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徐菲兒的暗示
秦飛煙在天問樓剛坐下沒多久,便又聽得人來報說,皇上派了人過來。 蒼梧眉頭一挑,思量著宸奕凝將人放入秦家的目的,弧了弧唇角。 讓方一先招待了人,自己收拾妥當了才出去。 這次前來的是宸奕凝的貼身內(nèi)侍,見了蒼梧和秦飛煙,恭恭敬敬的行了禮,才開口道:“皇上派咱家來問問蒼公子的情況如何了。” “好得很,不必掛念?!鄙n梧大手一揮,十分豪氣道。 說完,就大馬金刀的坐在了椅子上,又請了內(nèi)侍入座,秦飛煙自然的坐在了她下方的一個位置上。 內(nèi)侍名叫薛楊,從小開始伺候宸奕凝,在修煉上也有一定的天賦,更是一個玲瓏八面的人精。 見秦飛煙如此自然,便知二人的關(guān)系比想象中的還要親密。 惦記著皇上的交代,看向蒼梧和氣笑道:“蒼公子果然天賦驚人,經(jīng)歷過如此駭人的場面,還能恢復的如此之快?!?/br> 蒼梧等他拍完馬屁,便問道:“皇上除了來慰問我,還有什么別的話要說嗎?” 薛楊知道她的性子古怪,聽她這么問,便不敢再磨嘰,直言道:“皇上還讓咱家問問,蒼公子上次給秦老夫人開的方子中,有一味轉(zhuǎn)魂草,不知是何物???” 蒼梧一聽,想起那是自己當時胡亂寫上去的一味藥材,不想他竟然還真的放在心上老老實實去準備了。 也不知是對自己的看中,還是對秦家的重視。 想了想便道:“那味轉(zhuǎn)魂草的模樣特殊,一般生長在極其苦寒之地,用來鎮(zhèn)魂穩(wěn)魄,對于治療走火入魔有極好的效用。” 薛楊仔細將她的話記下,以便能夠如實的一一復述給宸奕凝。 那轉(zhuǎn)魂草不僅是對走火入魔有效用,對于恢復神魄也有很好的用處。 昨天那一戰(zhàn)后,蒼梧最大的損失并非是靈力的耗盡,而是神魄的虛弱。 宸奕凝既然有心拉攏,那她便順水推舟,趁機撈點好處。 從空間中取出筆墨,簡單勾勒了轉(zhuǎn)魂草的形狀,讓方一拿了交到薛楊手中。 薛楊看了看圖紙,仔細地折好收入袖中,才起身對二人拱手告辭。 臨走時又看向秦飛煙,恭敬道:“飛煙姑娘,皇上說御花園中的金菊開花了,讓咱家問問您現(xiàn)在是否有空,進宮陪太皇太后賞賞花?!?/br> 他態(tài)度恭謹誠懇,頭埋得很低,看不透多余的神情。 太后和秦老夫人曾經(jīng)是很要好的姐妹,秦飛煙的父親與先皇也是很好的朋友。 因此對她唯一的親孫女秦飛煙,也一直很喜愛。 只是因為秦老太太病重,秦飛煙忙于家族事務,太皇太后又一直在閉關(guān)修煉,最近幾年沒了往來。 如今老祖宗出關(guān),最先想到的,見過皇上王爺們后,最先想到的自然就是秦飛煙了。 秦飛煙聞言眼眸微閃,緩緩起了身,轉(zhuǎn)身對蒼梧道:“既是太皇太后相邀,飛煙不得推辭。昨日一戰(zhàn)蒼公子傷了元氣,也該好好靜養(yǎng),飛煙便不多打擾了?!?/br> 如今沒有公開身份,蒼梧自然也要將戲做足全套,也忙起了身相送。 “多謝飛煙姑娘記掛,天問山上靈氣充裕,經(jīng)過一夜的休整,身體已經(jīng)無大礙了。” 她說著一頓,看了眼她身后垂首躬身等待著的薛楊,話鋒一轉(zhuǎn),微嘆道:“只是不知那罪人現(xiàn)在如何了?” 秦飛煙知道她此番話是故意說給薛楊聽的,當眾將自己的手牌摘下,遞給蒼梧,淡淡道:“她如今被關(guān)押在秦家的地牢中,皇上也派了不少人看守,公子若不放心,可拿我的手牌親眼過去瞧瞧。” 蒼梧接過手牌,笑著道了謝,讓方一送了兩人下山,又吩咐刀疤等人準備車馬,打算親自去秦府走一趟,探探秦雨潞的底細。 當初秦雨潞敢正面與自己對峙,除了那把毒劍和那些銀針之外,最大的殺手锏就是這個“吸星大法”了。 而能夠快速進階,不費力氣地突破境界,在這個以武為尊的世界里,是莫大的誘惑。 昨天在斗武大會那么多人圍觀的情況下,秦雨潞成功的展示出了這一設(shè)想的可能性。 雖然目前沒有聽見什么風聲,但一定已經(jīng)有不少人動了這個心思。 然而這世界上從來沒有什么不勞而獲的好處,所有東西都是平等的。 這種邪惡的功法,要付出的代價,一定也相當昂貴。 將如此狠毒的東西交給秦雨潞,那人真可謂是居心叵測啊。 蒼梧隱隱覺得,這個陣法,就是特地為自己準備的,跟她體內(nèi)那股隱藏的力量有關(guān)。 而這股力量,也是帝無辭這么護著她的原因。 倒是可憐了秦雨潞,被仇恨蒙蔽了雙眼,被人利用了還不渾不自知。 只不過對方在暗,她在明,此事想要查清楚,恐怕要費些功夫了。 她心底想著,馬車已經(jīng)準備妥當。 蒼梧上了車,在途中也不忘冥想修煉。 實力的強弱,在這個世界真的是太重要了。 秦雨潞天賦驚人,所以面對她在低階組擂臺傷人之事,學院才會有所猶豫。 誰都不會愿意為了一些無謂的瑣事,去得罪一個將來很有可能成為武靈或者武圣的人,尤其是那人還是世家之人。 在馬車即將到達秦府的時候,刀疤看到路口那道熟悉的人影,勒馬停了車。 輕輕叩了叩車門,對蒼梧道:“主人,徐小姐在前面?!?/br> 蒼梧緩緩從入定中醒來,聽到這話,眸子閃了閃,開了車門,從車上走下來。 果真見徐菲兒綽約的身影站在街口,此刻見了自己,嫵媚一笑,風情萬種。 “真巧啊徐小姐?!彼髦佬旆苾撼霈F(xiàn)在此處,是刻意等著她,還要假裝風涼的問好。 徐菲兒抿唇一笑,嫵媚的雙眸緩緩掃過過往之人,朝她邁出一步,淺笑道:“蒼公子不愧是天才藥師,這么快就恢復元氣了?!?/br> 蒼梧勾了勾唇,瞥向她身后通往秦家的大道,壓低了幾分聲音:“徐小姐來此,只是為了問候我的身體?” 徐菲兒眸中流光微動,一聲嬌笑:“蒼公子說話還是這么直接?!?/br> 話落,她臉上的笑意也越發(fā)妖嬈嫵媚起來,從窄邊的袖中,取出一個小紙包,左右看了下沒有旁人留意,才飛速地掃入蒼梧手中。 蒼梧見她面容上染著幾分嬌羞,好似在給情郎暗遞情書的女子,眉頭微微一挑。 徐菲兒將紙包塞入她手中后,目光幽幽地往身后秦府的方向一瞥,又是一聲輕笑,不再多言,施施然行了一禮,便徑直離去。 蒼梧等她走遠了,緊了緊手中的紙包,回了馬車拆開。 無需湊到鼻下輕嗅,就已覺得有些頭暈了。 分辨出這是何藥后,蒼梧腦子懵了下,徐菲兒這是難道看上她了? 但轉(zhuǎn)念一想又不對,她要是看上了自己,早就該動手了,不會特地等在這大街上給她送紙包。 難道這紙包…… 她心電飛閃,陡然瞪大了眸子,立馬拍著車門大喊道:“快快快!快調(diào)頭!去找冥笑!” 刀疤不知她是什么用意,但她喊得這么急,也就沒多問,直接調(diào)轉(zhuǎn)了車頭往冥笑的住所駛?cè)ァ?/br> 蒼梧手里緊緊攥住那個紙包,一臉的興奮。清明的眸子里褪去了往日的慵懶和輕佻,明亮如月。 冥笑的住所,是在京城外臨近山上的一個小竹屋。 因為山脈陡峭,很少有人來往。 他在房屋周圍布了陣法,旁人進了這個區(qū)域,會被直接繞出去,走到山的另一頭。 所以大家都覺得他蹤跡神秘,神龍見首不見尾。 其實人家就在眼前,就是他們看不到而已。 蒼梧一到山腳下,就忙運氣朝山上飛去。 她步伐鬼魅,沿著峭壁直接飛快往上行走。 刀疤等人自認修為不差,卻也跟不上她的腳步。 蒼梧按照之前他說過的辨別方位的方法,快速地找到了屋子的所在。 冥笑昨天被帝無辭拉著從森羅學院一路飛回來,又煉了一宿的丹藥,這會兒正窩在屋子里小憩,忽然察覺有人闖入,登時火了,抄起腦袋下的枕頭就往窗外砸去。 “哪個王八蛋打擾老子睡覺!” 蒼梧側(cè)身躲過飛來的玉枕,眼看著它重重砸在地上,順著青石臺階滾了兩下,卻完好無損。 心道這枕頭不一般啊,意念一動,就收回了自己空間。 冥笑甩完枕頭,才覺得不對。 自己這陣法除了帝無辭,根本沒人能進的來,他剛剛丟的,不會是這位大爺吧! 忙不迭從床上爬去,慌慌張張地沖了出來。 卻發(fā)現(xiàn)外頭站著的是蒼梧,沒忍住翻了對白眼。 “這么不待見我?”蒼梧嘴角噙著笑,淡淡打量著他這清幽雅致的竹屋,摸著下巴點了點頭,“別說這地方還挺不錯。” 冥笑見是她,剛才緊張的心也放了下來,撓著腦袋往回走去:“進來關(guān)門?!?/br> 蒼梧連忙道:“今兒個我就不坐了,你幫我找找國師大人唄!” 冥笑往前走的步子一頓,回頭一臉看白癡的樣子看著她:“你沒事兒找他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