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有事我兜著
第95章有事我兜著 秦老夫人的病已經(jīng)治愈,秦鐘一家的勢力也已經(jīng)被徹底削弱。 秦家其余人,更是不足為懼。 反而是鳳家禁地,又不知何時成了一個熱門的話題。 宗親王府,書房之中沒有掌燈,光線昏暗。 書桌后面坐著一道高大的身影,他屈指在桌面上輕輕敲打,發(fā)出沉悶的聲響。 “當(dāng)日之事,會不會是歐陽錦傳出去的?”宋清坐在他身旁一張椅子上,沉聲開口。 “不會?!背翑康穆曇繇懫?,如這一屋陳舊的家具,與昏暗融為一體。 “那便是你的人中,還有君后的眼線。”宋清頭痛地捏了捏眉心,“因?yàn)楫?dāng)年的事情,君后對你一直不放心?!?/br> 他說完,發(fā)覺屋里的溫度驟然冷了下來,忙收了話頭,無奈道:“好了,此事不提也罷。” “好好盯住鳳仁莊?!卞忿刃臅篮缶従徠鹕?。 宋清見他似乎打算出門,略微一怔:“你要去哪里?” “今天是她生辰。”簡單的一句話,他的身影便已消失在飛雪中。 宋清怔在原地,還未來得及提醒,就不見了他人影。 來到天問山腳下,看著那個云霧中朦朧的山峰,宸奕玄頓住步子,冷峻的眸中染上了一抹柔情。 “閣下留步?!彼皆谏较抡径?,便有人上前來。 “今日主人吩咐過了,不見客?!?/br> 來人委婉地下著逐客令。 宸奕玄定定地盯著他,此人修為不低,比宗親王府的侍衛(wèi)甚是都要高上一層。 派他來守山,想必此刻山上正熱鬧著呢。 他眸光微斂,讓隨從將東西交給他,淡淡道:“這是前幾日請公子幫忙的謝禮,勞煩轉(zhuǎn)交。” 守山人恭謹(jǐn)?shù)亟舆^,便要送客。 “見過軒王殿下。” 一道清朗的聲音隨風(fēng)傳來,落入幾人耳中。 宸奕玄側(cè)目望去,只見柴秋容含笑走來。 對宸奕玄行了禮,他轉(zhuǎn)眼看向那守山人手上的禮物,笑道:“軒王殿下都吃了閉門羹,想來此行我也是不得如意了?!?/br> 宸奕玄掃過他身后的馬車,淡淡問道:“柴公子為何來此?” 柴秋容沖他笑了笑:“王爺為何而來,我便為何而來?!?/br> 他說著,讓手下人將東西從車?yán)锇岢鰜怼?/br> “我來送謝禮。”他笑了笑,指揮著人幫忙將東西送往山上。 宸奕玄見狀輕呵:“救命之恩當(dāng)涌泉相報(bào),柴公子倒是重情義?!?/br> 話落,也不再多留,轉(zhuǎn)身上了馬。 柴秋容看著那道背影,溫和的眸子微微閃動,唇邊的笑意依舊如春。 “你先將東西帶上去吧?!彼栈匾暰€,轉(zhuǎn)向守山人笑道。 話說到一半,又叫住他:“還是等會兒再送吧,不然又該多跑一趟了?!?/br> 他視線一轉(zhuǎn),徐家的馬車,正緩緩駛來。 “今年冬天的第一場雪,我自是要與蒼公子一同欣賞?!彼€未下車,嬌艷的聲音便已傳入耳中。 馬車停下,一只素白修長的手撩開簾子,窈窕修長的身影出現(xiàn)在眾人眼前。 柴府過來的小廝見了她,紛紛垂了腦袋,默默咽了咽口水。 她今日穿著一件勝雪般白色大衣,脖子上圍著一團(tuán)火紅的大裘,是上好的火狐皮所制。 眉眼流轉(zhuǎn)間似是帶著無盡的媚意,又只似平常的轉(zhuǎn)眸。 看到柴秋容,她紅唇翕動,笑意盈盈。 水蛇腰輕搖著朝這邊走來:“柴公子也來此處看雪?” 她聲音嬌媚,只是一開口,便讓人酥了一半。 原本搬著禮物僵在原地的眾人,又猛地咽了幾下口水。 “菲兒姑娘?!辈袂锶菸⑽㈩h首,一派謙和。 徐菲兒臉上笑意不變,目光幽幽地掃過眾人,又是一聲嬌笑:“柴公子對公子,可真是上心吶~這備的,又是什么稀罕物呢?” 她說著,素手輕揚(yáng),撫上一個木箱。 修長的指尖輕輕滑過箱面,輕柔無骨,像是在撫摸著愛人。 “今日聽說公子不見客,打算放下東西便走。”柴秋容盯著她,眸光微微閃動。 “不知菲兒姑娘到來,蒼公子會不會通融呢。” 徐菲兒聞言一陣失笑,銀鈴般的聲音在雪天里回響。 “柴公子她都不肯見,又怎會見我這一介俗人呢?”她緩緩收了手,又朝柴秋容走近一步。 在他溫和注視的目光中,嬌羞一笑,將脖上裹的火狐皮取下,抬手便搭在了他的脖子上。 一面替他整理,還一面柔聲開口:“這大雪天的,柴公子怎還穿得如此單薄?” 她說著眉頭一擰,似是擔(dān)憂。 “仔細(xì)著涼了,可該心疼死一片姑娘們了。” 柴秋容抓住她在身前輕拍的手,臉上笑意愈發(fā)溫和起來:“有菲兒姑娘關(guān)照,柴某怎會著涼?” 他掌心傳來一陣暖意,徐菲兒略微一怔,抬眸便撞入一片溫情平和的眸光中。 愣了幾秒,不自在地錯開了眼,原本被風(fēng)吹得有些發(fā)紅的臉頰,又染上了一層粉暈。 她抽回手,一個轉(zhuǎn)眸間,又恢復(fù)了平常的萬種風(fēng)情:“既是見不著了,柴公子要不要一同去喝杯茶?” “恭敬不如從命?!辈袂锶葺p笑。 二人便留了東西,讓手下人送上山,同乘一輛馬車,又回了京城。 秦雨妍被關(guān)押在地牢中之后,秦雨潞便如她所愿,被放了出來。 服食了那種藥物,秦雨潞的修為全部廢了,再也無法修煉。 而當(dāng)初蒼梧是用了孤燈草,配合火蓮花才能夠得以重生。 孤燈草在這片大陸是可遇不可求的存在。 當(dāng)初蒼梧以一己之力斬殺青天蟒,奪得孤燈草,當(dāng)真算是僥幸。 那青天蟒已將步入圣階,她最后雖是用了一些特殊的辦法,卻也是萬分兇險。 如今仔細(xì)想來,當(dāng)初那條青天蟒發(fā)作時,好像也并沒有想象中的那么霸道。 蒼梧看了眼身前認(rèn)真牽引調(diào)整著風(fēng)箏線的帝無辭,心思微沉。 “我想回鳳家一趟?!彼烈髁税肷?,忽然開口。 “去見你的老情人嗎?”淡漠冰冷的語氣,從帝無辭口中說出,帶了幾分譏諷。 蒼梧掃了他一眼,見他斜眸盯著自己,梗著脖子反駁:“去鳳家,要見也是見老情敵吧?老情人不是在東方家嗎?” “呵?!钡蹮o辭一聲輕哼,不知何意。 蒼梧撇了撇嘴,正想著怎么說服他。 他頓了片刻,忽然低沉著開口:“你確定要去那個地方嗎?” 蒼梧點(diǎn)了點(diǎn)頭:“之前柴秋容讓我保重,我還想著保重什么呢,現(xiàn)在看來,皇室那邊的貓膩好像還不少。鳳家好像也還藏了不少我不知道的秘密。” “他說什么,你便信什么嗎?” 又是那種譏誚的口吻,蒼梧偏過頭盯著他看了半晌。 “你在吃醋?” 帝無辭扭頭回望,與她對視著。 蒼梧嘴角掛著一抹笑意,眼眸明亮,好似他只要回答一個“是”,她就會立即撲上來親他一口一樣。 幽深的眸子愈發(fā)深邃了幾分,他收回視線:“記住,在這個世上,沒有人會無條件對你好?!?/br> 淡漠疏離的語氣,一瞬間,他又變回了當(dāng)初那個高高在上、冷硬得不近人情的國師大人。 蒼梧嘴一撇:“真掃興,你就不能哄哄我嘛?” “你想怎么哄?”帝無辭回眸,唇邊勾著一個戲謔的笑。 蒼梧被他這變臉的速度驚呆了,還未回神,唇上便是一熱。 他炙熱濃烈的氣息,隨著冷風(fēng)一同灌入口中。 “唔!” 蒼梧驚疑地瞪大了眼睛,下意識地伸手去擋,被他一只大手緊緊扣住。 另一只手?jǐn)埳涎?,將她緊扣入他懷中。 似火熱烈飛舞的鳳凰,被線牽引得左搖右擺,緩緩墜落在二人身后,在白雪茫茫中劃開一抹光彩。 蒼梧瞪大著眸子看著這一幕,心底的某一處地方,忽然被觸動了下。 她眼里閃過一絲掙扎,最后緩緩闔上了眸子。 細(xì)細(xì)感受著他的氣息,包裹著自己,探遍她的四肢百骸,融入經(jīng)絡(luò)血液。 風(fēng)箏緩緩墜落,他松開了她。 看著她被吻得發(fā)紅的臉頰,帝無辭輕輕的笑了起來。 “大白天的做這種事,也不害臊的?!鄙n梧聽到笑聲,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故作惱怒地將人推開。 “本尊只是滿足你的欲望?!?/br> 他嘴角噙著笑,視線涼涼地掃過她的面容,緩緩落向她因掙扎而有些松動的衣襟。 “難道說你還沒滿意?” 他那視線露骨而挑釁,蒼梧縱使臉皮厚,大庭廣眾之下,被他這么看一遍,也覺得羞赧。 沒好氣地哼哼了兩句“滿意滿意”,就撿起那大風(fēng)箏跑開了。 “再過半月便是鳳家與東方家的聯(lián)姻大婚了,你趁那個時候過去,或許會比較方便?!辈坏人苓h(yuǎn),帝無辭的聲音便幽幽傳來。 蒼梧步子一頓,明亮的眸子一沉,染上幾分凌厲。 見到她因此而僵直的背影,帝無辭心中也莫名煩躁起來。 三兩步上前,在她身前站定。 對上那一雙冷若冰窟的眸子,才滿意地笑了起來。 “罷了,你盡管去?!?/br> 他勾起她的唇,肆意一笑。 “出了事,我兜著?!?/br> 蒼梧眸光微閃,深深望向他,也揚(yáng)了揚(yáng)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