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可服氣?
第178章可服氣? 又看到蒼梧走來,周鈺僵硬的臉色稍微緩和了點,眼神卻很快地錯開。 他清了清嗓子,沉聲道:“好在是留了三分之一的物資在營地,不然此次任務(wù),真的完不成了?!?/br> 蒼梧聽著他那番話語,再看他匆忙錯開的視線,心底暗暗冷笑。 這次任務(wù)之所以失敗,也是因為他不聽取建議,執(zhí)意要走那條路。 急功近利,想要用最快的速度完成任務(wù),好讓組織對他青眼相看,最后卻連這片雨林都出不去。 眼前他這番話,也是不想讓蒼梧搶了風(fēng)頭,不動聲色地把功勞攬在了自己身上。 趙毅也注意到了這點,見蒼梧沒開口,也沒提起,只裝作不知道的樣子。 簡單地休整過后,眾人回到各自的帳篷內(nèi)休息,留下幾個精神稍微好一點的,商量接下來的行動。 沒有離開基地之前,所有人都被訓(xùn)練要撇去所有感情,才能成為一個合格的殺手。 現(xiàn)在隊伍里大家雖然相處得還算融洽,心底卻也各有各的小心思。 卻到底是初出茅廬,現(xiàn)在蒼梧放眼望去,誰的心里在想些什么,基本都能猜個一二。 余下幾人對比了下地圖,發(fā)現(xiàn)當(dāng)時蒼梧畫出來的那條路線,是最為穩(wěn)妥的。 剛在生死邊緣走了一圈,周鈺也冷靜了下來,不再追求那種刺激。 卻也不甘心這個風(fēng)頭被蒼梧搶了去,分明是他的資歷最深,他制定的路線導(dǎo)致任務(wù)失敗,眼下也不愿意用蒼梧的方案。 聽著他認真的挑著錯,蒼梧也懶得分辨。 靠在折疊椅上,懶洋洋地任由他去折騰。 見她態(tài)度隨意,似乎很不將這件事情放在眼里,剛從鬼門關(guān)走了一遭回來的一個寸頭青年濃眉一擰,拍案而起,指著她的鼻子罵了起來。 “我們在外面賣命,你現(xiàn)在這是個什么態(tài)度!你以為你是大爺嗎?!” 蒼梧眼皮微掀,涼涼掃了他一眼:“是你們執(zhí)意要走那條路,與我何干?” 被她那態(tài)度徹底激怒,寸頭橫眉豎眼,氣得咬牙切齒,卻是無法反駁。 見這茬被挑起,周鈺不好開口。 這個時候自然是不能責(zé)備那寸頭的,但是蒼梧說的也在理。 左右權(quán)衡之下,他看向蒼梧,放軟語氣勸道:“你少說兩句?!?/br> 蒼梧金眸微瞇,暗含鋒利的眸子盯著他。 周鈺頭皮一緊,那種自靈魂深處生出的顫栗又涌了出來。 咽了咽口水,梗著脖子,故作堅定地回視。 蒼梧勾唇冷冷一笑,兩條筆直修長的腿倏地往桌上一搭,馬靴后跟在桌上“啪”地發(fā)出一聲脆響。 她身子往后一靠,威嚴自然傾瀉而出,讓所有人心神一凜。 金色的眸子淡淡掃過眾人,涼薄的紅唇輕啟,清冷淡漠的聲音響起:“從現(xiàn)在起,聽我指揮,保你們拿到東西?!?/br> 周鈺見她公然造反,也動了怒,從椅子上起身,定定盯著她,質(zhì)問道:“你說什么?!” “我說,你只會讓他們?nèi)ニ退?。”蒼梧直直對上他的視線,毫無畏懼。 唇邊那抹斜斜勾起的笑容,邪魅狂狷。 艾曜看過阿萌后從帳篷中出來,看到這劍拔弩張的氛圍,怔愣住了。 他對阿萌有心思,自然會注意到與阿萌關(guān)系極好的蒼梧。 印象中她一直是個隨和的人,這樣氣勢威嚴的她,還是第一次見。 或者說,從昨天晚上開始,她就有些不一樣了。 周鈺知道這次的路線是自己的失誤,但此事他是絕對不會承認的。 眼看著大家的眼神變得奇怪起來,只好硬著頭皮瞎扯。 他冷冷一笑,鐵青著臉掃過大家,皮笑rou不笑道:“你們是在質(zhì)疑組織的安排嗎?” 聽到這句話,所有人的神色又變了變,彼此對看了一眼,都有些猶豫。 這些人會進入組織,大部分都是身不由己,并無法選擇自己的人生。 蒼梧知道他們心中還留有愿想。 如今既是在陣法之中,她任性一下也沒有關(guān)系吧? 緩緩起了身,抽出藏在靴子里的匕首,對周鈺挑了挑眉。 “不服氣的話,打一架來決定到底該聽誰的?!?/br> 周鈺看她一個女生,細胳膊細腿的,即便是技巧嫻熟,在力量和體力方面也不會是他的對手。 冷笑著偏開頭:“我可不想被說欺負女人。” 蒼梧唇邊笑意漸深:“我也不想讓你輸?shù)脹]面子的?!?/br> 輕蔑的話語刺激著周鈺,他眼神一凜,閃過一抹殺氣,凌厲掃向蒼梧。 蒼梧緊了緊手掌,眼里滿是挑釁。 周鈺比他們早幾年離開訓(xùn)練場,接過不少任務(wù),無論是見識還是能力,都遠在他們之上。 所以即便是他的決策有誤,眾人也不敢多言。 此刻蒼梧忽然跳出來說向他宣戰(zhàn),大家也都提了顆心。 但是周鈺剛從外面回來,比不得一直待在營地待命的蒼梧精神飽滿,說不定還真的能贏呢。 而蒼梧對于自己可能會勝之不武的議論,一點不在意。 她清楚的知道周鈺的本事,對于注定的手下敗將,她也不計較用什么方式讓他來輸。 而周鈺面對她的挑釁,看到她自信滿滿的樣子,心里不免有些打鼓。 按道理來說,他不該怕的。 這些“新兵蛋子”,雖然都經(jīng)過了訓(xùn)練場的魔鬼訓(xùn)練,但論資歷和經(jīng)驗,果然還是他比較站上風(fēng)。 現(xiàn)在他完全可以以狀態(tài)不佳為由推脫,繼續(xù)掌握主導(dǎo),但如此一來,必定難以服眾。 蒼梧睨著他,見他猶猶豫豫,有些好笑。 “既然你累了,那咱們?nèi)兄畠?nèi)分勝負好了。若我三招無法將你制服,便算我輸。” 臺階都給他拋了,周鈺若再推諉,可就真的沒面子了。 看著眾人看向自己的眼神,周鈺咬了咬牙,只得硬著頭皮接受這份挑釁。 趙毅走到蒼梧身邊,有些擔(dān)憂:“你有把握嗎?” 蒼梧睨了他一眼,抬手捏住他光滑白皙的臉頰,邪魅一笑:“我若受傷了,你幫我包扎嗎?” 趙毅怔了一下,隨即展顏一笑,愉悅道:“那是自然!” 蒼梧金色眸底飛快閃過一抹暗光,很快收回視線,神色微凜,嚴肅掃向周鈺。 周鈺見她那模樣,知道她認真了起來,也打起十二分精神來應(yīng)對。 面對那張面無表情的臉,他喉結(jié)上下滾動著,不知為何會如此緊張。 在營地留守的這三日,蒼梧將營地附近的雨林都搜查了一遍,毫無收獲。 所以她想,這次的破陣的關(guān)鍵,會不會就是他們這次任務(wù)的目標,那個文物? 能夠奪得隊伍的主導(dǎo)權(quán),不僅能夠讓他們幫忙尋找,更能平安的拿到文物,以了當(dāng)年的遺憾。 雖然這不過是自欺欺人的一種把戲,可她依舊想要一試。 手中的匕首光亮鋒利,在日光的照射下,折射出一道冷光。 周鈺死死盯著她的一舉一動,手中也握上了匕首,警覺的準備防守。 眾人都以為蒼梧這一次出手,要醞釀許久,至少要考慮到這三招的走勢和勝算。 然而事實卻大大出乎他們的意料,他們根本沒有看清楚蒼梧是如何出手的,她的身形便已閃至周鈺身前。 而她手中的匕首,正抵著他的咽喉。 只要在稍微往前半分,那鋒利的刀刃,就會割破他的喉嚨,放出其中流淌的鮮紅血液。 而周鈺,仍舊保持著方才防守的姿勢,卻根本做不到防守,便已經(jīng)輸了。 他雙目驚恐瞪著,額上早已滲出一層冷汗。 脖間匕首散發(fā)著冰冷寒意,讓他連口水都不敢咽,只能僵硬著身子,不得動彈。 蒼梧瞇著眼,一點一點將他的神情收入眼底,冷冷一笑。 “可服氣?”她涼涼的開口,不帶絲毫憐憫。 周鈺不敢動,只得眨了眨眼,示意自己放棄。 蒼梧見狀,緩緩將匕首退開半分,周鈺趁機后退一步,手臂一抬,欲趁蒼梧放松之際反擊。 卻只聽得一聲響徹山林的慘叫,匕首砸在松軟的土地上,沒發(fā)出半點聲響。 蒼梧在他抬手的瞬間,反手將劃過他的手臂,留下一道極長的口子。 “還剩一招,還想要嗎?” 蒼梧冷眸含笑,幽幽掃過他,朝他邁出一步。 周鈺捂著手臂驚恐后退,這個人……真的是新人嗎?! “你這個樣子,這輩子也只夠格做個普通傭兵了?!?/br> 蒼梧冷冷的下著定論,用腳尖挑起他掉落的匕首,隨意掃了眼不遠處的桌子,隨手一飛,匕首穩(wěn)穩(wěn)釘在了桌面地圖的某處。 “休息一日,明日出發(fā)去這里?!?/br> 霸氣威嚴的聲音傳遍全場,無人敢異議。 更無人敢同情周鈺,彼此訕訕對視過后,便匆匆回到各自帳篷休息。 在組織里,傭兵和殺手的地位截然不同。 殺手也是傭兵的一種,但因其任務(wù)的危險系數(shù)極高,難度極大,接觸到的任務(wù)級別也不可同語。 故而對人員的選拔和挑選,都極其講究。 從訓(xùn)練場出來的人,能夠成為傭兵,卻極少能夠成為殺手。 像蒼梧這樣,做到頂端的人,更是屈指可數(shù)。 而眼下這些新兵蛋子,更是無法想象,此刻站在他們眼前的,是將來他們組織里的王牌殺手,亦是頂尖傭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