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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晨碩死死盯著蕭皓軒的背影,夏晨歡的發(fā)髻若隱若現(xiàn),他們貼的那么近。 夏晨碩幾乎要將手中的韁繩扯斷。 嫉妒,嫉妒的發(fā)狂!他甚至想一掌打死蕭皓軒,不管不顧的把夏晨歡擁進(jìn)懷里! 他從來沒有那樣抱過晨歡,沒有那樣牽過晨歡的手,沒有被晨歡用那樣愛慕的眼神看過。 夏晨碩心如刀割,此刻才真正明白夏晨歡對自己有多重要。 到了大燕以后的夏晨歡明亮耀眼,腿下往日外殼的遮蔽,在宣王的支持和照顧下,難掩自身光芒。 當(dāng)夏晨歡身旁的位置被占據(jù),不再屬于自己,夏晨碩方真?刑寤岬叫乃楹捅憤? 他以為自己是拿得起放得下,懂得舍得之人。原來到頭來,他不過是得隴望蜀,貪得無厭之人。 蕭皓軒寬厚的臂膀?qū)⑾某繗g與身后的視線隔斷開來。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抿緊嘴唇。 剛才夏晨碩近乎偏執(zhí)的一番話讓夏晨歡心慌。他沒有料到三哥為救他性命,竟生出那樣的想法。 他不是不理解,不是不動容,但更多的是擔(dān)憂。三哥的心性他清楚,絕不是不顧蒼生百姓之人。 夏晨歡只當(dāng)三哥太重兄弟之情,竹馬之誼。他希望夏晨碩在自己的勸說下可以冷靜下來,以大局為重。 蕭皓軒凝視著懷里沉思之人,臉色冷了兩分,箍緊腰間的手,直到夏晨歡回神才松了力氣。 夏晨歡看向面色不善的男人,張了張嘴,終于出聲解釋,“我氣三哥瞞著父皇私自跑到燕京,實在過于莽撞。我倆在政見上又有少許分歧,一時激動,失了儀態(tài),請王爺見諒。也請您相信三哥是真心想與大燕交好,想與您聯(lián)盟。” 蕭皓軒直視前方,冷聲開口,“夏晨碩就在后面,他是沒嘴,不會自己說話嗎?” 夏晨歡垂眸咬牙。自己真是慌了,過猶不及的道理都不記得了。他低聲認(rèn)錯,“是我逾矩了?!?/br> 蕭皓軒不置可否,把韁繩交到夏晨歡手里,從懷里掏出隨身攜帶的藥膏,挖出一些抹到他的發(fā)紅微腫的手腕上。 夏晨歡看著男人輕柔的動作,明明更親熱的接觸都有,可被對方碰到的地方依舊泛起酥麻。 “我一會便無事了,王爺不用……” 心又亂跳起來,他飛快的眨眼,想開口推脫,卻忘了兩人貼的幾近,蕭皓軒正低頭前俯給他抹藥。夏晨歡一回首便擦過男人的薄唇。 唇瓣相碰的觸感讓兩人都怔了一剎。 下一刻,夏晨歡臉?biāo)查g漲到通紅,急急往后躲,完全不顧自己還在馬上。 蕭皓軒眼疾手快地攬著腰把人拉回懷里。他扯了扯韁繩,用大腿夾住馬腹,骕驦打了兩個噴子后又穩(wěn)穩(wěn)的朝前走。 夏晨歡恨不得把頭埋到骕驦身上,連耳朵都變紅,路上再沒說一句話,也不敢看男人一眼。 蕭皓軒覺得他這樣子好笑,抹完藥膏后不時瞟上一眼,眼神沒了之前的冷冽凌厲。 一行人回到宣王府時管家早已做好安排,將偏院打掃的一塵不染,布置的舒適合宜,給夏晨碩和他的隨從侍衛(wèi)們居住。 待眾人沐浴更衣后,蕭皓軒、夏晨歡和夏晨碩到主廳一起用膳。往日府中會客宴席皆在此處。 能容下十余人的紅木圓桌這會顯得有些過大。 蕭皓軒坐在主位,夏晨歡在他左側(cè),夏晨碩以客上座,在右側(cè)。 席間也算得上觥籌交錯,賓主盡歡。 夏晨碩本就是翩翩公子,進(jìn)退有度,不失大氣。 蕭皓軒冷漠一些,但儀態(tài)端莊,沒有高傲或刁難對方。 吃飯喝酒間多是蕭皓軒和夏晨碩在交談。從天文地理,古今通史到為官之道,燕夏兩國的情勢。雖沒有提及任何聯(lián)盟和利益交易,但暗示打探不少,你來我往,哪一方都沒失了氣勢。 夏晨碩不時也問夏晨歡幾句近況,囑咐他照顧好自己,真真一副好兄長的模樣。 夏晨歡的心一直懸著,見三哥面色無常,只當(dāng)他聽進(jìn)去了自己的話,暫時松了口氣。 飯后三人在庭院池邊喝茶,待飲完兩杯,蕭皓軒和夏晨碩幾乎同時開口,“你先回……” 夏晨碩住了嘴,蕭皓軒則看著夏晨歡接到,“你先回西院吧,我和三皇子單獨談?wù)?。?/br> “是”,夏晨歡只能頷首應(yīng)下。 他看向夏晨碩,對方朝他從容的點點頭,夏晨歡方一步三回頭的走回西院。 待夏晨歡走遠(yuǎn),蕭皓軒一揮手,侍女、李文、宋錚和侍衛(wèi)們都退出庭院。 夏晨碩同樣讓一旁的黑衣劍客離開,那人身形詭譎,一眨眼便不見人影。 空蕩的池塘邊,兩人同時卸下偽裝,連假笑都懶得掛在臉上。 蕭皓軒親手續(xù)上兩杯茶,自己抿了一口,說的淡然,“王妃素日里對三皇子評價甚高,贊不絕口??山袢找灰姟痹挼揭话腙┤欢?。 夏晨碩知曉他在諷刺濟(jì)世堂里的爭執(zhí),并不示弱,“關(guān)心則亂,尋常百姓家的兄第尚且如此,何況我與晨瑜許久未見,不免失了分寸?!?/br> 蕭皓軒對于他的避重就輕挑挑眉,懶得再繞彎子,沉聲開口,“怎么,三皇子不想受制于人嗎?” 夏晨碩微蹙眉頭,隨即明了。 晨歡定與宣王解釋了什么,加上情勢判斷,宣王猜到自己不想與大燕聯(lián)盟,卻不知道他想帶走晨歡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