在他們上手,不知還要生出什么事端來,他往祁九郎身前一戰(zhàn),賠笑道:“霍都尉,有話好說,家弟不過四年少無知,絕沒有不敬圣意的意思,這件事其實完全是一個誤會,不是如姚大人所說一般,其實是因為福成郡主的女兒楊蕙之故?!逼钤麟m未曾證實到底是誰挑撥著弟弟行如此莽撞之事,卻在這個時候把此事牽扯到了楊蕙身上。

    祁九郎一聽這話,也不縮在祁元慎身后來,他瞪著一雙眼睛,嚷道:“大哥你不要胡說,這事和蕙娘沒有一點(diǎn)干系?!?/br>
    祁九郎雖是紈绔子弟,可卻對自幼相識的小表妹極是愛護(hù),怎肯讓兄長把臟水潑到她的身上,在他看來,這也算不得是什么大事,宮中尚有太后娘娘,總不會讓他和楊士英做伴就是了。

    祁元慎簡直要被他氣笑了,伸手一扯,就把人拉了回來,祁九郎叫姚顏卿一頓鞭子抽的皮開rou綻,當(dāng)即呲牙叫起痛來。

    霍都尉皮笑rou不笑的看著這場鬧劇,冷哼道:“有沒有不敬之意審過方知,元慎老弟還是給我行個方便的好,免得我手下的人動粗,傷了人就不好了。”

    霍都尉遇上這事心里還挺興奮,都尉府許久沒出動了,誰知今日就讓他遇上一條大魚,作為晉文帝心腹,他自知圣人對祁家的態(tài)度,霍都尉摩拳擦掌,想著借由祁家這件事立上一功。

    祁元慎面色微微一變,未料到霍都尉這般不給面子,當(dāng)下臉色便一沉,冷笑道:“若霍都尉執(zhí)意如此,我也不敢攔著,只是霍都尉應(yīng)秉公辦理才是,姚大人當(dāng)街鞭打我弟弟,也是人人都瞧見的,霍都尉總不會當(dāng)作不知吧!”

    霍都尉瞧向了姚顏卿,心里罵了一聲娘,果然有得就有失,他略一思量,倒不好得罪了姚顏卿,一來圣人重信這小子,二來他鄉(xiāng)試在即,鄉(xiāng)試過后圣人必會更加重用他,說不得會試副考官還能有他一席之地,且姚顏卿這人他打了幾次交道,心機(jī)實是深沉,得罪他非明智之選。

    但凡武官遇到不好解決的事都會裝傻充愣,霍都尉一扭頭道:“長街斗毆這種事不歸本官管,元慎老弟若有不忿大可去京都府尹那告姚大人一狀?!闭f完,一揮手,叫人帶了祁九郎就走。

    京都府尹是誰,那是姚顏卿姚顏卿未來的姐夫,祁家就是去了衙門狀告姚顏卿,范正之還能真將他下了大獄不成,祁元慎臉色陰沉的厲害,這幫狗日的只會看人下菜碟兒,總有一日他要叫他們好看。

    姚顏卿薄唇一勾,叫人牽了馬來,這件事還沒完,他若不參上祁家一本,倒對不起這一身四品官服了。

    第153章

    姚顏卿和祁家的事很快就有人回報給了晉文帝,晉文帝聽后不由失笑,姚顏卿是什么脾氣他也算是一清二楚,能將他惹得怒形于色,祁家倒也算是有本事了。

    “圣人,霍都尉將祁九郎帶了都尉府,您看?”梁佶小心翼翼的詢問著,這事必然是要驚動了太后娘娘的,祁家長房嫡系可就只有祁元慎和祁元葚兩個,眼下祁元葚被帶走,祁家焉能善罷甘休。

    “不是說他為楊士英不忿嗎?可見他遷怒五郎是假,對朕不滿才是真,讓霍瓊?cè)?,看看到底是祁九郎對朕不滿,還是祁家人心生不忿?!睍x文帝沉聲說道,倒只字不提祁九郎挨了姚顏卿一頓鞭子的事。

    梁佶道:“就怕此事祁家會鬧到太后娘娘面前?!?/br>
    “不必理會,讓祁家鬧去。”晉文帝淡聲說道,搖了搖頭,低頭看起了奏折。

    梁佶輕應(yīng)一聲,躬身退了下去,出了紫宸殿后讓內(nèi)侍去守門的侍衛(wèi)那傳話,若祁家人求見太后娘娘不必瞞下,只管叫人去昌慶宮傳話。

    不出晉文帝所料,祁家人果然遞了話進(jìn)宮,只是祁太后未允相見,反倒是叫人去召了福成郡主進(jìn)宮,趙喜趁著出宮宣召的功夫,遞了話給梁佶,梁佶眼珠子一轉(zhuǎn),忙把消息告知了晉文帝。

    晉文帝嘴角噙著一抹冷笑:瞇了瞇眼睛,道:“自尋死路?!闭f完,他將手上的折子往桌案上一扔,吩咐道:“去將五郎喊來。”

    姚顏卿此時正在家中寫折子,將祁家從老到小批了個遍,言辭非一般犀利,人說筆能殺人怕是正如姚顏卿一般了,從祁家馭下不嚴(yán)說到教子無方,洋洋灑灑寫下了一大篇,收筆沒多大功夫便聽小廝來報,圣人召他入宮。

    姚顏卿嘴角一勾,對著折子吹了口氣,又抖了抖,這才小心翼翼將折子疊好揣進(jìn)袖口中,叫人備馬進(jìn)宮。

    姚顏卿在宮門外和福成郡主打了個照面,兩人皆是一怔,前者春風(fēng)得意,一身緋色官服將其襯的玉樹臨風(fēng),后者面容憔悴,目光陰沉,身上的艷色華服穿在身上更顯她臉色蠟黃,姚顏卿已許久未見過福成郡主,乍一見她老態(tài)至此不由一驚,眼中帶出了詫異之色。

    福成郡主一時之間面有窘迫之色,不自在的低下了頭,過了一會口中吐出一口濁氣,強(qiáng)扯出一抹笑來:“五郎可是有事進(jìn)宮?”

    姚顏卿笑而不語,只比了一個請的手勢:“郡主先行?!?/br>
    福成郡主嘴唇闔動,面對這個兒子既有愧疚又覺得惱怒,她生他一場卻未曾養(yǎng)在膝下,終究是她有所虧欠,可四郎的事里也未必沒有他的推波助瀾,若是他肯在圣人面前美言幾句,四郎也不會落得如今這般下場。

    福成郡主心中復(fù)雜難言,她勉強(qiáng)笑道:“五郎不妨與我同路而行,我也有日子未曾見到你了?!?/br>
    姚顏卿笑了笑,他趕緊面圣,自不會在這種小事上和福成郡主糾纏,便點(diǎn)頭道:“郡主請?!?/br>
    兩人相伴進(jìn)宮,路上福成郡主小心翼翼的和他說著話:“五郎今日進(jìn)宮可為了鄉(xiāng)試的事?”

    姚顏卿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臣為何事進(jìn)宮郡主當(dāng)真不知?”

    福成郡主不自在的抿了抿嘴角,干笑一聲:“朝中的事我一個婦道人家又哪里知曉。”

    姚顏卿唇角勾起:“臣今日進(jìn)宮乃是為了祁家。”

    福成郡主眸光閃了閃,避開了姚顏卿犀利的目光,輕聲道:“竟是舅舅府上?”

    姚顏卿輕笑一聲,透出幾分譏諷之色:“郡主的消息倒不靈通,今日祁九郎無故毆打臣兄長,口中聲稱是因您府上四郎之故,眼下已叫都尉府的人帶走,郡主不妨猜猜看,以霍都尉的手段,他可能挨過今日?!?/br>
    福成郡主面容微微一變,之后面露憂色,嘆息道:“這孩子怎如此糊涂?!?/br>
    姚顏卿唇角翹起:“是糊涂了些,不過臣觀祁元慎倒不是那般蠢鈍之人。”說完,他抬手拱了拱:“臣要前往紫宸殿,郡主,在此別過了?!?/br>
    福成郡主此時已無暇顧及姚顏卿說了什么,胡亂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待姚顏卿遠(yuǎn)走后她才反應(yīng)過來,心中不免后悔,難得能瞧見他,說與他好生說說,以圣人對他的寵信,他若肯為四郎美言幾句,說不得此事尚能有轉(zhuǎn)圜的余地。

    “你倒是膽子大,當(dāng)街就敢鞭打祁元葚,身為晉唐官員當(dāng)街斗毆,朕看你也是欠收拾了。”晉文帝待姚顏卿行禮后罵道。

    姚顏卿面露委屈之色,道:“臣知罪,還請圣人責(zé)罰。”說著,就要跪下。

    晉文帝手一揮,斥道:“你還委屈上了,朕怎么聽說祁元葚叫你抽的身上沒一塊好rou,你倒是使得一手好鞭子,等再有戰(zhàn)事朕看也不必叫你做糧草官,直接派你上前線殺敵就行。”

    梁佶聞言忙低下頭,抿著嘴憋著笑意。

    姚顏卿眨了眨眼睛,道:“保家衛(wèi)國人人有責(zé),若圣人準(zhǔn)臣上前線,臣就棄筆從戎?!闭f完,姚顏卿又添了一句:“其實臣劍也使得不錯?!?/br>
    晉文帝被他氣笑了,罵道:“將你留在朕眼皮子底下尚且妄為,離開京城你不得飛上天去。”晉文帝懶得在這事上和他糾纏,直接道:“罰你半年俸祿以儆效尤?!?/br>
    別說只半年,就是一年姚顏卿眼也不會多眨眼一下,當(dāng)即便謝了恩。

    “你進(jìn)宮時遇見了福成?”晉文帝手一指,讓梁佶搬了一個矮凳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