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這么大的人情?
斗武大會在山門正前方的廣場舉行。 昨天報道的時候,就已經(jīng)有人開始架設擂臺了,修為在武師境二重以上的都可以參加,限制在武師境九重。 像裴云凡這種滯留在九重巔峰的,只要在擂臺上不出現(xiàn)太大的過失,通常都能夠入天字班修行,由長老們教誨幫助突破瓶頸。 資質好的,一般會留下來要求留下來繼續(xù)修行。資質一般的,學院很有可能會要求留在學院做導師,引導外班弟子修行。 擂臺賽分為上中下三輪,每一輪都由學院抽簽,將學員按照上、中、下三階分開比試。 下階的最終勝出者,可挑戰(zhàn)中階的擂臺,以此類推。 若是下階者還可在中階勝出,便能進入高階擂臺挑戰(zhàn)。 但是這樣的情形,很少,甚至是從未出現(xiàn)。 此次參加大會的人下階者有三十六人,中階十九人,上階十五人,包括所有外門弟子在內,一共七十人。 其實外門中有不少修為不差的子弟,但是因為出身問題,只有等待著一年一度的斗武大會,才有機會入內門修行。 不像蒼梧這樣的關系戶,雖然在這世上連個“戶口”都沒有,但也混得風生水起,人人爭著來巴結她。 可見有一門手藝還是很重要滴! 大會上午舉行的是下階和中階的擂臺賽。 雖然下階參賽的有三十多人,但是因為修為問題,加之又是比試,秉承著點到為止,不許惡意傷人的原則,所以結束得也很快。 蒼梧是武師境五重,屬于武師境中階。 等下階的比試進行到一半的時候,就該輪到他們抽簽了。 抽簽也是兩兩一組,早就標好了序號,十九人中,有一人輪空,跟下階最后的勝者比試。高階組也是如此。 能抽到輪空,可以說是省了許多力氣。 畢竟很少有人敢越階挑戰(zhàn)對手,更何況雖然是說上中下三階,但是跨越的境界,卻很有可能是三重,或者五重。 就算是有心一試的,也會適可而止,不會那么死心眼兒的想不開,拼死也要攻下擂臺。 廣場上一共設立了九個擂臺,下階的第一輪比試很快就結束,勝出的人又一次抽簽,進行第二輪比拼。 第三輪勝出的依舊會有一個輪空,最后勝出的那一名,才有機會挑戰(zhàn)中階第一輪的輪空者。 以往的大會中,總有些低階的宗門子弟,會賄賂管理抽簽的導師,將輪空的名額換到自己頭上,保持實力,在最后一戰(zhàn)中,也能憑借靈力的消耗來擊垮對方,可謂是不戰(zhàn)而勝。 秦雨潞的修為正是在武師境二重巔峰,參與下階的比試。 她如今正是十五歲,這個年紀,能到達這個修為,已經(jīng)算是很有天賦了。 跟她擂臺對戰(zhàn)的,是一個二十來歲的青年。 青年手持長劍,斜指大地,見自己面前站著的是一個如花般的少女,微微動容,善意提醒道:“刀劍無情,姑娘小心了。” 秦雨潞跟羅芷晴一樣,都是心高氣傲的主,看不慣這些平民出身的人。 聽他這么說,以為是在瞧不起自己,冷冷一聲嬌喝:“廢話少說!識相的就趕緊滾下擂臺,省的姑奶奶白費力氣!” 聽她如此口氣,那青年男子也不再廢話,抬起手中的劍,冷聲道:“既然如此,請賜教吧!” 他話落,一道青光自他劍上發(fā)出,一股凌厲無比的劍氣赫然朝秦雨潞襲去。 秦雨潞自認為天賦驚人,反應也不遜色,立即側身一閃,也拔劍出鞘,揮出一擊。 只是她前段時間用慣了蒼云劍,再用這些普通的劍,總覺得不順心,心里更是堵了氣一般。 這一劍揮出,可謂是用了十成的功力,加上心中有怨,那道劍氣也帶了幾分殺意。 那青年男子一驚,只得先放棄了進攻,轉而防守。 他跟秦雨潞是同樣的境界,但是他的劍法剛好與秦雨潞陰柔的劍法所克制。 如果拼著打,就算秦雨潞手中的劍比他的強,也不一定是他的對手。 可惜的是,他低估了秦雨潞的實力。 因為秦銘的死,一直養(yǎng)尊處優(yōu)的秦雨潞也被逼得不得不收斂自己的氣焰。 原本以為可以借助家族的力量,手刃殺父仇人,沒想到竟反而被對方壓得死死的。 還屢次被她所侮辱,連平日里跟自己關系很好的姐妹們也都漸漸離她遠去。 都怪那個賤人! 她一邊想,一邊發(fā)起進攻,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現(xiàn)在的眼神有多惡毒,所用的招式又有多陰狠。 青年男子被她猛烈的進攻壓得節(jié)節(jié)敗退,看向她的眼神也變得越發(fā)古怪。 最后終于一招不察,被她一劍狠狠插入肩頭。 他手臂吃痛,手上的劍也無力握住,垂落在地。 本來勝負已分,可是秦雨潞那一劍卻沒立即抽出,反是微微向上挑起,竟生生見那青年男子的手筋給挑斷! 男子吃痛慘叫,捂著手臂跪倒在地,肩上的鮮血不住流淌。 蒼梧本是坐在一邊看戲,忽然瞥見秦雨潞在場上,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瞧見這一幕,原本慵懶的眸子陡然一凜,染上了幾抹森冷的寒意。 “這是違規(guī)的吧?!”那青年男子有朋友在旁邊,看見這情形,連忙喊了起來。 “是他自己站不穩(wěn)不小心把筋劃斷了,管我什么事!”秦雨潞倒是反應快,想都沒想就反駁道。 因為她是秦家的人,出了這種事,學院方面也有些難判。 畢竟是九個擂臺同時開場,沒有人時時留意著這邊的情況。 何況這種事情,雙方各是一種說辭,觀眾們也是分成兩派各執(zhí)一詞,不好判斷。 那青年男子捂著手臂,臉上除了斷臂帶來的痛苦,更有一層深深的恨意。 狠狠瞪著一臉無辜坦然的秦雨潞,卻又無可奈何。 “將你們的朋友抬去我那邊吧?!鄙n梧不知何時起了身,走到了擂臺旁邊。 看著那因手臂被廢,而臉色慘白的青年男子,扭頭對那幾個為他分辨的人吩咐道。 可能有人沒聽過她的聲音,但是這一張面具,卻猶如活菩薩的化身。 那幾人一見到她,立馬露出欣喜之色,連忙將人抬到了蒼梧休息的地方。 秦雨潞原本就是拿此人泄憤,沒想到蒼梧又好死不死的出來插一腳。 她憤憤地瞪著她,本該澄澈純潔的眼睛里,淬滿了惡毒。 蒼梧盯著她,瞇了瞇眼,眼神亦是冰冷無比。 那種冷意直達心底,帶著一種精神上的碾壓。 秦雨潞強忍著不讓自己畏懼,冷哼了聲,拎著劍下了臺。 院方見蒼梧出了手,對方也沒有繼續(xù)鬧事,也就默默地將此事揭了過去,沒有再提。 現(xiàn)在還是下階的比賽,若是因此鬧大了,很可能會影響接下來的比賽。 蒼梧回到休息的地方,檢查了下那人的傷口,比起當時她被韓知夏刺的傷口淺了很多。 畢竟是眾目睽睽之下,秦雨潞也不敢太明目張膽。 用了些加速傷口愈合的藥,涂在經(jīng)脈處,再催動靈力幫助他將藥吸收了。 又涂了些藥膏在傷口周圍,蒼梧囑咐他要好好休息,最近半月不可使用手臂。 將那剩下的一瓶藥膏都給了他,才讓人把他扶回自己的住所休息。 青年男子家里也不富裕,本來來此學習,就已經(jīng)耗盡了家中所有的積蓄,如今還險些斷了手臂。 知道蒼梧的身價,青年男子又羞又氣,看著那瓶藥,神情復雜。 “這藥送你了?!鄙n梧看出了他的糾結,淡淡開口。 將藥瓶丟給他朋友,就起了身,轉身看向秦雨潞的方向。 秦雨潞遠遠地看她給那人治療手臂,心里的恨意更加濃烈。 握著劍柄的手用力收緊,白皙的手背上青色的筋脈一條條鼓起,跟她的面容一樣猙獰。 很快,下階賽場的第二輪就到來了。 秦雨潞心里藏著恨意,下手又狠又毒,就算是有了前車之鑒,跟她對臺的那人也沒能逃脫毒手。 若說第一次是意外,第二次可就不好說了。 但是今日的主場是下階的比試,院方派來的人不多,各大家族中到場的人也不多。 那人人緣好像不怎么樣,沒有人像剛才那人一樣幫他說話。 蒼梧大概明白了秦雨潞的用意,讓人將那人也抬了過來,用同樣的方法醫(yī)治了。 這秦雨潞既然要作死,那就讓她作去吧。 這事情對她不僅無害,還有大大的好處。 原本價值千金的藥,她在大會上無償給人使用,不是幫她壯大聲名是什么? 她既然要送自己人情,那她也沒有不收的道理不是? 于是秦雨潞在擂臺上拼命的砍,她就跟在后頭樂呵呵地救。 反正只要不是整根切斷了,接回去用藥糊上就好了唄! 這世界就這點好,藥好,人強,效果快。 最后秦雨潞直接晉級前三,卻不小心抽到了輪空。 見她抽到簽時候憤怒的樣子,蒼梧無奈聳肩,就這點屁事兒也要生氣? 裴云凡的比試在明天,見她今天忙活了一天,還樂呵著,也是無奈一嘆。 “你救人是好,但也要留點心力來應付比賽才是?!?/br> 他這么一說,倒是提醒了蒼梧。 她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