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 意外
皇帝威嚴(yán)的看了他一眼,“記得任何事一定要向朕稟報,此案雖然重要,但是還要有個度?!?/br> 謝靈稱是,心中暗襯陛下會派誰來協(xié)助,也不知是協(xié)助還是監(jiān)視,屆時看人選就知。 商議了一些細(xì)節(jié),謝靈捧著御旨出宮去了。 考慮到謝靈的話,皇帝對那幾家酌情處置,但李家被重重處罰,貶了官不說,還發(fā)配到青州去補了個六品州官的缺。 謝靈得知之后,特意捎信給青州州牧大人,托他看著李家,不要讓他們再做什么出格的事,青州也算繁華,這個時候遠(yuǎn)離京城,去做個清閑的官,也算是給李家一個退路。 只是旁人不這么想,李家畢竟是謝靈外祖家,謝靈應(yīng)該不會這么絕,陛下這樣處置李家,難道是對謝靈不滿,想要警告他。 只是這警告有些莫名其妙。 用了珺王的路子,姊顏等人見到了珺王生母南妃。 這位娘娘,沒有傾城的容貌,也沒有逼人的銳氣,只是一雙眸子,盛滿了過往。 “姊顏見過南妃娘娘?!?/br> “聽皇兒說,你們有些事情想要本宮為你們解惑?!?/br> “沒錯,此事本不應(yīng)牽扯娘娘,只是宮里的舊人,沒幾個了,所以想問問娘娘。” 南妃心知恐怕又是跟宮中秘事有關(guān),只是謝家向來不關(guān)心這些,也不知他們查了做什么。 珺王要爭儲之事,南妃雖然知道一些,但也幫不了什么忙,這些年,陛下對她不冷不熱,自己的孩子明明很優(yōu)秀,卻只被陛下當(dāng)做一個辦事的屬下。 自己若不是出身云南王府,恐怕早就沒來容身之處,但是說到底自己也只是云南王府的一個庶女,身份有限的很。 “你們問吧,既然皇兒沒把你們當(dāng)外人,本宮也不會藏私的?!?/br> 姊顏點點頭,出口驚人,“我們是為著最近有人說,端王生母姜妃乃是元后所害,特來向娘娘查證?!?/br> 此言一出,方才還波瀾不驚的南妃,勃然大怒,“是誰,敢如此造謠,竟要毀我長姐身后名,我長姐光明磊落,豈會做如此小人行徑?!?/br> 姊顏三人卻對她的怒氣不以為意,“那就是娘娘認(rèn)定元后不是害了姜妃的幕后真兇咯?” 南妃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壓住怒氣,“云南王府軍武世家,素來不屑這些后宅之爭,長姐當(dāng)年也是隨父親上過戰(zhàn)場的,眼界心胸從未困于皇宮一地,就算陛下后來變心,納了許多妃子,她也不曾害過誰。” 賀州插言道,“人心會變,何況皇宮這個吃人的地方。” “你們不懂那種堅持,那種孤傲?!?/br> 姊顏道,“那娘娘可知道些真相?” 南妃冷靜下來,思考了一會兒,“端王生母與廢鄭貴妃有些淵源,當(dāng)年本宮能看得出來,姜妃對鄭妃一片真心,只是鄭妃對她,便沒有那么純粹,后來姜妃難產(chǎn)而死,鄭妃借陛下對端王的憐憫之心,利用端王,步步爬上了貴妃之位?!?/br> “娘娘是說,姜妃之死,可能與廢鄭妃有關(guān)?可惜她已經(jīng)死了,而且這個消息,可能就是廢鄭妃穿出來的?!?/br> 南妃疑惑道,“可是她不思保命,傳這個做什么?對她又沒有絲毫好處?!?/br> 姊顏低聲道,“若她臨死前真的這樣說,絕對不是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必然是有所圖。” 賀州道,“估計就是有好處,咱們在好好想想?!?/br> 姊顏又問道,“我們在宮外找到了當(dāng)年元后宮中的兩個宮女,她們指證元后做了此事,還似模似樣的說了事情經(jīng)過。” “不知是哪兩位?謝小姐說來聽聽,說不定本宮還有印象?!?/br> “一個叫紅桃,一個叫鶯兒。” 只見南妃臉色一變。 “怎么了,這倆個人有問題?” 南妃點了點頭,“旁人我不記得,這兩個人本宮倒是記得清楚,這二人本來沒有什么問題,很是普通,但是長姐重病的最后幾年,精力十分不好。 那時發(fā)現(xiàn)二人是旁人安插的人手,原本想看幕后主使是誰,可是二人一直沒有做過什么事,最后一直到長姐病逝前夕,長姐想著她們沒做壞事,所以在求陛下恩準(zhǔn)長姐宮中宮女出宮時,也放過了她二人?!?/br> 姊顏點頭表示明白,“也就是她們的話并不足信。” “當(dāng)時長姐說她二人是細(xì)作之后,我怕長姐有疏漏,特意留了心眼看著二人,本宮記得清清楚楚,這二人就是jian細(xì)?!?/br> 賀州忙問道,“那可知她們的主人是誰?” 南妃搖搖頭,“當(dāng)年她們并沒有做什么事,我們也沒抓到什么證據(jù),隨意3并不知道幕后之人。” 姊顏抬眼看了一眼南妃,“那就是說元后是被人冤枉的。” 看南妃的樣子,知道的也不多,姜妃的死因,還是有待查證啊。 又問了些問題,三人也就告辭了,蒙上面,到了皇宮各個角落,將查出的有關(guān)人員,逐個盤問了一遍。 賀州便道,“看來端王這個皇子也不容易,真是忠jian難辨啊,想報仇都不知道找誰了?!?/br> 天沉道,“前二十年他不是活的挺自在的,他的心境變了,開始不平了,所以更容易相信別人的話。” 姊顏道,“當(dāng)日他還是真心的原諒派人刺殺他的十皇子,現(xiàn)在的他,與原來的他,千差萬別?!?/br> 三人回到府中,坐下開始整理思路。 賀州道,“現(xiàn)在不是只要查出那兩個老宮女背后的人,不就知道了?!?/br> 正拿筆,寫下今日收獲的姊顏抬頭道,“當(dāng)年元后為后宮之主,和南妃倆個人都沒有查出幕后之人,可知他們多謹(jǐn)慎,想要短時間內(nèi)查出,恐怕不易?!?/br> 天沉在一旁提醒道,“南妃的話也不可盡信,我總覺得又什么不對,不能因為她是珺王生母,就輕信于她。” “我倒不是信她,而是我們太順利了,照說這么隱秘的事,我們這么容易就查到了,還查到了元后害人的細(xì)節(jié),這看起來根本不像二十年前發(fā)生的事,其中還有些細(xì)微的破綻,所以我覺得不是元后害人。” 賀州心想,查的太順利了也不行啊,小言兒的要求太嚴(yán)格了。 天沉道,“此事爆出來的時機是有些蹊蹺。” “如果鄭貴妃想用這個換取一些什么,那她會和誰交換?端王嗎?” 天沉道,“不太可能,端王的能力太小了?!?/br> 姊顏皺眉道,“當(dāng)年宮中有權(quán)位的舊人,經(jīng)過二十年的時光,已經(jīng)沒剩下幾個了,能想到此事的,也只有舊人了,而這些舊人里面,有權(quán)有勢能讓鄭貴妃屈服的,也沒幾個?!?/br> 賀州一拍腦袋,“那十皇子不是還活著嗎?那造反謀逆的罪名,只是奪了封號,幽禁,莫非就是鄭貴妃為他籌謀的?” 二人給了他一個你終于想明白了的眼神。 賀州嘟囔道,“哎呀,下次這樣的事,我就不跟著玩兒了,廢腦筋不說,還要被鄙視?!?/br> 三人分析了許久,謝靈剛到,話還沒說兩句,突然有宮里的人快馬加鞭趕到,傳來陛下的口諭。 謝靈本以為這口諭是給自己的,沒想到那內(nèi)侍一下馬,就道,“暮少俠可在?” 大家面面相覷,陛下找天沉做什么,心中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傳陛下口諭,風(fēng)云山莊二少暮天沉,劍法出眾,特令其為義寧公主教習(xí)劍術(shù),每三日一次,不得有誤。” 天沉的臉一下子黑了,陛下怎地強人所難,難道那義寧公主又在陛下面前說了什么。 賀州在一旁幸災(zāi)樂禍,這爛桃花,謝靈在一旁冷笑,好小子,勾三搭四,惹了公主,還肖想小九,以后別再想了。 不過天沉最在意的還是姊顏的想法,只見她在一旁,不言不語。 那內(nèi)侍急了,小聲提醒道,“暮少俠,快接旨啊,這可是天大的恩典?!?/br> 天沉冷笑一聲,才道,“草民接旨?!?/br> 內(nèi)侍拿出一塊令牌,“憑此令牌,少俠就可以在規(guī)定時間內(nèi)出入宮中,為公主殿下教習(xí)劍術(shù)?!?/br> “謝陛下?!?/br> 一旁的管事,忙取了銀子悄悄塞給內(nèi)侍,那內(nèi)侍滿臉堆笑的走了。 謝靈立刻發(fā)難道,“好你個暮天沉,你敢耍我們,姊顏,你先回去,別在見這個朝三暮四的男人了?!?/br> 賀州一看他動了真怒,忙攔道,“暮兄不是這樣的人,是那公主一廂情愿,暮兄對小言兒可是一往情深?!?/br> “公主怎么會突然看上了他,說,你是不是有別的想法?!?/br> 賀州保住他,將那日遇見公主之事告訴了謝靈,謝靈道,“你是說,你們讓公主當(dāng)眾出了丑,公主還看上他了?” 賀州想了想,是這么回事,便點了點頭。 “我看你們還有事沒說吧,都給我說出來?!?/br> 賀州見姊顏沒有說話,知道雖然是陛下強求,但是她心里也不舒服,只好由自己這個清醒的人來說了。 把當(dāng)日宴會上陛下特意接見天沉的事,都告訴了謝靈。 謝靈沉思片刻,冷笑道,“你們瞞著我是什么意思,讓我到時候直接看日日說歡喜我meimei的人,去做了駙馬?” 賀州道,“暮兄不會做駙馬的,你不要亂說,咱們現(xiàn)在不是應(yīng)該準(zhǔn)備應(yīng)對之策嘛。” 天沉先安撫了姊顏,再對鬧了這一會兒的謝靈道,“謝兄放心,我不會負(fù)阿言的,這事我一定會想法子處理好的,當(dāng)日我已經(jīng)尋機跟義寧公主說清楚了,既然他不肯放過我,我便不會再手軟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