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破冰
端王安慰小侯爺一番,這段時間,何止是小侯爺沒空找自己,自己不也是考慮不周,低谷了候府的艱難。 “府上有新到的梨花白,你要不要喝?” 小侯爺擺手道,“不了,不喝了,我還有事,我要好好學(xué),早些把事情接下來,好讓爺爺不要再cao心了?!?/br> 端王也不知怎么安慰,只能好好鼓勵他。 看出端王的失落,難得的,小侯爺反而安慰起端王,“你不用擔(dān)心我,恨你說一說,我就好受多了,倒是你,不熟悉事物,想必也是過的煎熬,等陵王回來,你就把事情都放給他做,你就做會閑王好了?!?/br> 端王心中一痛,難道你也以為,我真的不堪大任嗎?還是笑道,“我知道的,到時候咱倆再好好的喝一場?!?/br> 小侯爺今日也就是來看看他,二人說了一會兒話,便告辭回去了。 回到候府,先去老侯爺院子里瞧了一眼,爺爺果然是真的熄燈就寢了,才回房,房外有人正等著。 那人正欲行禮,小侯爺立刻扶住他,“李叔叔,不必多禮,我請你來,也是想要你做我的師傅,你向我行禮,折煞我了?!?/br> 那人約莫四十來歲,一臉正氣,后頸處露出半道刀傷,一直延伸到衣領(lǐng)里面,不知道還有多長,此時殷切的看著小侯爺,“屬下知道了,只要小侯爺愿意學(xué),我必定傾盡所學(xué)?!?/br> 此人原是小侯爺父親手下的副將,驍勇善戰(zhàn),謀略不凡,小侯爺深知自己如今的斤兩還不夠,家世是一方面,自己沒有真本事的話,別人是不會服的,自己是候府唯一的希望,之前荒廢的,現(xiàn)在都要撿起來。 “李叔叔一定要對我嚴(yán)厲些,這才是幫我?!?/br> 那人鄭重的點點頭。 二人進屋,李副將為他檢查根骨,結(jié)果還好,“小侯爺雖然這些年沉迷玩樂,不過練習(xí)沒有落下,只是沒有太用心,您小時候打下的基礎(chǔ)很好,所以現(xiàn)在開始配合心法苦練,一年半載之后,進益非凡,以后,我每晚來教小侯爺,出來監(jiān)督武學(xué),還有就是行軍打仗的本事,侯爺自小接觸這些,也學(xué)過不少,我只要點撥一番,您自有領(lǐng)悟?!?/br> 小侯爺苦笑道,“這還是得益于父親從小對我的教導(dǎo),可惜我后來還是辜負了他?!?/br> “小侯爺不要妄自菲薄,將軍他本來只想小侯爺順?biāo)煲簧?,平安一生,如今情勢變化太快,小侯爺必須把自己變強。?/br> 二人商議半夜,制定好了計劃,李副將三日來一次,其余需要小侯爺自己自覺,小侯爺也是暗下決心,一定要學(xué)好。 第二日一早,天色微明,小侯爺已經(jīng)起來,拿起特制的銀搶,到了后面院子里連起家傳槍法,老侯爺和老管家,得知這個消息,老侯爺嘆息一聲,最后和老管家相視苦笑。 京中暗中形勢翻涌,思歸城算是一片祥和,因為謝淵對謝夫人的態(tài)度變好,一家三口的關(guān)系,有破冰之望。 謝靈已經(jīng)走了兩天,謝淵的身體漸好,略微能走動些,這一日謝夫人扶著謝淵到花園里曬太陽,姊顏三人,遠遠看到,姊顏只覺欣慰 。 天沉二人也能看出,她對父母關(guān)系緩和的欣喜,自然為她開心。 謝淵夫婦走到亭子里歇息,謝淵見滿園生機,不禁想起自己這十年來如死水般的婚姻,當(dāng)年謝夫人也是明媚的嬌花,自己與她也算恩愛了兩年,只是,她想要的太多了,自己漸漸感到窒息,二人婚姻生了變化,誰知到了最后,她居然嫉妒女兒,由此對女兒產(chǎn)生了怨恨。 不懂事的自己,也只選擇了逃避,以為自己離開,大家都會好好的,弄得現(xiàn)在家人不像家人。 轉(zhuǎn)眼,自己夫婦二人,也已經(jīng)不年輕了。 “你我好久沒有好好談?wù)劻?,?dāng)年你還是笑一笑就要拿著扇子掩著的小姑娘,現(xiàn)在我們的女兒都那么大了?!?/br> 謝夫人本來也在發(fā)呆,沒想到他主動搭話了,喜道“可是你還是那個搖搖扇子,就讓人心生喜歡的樣子?!?/br> 看她驚喜的樣子,謝淵心中一酸,居然牽起她的手,“這些日子幸苦你了,過幾日我們一起回蘇越,日后好好過日子吧?!?/br> 本以為上次謝淵答應(yīng)回蘇越只是暫時安撫自己,沒想到他又主動提起,“我們?一起回蘇越?” 謝淵笑著點頭。 謝夫人愣愣的,也跟著點頭,管他是不是回心轉(zhuǎn)意,是不是可憐自己,自己終究不是等到了嗎? 謝淵醒來的那日晚上,父女二人認真談了談,一來,姊顏表示明白了父親的苦心,可是她還是想自己去經(jīng)歷應(yīng)當(dāng)經(jīng)歷的事,而不是躲在大家身后。二來勸父親認真考慮和母親之間的關(guān)系,一輩子那么長,二人到底打算如何。 謝淵認真想了想,自己其實并沒有那么討厭自己的妻子,從她提出讓他成全她的愛戀時,自己已經(jīng)對她上心,成親后,二人琴瑟和諧,自己仿佛是動了心,對,是動了心。 可是自己在成婚之前就對這段婚姻定了性,婚姻是責(zé)任,而自己的愛,留給心中的那個人,自己意識到自己動了心的時候,夫人愛護也有察覺,不由自主的想要索取更多,不知所措的自己,慌不擇路,傷了最愛自己的女人。 二人一個緊追不舍,一個逃避不急,這十來年,也就這么過去了,說到底,是因為自己懦夫,不敢面對,才讓一家人相親不能相愛。 謝淵接著道,“顏兒大了,我也護不住她所有,他們要做的事,我也阻止不了。日后咱們過好咱們的就好,這些年咱們錯過的,余生補上,如何?” 謝夫人哪能不同意,別人嘲笑也好,挖苦也好,自己沒有流過一滴眼淚,可是他隨意的幾句話,就能讓自己淚眼朦朧,只因為在乎。 謝淵給她搽搽眼淚,“這些年是我的錯,我以后不會再讓你哭了?!?/br> 二人相依的身影,怎么看,怎么般配,姊顏看的心里一暖。 三人出了園子往回走,遠遠聞到一股藥味,原來是丫頭見到了服藥時間,姊顏不在房里,便端來了,天沉二人看著她眼也不眨的一口氣喝完了藥,淡定的漱口。 喝藥困難戶賀州當(dāng)然是心生佩服,天沉卻是心里心疼,明明是一個小姑娘,不愛撒嬌,不愛紅妝,凡事都自己扛著,喝著苦藥也淡定如斯。 天沉從袖袋中掏出一個紙包,打開一看,是一小包蜜餞,等姊顏漱完口,默默遞給她,姊顏看了他一眼,捻了一顆剛進嘴里皺眉嘟囔道,“太酸了?!?/br> “這樣才好去苦味?!?/br> 賀州表示沒眼看。 謝虞這幾天天天除了跟著姑姑和卿月,最多的就是跟樂兒玩,跟個孩子似的,賀州也常陪他們捉迷藏,只是不知道今天怎么了,謝虞沒有出門。 賀州問姊顏道,“謝虞怎么不見了,不是說好了讓我陪她們捉迷藏嗎?” 姊顏笑道,“她說跟你捉迷藏不好玩,一下就被你抓到了,但是卻抓不住你?!?/br> “哪有什么辦法,她們藏的不好嘛,我老遠就感受到她們的存在了?!?/br> 天沉搖搖頭,這個榆木腦袋,勸別人有一套,到了自己,就傻了。 姊顏見他死不悔改,還一副有理的樣子,也是樂了,“女孩子都好面子,她老是輸,干嘛和你玩?!?/br> “哦,這樣啊,那我讓讓她就好了嘛,不早說?!?/br> “敗給你了,她們?nèi)齻€今天出門了,卿月帶著樂兒出去,買些普通藥材,用來學(xué)習(xí),虞兒也去了?!?/br> “她們?nèi)齻€出去不會有危險啊?” “有人跟著呢,而且現(xiàn)在他們沒有精力來對付我們,我們算是暫時安全?!?/br> 賀州道,“我的酒喝完了,我到外面去買一些,你們等我回來。” 二人點頭,但笑不語,賀州看他們笑的不明所以。 賀州出去 ,先買了兩壇酒,然后到幾條主街上亂逛了一會兒,感受到了姊顏家暗衛(wèi)的氣息,找個小胡同,竄到房頂上, 拍了其中一個暗衛(wèi)一下,那暗衛(wèi)本來在房頂趴的好好的,突然竄上來一個人,嚇了一跳,差點一刀砍出去。 一看是賀州,松了一口氣,賀州為人豪爽,姊顏現(xiàn)在不能多飲酒,天沉也陪著她不飲,便經(jīng)常拉著換班下來的暗衛(wèi)們喝酒,一來二去,也算是熟了。 “你怎么來了?!?/br> “我出來買酒,你們在這干什么呢?” “小姐和神醫(yī)她們出來買藥,我們得保護著。” “哦?在哪兒呢?我去打個招呼?!?/br> 暗衛(wèi)指了一間醫(yī)館,賀州道,“好嘞,下次請你喝酒啊?!?/br> 跳下房頂,想了想,整理了一下衣服,裝作不經(jīng)意路過醫(yī)館,只見三人在醫(yī)館內(nèi),面前還包著好些紙包。 賀州走了進去,“咦,你們在這兒啊?!?/br> 謝虞眼睛一亮,本來還覺得出來玩好玩,可是卿月只是帶他們到了好幾家醫(yī)館,給他們講了許多藥材,聽得迷迷糊糊的,可是是自己提出要來的,又不能中途跑了,賀州來了,肯定能有趣一些。 “你怎么來了。” 賀州提了提自己手里的酒壇子,“我出來買酒啊,正好看到你們?!?/br> 卿月瞥了一眼酒壇子,嘴角揚起揶揄的笑,“這家酒樓我好像看到是在兩條街以外,你路過這么遠?。俊?/br> 賀州翻了個白眼,“怎么不行啊?” 卿月看他情竇初開, 毛頭小子的樣子,也不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