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真正的苦惱
次日,蒼梧在床上悠悠醒來。 陽光從紗窗處照射進(jìn)來,懶懶的灑在她身上,照得她整個人也懶懶的。 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上,她有多久沒睡過床了? 雖然被帝無辭教訓(xùn)修為長進(jìn)太慢,但是她除了煉丹和看病,之外的時間都是在冥想修煉的。 另外還要抽時間練習(xí)劍法,才能避免被這個世界殘忍的生存法則淘汰。 昨天的一戰(zhàn),秦雨潞一個陣法就消耗了她所有的力量,如果再來一個秦雨潞這樣的人,那她估摸著要死好多次了。 從床上起來,發(fā)現(xiàn)身上穿著一件輕質(zhì)薄紗,不由得愣了愣。 “咦?” 她扯了扯腰上的那條柔軟絲滑的束帶,看著這件頗具現(xiàn)代化情趣風(fēng)格的蠶絲睡裙,輕呼出聲。 “有什么問題嗎?”一道慵懶沙啞的嗓音從身后傳出,驚得蒼梧又是一跳。 轉(zhuǎn)身看過去,只見帝無辭坐在房中的椅子上,抱著肩膀盯著自己。 那一雙眼睛,每一次看到都會讓她心跳加速。 蒼梧干咳了聲,清了清嗓子:“你這衣服哪里來的???趣味挺獨(dú)特啊。” 帝無辭眸子微沉,側(cè)過頭,沒有回答。 蒼梧討了個沒趣,訕訕地摸了摸鼻尖,轉(zhuǎn)身去衣柜里拿衣衫換。 雖然有個空間戒指,但她還是喜歡把衣服放在衣柜,總覺得這樣,才有點生活的樣子。 帝無辭見她走向衣柜,也不回避自己,直接將那薄薄的睡裙褪到腰間,露出她白皙纖瘦的后背。 喉結(jié)微微滾動了下,錯開了眼。 蒼梧拿了條裹胸,將胸束好,穿上了衣服,才轉(zhuǎn)過身來。 昨天一場大戰(zhàn)耗盡了她的靈力,也讓她的肚中變得空空如也。 一換好衣服,就取出一個饃啃了起來。 帝無辭見狀嘴角一抽,起身走到門邊,將門打開。 刀疤等人昨天見到蒼梧昏迷著回來,都嚇壞了,清晨帝無辭把蒼梧帶回房間后,就一直在門口守著。 方一讓廚房準(zhǔn)備好了飯菜隨時熱著,方便蒼梧醒來,能熱乎吃上。 此刻見門終于開了,忙往里探了頭。 “把飯端來。”帝無辭冷著臉說完,又轉(zhuǎn)眸看向啃得滿臉?biāo)樾嫉纳n梧,一臉嫌棄。 “咦?你們還給我留了飯???”蒼梧一陣驚喜,連忙湊了過去。 方一趕緊讓人端了飯過來,送到她房里,整齊地擺好,又恭敬地送上碗筷。 礙于帝無辭在場,刀疤有些問題不好多問,跟方一一起看過蒼梧后,就退下了。 蒼梧是真的餓了,她發(fā)誓這輩子都沒這么餓過。 前世她做任務(wù)前都是吃得飽飽的,就是是被追殺到無人之地,也能有辦法填飽肚子。 這回是真的沒法子了。 帝無辭見她看到飯就跟餓狼撲食一樣,臉上的嫌棄越來越強(qiáng)烈。 折身回來,捏住她的臉頰,將她從飯碗里撈出來。 “先擦干凈再吃。”他盯著她,幾乎是命令道。 蒼梧臉被他捏著,嚼不了東西,只得瞪著眸子連連點頭:“馬桑擦!” 她說著,抬了袖子要擦臉,帝無辭的眉頭卻皺得更緊了。 直接抬起手指,把她嘴邊沾的碎屑抹掉。 等他松了手,蒼梧便笑了起來。 “沒想到國師大人強(qiáng)迫癥還挺厲害的啊?!彼贿呎f著,一邊往嘴里塞著東西。 帝無辭在她對面坐下,見她吃飯的姿勢如此粗魯。 又聽她那番言辭,雖不太明白“強(qiáng)迫癥”是是什么詞,卻大抵聽出了她的意思。 瞇了瞇眸子,嘴角揚(yáng)起一個邪肆的笑:“我喂你?!?/br> 蒼梧吃得正歡呢,想都沒想就拒絕道:“不用了,我手沒事?!?/br> 帝無辭眸子一凜,她面前的菜上瞬間凝結(jié)了一層厚厚的冰。 蒼梧筷子伸到一半,看到這一幕,才猛地回了神。 心虛地抬了抬眸子,小心翼翼地將碗筷遞給那尊大佛。 “您……您喂……” 帝無辭滿意地接過碗筷,撤了身上的威壓,那一盤盤結(jié)了冰的佳肴,又恢復(fù)了先前的熱氣騰騰。 蒼梧看著,欲哭無淚。 “您老這愛好,也是挺別致啊?!钡蹮o辭夾了菜伸到她嘴邊,蒼梧連忙張開嘴接住,砸吧砸吧吐槽道。 聞言,帝無辭卻是一笑,只是那笑里卻帶著幾分滲人的冷意。 “我最近是沒伺候好主人嗎?”他陰測測地問道。 蒼梧咽了咽口水,連連搖頭。 帝無辭眸子一瞇:“那主人為何,要如此不愛惜自己的性命呢?” 蒼梧又狠狠咽了下口水,想起他曾經(jīng)千叮嚀萬囑咐,要她好好活著。 這次她這一折騰,真的是險些把小命搭上。 那陣法恐怖,卷入其中的人都會被波及,對于陣法中的兩人更是損害極大。 而且靈力耗盡,對于許多人來說是致命的。 雖然不比當(dāng)初韓知夏給她服的那個藥,靈力耗盡后還可通過修煉和休養(yǎng)補(bǔ)回來,但是這個時間,因人而異,是可長可短的。 除了靈力,更可怖的是她的精神力的消耗。 從剛才起來,她就明顯地感覺哪里不對了。 這神魄力量的削弱,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修為將會以數(shù)倍折損。 想到這里,她默默地垂下了腦袋。 帝無辭端著碗,盯著她,沉吟了許久,將她的面具取出,擱在桌上。 “今日的比試推遲到五天后了?!彼_口。 蒼梧耳朵微微一動,看著那張銀色面具,點了點頭。 “這面具并非刀槍不入之物,若是碎了,對你的臉也會造成不可挽回的傷害。” 這指的是她用面具來擋劍的事。 蒼梧又點了點頭,乖巧應(yīng)下。 放肆撒潑的野馬忽然安靜下來,帝無辭還有點不習(xí)慣,交代了這兩件事,就錯開了眼。 擱下碗筷,起身往屋外走去:“吃完繼續(xù)練功?!?/br> 冷冷地撂下一句話,帝無辭的氣息便消失在樓外。 蒼梧坐在屋中,手指拂過那張面具,眉頭緊緊一擰。 當(dāng)時她將靈力全部打入秦雨潞的體內(nèi),一是想直接讓秦雨潞自食其果,嘗嘗走捷徑的后果。 二也是想要應(yīng)證一下自己心中的那個猜測。 如今結(jié)果已經(jīng)出來了,她捏了捏眉心,頭一次真正的頭疼起來。 森羅學(xué)院因為秦雨潞的事情鬧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紛紛猜測起她那詭異的邪術(shù)是從哪里學(xué)來的。 除此之外,學(xué)院的長老和各大家族的掌門管事們,也都被蒼梧那龐大的靈力給震驚。 武師境五重他們都是經(jīng)歷過的,深知其境界的能力。 但是蒼梧當(dāng)時所釋放出來的靈力,遠(yuǎn)遠(yuǎn)超過了她本身境界所該擁有的。 這么龐大的靈力一下子傾瀉出來,是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 然而更讓人沒有想到的,還有秦雨潞竟然依靠這些靈力進(jìn)階了。 雖然還有很大一部分的靈力流失,但這一意外,都足以顯示出二人的天賦和實力。 宸奕凝派了親兵押送秦雨潞回到秦家。秦家的地牢堅不可摧,其中雖沒有可怕的刑具,但卻陰冷無比,地牢外沉重的石門剛被打開,就有一股森冷潮濕的氣息撲面而來。 秦雨潞被帶到地牢中,用捆靈索捆住身子,關(guān)在其中一間石室里。 這里有秦家長老們專門設(shè)立的關(guān)押犯錯之人的陣法,加上捆靈索,被關(guān)押之人無法使用靈力,也就無法逃離這里。 秦雨潞自在擂臺上暈倒后,就一直沒有醒過來。 等醒來時,發(fā)現(xiàn)自己被綁在一個陰暗潮濕的地牢里,昏過去之前的種種陡然沖入腦海中。 她美眸怒瞪,嘶聲力竭地吼道:“蒼天!你個混蛋!給本姑娘滾出來!我要?dú)⒘四?!?/br> 然而回答她的卻只是沉悶冷硬的石壁,以及鐵鏈晃動的聲音。 她吼了一陣,發(fā)現(xiàn)根本沒有人過來管她,無力的跌坐在地上,眼淚又?jǐn)嗑€般落了下來。 “雨潞,雨潞!” 不知是過了過久,忽然間聽到一陣低低的呼喚。 秦雨潞睜開眼,看到石室外頭的那一個小口上,微弱的光照射下,透出秦雨妍的容顏。 她面容掛淚,美麗溫和的眸子里已經(jīng)哭得紅腫了,此刻心疼地看著自己。 “jiejie!”秦雨潞一見,連忙爬了過去,伸手想要握住她的手,卻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擋了回來,狠狠摔倒在地。 “雨潞!” 秦雨妍見meimei被陣法所傷,眼淚又簌簌的落了下來,滿臉自責(zé)與心疼:“都怪jiejie不好,沒有能力保護(hù)好你,都是jiejie的錯,都是我的錯!” 秦雨潞倒在地上,眼里的恨意又深了幾分,聽得她的哭訴,陰狠的眸子閃了閃,蓋住其中的狠毒。 露出一副無力又懊惱的神情,頹然道:“是雨潞沒本事保護(hù)好jiejie,然而連累jiejie因為我被別人指責(zé)。如今爹爹沒了,我又深陷在這地牢中,jiejie跟姐夫,千萬不要想著為我報仇,一定要好好活著。” 秦雨妍聽她這么說,眼淚掉的更兇了,又擔(dān)心秦雨潞會因此傷情,捂著嘴泣不成聲。 歐陽錦在身后看著,拍了拍她的肩頭,回頭看了眼左右,蹲下身來,低聲說道:“時候不早了,再待下去,被人發(fā)現(xiàn)就不好了?!?/br> 秦雨妍含淚點了點頭,又深深看向秦雨潞。 秦雨潞對她苦笑了下:“jiejie保重?!?/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