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護(hù)她周全
自鳳家眾人入住鳳仁莊后,鳳仁莊在帝都內(nèi)的消息便一直沒有停歇。 先是帝尊入住鳳仁莊的事情,接著便是尋香蜂,上門求蜂之人絡(luò)繹不絕,門庭若市。 到如今,尋香蜂的風(fēng)頭剛過,她又大擺宴席邀請后宮眾妃。 如今與左書靈同站在門口,穿得如同當(dāng)家主母一般。 反觀左書靈,一對比,倒像是家中某個以姿色取寵的小妾,被她穩(wěn)穩(wěn)地壓了一頭。 后來聽聞這些事,蒼梧都忍不住嘴角抽搐。 她明明才二十歲不到的年紀(jì),她如何能壓得了那幾百歲的老妖婆一頭? 送走了眾妃,蒼梧同左書靈回到莊內(nèi)。 看向她,蒼梧淡淡道:“他正在閉關(guān),今日你怕是難能見著了。” 左書靈掃了她一眼,轉(zhuǎn)身往莊內(nèi)走去。 淡笑道:“你不必瞞我,我已知曉發(fā)生了何事。” 蒼梧聽著,微微一怔,隨即看向剛巧從莊內(nèi)往外出來的冥笑。 冥笑被那一眼看得莫名其妙。 猶榮上前,俯首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他才恍然,臉色微微一凜,看著二人離去的方向,蹙起了眉頭。 “辟閭在何處?”他轉(zhuǎn)身看向猶榮,冷聲問道。 難得見他這番神情,猶榮微微一怔,隨即答道:“在天極山腳下東南角?!?/br> 冥笑桃花眼一閃,腳下步履一錯,轉(zhuǎn)瞬便化作一道風(fēng),消失在原地。 猶榮不解其意,站在原地愣了兩秒,往顧紅衣處走去。 蒼梧帶著左書靈到了山腳下,今日桑曦在樓中,她若過去,二人定會碰上面。 蒼梧不知她是否是有意要選在今日來此,帶著她上了山,來到天問樓外。 桑曦似是感受到了結(jié)界波動,在門外站定,看到二人,躬身行禮,態(tài)度恭敬。 左書靈掃了他一眼,直接問道:“情況如何了?” “不過是發(fā)了舊疾,休養(yǎng)些時日便好了,并無大礙?!鄙j卣f著,看了眼蒼梧。 左書靈眼眸一沉,轉(zhuǎn)眸看向她,淡淡一笑道:“鳳姑娘莊內(nèi)忙碌,便無需作陪了。屆時我與祭司一同離開便好?!?/br> 蒼梧知曉他們定又是要商量些南境治國之事,想必也與帝無辭沉睡有關(guān),她不便插手。 深深看了二人一眼,便拱手離去。 二人一直目送著她下了山,確認(rèn)她離開了,才收斂了心神。 “帝尊不肯嗎?”人一走,左書靈的臉色便是一冷,盯著桑曦問道。 桑曦眼瞼微垂:“不然也不會氣得病倒了?!?/br> 左書靈聞言冷哼,又睨了眼蒼梧離開的方向,不屑道:“不過便是個自作聰明的女人罷了,唯有他才會舍不得。” 桑曦看著她,眼神連閃。 左書靈收回視線,姣好的面容上遍布冰霜,看著他身后緊閉的門扉,越過他就要推門而入。 桑曦身子一側(cè),擋住了她的去路。 拱手賠罪道:“帝尊的情況方才穩(wěn)定下來,實(shí)在不便打擾?!?/br> 他說著,感受到頭頂左書靈漸漸凌厲的視線,又道:“左姑娘是魔族,氣息與這山間的靈氣不同。還望姑娘三思?!?/br> 左書靈聞言,果然停下了動作。 眼里劃過一抹恨意,沉默了良久,才咬牙道:“這么說,她也從來沒進(jìn)去過嗎?” 桑曦身子微微一僵,頓了下,才道:“此事您不是最清楚的嗎?她,與別的魔都不一樣?!?/br> 他話還未落,便聽到一陣壓抑的吸氣聲。 抬眸,只見左書靈臉色鐵青,藍(lán)色的眸子里冰霜遍布,顯然是壓抑了無盡的怒火。 桑曦淡淡看向她,筆直站在門前。 左書靈見狀,只得作罷。 桑曦這才緩緩道:“此事,左姑娘其實(shí)大可不必如此著急的?!?/br> 左書靈聞言,藍(lán)眸中的冰花漸漸褪去,又恢復(fù)了往日的清冷。 想到他話中的深意,不由得勾唇冷笑。 對上桑曦淡然的眸光,她心神一斂,神情一松,歉意賠罪道:“的確,是我沖動了,還望祭司大人見諒?!?/br> 桑曦淡淡看著她這前后判若兩人的變化,微微頷首。 左書靈頓了頓,又問道:“此事她知道嗎?” 桑曦眼睛一閃,神色略微凝重。 “似乎不知?!彼烈髁似?,才道。 “什么叫‘似乎’?”左書靈也是前幾日在宮中見過桑曦之后,才得知宣秩拿到了線報,帝無辭昏迷的消息。 只是當(dāng)時還有旁人在場,不便細(xì)談,便特意選在今日到了山上。 桑曦沉吟了下,開口道:“當(dāng)日帝尊倒下時,她剛巧趕到。此處結(jié)界是她所設(shè),她實(shí)力不低,我們很難察覺到她的氣息,所以不知她是否早已到了,聽聞了此事,卻故作不知?!?/br> 左書靈聞言,也細(xì)細(xì)凝神思索了半晌,才語氣堅定道:“她該是不知?!?/br> 桑曦看向她,她冷笑道:“她現(xiàn)在每日忙著處理鳳家的事,根本沒有這方面的心思。若她真的知曉了此事,如今該要張羅的,難道不該是帶著那一眾人跑路嗎?” 雖是對于蒼梧的到來感到厭惡,但對于蒼梧的為人,左書靈還是琢磨得很透徹的。 鳳家那群人,對于她而言,比什么都重要。 她若真的知曉了此事,絕對不會將他們置于危險之地的。 桑曦驚訝于她這番分析,卻也覺得有理。 二人又在樓中呆了片刻,才一齊下山。 冥笑一路跑到東南角,那里有一處幽深的院子,背靠山林,環(huán)境清雅。 在院門前站定,還未推門,便感受到里面那無形釋放的威壓。 “想不到大名鼎鼎的輝月狼王,竟會愿意屈尊呆在這一方小院子里?!?/br> 他推門而入,人未至,聲音已經(jīng)先飄了出去。 他手中持著一柄玉扇,故作風(fēng)流的搖了搖,朝院內(nèi)走去。 辟閭一早便察覺有人靠近,認(rèn)出了他的氣息。 從打坐中抽出神,雙眸睜開,露出妖異的金色瞳孔,直勾勾看向他。 雖是器靈所化,但對上神獸,冥笑心里還是忍不住一震。 這氣場和威壓,真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 關(guān)于在北境發(fā)生之事,蒼梧從未提及。 但據(jù)他們打探來的消息可知,辟閭也是北帝仰黎送給她的禮物。 好不容易捕捉到一只神獸,仰黎無法與之契約,便只得將其囚禁在神塔之中數(shù)百年。 蒼梧一到,便二話不說將其送給了她。 其目的,大概是為了試探,神獸與魔族是否真的能夠契約。 如今不出他所料,果真成功契約。 契約之后,辟閭的實(shí)力也一日一日慢慢恢復(fù)。 如今見到他,比起他剛到之時,氣場更強(qiáng)悍了幾分。 就算是他,也有些忌憚。 辟閭看著他,并不開口,只直勾勾盯著他。 冥笑知曉他的性子,也不指望著他能跟自己擺酒言歡,大談特談。 斂了斂心神,直奔主題道:“你的實(shí)力既已恢復(fù)得差不多了,便跟她緊一些,別叫她被某些心懷不軌之人算計了?!?/br> 辟閭依舊盯著他,一動不動。 冥笑怕自己說得還不夠清楚,加重了語氣,又重復(fù)了一遍道:“今日她好像與人做了約定,要幫人辦事,你若無事,便跟著一同過去瞧瞧吧。” 說完,辟閭終于有了些反應(yīng),收回視線,眼瞼一垂,蓋住了眼底所有的情緒。 他面不改色,冥笑很難看出來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在原地站了片刻,終于是受不住這氛圍了,動了動身子,跨步上前,在他身前站定。 正欲質(zhì)問,辟閭忽然從地上起身,個頭竟比他還要高出許多。 冥笑下意識地后退了一步,才對上他的眼睛。 看到那雙與蒼梧極其相似的金眸,他咽了咽口水,將頭一偏:“你倆既是契約了,便是一體了,她若有個三長兩短,你也不會好受的?!?/br> 他越說聲音越低,最后后牙一咬,又抬頭對上他道:“話就說到這,你好自為之吧!” 說著,便要離開,辟閭低沉的嗓音在院內(nèi)響起。 “是他的旨意嗎?” 冥笑步子一頓,渾身一僵,袖間的手緊握成拳,胸口劇烈起伏起來。 沉吟了良久,才堪堪穩(wěn)住情緒。 “是誰的旨意都不重要了,你且護(hù)住她便是?!?/br> 說完,便頭也不回地離了院子,逃離似的飛奔而去。 辟閭看著那破開的院門,金眸深沉,緊盯著他離去的方向,良久之后,才動了動身子,抬步往院外走去。 蒼梧下了山,回到房中,記著與南藝枝的約定,心里思忖著到底是何事,非得她去才行。 送走眾妃不多久,日頭就已偏斜了。 蒼梧又到云生處坐了片刻,回到房中打坐了一個時辰,安排妥當(dāng)莊內(nèi)之事,便準(zhǔn)備赴約。 方走到院中,便見到辟閭站在門前。 他身形高大,像一堵墻一樣,死死地?fù)踝×怂娜ヂ贰?/br> 他來的毫無聲息,蒼梧又未留心細(xì)想,冷不丁撞了上去。 察覺到是她,她才摸著鼻尖后退了一步,沒好氣道:“我說您老下次來時可不可以不要這么嚇人吶?” 辟閭瞥了她一眼,沒理她。 蒼梧嘴一撇,自討了個沒趣兒,揉了揉鼻子,繞到他身前,好奇問道:“你不是在修煉嗎?怎么忽然上我這兒來了?” 蒼梧一面說著,一面整理著衣服和鞋子,順便伸展了下身子。 辟閭視線直勾勾盯著她,涼涼道:“你要去哪里?” 蒼梧動作一頓,回頭看向他。 略微怔了下,抿了抿唇,看向他道:“既然來了,那你便隨我一同去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