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還是你比較帥
佩兒在旁邊很緊張,蒼梧擔(dān)心她會因此壞了事,便先讓她觀摩了妖猿的手術(shù)過程。 帝無辭靈力渾厚,在她將心取出來后,便立即用特殊的藥材,混著靈力將那顆鮮活的心包裹住,等著蒼梧給柴秋容動手術(shù)。 之前柴家那些外門弟子從刀疤手上搶走的藥材,正好用在了此處。 原是麻沸散一類的東西,可以暫時麻痹神經(jīng),讓人昏睡,感覺不到痛意。 手術(shù)一直從早上,持續(xù)到下午用晚膳才堪堪結(jié)束。 原本沒有想過請帝無辭出手,所以蒼梧本來準(zhǔn)備了東西來保持心臟。 如今他雖說是來幫忙的,卻并不忙碌,也不覺得疲乏,倒是多了許多時間來觀察她。 見過她斬殺青天蟒那般狠戾的手段,如今這個認(rèn)真救人的她,倒是給人一種別樣的感覺。 雖然帶著面具,可她唇瓣已經(jīng)開始發(fā)白,不時還有汗水順著她的下巴滑落,很快又被一旁負(fù)責(zé)遞工具的佩兒擦干。 眼見著她雙目微瞇,唇瓣輕咬,神情嚴(yán)肅起來,似是要進(jìn)行最為關(guān)鍵的一步。 帝無辭走到佩兒身邊,淡淡道:“我來吧?!?/br> 佩兒聞言手一頓,蒼梧伸手沒有拿到刀子,眉頭一皺,語氣冷然如冰窖中生出:“剪刀!” 帝無辭將剪刀遞到她手中,見她手中拿著一枚形狀奇特的針,穿著不知是何物制成的線,在他心口飛快的穿梭。 接過剪刀后,在某處剪了一下,然后又開始了緊張的工作。 佩兒見他似乎很是懂的,也沒敢吭聲打擾,乖乖立在一側(cè),緊張地等待著。 她原是很緊張的,可似乎是被蒼梧所感染,全身心都投入到了自己的工作中,一時間也忘了身前正進(jìn)行著這般不可思議活動的人,正是她從小服侍的大公子。 外頭柴勁松和柴府上下,也都寸步不離地等待著。 換心救命,這種事情,之前有許多人設(shè)想過,但也僅僅是想象,從來沒想到過,真的能有這種cao作。 柴家公子心臟不好,這是京城中大家都知道的事,如今聽聞有人給他在治病,更是傳遍了整個京城。 一時間,不僅僅是柴家堡上下,就連很多別的家族的人,也派了人過來,說是探望,實則也是想要見一見這位擁有“換心之術(shù)”的藥師。 唯有秦家,因為秦銘之死,對蒼梧始終懷恨在心。 而秦家老三等人,雖是有意巴結(jié),可自家兄長死在了人家的劍下。他們?nèi)粲彩且Y(jié)交,很容易落個不仁不義的罵名,影響他們在家中的威望。 手術(shù)從清晨開始,一直到晚上,柴家燈火通明,大廳中更是擠滿了人。 蒼梧從早上起,就在馬車?yán)锖攘送胫啵中g(shù)進(jìn)行到下午的時候,已經(jīng)有點發(fā)暈了。 不過因為精力都在手術(shù)上,也不覺得。最后縫好針,終于長長舒了口氣,一放松下來,便覺得一陣眩暈。 帝無辭在旁邊接住她,看著她毫無血色的唇,深邃的眸子又沉了沉,涼涼掃了眼床上躺著的,同樣面色慘白的柴秋容。 “哎?你什么時候來的?” 蒼梧手腳發(fā)軟,身體更是一陣冰涼,恍然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掙扎著瞄了他一眼,明明虛弱的很,卻還要貧嘴。 “一直在?!钡蹮o辭話還沒說完,就見她脖子一歪,睡了過去。 嘴角微微一抽,將人打橫抱了起來。 佩兒見狀,連忙帶著他去了外頭的側(cè)間休息。 因為兩人都沒有發(fā)話,佩兒也不敢擅作主張開門說什么。 只好陪在柴秋容身邊照顧,留心著蒼梧之前交代過的事情。 一直到晚間,蒼梧肚子咕嚕咕嚕叫喚得受不了,醒了過來,她才忙過來請人。 “讓柴家備些酒菜?!?/br> 知道可能還有些后續(xù)要處理,帝無辭打發(fā)佩兒下去回話,坐在床邊盯著蒼梧迷迷糊糊地起身。 “等你進(jìn)入武圣境界,就無需為這些凡俗之物所累了。” 蒼梧迷迷糊糊的,就聽他冷冷來了一句,腦子一下子清醒了。 睜著一雙眸子,漸漸恢復(fù)清明,讀出他話中的意思,眉頭一跳,忍不住吐槽道:“敢情這修煉還真能當(dāng)飯吃……” 說著,擠開堵在床頭的帝無辭,從床上下來,穿了鞋子,也不顧自己衣冠不整的,就先進(jìn)了柴秋容的房間。 帝無辭見她如此匆忙,不知為何想到了她那副見色忘義的德行,臉色一黑,起身跟了上去。 不得不說這個世界的修行者體質(zhì)果然非凡,蒼梧進(jìn)屋的時候,麻藥的作用剛好差不多過去了。 柴秋容正躺在床上淺眠,聽到動靜,緩緩睜了眼。 蒼梧見他醒了,愣了一下,隨即一笑:“看來我技術(shù)還在?!?/br> 柴秋容感覺到胸口的疼痛,也感受到了屋中妖獸的氣息,知道是做過了“換心手術(shù)”。 聽她如此說,也扯了扯嘴角,露出個親和的笑:“辛苦大師了。” 蒼梧笑著坐到他身邊,掀開紗布的一角,發(fā)現(xiàn)傷口上了藥,已經(jīng)開始愈合了,心底暗暗感嘆,要是在現(xiàn)代有這些個神奇的藥,大批摳腳醫(yī)生都要面臨失業(yè)了。 從空間取出自制的祛疤膏,這還是用當(dāng)初徐菲兒給她的蜂蜜制成的,對于祛疤和愈合傷口,都有神奇的效用。 她用指尖摳了一點點,沿著開過刀的地方緩緩?fù)磕ㄩ_來。 柴秋容原本以為她只是在檢查傷口,忽然觸到一層冰涼,身子不由得一顫。 蒼梧見狀,又起了調(diào)戲的心思。噙著壞笑,悠悠道:“這么舒服?” 柴秋容聞言,原本毫無血色的臉一紅,偏過腦袋,尷尬道:“大師莫要拿我取笑了?!?/br> 蒼梧唇邊笑意更深,手上的力道卻輕緩了下來,不似在涂藥,更似在撓癢癢。 柴秋容因著胸口上的傷不好動彈,又因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不得無禮沖撞了。只得繃緊了身子,強忍著那陣瘙癢。 “柴公子果然一表人才,連忍耐的神情都這般好看?!?/br> 蒼梧見他憋著不吭聲,心底好笑,更是想要看看他能忍耐到什么時候,手指沾著藥膏,沿著他的傷口,往右側(cè)滑去。 帝無辭進(jìn)來,冷眼見著她與那人“含情脈脈”“兩相對望”,如今更是說起這種不要臉的話來,眸子微微瞇起,輕輕叩了叩門扉。 見有人來,柴秋容臉上滿是窘迫,正想提醒蒼梧,就見她已經(jīng)收了手。 “柴家人可都還在等著?”蒼梧瞥了他一眼,將手指上沾剩下的藥,在臉上抹了抹,隨意問道。 “京城四大家族的人都在外頭,一會兒就會過來?!钡蹮o辭立在門口,淡淡說著,凜然的眸子掃過柴秋容。 柴秋容觸到那道視線,隱隱覺出幾分壓迫。正欲細(xì)細(xì)分辨,那種壓迫感又瞬間消散無蹤。 蒼梧確實是想借此機會一舉揚名,不想竟然驚動得連四大家族的人都來了。 齊、鳳、秦、東方,并列為四大家族,如今秦家實力大不如前,鳳家易了主。 秦家因為秦二的事情,不愿意跟她示好,此次來的,肯定是秦飛煙。 鳳仁莊如今落在了韓知夏手中,她一定不會放過今日這個好機會來鞏固自己的權(quán)利地位。 而當(dāng)初韓知夏害死原主時就說過,今后她的一切,都會是她的,當(dāng)然也包括東方冕。 東方家處世一向高調(diào),自認(rèn)為與京城中其他家族不同,更是不會因為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藥師,表露什么態(tài)度。 此次派來的,說不定便是他。 想到曾經(jīng)的種種,蒼梧冷冷一笑,體內(nèi)沉寂已久的血液,終于又一次狂熱跳動起來。 終于有機會會一會這對狗男女了! 想到此處,原本還帶著幾分慵懶的眸子,倏地閃耀起來。 帝無辭留心著她的變化,輕哼了聲,湊到她身前,不冷不熱道:“看見美男,如此高興?” 蒼梧剛?cè)计鹆藥追侄分?,聽他如此說,余光往身后瞥了眼,在心里頭仔細(xì)比較了下,搖了搖頭。 盯著他,頗為認(rèn)真地肯定道:“果然還是你比較帥?!?/br> 帝無辭唇角一抿,勾起一個不冷不熱的弧度,也不知是幾個意思。 蒼梧心想著這老流氓都不知道撩過多少女人了,要不是利益使然,也不會在自己身上瞎耗。 既然他有目的,那犧牲下色相討好下自己也沒毛病啊。 沒理會他,自己繞過屏風(fēng),走到那處理過的妖猿近前,用布包裹著尸體,收入空間藏好。 又催動起青天蟒內(nèi)丹,將屋中的妖獸氣息凈化掩蓋了一番,才收手出門。 帝無辭知曉今日外頭來的人中,有她的舊情人和老仇人,收斂了心神,亦是不急不緩地跟在她身后,出了屋,準(zhǔn)備看一場好戲。 柴夫人聽了回話,早已沉不住氣,第一時間便來到了屋外。 此刻門一開,便立即迎了上來,雖是一臉急切,卻仍是礙于眾多人在場,需顧及體面,只得緩聲問道:“大師,容兒的情況,如何了?” 蒼梧抬眸,掃過走廊上圍觀的眾人,不過是些小輩,并未見柴勁松和幾大家族之人,便知此刻他們定是仍在隔壁的房中等著消息。 眸子一垂,便道:“柴公子此刻需好好靜養(yǎng),夫人若掛念,可讓佩兒陪同進(jìn)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