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章 權(quán)力
不顧禮數(shù),指著姊顏,無力問道,“你當(dāng)初說的心上人,就是她?” 姊顏抬眼看她一眼,忍著眼前的那跟手指。 天沉點頭,“是?!?/br> 義寧退后幾步,將二人完完整整的記在腦海里,原來有的人,什么都不用做,就已經(jīng)贏了。 憑著最后的驕傲,義寧扭頭便走了,不再糾纏。 二人只當(dāng)是一個小小插曲,便出宮了。 雖說已經(jīng)敲定了軍隊和糧草調(diào)動方向,但是還有許多細(xì)節(jié)要處理,二人以后可是有的忙了。 這一下子,京城又熱鬧起來了,到謝府拜訪的人,都快把門檻踏破了,一箱一箱的禮物什么的,在謝府門口擺起了長龍。 二人回去,就是這樣一副景象,謝靈,姊顏,天沉都不在,只有謝虞和賀州在家里等著,兩人此時攔在門口,只許人進(jìn),禮物什么的一律不許搬進(jìn)去。 兩個人都是聰明人,姊顏二人想要站穩(wěn)腳跟尚且不易,若是太過托大,收了這么多重禮,日后還如何立威立信。 謝虞算是老宅的半個主子,便幫著接待各路訪客,能打發(fā)走的先打發(fā)走。 賀州有二品玉帶在身,又是帝師的好友,大家自然要給些面子,他自然是帶著府里的人,幫著堵人,免得有人混水摸魚。 二人倒是配合默契,沒有放不該進(jìn)謝府的人或者東西進(jìn)去。 大家都想跟謝府攀上關(guān)系,但是又不敢得罪二人,一時間,都堵在門口了。 賀州往哪兒一站,先是當(dāng)著大家的面喝了一壺酒,還打了個酒嗝,滿身酒氣的站在那里。 大家都知道這幾位的脾氣都不是那么“溫和”,他又喝了酒,背著刀,誰敢不長眼非要去招惹,既然都進(jìn)不去,大家也就消停會兒,不在鬧騰,等著帝師回府,再好好表現(xiàn)一下。 謝虞二人也不敢放心離去,就在門口守著。 待姊顏天沉回來,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熱鬧的情景,倒是謝虞和賀州,十分默契的向這邊投向了求助的眼神。 二人無奈對視一眼,雖然早有預(yù)料,但是也沒想到這么夸張,如今的人都是怎么了,如此勢利。 不知是誰喊了一句“帝師回來了――” 眾人紛紛看過了,然后嘩啦啦跪倒了一大片。 二人只好端起架子道,“起來吧,你們都在這里做什么,路都被你們堵住了?!?/br> 一個貴族管事樣子的人上前道,“我們都是來祝賀帝師的?!?/br> 姊顏明知他們是來借故送禮的,卻故意問道,“祝福什么?” 祝福什么?好像是沒什么要祝福的,二人早就是帝師了不過是今日才現(xiàn)身而已。 “啊,這個,這個,當(dāng)然是祝福帝師震懾了宵小之徒啊?!?/br> “是啊是啊,帝師高招?!?/br> 姊顏道,“這沒什么好祝福的,事情還沒完呢,你們帶著東西都回去吧?!?/br> “帝師,這都是我家大人(老爺,夫人,小姐……)的一片心意啊?!?/br> 這些人背后的勢力錯綜復(fù)雜,雖然無奈,天沉也只能道,“諸位也看到了,你們?nèi)硕辔锒?,本座等人也不過是客居謝家,謝家無主在家,不好招待,你們都回去吧?!?/br> 那些人有些猶豫,拿不準(zhǔn)帝師到底是什么意思,是做做樣子,還是真的不收禮。 二人身后的屬官見他們還不聽命離開,呵斥道,“帝師還有要事要處理,你們堵在這里就是誤國,還不速速離去?!?/br> 那些人才讓開一條路,姊顏等人騎著馬往門口去。 走到一半,人群中突然有人一躍而起,先是撒出一把什么粉末,后有一把暗器飛來,最后一把匕首直刺而來。 人群一陣驚呼,急忙后退,只見天沉側(cè)身擋在姊顏前面,大袖一揮,攜裹著內(nèi)力,將粉末揮了回去,反手拔出長劍,只聽叮叮當(dāng)當(dāng)數(shù)聲,暗器被悉數(shù)擋下。 與此同時,二人身后不起眼的屬官護(hù)衛(wèi)中,有人飛身而出,幾下將那人的匕首打掉,將人按在地上,謝家的二位,早已接到姊顏的暗示,在暗處沒有出來。 現(xiàn)場一片嘩然,帝師才顯露真實身份,就有人在謝府門前行兇,謝虞和賀州二人也奔了過來。 “沒事吧?!?/br> 姊顏他們干脆下馬來,讓人把馬牽走。 天沉吩咐屬官道,“帶下去好好審問,今日在場的人,全部清查一遍?!?/br> “是。” 吩咐好了,姊顏才拉過謝虞,“沒事了,進(jìn)去吧?!?/br> 那些人有喊冤的,有沉默的,卻不敢有怨言,此事實在惡劣,不能輕易放過。 大家都不再理會,這些人是想走也走不掉了。 進(jìn)了門,謝虞才拉著姊顏道,“姑姑,難怪你昨日讓人帶信,讓我一早來老宅,原來是讓我應(yīng)付這些人,你怎么不早說?!?/br> “當(dāng)然是要你學(xué)會應(yīng)對突發(fā)狀況了,你和賀州不是聽默契的嘛,一個柔中帶剛,一個大大咧咧,站在哪沒放一個人進(jìn)來,做的很好?!?/br> 賀州抱怨道,“一點兒也不好玩兒,我和虞兒都快被他們煩死了,你們倆真是不講義氣。” 謝虞道,“怎么,不是還有我嗎,我還是個女孩子呢?!?/br> “對對對,要不是怕你應(yīng)付不了,我早就懶得理他們了?!?/br> “那還是委屈你咯?!?/br> 姊顏笑笑,知道他倆只是嘴上抱怨而已。 賀州湊到謝虞身邊道,“謝二哥還沒有什么珍藏的美酒,你給我?guī)蓧瘉?,我就不委屈了?!?/br> “怎么,在這里還少了你的酒喝了?還惦記的爹爹的酒?!?/br> “我不是想多嘗試幾種嘛?!?/br> 天沉笑道“我看你的口味也越來越叼了?!?/br>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嘛,我現(xiàn)在總不能違心的說這些酒不好吧?!?/br> 謝虞面上鄙視他,心里盤算著還有什么新奇的酒可以帶給他。 二人走后,皇帝難得的思考了許久,楚國的未來難料,自己的身體也確實是不行了,也沒什么心思在朝政上了,如今的局勢,的確不容有失,還是要早日立儲。 若說陵王之前還能考慮,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行了,貪污賑災(zāi)款一事早就讓他失去了民心,如今又風(fēng)評極差,實難服眾,看來他不合適。 端王能力不足,無心于此,也不考慮。 剩下的,就在燁王和珺王之間。 照理來說,燁王的出身,民心都很可觀,但是能力比之珺王要稍弱,魄力不足,優(yōu)柔寡斷,恐怕和姊顏他們難以配合。 珺王之前不起眼,但是沒有什么錯處,又能及時察覺到不對之處,積極解決問題,為人果決,思慮周全,但是民心積累不夠,母親是云南王府的庶女,出身不高。 在二人之間決擇,就是在防守和進(jìn)取之間抉擇,他們兩個,是兩種完完全全不同的類型。 選珺王,自然是如了姊顏他們的意,只是如此的話,謝家文有謝運(yùn)謝靈,武有謝茗,如今又多了一個姊顏,日后楚國到底是把控在誰的手里。 回去之后,天沉道,“要不我給陛下寫一份投誠書,免得他以為,謝家要獨攬大權(quán),失去了正確的判斷?!?/br> 這個辦法倒還可行。 天沉醞釀片刻,執(zhí)筆寫道,“呈陛下知,帝師一職,設(shè)二人,本就是互相督促,互相監(jiān)督之意,我與姊顏相識于不知對方身份之時,我二人私交甚好,但一切以國事為先,即承其責(zé),必有始有終,私交皆在其次,若我二人誰有歹心,另一人必不會放任,以此證帝師一職之重。今愿為楚而生,為楚而死,先烈可鑒?!?/br> 賀州道,“這看著怎么有點表忠心的意思?!?/br> 天沉認(rèn)真看了一下,嘆了一口氣,不得不如此啊,“帝師位高權(quán)重,說到底大多時候還是臣子,要行事方便,我與阿言,只有盡量疏遠(yuǎn),才能讓人放心。” 謝虞也道,“陛下也太多疑了些,我們謝家什么也不爭,他還是如此忌憚我們。” 姊顏道,“匹夫無罪,懷璧其罪?!?/br> 不久,南祺來了,忙讓人放他進(jìn)來。 “你們倆瞞的我們好苦啊?!?/br> 天沉道,“今天都聽了數(shù)遍這句話了,有那么驚訝嗎?” 南祺一遍道,“那當(dāng)然,整個京城都在議論呢?!?/br> 一遍把兩人打量了一遍,道,“到今日,我才覺得你真正配得上她?!?/br> 天沉“哼”了一聲,不搭理他了。 南祺也不惱,自顧自道,“朝廷詭譎,姊顏心思單純,你可要護(hù)好她?!?/br> “那是自然?!?/br> “對了,我來找你們也是有別的事,最近燁王兄似乎被人針對,或者說誣陷?!?/br> 謝虞道,“燁王殿下身份特殊,被人針對也是正常?!?/br> “你們不知道,除了珺王在朝堂上說的那些,還有別的,現(xiàn)在無論那個派別,總是有人不干凈,只要查就能查到,珺王在查威逼利誘什么統(tǒng)領(lǐng)的時候,有人引他查到了燁王兄一派有些人的壞事,這些本牽扯不到燁王兄,但是又有證據(jù)證明這些事和燁王兄有關(guān),要不是珺王覺得事有蹊蹺,沒有上報,在暗中繼續(xù)查探,燁王兄現(xiàn)在肯定被害的很慘?!?/br> 謝虞道,“你確定燁王殿下是被誣陷的?” “那當(dāng)然,燁王兄不會做這些事?!?/br> 姊顏二人對視一眼,陵王的勢力都在監(jiān)視之下,并沒有異動。 難道京里還有什么大家沒有察覺到的勢力在控制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