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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床上時夏晨歡就是那個人,是讓蕭皓軒擺脫那些無法忍受的情緒的唯一途徑。 所以他決不允許任何人染指夏晨歡,他只能是自己的,完全屬于自己。 蕭皓軒偏執(zhí)的,像是要彌補(bǔ)那個人給他的遺憾。 蕭皓軒一次又一次的貫穿夏晨歡,比平時更加兇猛激烈,恨不得將人拆吞入腹。 但也愛憐地親吻他,把他抱在懷中撫慰,不經(jīng)意流露出的溫柔讓夏晨歡甘心沉淪。 夏晨歡不知被干射了多少次,哭泣著求饒,“慢點(diǎn)…啊…皓軒…不要了…不…啊……” 蕭皓軒在滅頂?shù)目旄欣锖莺蓓斂?。他在床上只把夏晨歡當(dāng)作那個人,但今日不知為何頻頻恍然。一會是那人的臉,一會又現(xiàn)出夏晨歡的碧眸。 似乎是要確認(rèn)什么,肯定什么。在白光閃過腦海的剎那,蕭皓軒極輕地念了兩個字,“顧遙……” 蕭皓軒在心底叫了千萬次的名字,他甚至沒有意識到自己說出口了。 在欲海中的夏晨歡猛地睜開眼,不可置信的瞳孔放大,如墜深淵。 腦子里只剩下“顧遙”兩個字。 第29章 春獵(7) 蕭皓軒從高潮里回神,微蹙眉頭,他不知道自己剛才是不是真的說出了那個名字。 但就算他說出來了,夏晨歡也不會知道那是誰。 當(dāng)年蕭楚屹封后大典過后,這個名字便成了禁忌,知情人都明白不想死的話就得閉緊嘴巴。 只有蕭皓軒和蕭楚曄私下里會叫那人一聲“顧遙”。面上兩人都按規(guī)矩叫“母后”、“皇嫂”,蕭楚屹和皇子公主們更沒有直呼過皇后的名諱。 夏晨歡不可能知曉皇后的真名是顧遙。 何況自己聲音極輕,而夏晨歡同樣在欲海里,若不是知曉“顧遙”兩字的意義,根本就抓不住,不會聽進(jìn)去。 可蕭皓軒沒料到,夏晨歡在除夕夜那晚聽到了他叫皇后“顧遙”,覺得疑惑,牢牢記在心里。 剛才那一瞬間,夏晨歡如夢初醒,清楚透徹的窺探到了蕭皓軒心底最深處的秘密。 宣王喜歡皇后,不,他愛皇后。帶著情欲的,不倫又洶涌的愛。 蕭皓軒從雨云中清醒,立刻又變成了冷漠凜冽的宣王,依舊因夏晨歡以身涉險而氣悶。 他起身披上外衣去偏殿沐浴,看都沒看夏晨歡一眼,自然也沒看到藍(lán)綠色眼眸中深深的絕望與悲哀。 夏晨歡愣怔地望著男人消失的方向,六神無主。他把自己縮成一團(tuán),用被衾緊緊裹住,仍然覺得冰冷刺骨,從心臟開始結(jié)成冰。 “顧遙,顧遙……”兩片唇瓣微微張合,沒有發(fā)出一點(diǎn)聲音。 夏晨歡驀地閉上眼,依舊止不住一顆淚珠從眼角滑落。 他把頭埋進(jìn)被子,鼻酸難抑,喉嚨緊的像被人勒住一般,生生把哽咽壓了下去。指甲劃破掌心,夏晨歡卻沒有發(fā)出一點(diǎn)聲音。 為什么宣王不近女色,遲遲沒有立妃納妾?為什么宣王只對皇后啰嗦關(guān)心? 為什么宣王會在見了一面后突然讓他侍寢?為什么宣王在床上溫柔又激烈,下了床卻冷漠無情? 為什么讓他叫“皓軒”兩字?為什么不喜歡他的碧眸? 原來自己一直都是替身,不只是夏晨瑜的替身,也是皇后的替身。 蕭皓軒將永遠(yuǎn)無法說出口的愛戀,無法投注的炙熱,化作兇猛的情欲傾覆在他身上。 夏晨歡心如刀割,卻又不明白自己為什么這么痛,撕心裂肺,凄入肝脾。 比起蕭皓軒來,他不是更可惡嗎?他根本不是真正的夏晨瑜,連質(zhì)問指責(zé)男人的權(quán)利都沒有。 又問什么呢?他不敢,不能說出口。 這個秘密是男人心底最深處、最陰暗的忌諱。如果有人察覺到了,蕭皓軒會毫不猶豫地殺了那人吧? 不為保守秘密,只為他看到了自己最不堪的一面。 夏晨歡黯然無神,直到斂秋請他去沐浴,才行尸走rou般讓丫鬟們伺候著洗干凈。 蕭皓軒直到入夜將睡才再次出現(xiàn)。 夏晨歡惶惶不知所措,不知道該干什么,不敢對上男人的眼,甚至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蕭皓軒只以為夏晨歡在為瞞著他設(shè)計(jì)李鵬的事愧疚,并且害怕自己之前粗暴的反應(yīng)。 他冷臉上床,瞥夏晨歡一眼,用目光示意他上床。 夏晨歡咬牙握拳,上床靠著枕頭最邊角躺下,渾身僵硬。 蕭皓軒將被子往人身上一甩,滅燭閉眼。 夏晨歡一整晚都沒有睡著,蕭皓軒亦是如此,可他沒有像前幾晚那樣把人擁進(jìn)懷中。 同床共枕,相對無言。 接下來的兩日夏晨歡頻頻恍惚,連他自己都不道思緒飄到哪里,腦袋混亂如麻。 “晨瑜,晨瑜?!鳖欉b擔(dān)憂地叫面前的人,輕拍他的手臂。 夏晨歡回過神,焦距凝在顧遙臉上,強(qiáng)撐出一抹笑。 顧遙不安地皺眉,夏晨歡兩日來都是這個模樣,讓他放心不下。 蕭皓軒并沒有告訴蕭楚屹和顧遙,夏晨歡設(shè)計(jì)李鵬之事。 他只說李鵬對夏晨歡心懷不軌,企圖jian污宣王妃,被夏晨歡自衛(wèi)反擊殺死。 蕭楚屹和顧遙自然是心存疑慮的。但兩人沒有再問,以他們的心智,已經(jīng)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皓軒不說,意味著不希望他們對夏晨歡再加評判,這是在護(hù)著他的王妃。蕭楚屹和顧遙樂得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