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三章 打臉
姊顏本不想搭理他,但見皇帝也饒有趣味的看著自己。 不想如了人家的一,索性道,“今夜俊杰才子,數(shù)不勝數(shù),不知貴使臣為何提起姊顏,莫非今夜這千般寶貝萬般人物都入不了使者的眼?” 今夜寶貝,人物,這么多,你非要盯著我,只因為三天前的一個小插曲,商國的氣量也太小了吧。 王老臉色一僵,但是她這般推脫,不似三天前那般干脆,恐怕是沒有自信,不如就激她一激。 隨即道,“聽說楚國謝家代代出人物,本使也就多多關(guān)注了些,想看看凌駕于各國俊杰之上的謝家人有何本事而已,謝小姐就不要推脫了,我等遠道而來,便讓我們見識見識?!?/br> 這人處處將謝家拿出來說事,故意給謝家招敵,各國的青年男女,有些禁不住的人,已經(jīng)面露不服。 不想與他過多糾纏,姊顏便道,“既然你要漲見識,我楚國大度,便是讓你見識也無妨?!?/br> 那人聽了這樣傲慢的話,雖然惱怒,但是目的達到,便也不計較這些細枝末節(jié)了,那晉國的貴女孫燕然的音律造詣,已經(jīng)算是登峰造極,謝姊顏一個學(xué)武的,就算會些音律,也不會越過她去。 長公主卻不在意這些,默默看了看謝家等人,哪怕南祺,也是一片坦然,甚至還有些許看好戲的意思,這位謝小姐定然有底牌在手。 眾人的感覺和王使臣差不多,都覺得謝姊顏太過傲慢,就算武功高強,身份所限,也起不了什么用處,如此目中無人,有些過了。 南祺小聲對長公主道,“你看看,這些人各個覺得姊顏傲慢,實際上她只是說實話而已,這個人三番五次找茬兒,姊顏不會忍他,你看陛下的不阻止?!?/br> 長公主一看,果然如此,心下也了然,謝姊顏定然是有真本事,本事不及態(tài)度的,是傲慢,若是本事超然,那就是實在了。 姊顏又幽幽道,“不過?!?/br> 眾人伸長脖子等著下文,難道謝姊顏反應(yīng)過來,要反悔了?現(xiàn)在可是進退兩難啊,雖然那個商國使臣失了氣度,但是能看熱鬧,還是不錯的。 楚國青年一代,倒是覺得這一幕有些眼熟,謝姊顏回來參加的第一個宴會上,眾人挑釁,結(jié)果龍吟直接被打服了,難道今晚又會重演?不知這位王使者會不會也親自登門求教了。 謝姊顏回京以來,做了不少常人做不出來的事了,法場劫人,千里救友,這是在話本子里才能看到的故事,西州破案,后又劍指陵王,還平安無事,她做的事沒有一件是閨閣女子應(yīng)該做的事,卻讓人覺得十分痛快。 旁人不知道這些人為什么對謝姊顏有些莫名其妙的信心,只等著后續(xù)。 “凡事有來有往,王使臣想見識別人的本事,也不能紅口白牙就讓你站了便宜,不如使者先為我們展示一番,我等也好交流?!?/br> 眾人恍然大悟,原來如此,把王使者拉下水,二人一起,她也不至于一個人丟臉。 王使者自然也想明白這一層,心中冷笑,也就這點伎倆了。 故作坦蕩道,“本使于音律一途并無建樹,要讓謝小姐失望了?!?/br> 姊顏蔑視的看了他一眼,挑了挑眉,“哦~,原來如此啊?!?/br> 他雖說的坦蕩,旁人心中還是鄙視,自己不好,還要逼別人,這人哪兒來的臉。 大家正在義憤填膺之時,卻聽姊顏道,“那使者擅長哪一途,我好幫你在此途見識見識?!?/br> 眾人要吐血了,真是不依不饒啊,看來她真的是很不喜這位使臣了。 長公主倒是越來越喜歡這位謝家小姐了,活的自在。 王使見她的姿態(tài),氣的腦袋發(fā)昏,勉強維持儀態(tài),道,“本使棋藝尚可,莫非謝小姐也要與本使對弈一局?” 不知為何,商國眾人都沒有反應(yīng),無人開口應(yīng)和,也無人阻止,不過他們心里都清楚,這個王老人品不怎么樣,但是棋藝算是出眾,對付一個初出茅廬的小丫頭,應(yīng)該夠了。 而崔月倒是好奇,想看看謝姊顏的路數(shù),一個人的棋藝,與人自身息息相關(guān)。 姊顏皺了皺眉。 大家以為她在為難時。 “對弈太費時間了,不過既然你好此道,與你對弈也無妨?!?/br> 原來她是在為難費時間,畢竟這是宴會啊。 聽到說要下棋,賀州垂頭喪氣的,這也太無聊了吧。 王使者一揮袖子,一副大師風(fēng)范,“請陛下恩準,我與謝小姐對弈一局?!?/br> 皇帝便道,“準,來人,抬棋盤來?!?/br> 一局棋耗時不定,在座的人又不一定都喜歡棋,便將棋盤擺在一旁,中間還是空出來,各種表演上陣。 二人下棋,自然有侍者在一旁抄錄,然后送到有興趣的人手里。 南祺和長公主也要了一份。 看著看著,長公主有些著急,“這使者棋藝的確不錯,只是姊顏下棋太過隨意了些,讓人看不懂路數(shù)?!?/br> 南祺則是邊看邊笑,“無事,她會贏的?!?/br> 又指著謝靈道,“自小啊,我和他棋藝都不如她,這人的棋藝還不及謝靈呢?!?/br> 長公主聞言,也不著急了,到要看看后面如何。 坐在皇帝身邊的皇后,心思自然不在什么下棋上,時不時的看像長公主,見她與南祺走的近,心中不悅。 在這樣重要的場合上,諸位皇子也沒有表現(xiàn)出什么不和,反而相談甚歡,時不時還要推杯換盞。 皇后見了,心里更不痛快,覺得委屈了陵王,要他與不喜歡的人虛與委蛇。 那王使者剛開始下棋還很順暢,到最后落子越來越慢,但是看對手氣定神閑,也不肯認輸,不愿思索太久。 只是棋局越來越復(fù)雜,發(fā)現(xiàn)自己進入困境,不得不思考很久。 旁人看了棋局,只覺得王使者很慘,一下子又踢到鐵板了,虛長一大把年紀,卻被人漸漸逼的無路可走,苦苦掙扎。 這種場景何其眼熟,這都不是一個層次的對手。 賀州只能無聊的邊喝酒,邊看那使臣越來越難看的臉色打發(fā)時間,猜測著這無聊的事,還有多久。 謝虞從貴女那邊偷溜過來,與他們一起看,給賀州灌輸著,“姑姑好厲害,姑姑快要贏了,之類的話?!?/br> 賀州道,“你就告訴我,還有多久。” 謝虞道,“看這樣子,那老頭最多再走七步?!?/br> “這老頭真討厭,好好的宴會,拉人家下棋?!?/br> “姑姑估計沒想到對手這么弱,肯定很后悔跟他下棋?!?/br> 一旁的謝靈故作老成的拿扇子敲了她一下,“要謙虛。” 謝虞揉揉腦袋,有點兒委屈的癟了癟嘴。 賀州就不高興了,這小子才多大,仗著輩分欺負人,“謝兄,這里太無聊了,不如我們?nèi)ケ葎潈上??!?/br> 謝靈古怪的看了他一眼,“沒興趣,你要是無聊,對面多的是跟你一樣的,你挑幾個玩玩?!?/br> 賀州氣結(jié),謝虞忙阻止道,“人多眼雜的,不要引起注意了,等姑姑回來,我們出去透透氣?!?/br> 賀州自然聽她的話,這些日子的相處,二人越來越了解對方。 賀州本是個隨遇而安的人,生活散漫,但是缺少關(guān)心,謝虞行事周全,性子柔和,二人倒是互補了,但是二人估計還沒意識道自己的感情。 謝靈現(xiàn)在見了天沉和賀州就糟心,自己沒幾棵白菜,倒是都被這哥倆惦記了,不能讓你們太過容易了,也懶得點破。 林姿與林遠也出席了宴會,只是不在大殿之列,拜壽之后,就不在大殿了。 謝靈倒是想溜出去找他們,但是現(xiàn)在人多眼雜,走不開。 小半個時辰之后,下棋的二人高下立判,王使者輸?shù)暮軕K,姊顏也懶得與他糾纏,自顧自走了。 旁人看了棋局,驚嘆不已。 謝靈道,“姊顏從小由祖父親自教養(yǎng),棋藝為常人所不及,近些年,與祖父下棋,已經(jīng)啊贏多輸少了,老爺子現(xiàn)在就只喜歡和姊顏對弈。” 謝太傅名滿天下,棋藝自然不弱,甚至罕有敵手,可見姊顏的棋藝。 賀州卻聽出另一層意思,“也就是說你也下不過她咯?!?/br> 謝靈額頭的青筋跳了跳,你這會兒討好虞兒也沒用,能輕易娶到虞兒才是怪事。 謝虞也是哭笑不得,這樣說七叔,七叔可是會生氣的,不過七叔喜歡教訓(xùn)人的毛病也應(yīng)該改改了。 那些人還在那看棋局,姊顏已經(jīng)回到座位,懶得理他們。 南祺對長公主一攤手,“看吧?!?/br> 只有一個人向姊顏走來,正是晉國的貴女孫燕然,方才本應(yīng)是她受人矚目,卻因為王使者找事,讓眾人的目光都轉(zhuǎn)移到了謝姊顏身上。 她雖然穩(wěn)得住,看了一場好戲,此女也算細心之人,看了一場熱鬧,也明白了這位謝小姐不是說大話之人,凡是她說出來的,必然是能做到的。 方才她的確是要以音律打臉王使者,不過王使者避過這一節(jié),反而與她下棋,被她淡定的勝了。 如此看來,謝家小姐的本事,必然不止大家所看到的那些。 一番考慮之后,孫燕然向姊顏盈盈一禮,“謝小姐,學(xué)藝之人,應(yīng)當博取眾長,燕然希望能聆聽謝小姐一曲。” 大家一聽,又有熱鬧看啊,棋局也顧不得看了。 姊顏見她態(tài)度誠懇,不卑不亢,只是要求聽一曲,而不是比試什么的,微微思索,也就答應(yīng)了。 皇后見眾人的注意力都在姊顏,把義寧叫到身邊,耳語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