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唯酒澆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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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章唯酒澆愁 她一走,帝無辭才收斂心神,面上的神情,又恢復(fù)了淡漠疏離,生人勿近的氣場散開。 眾人見狀,也紛紛收攏了心思,不敢再思及其他,回歸正題。 帝無辭回到殿上,掃過一直候在大殿一側(cè)的桑曦。 桑曦緩步上前,恭敬地見過禮,轉(zhuǎn)向左書靈,慢慢開口道:“一月前摘星殿星象異變,此刻貿(mào)然進(jìn)攻,不是上策。” 左書靈看向他,桑曦忙垂下頭,姿態(tài)越發(fā)恭謹(jǐn)。 面對這個(gè)人,左書靈一直是無可奈何。 跟他生氣,他便退步,讓她一只鐵拳打在棉花上。 若是理論,他是南境最有聲望的祭司,摘星殿內(nèi)所有事宜,都是他一手處理。是除冥笑之外,與帝無辭接觸最多,最為頻繁之人。 但凡他隨意扯一兩句星象之事,她便無法反駁。 所以大部分時(shí)候,左書靈對他的態(tài)度還算客氣,除非真的惱怒了。 眼下見他開口,說不宜進(jìn)攻,深深看了眼帝無辭。 明白他既是如此說,想必帝無辭也已授意。 她一直以來都有自己的心思,但絕不會違背帝無辭的旨意。 聞言,便也收斂了氣焰,看向桑曦,淡淡一笑:“祭司的占卜,從未出過差錯(cuò),想來此次也不會失誤?!?/br> 眾人聽言,也明白了她的意思,紛紛應(yīng)和。 帝無辭見著這一邊倒的局勢,深黑的眼眸微沉,暗波涌動。 待所有事宜商議完畢后,眾人散去,左書靈并未立即離去。 桑曦看她那嚴(yán)峻的神情,轉(zhuǎn)向帝無辭,躬身告辭:“帝尊跟書靈姑娘既還有事相商,屬下便先回摘星殿了?!?/br> 摘星殿職能特殊,平時(shí)少有人能夠進(jìn)入。 桑曦司掌相關(guān)事宜,也不可長時(shí)間離開。 帝無辭盯著他定了兩秒,一直到他退出殿外。 左書靈道:“帝尊該知我留下來所為何事?!?/br> 帝無辭緩緩收回視線,落向她。 “她是魔族,血統(tǒng)之純正,并不亞于我。此事本為帝尊私事,書靈不該隨意插手??傻圩鹑粢虼朔噶私?,只怕是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百姓難能理解,于南境將是災(zāi)難?!?/br> 這種事情,帝無辭一早便知曉,聽她這般說,也只是神色淡淡。 “撇開鳳家眾人不說,但是她身邊那只藍(lán)魔……”左書靈見狀,頓了頓,才又道,“在她入宮之前,他生命已近枯竭,若不回到鬼蜮,只怕不日便會消失?!?/br> 說起這事,帝無辭的神情終于微微一動。 左書靈看在眼里,痛在心里,薄唇輕輕一抿,拱手又道:“同為魔族,想必她已然明白此事。” 她并未將話說得分明,但字字的意思,都已傳到了帝無辭的心里。 身為一境之主,這些事情,他想來早已考慮到了,只是無人敢在他面前直言提及。 見他動容,左書靈也不再多言,拱了拱手,便欲離去。 帝無辭看著她走到殿外,就要離去,冷冽的眸子微微一瞇:“進(jìn)入鬼蜮后,最快多久能夠出來?” 左書靈步子一頓,并未回頭。 “您知道規(guī)矩的,鬼蜮之內(nèi)的事,我們魔族絕對不能對外提及?!?/br> 她說完,便徑直離去。也不在意帝無辭聽得這個(gè)回答,是何反應(yīng)。 她的目的已經(jīng)達(dá)到。只要能夠讓蒼梧離開南境,一切皆好。 蒼梧從主殿出來,轉(zhuǎn)了個(gè)彎,又回到了竹軒。 待了半日,見顧紅衣尋來,道是要她陪同上街一趟。 蒼梧看她神情,似是有事商議,便放下手中之活,換了身低調(diào)的衣衫,隨她出了宮。 南境帝都繁華熱鬧,街邊的茶肆中更是客似云來,說書人站在堂中,口若懸河,滔滔不絕。 蒼梧跟顧紅衣直接上了二樓,找了個(gè)位置坐下。 聽著那說書人講的是幾百年前弘毅大帝大敗沙海惡煞之事。 關(guān)于這片大陸的淵源,蒼梧被仰黎困在北境之事,了解過。 知曉這位弘毅大帝,是大陸始矣,開劈領(lǐng)土的第一位大帝。 當(dāng)年他創(chuàng)建的帝國版圖,比如今的南北二境相加,還要大上部分。 他的壯舉,是風(fēng)瀾所有人所共同歌頌的。 即便如今分了南北兩境,兩境人們,提及這位大帝,依舊崇敬。 聽那說書人講得眉飛色舞,樓上樓下拍手叫好聲一片。 蒼梧饒有興趣地看向顧紅衣:“這沙海中果真是墮魔聚集,惡徒叢生?” 顧紅衣?lián)u了搖頭,垂首抿了口茶道:“我來此也不多,只是每每來此聽書,都能聽得那說書人講這段,想來是真有此事。” 她二人說話聲音不大,但此大陸之人絕非平凡。 聽她二人提及,鄰桌便也有人討論。 “聽聞前段時(shí)日,那些惡徒忽然來犯我境東部,書靈姑娘親自率軍鎮(zhèn)壓,方得將其趕回沙海。昨日書靈姑娘才方從沙海征戰(zhàn)歸來,這百年來她為我南境勞心勞力,四處奔波。真乃我南境的福星啊!” 他說著,他同座之人便是一嘆,似是開了結(jié)界隔絕,只見他唇瓣翕動,旁人卻聽不見聲音。 但蒼梧自有一套本事,看著他的唇形,讀出了他這不敢叫閑人聽去的話語。 “也不知她與帝尊究竟如何了,若非左姑娘乃魔族之人,憑他二人自小相交的情分,又為帝尊守護(hù)南境多年,如今只怕已是成了后宮之主?!?/br> 蒼梧見他二人一說一嘆,神情上竟是十分的遺憾惋惜,心底微微詫異。 半魔之人之所以全部歸入北境,便是因著在南境備受欺侮和誤解。 而如今,他們竟對左書靈和帝無辭之事,抱有此等情感。 不過細(xì)想,南境之中,也并非全無人族與魔族相戀的,只是無人敢誕下子嗣。 但凡那份心思重些的,也會費(fèi)勁心思,搬往北境。 然而此舉,于南境卻是極為不利的。 蒼梧知曉這些情況,卻拿不準(zhǔn)世人對兩族相戀的包容程度。 只是先有一人為他付出一切,蒼梧自身亦非大度之人。 且她身邊還帶著云生,對外眾人只知云生是她的孩子,與她同為九州之人。 她與云生的真正關(guān)系,鮮少有人知曉。 她自己倒是無所謂,只是無論出于什么考慮,也不得讓救命恩人背上“穿破鞋”之類的罵名吧? 左書靈為帝無辭所做的一切,讓她可以篤定,即便不能為他誕下子嗣,她也愿意與他長相廝守。 且她得了民心,此事只要帝無辭點(diǎn)頭,一切便也水到渠成。 奈何帝無辭的心思,卻并不在她身上。 他身為一境之主,若是開了先河,定然會有人以此為暗示,認(rèn)為人魔之戀,不再是禁忌。 然而自古的傳承而下的思想,卻并非這般容易改變的。 為了整個(gè)南境大局的考慮,帝無辭絕對不能接受左書靈。 蒼梧見那二人自說完之后,便面色沉沉,沉默坐著,無言抿茶。知是他們左書靈在他們心中的位置,的確不是一般人可以超越的。 又聽得樓下說書人講起另一段故事,他們才轉(zhuǎn)移了注意,少頃后,又輕松地閑聊起來。 蒼梧收回視線,眼瞼微垂,心思沉重。 顧紅衣未聽到那二人之言,但見她如此,以為她在意他們方才所提的沙海之事。 扯了扯嘴角,苦澀一笑:“若是靈兒在,聽了這段說書,定然會歡喜地跳起來。” 蒼梧一聽,抬眸看向她:“你特地叫我出來,是想要與我說她與云凡之事嗎?” 顧紅衣看著她,艱難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神情卻是失落苦悶,她將自己杯中的茶一飲而盡,擱在桌子上起身。 拉起蒼梧道:“我本以為出來喝喝茶便能解了,如今看來,澆愁果真還得用酒?!?/br> 蒼梧看著她,揚(yáng)了揚(yáng)嘴角,應(yīng)得倒也爽快:“既是如此,你便早說,我也好多帶些銀兩出門?!?/br> 顧紅衣“嘿”了一聲,拍了拍自己的腰側(cè):“我既是叫了你出來,便自是做足了準(zhǔn)備的。” 她正說著,臉色忽然一變,拍在自己腰側(cè)的手一頓。 蒼梧見狀,心道不妙,忙問出了何事。 顧紅衣英氣的雙眉一擰,眼里透出幾分凌厲:“荷包被偷了!” 聞言,蒼梧才想起,方才在街上之時(shí),因?yàn)槿吮容^多,她與顧紅衣走散了一小段路。 鳳家之人從九州來此之前,身上都帶了她所特制的香料,顧紅衣是女子,更是時(shí)時(shí)帶在身上。 荷包既是貼身之物,想來也是沾染了氣息的。 便從空間中取出一枚蜂蛹,將其剪開,片刻后,從中掙扎脫出一只極小的蜜蜂。 顧紅衣失驚之下,聲音不小,樓上眾人的注意,都被吸引了過來。 見她此番奇怪的舉動,紛紛面露驚疑。 坐她鄰桌,方才談話那二人,更是驚奇地湊了上來。 “荷包丟了,為何要剪這蜂蛹?” 蒼梧聞言微怔,隨即細(xì)細(xì)一想,心底卻暗暗樂了。 看來這片大陸上,還沒有這個(gè)物種。 她微微勾唇,耐心與他介紹道:“這蜜蜂種類奇特,但凡是它聞過的香味,只要不受到特殊的禁制阻攔,即便是千里之遠(yuǎn),它也能尋到?!?/br> 聽她說得這般煞有其事,眾人紛紛表示不信。 蒼梧倒是不急,看著那只蜜蜂在手心里緩緩抖動,眼底閃動起精明狡黠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