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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離裂眥嚼齒,滿目通紅,眼神幾乎能把人撕碎。他怒火沖天又不可置信的低吼,“不可能的!你怎么可能還使得出欒滄七層!” 白忱冷笑一聲,“你也能使攝魂劍法,我為什么不行?”他頓了頓,掩不住的煞氣,“還不止七層呢?!?/br> 江離發(fā)指目眥,恨不得把白忱千刀萬剮,替那人把受的痛苦百倍千倍的還給他! 第47章 血蠱 書劍盟和花間教雖正邪有異,但百年間并不對立,各走各路,不為友不為敵。 一來書劍盟勢力主在大燕,而花間教在夏國最盛。 二來書劍盟并不是傳統(tǒng)意義上的正派,沒有一統(tǒng)武林,鏟除邪教的想法。只要不危及自身利益,他們不會多管閑事。 而花間教雖然武功陰毒,行事狠辣,但并不是濫殺無辜的教派,不會無緣無故挑起紛爭。 是以兩大幫派一直相安無事,直到八年前花間右使孟扶陽死在白忱手下,江離也中毒重傷,從此對白忱恨之入骨。 這個私人仇恨因為江離的閉關并沒能升級為兩派恩怨。 八年里江離的教主之位被架空,吟風堂和化雪堂堂主實際掌權。他們自然不會做吃力不討好之事,因江離一人與書劍盟對立開戰(zhàn)。 三個月前江離出關,斬殺吟風、化雪兩堂堂主,肅清教眾,將大權重新拿回自己手中。 白忱很清楚江離出關后要做的,想做的僅有一件事,就是復仇。 不為他自己,為了孟扶陽。 所以白忱回瑯琊山加固了書劍山莊的防護,又召各地堂主、壇主商量應對方案。最后趕回燕京,親自守在蕭楚曄身邊。 他不是沒有察覺到燕京周邊異動,甚至已經(jīng)布好了局,卻沒想到江離會對蕭皓軒和夏晨歡出手。 鐘冀拼上最后一口氣回到文理閣向孫左使報信。孫左使立刻調出文理閣高手,加上黃啟帶領的兩千宣王府兵和三千巡防營官兵奔赴燕山,剿滅魔教余黨,搜尋保護宣王和王妃。 鐘冀進城時,書劍盟哨口便即刻報與白忱知曉。他一瞬猜出事態(tài),帶上盟中高手御風向燕山疾馳。 白忱全速行進,將眾人遠拋在后,尋著打斗的痕跡和尸體一路來到崖邊。 往日里不論喜怒,白忱嘴角總是掛著淺笑。但此刻他面色陰沉,肅然鶴唳,持劍隨時防備偷襲和攻擊。 路上并沒有見到蕭皓軒和夏晨歡的尸體,剛才江離向下眺望的姿態(tài)讓白忱猜測皓軒跳下了懸崖。 崖底是深潭,白忱相信皓軒會活下來。 搜山之事自有書劍盟,文理閣和巡防營的人負責,他要做的就是拿下江離。 白忱眸中燃氣暗火,冷笑一聲,“你與孟扶陽還真是一丘之貉,只會傷害無關之人。” 江離紫瞳一瞬發(fā)紅,面目猙獰,震出恐怖的煞氣,怒吼悲號,“閉嘴!你不配叫扶陽的名字!” 如颶風呼嘯,樹枝應聲而斷,唯有白忱一動不動的矗立著,面色自若。 白忱絲毫不掩飾鄙夷的神情,“叫他的名字我還覺得臟了我的嘴。” 孟扶陽不顧白忱意愿,為了得到他用盡惡毒手段,甚至對蕭楚曄下毒,白忱自然棄之如敝屣。 可孟扶陽是江離一輩子愛之深,求不得的人。 江離紫眸中是瘋狂的仇恨和不顧一切的絕望,他要為扶陽報仇!死亡遠遠不夠,他要讓蕭楚曄和白忱痛苦不堪,失去最在乎東西。 蕭楚曄和白忱是為“家國”兩個字活著的,尤其是蕭楚曄。 殺死蕭皓軒和夏晨歡,讓蕭楚曄痛失家人,一輩子愧疚,無法面對燕皇和皇后。 再借此拆穿夏晨歡替嫁之事和夏皇買兇殺人的真相。夏國欺騙隱瞞在先,導致宣王身亡在后,大燕必然與夏國開戰(zhàn)。 屆時生靈涂炭,烽煙四起,國家百姓再陷水火。 好!真是太好了! 你們害死扶陽,我便用整個天下給他陪葬!誰都別想好過! 江離勾出一抹詭異的笑容。他是瘋了,在孟扶陽死在他懷中的那天就瘋了。 白忱臉色愈發(fā)暗沉,放出內力直擊江離。 江離瞳孔放大,既怒又驚,“當年你為蕭楚曄渡了蠱,怎么可能還有如此功力!” 白忱剛才說不止練到七層并不是唬自己的,若他突破了九層,那…… 白忱眼神一凌,“試試不就知道了”,說著極速沖向江離。 兩人瞬間焦灼在一起,劍鋒相撞,冷光閃爍,戾氣四散。 另一邊,斷崖崖底。 風從耳邊呼嘯而過,夏晨歡咬牙閉眼,緊抓住男人胸前的衣領。 “撲通!” 蕭皓軒放出真氣減緩墜落速度,加之潭水緩沖,兩人落進水中的力量并不大。 不過一剎,深潭再次綻開水花,男人抱著夏晨歡飛躍出水面,將人穩(wěn)穩(wěn)放在地上。 夏晨歡渾身濕透,嗆進兩口水,接連猛咳了幾下才緩過來,大口喘氣。 蕭皓軒用盡最后的內力烘干兩人衣物,這樣行走時才不會留下蹤跡。 他臉色難看至極,跪在夏晨歡旁邊,微微發(fā)顫,虛弱的開口,“你沒事吧?” 夏晨歡忙搖頭,死死盯著男人,憂心如焚,“王爺沒事嗎?您剛才受了內傷……”伸手便去摸對方手腕。 蕭皓軒避開夏晨歡的手,再控制不住體內陰氣,猛地吐出大口鮮血,向前撲到在地?!巴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