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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夏亡后,在門閥士族的擁戴下,夏王朝得以建立。 建立初期,夏族皇室采取鎮(zhèn)之以靜策略,穩(wěn)定局勢。致使皇權衰落,朝廷大權主要由世族掌握。由于軍權外重內輕,先后發(fā)生過李峻之亂、蘇偉之亂及馬廷專政等叛亂。 這十幾年來阮家壯大,阮忌先后平定國內叛亂,又抵御外敵。夏國局勢方達到一個平衡點,靜了下來。 但阮家上位,阮忌野心勃勃,朝局再生動蕩。夏皇不是不知,他大力推行科舉制,使考官制和舉官制并行。希望讓門閥世家,夏國貴族和寒族高官三足而立,實現(xiàn)國家穩(wěn)定。 可現(xiàn)階段依舊以五大世家權利最盛。博陵阮氏,陳郡殷氏,清河崔氏,隴西李氏,趙郡盧氏。 他們本是相互制衡,但若崔家與阮家聯(lián)合,平衡就再維持不下去。 阮家暫時動不得,但夏晨歡確實希望能借機打垮崔家。 這點,蕭皓軒其實和夏晨歡想到一塊去了。 他不在乎夏皇是否權利旁落。對他來說,或許夏國統(tǒng)治階級內部存在錯綜復雜的矛盾更好,讓他們彼此掣肘,無力無心覬覦大燕。 可是蕭皓軒不喜歡被人利用,他暗眸凝視夏晨歡,語氣不重卻讓對方瞬間冷的徹骨,“該不會,這實是你做好的一出戲吧,將計就計?” 自己沒察覺到阮崔聯(lián)合行刺之事,夏晨歡當真也不知曉嗎?或者崔洋根本就叛了崔家,實是夏皇的人? 蕭皓軒分析過所有可能,這一種微乎其微。但蕭皓軒的身份和職責決定了他必須多疑。 夏晨歡驚恐萬狀的瞪向蕭皓軒,臉色剎白,“不,不是的!我……” 夏晨歡急于想解釋,可發(fā)現(xiàn)他能說的都說完了,翻來覆去不過是自己的猜測,沒有真憑實據(jù),如何說服蕭皓軒? 夏晨歡只能看著冷漠的男人,一雙碧眸坦蕩至極,“我絲毫沒有察覺到這個陰謀,不然……我決不會讓皓源陷入危險之中?!?/br> 蕭皓軒看進夏晨歡的眼,真摯真誠,一絲不假。 回憶起夏晨歡這幾個月的行事作風,蕭皓軒想,若這個人其實并不是他表現(xiàn)出來的樣子,那就是真的太會演戲,連他都騙過了。 蕭皓軒不置一詞,起身跨到夏晨歡面前。在對方忐忑的目光下將人橫抱起來,放回床上,給他蓋上被衾。 夏晨歡一瞬僵硬,懵懵懂懂的靠在床上,愣怔的看著離自己極近的男人。 蕭皓軒面不改色,語氣平靜,“對外就照你的說法宣稱,崔洋行刺的是宣王妃。剩下的事我會處理,你靜心養(yǎng)傷。” 夏晨歡眉開眼笑,難掩喜色,宣王是相信他了? “謝王爺!”頓了頓,總算有了第一個溫和的笑容,“有勞王爺關懷。” 蕭皓軒抬眸,正要開口,門外斂秋恰好稟告,“啟稟王爺、王妃,藥已煎好?!?/br> “進來?!?/br> 斂秋端著食盤走到床前兩步遠的地方站住,為難的看看王妃,又看看王爺。 王妃右手不能動,王爺又坐在床邊。她想喂藥,又不好上前。 夏晨歡抬起左手,剛想自己接過藥碗,蕭皓軒先開口了,“把藥給我?!?/br> 斂秋一喜,趕忙將藥奉到王爺面前。 蕭皓軒端過藥碗,碗并不算燙,應該已經(jīng)涼過。他自己抿了一口,確定只是溫熱,適口。 男人左手穿過正不知所措的夏晨歡的腰,讓人倚在肩上,右手把碗抬到他嘴邊。 “喝吧?!?/br> 夏晨歡蒼白的臉色因親密的關懷而隱隱泛紅。他眨眨眼,一口氣喝完了藥,連苦都沒察覺出來。 蕭皓軒沒什么表情,配合著夏晨歡的速度喂完藥,將空碗往往食盤上一放,起身便要離開。 夏晨歡看著男人的背影,還想說一句話,“對不起,讓皓源和皓珺經(jīng)歷這樣的事?!?/br> 蕭皓軒停住腳步,轉回頭,“做錯事的人才需要道歉,你要承認自己做了什么嗎?” 夏晨歡一窒,生怕他又起疑,飛快的搖頭。 蕭皓軒神色無常,轉頭就走,“那就不要道歉?!?/br> 夏晨歡怔怔的,看著關上的門遲遲回不了神。 蕭皓軒走到濟世堂外殿,“影二?!?/br> 房梁上一黑影飛落跪地,俯首聽命。 “王妃當時看到刺客是誰了嗎?” 影二不知王爺為什么又問起事發(fā)情況,以往匯報過的事王爺從不聽查第二遍。 影衛(wèi)從小接受訓練,會將看過的畫面映在腦海里。他閉眼仔細回想了片刻,肯定地開口,“并沒有。刺客比王妃高大,王妃的視線朝下,一直向著四皇子。當時事發(fā)突然,王妃直接轉身護住了四皇子,并沒有看到刺客的臉?!?/br> 蕭皓軒聽罷一揮手,影衛(wèi)瞬間消失不見。 男人微微勾起嘴角,倒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夏晨歡并不是認出了崔洋,為了自保才保護皓源。他……的確有赤誠之心。 蕭皓軒轉頭吩咐一旁的宋錚,“立刻飛鴿傳書白忱,說我有要事相商,請他速速回京?!?/br> 明面上暫時不動阮忌,不代表他會就此作罷。蕭家的人可咽不下這種氣。 “是!”宋錚領命。 蕭皓軒面色一凜,眸色漸冷,跨步向外,翻身上馬。 “去夏國使者府!” 【作者有話說:劇情預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