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她的底細(xì)
秦家的院落內(nèi),因?yàn)榍劂懼?,氣氛仍舊是一片低迷。 秦雨妍秦雨潞姐妹倆,雖然已經(jīng)鎖定蒼梧就是那日殺死她們父親的兇手,可是人家如今因?yàn)橹魏昧瞬窦掖蠊拥牟?,在京城的名聲一日比一日響亮?/br> 單單是她有那煉丹的本事,就叫人眼紅。 加之她上次從柴家出去,冥笑親口說過,國師正等著她回去下棋,可見這蒼天與這二人的關(guān)系非同一般。 如今京城里,等著巴結(jié)她的人都可以擠滿整個天問山頭了。 他們就算是有心想要為秦銘報仇,也無能為力。 況且秦家這些老狐貍,眼看著秦釗死了,秦銘對這家主之位虎視眈眈,如今最強(qiáng)勁的對手也在落魂森林丟了小命,他們可指不定正掩著嘴偷樂呢。 只是礙于秦雨妍與歐陽家的婚約,不敢將這些事情抬到明面上來講。 秦銘的尸體被人用化尸粉化了,如今入土的還是個衣冠冢。 因?yàn)檫@件事情,家族中已經(jīng)有了不少議論聲,外面的風(fēng)聲也漸漸興起,對原本情況就不大妙的秦家,更無異于雪上加霜。 秦老太太病重,身子一天不如一天。老太太本身的修為不低,雖還未步入武圣的境界,卻也已到武靈八重巔峰,在秦家說話頗具分量。 前些年得知秦釗死訊,沖破境界時擾了心神,一時急火攻心,才落了如今的癥狀。 蒼梧聽過這些,倒是不急著去瞧。 想要治療這種病癥,需要煉制更加高級復(fù)雜的丹藥。 以她如今的實(shí)力,還有些困難。 雖然因?yàn)橹魏貌袂锶莸牟?,讓她在京城中火了一把,但她畢竟不是救死扶傷的醫(yī)生,哪能拿這個做招牌。 一時間天問山下擠滿了人,每天都熱鬧非凡。 怎奈蒼梧下令封了山,山上還有先皇命人布下的結(jié)界,若是硬闖,只怕是不僅惹了這位新主人不高興,還討不到好處。 東方家素來自視清高,這次卻也趕著湊了波熱鬧。只是送去的禮對方倒是都照單收了,卻從未見到過正主。 “家主,這人未免太過狂妄了些,不過是治了個病,竟就敢戲弄咱們了?!?/br> 東方震看著桌前的白玉茶杯,一雙鷹眼半瞇著,不知在想著何事,他身邊一勁裝打扮的中年男子憤憤地道。 “此人行事乖張,那日我與知夏在柴府,剛出門遇見,便被她一通奚落,似是我與她有過舊仇,也不知是何緣故?!?/br> 東方冕站在書桌跟前,與那勁裝中年的男子并肩而立,聽他說完,便接口答道,眉頭緊擰著,似是仍在糾結(jié),究竟在何處得罪過這般人物。 東方震沒有子嗣,看中了東方冕的天賦,又因他家境貧寒,父母早亡,故才收做了義子。 這些年來,他的表現(xiàn)亦是從未叫他失望過。 除了鳳靈之死,讓他略感痛惜之外,倒是對他很滿意。 聽他如此說,若有所思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此人來歷不明,與國師的關(guān)系又甚是親密,想必皇上那邊也已派出人前去調(diào)查了。” 東方冕聞言,緊擰的眉頭稍稍舒緩了些。 “聽說前一陣子,歐陽家和秦家,到天問山下鬧過一次,還請了宗親王坐鎮(zhèn)?!?/br> 提起此事,東方震不由得冷笑起來:“自秦釗死后,秦家如今只剩下一群鼠輩你爭我斗,這秦銘倒還算是有些頭腦,可惜命不好,死得不是時候。” 那勁裝男子忙附和道:“宗親王似是對那蒼天很是上心,回去就稟明了皇上,還警告歐陽家和秦家不要太招搖?!?/br> 他說著,忽然話鋒一轉(zhuǎn):“只是,我聽說秦家的那個秦飛煙,好像跟那小子關(guān)系也有些不同尋常?!?/br> 他話一落,目光若有所指地掃向東方冕。 東方震冷冷一笑:“有些事,女人出面確實(shí)比男人要方便許多?!?/br> 東方冕一聽,心底升起一種不好的預(yù)感。 東方震的性子他知道,手段決絕狠戾,但大概是傳承自東方家那種與生自來的高傲感,對出身極為看重。 鳳靈死后,因?yàn)樗c韓知夏走得較近,他便一直對韓知夏懷有成見。 不過因?yàn)樗翢o背景,鳳家落入她手中,也便于自己掌控,才默認(rèn)了他的做法。 如今,他又豈會放過這么好的試探的機(jī)會? 而那日在柴家,韓知夏不過開口問候了句,就被蒼梧那般羞辱,若是再讓她上門去求見,不說事情辦不好,更是不知會經(jīng)歷什么非人的待遇。 他心中急切,東方震暗暗留心他的神情,發(fā)覺他對那叫韓知夏的女人是真的動了心思,臉上漸漸浮出冷意。 那勁裝男子素來看東方冕,也是帶了偏見的。 如今見主子動了脾氣,陰陽怪氣地開口:“少爺是想到了什么?眉頭擰得都可以夾死一只蒼蠅了。” “父親若想用此計,孩兒倒有一人可推薦?!睎|方冕知道家中這些人看自己是何態(tài)度,不理會他話中的奚落,拱了拱手,正色道。 東方震鷹眼微瞇,盯了他半晌,見他額上雖掛著冷汗,但目光坦蕩,似乎真的有良策。 緩緩收了那駭人的威壓,拂了拂袖,示意他說下去。 “那日在柴家,我見徐家那庶出的三小姐,似乎與她有些交情。” “徐菲兒?”東方震劍眉一挑,似乎想到了什么。 東方冕一顆懸著的心落了下來,忙點(diǎn)頭道:“不錯,正是她,她與知夏的關(guān)系不錯,回頭我可與知夏商議商議,讓她去探探底細(xì)?!?/br> 徐菲兒的家族在京城雖不是名門望族,但因?yàn)樗c各家公子都十分交好,所以在森羅學(xué)院中也算是一方風(fēng)云人物。 連東方震這一輩的人,都多少聽說過她。 東方震思忖了半晌,才點(diǎn)了點(diǎn)頭許了,又吩咐道:“從庫房里把之前太后賞的那顆東珠,拿去給她?!?/br> 因?yàn)樯干矸莸木壒?,徐菲兒在家中并不受寵,甚至還備受欺凌。更別說所用的胭脂水粉,都是最廉價的。 能夠有如今,還是因?yàn)樾炖蠣斠娝雎涞糜l(fā)標(biāo)致,才漸漸重視起她來。 出生不好沒關(guān)系,能給家里帶來好處就好。 蒼梧看完刀疤打探來的徐家的消息,不由得冷笑。 “去瞧瞧我養(yǎng)的金鼎寶露如何了?!彼龑⒓垙埵栈乜臻g,似笑非笑地起身,往山后特地開辟出的一塊花園走去。 刀疤跟方一對視了一眼,方一便問道:“主子真的要送花過去嗎?” “且不說我現(xiàn)在是男兒身份,就算是女子,送些好看的花過去,也很籠絡(luò)人心的?!?/br> 蒼梧淡淡說著,已經(jīng)出了門。 方一忙跟了上去,又差了幾人做準(zhǔn)備。 此次回來,除了拿回原本屬于她的一切,更重要的是要讓韓知夏和東方冕,好好嘗嘗這惹了不該惹的人的后果。 從落魂森林帶回來的那株金鼎寶露,被蒼梧用生根的藥水灌溉著,又取了生長的根重新種植,硬是將一朵花給養(yǎng)成了一大片。 看著院中花錦簇?fù)?,蒼梧摸著下巴,連連“嘖”了幾聲,忍不住感慨:“這手藝,沒穿去種田真是可惜了?!?/br> “堂堂天問樓的新主人,竟有這般嗜好?”她話剛落,身后忽然輕飄飄傳來一道聲音,讓她瞬間警覺起來。 轉(zhuǎn)了身看到那人,蒼梧瞇了瞇眸子。 來人一身玄色龍騰云紋長袍,一封金絲祥云繡花腰束束身,身形筆直修長。 一雙眼睛深黑锃亮,隱隱藏著銳氣和鋒芒,只是對上一眼,便覺得心頭微震,自成一股威嚴(yán)之氣。 看到來人,蒼梧心底暗驚,她出入生死這么多年,如今的修為在這世界并不算太低,這人出現(xiàn)在她身后,她竟毫無察覺! 其修為,比她所以為的,還要高! 很快穩(wěn)住心神,蒼梧嘴角微勾,淡笑問道:“不知閣下是?” 她剛說完,就見方一匆匆忙忙從外頭跑進(jìn)來,見到那男子,忙拱手行禮道:“見過陛下?!?/br> “平身吧?!焙谝履凶拥_口,不怒自威。 方一又躬了躬身子,走到蒼梧身后站定。 蒼梧一早認(rèn)出了他,只是如今這個身份,是未曾有過機(jī)會面圣的。 他這身打扮,雖不至于猜不出,但如此反倒顯得賣弄了。 學(xué)著方一的樣子,拱手作揖:“不知皇上圣駕到此,還請陛下責(zé)罰。” 宸奕凝銳利的雙眸緊緊鎖定著她,慢慢打量著,聽言緩緩收回視線,落向她身后的花園中。 “金鼎寶露?”他語氣平淡,略微帶了幾分詫異。 蒼梧細(xì)細(xì)分辨著他的來意,側(cè)身讓了道,將人引入園中,一面道:“皇上見過此花?” 宸奕凝的眸子一一掃過這片不大的園子,頓了片刻,才淡淡道:“國師入京時曾帶來過幾株,如今正養(yǎng)在御花園中。” 蒼梧一聽笑道:“此花嬌嫩,素來只適宜在西陲邊境生長,想必宮中地勢得天獨(dú)厚,此花才能生存這么多年。” 聞言,宸奕凝回眸掃向她,深沉的眸子一瞇:“既是嬌嫩之花,大師卻能培養(yǎng)出如此嬌嫩美艷的花叢來,想必也非常人所能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