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小看我的氣節(jié)
“主子,剛才那話是他說的,可不管我的事??!”顧明一瞧見她那似笑非笑的神情,心底一陣哀嚎,連忙為自己辯解起來。 姜恒聽到這話雙目一瞪,似是沒想到他會出賣自己,看著蒼梧,一臉無辜。 “主子?您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 兩人正大眼瞪小眼,相互使眼色的時候,一道聲音插入,帶著一縷驚訝,看向那抹本不該現(xiàn)在出現(xiàn)在此處的身影。 蒼梧回眸,視線悠然地落在魔彥身上,薄唇一揚,笑得邪肆,反問道:“你可是對本尊的實力有所質(zhì)疑?” “屬下不敢,只是……”魔彥忙拱手請罪,話說到一半頓了一下,沒有了后文。 蒼梧金眸微閃,緩緩瞇起。 一句“不過什么”的反問還沒出口,就被一旁好了傷疤忘了疼的顧明打斷:“對了主子,之前我跟您提的那件事情,您想好了嗎?您可是說過您回來之后便給我答復(fù)的!” 話音還未落,蒼梧便盯著他,清冷的眸子漸漸變得深邃。 待他全部說完后,才緩緩咧唇,勾起一個燦爛的笑:“當(dāng)然。你近來表現(xiàn)不錯,提些要求也是應(yīng)該的?!?/br> 她說著,朝他眨了眨眼。 顧明只覺得一陣毛骨悚然,剛剛活絡(luò)起來的心,瞬間偃旗息鼓了。 姜恒在一旁看著,忍不住捂嘴偷笑。 蒼梧睨了他一眼,他立即繃起神情,保持了嚴(yán)肅。 魔彥看著二人這般神情,無聲地嘆了口氣,搖了搖頭。 “主子此番回歸,實乃我魔族一大喜事。今夜是否要安排一個宴會?” 蒼梧聞言,摸著下巴凝思了一會兒,才緩緩道:“你差人去安排一下,今晚在青門之外宴請諸位將軍,請務(wù)必到場。” 魔彥拱了拱手,恭敬應(yīng)下。 退下時,卻微微抬頭看了一眼眼前之人。 顧明顯然還在為她拒絕自己的那件事情糾結(jié),雖是心中緊張,一雙眼睛卻仍是忍不住地往蒼梧身上瞟。 那么直白而赤裸的目光,蒼梧自然是有所察覺。 回眸涼涼地掃了他一眼,輕哼了一聲,轉(zhuǎn)身朝自己寢宮的方向離去。 “哎,別著急,主子的性子你還不知道嗎?剛才那話也就是嘴上說說,準(zhǔn)是打算回頭幫你把事情都辦妥了再告訴你,免得叫你失望?!?/br> “可主子性子那么古怪,萬一我犯了點小錯,觸了她的逆鱗,這事兒吹了就算了,搞不好還要搭上我的小命!” “瞧你這出息。”剛從修煉室走出來的仇欽不屑一哼,冷冷嘲諷。 顧明眉眼一橫,瞪著他兀自頓了幾秒后,又十分委屈的收回了視線。 仇欽性子高傲,跟他對視線,只會得到更令人心塞的侮辱。 魔彥離開之后,便立即將蒼梧的命令吩咐了下去。 如今魔族當(dāng)值的各路將領(lǐng),以及早已退位下來、在軍中擔(dān)任顧問或是在家中養(yǎng)老的曾經(jīng)的老將,一聽到這個消息,也紛紛回應(yīng)。 一時間,魔主回歸,并召見各路將領(lǐng)的消息,便傳遍了整個魔都。 而如今,在龍族,風(fēng)徹從宮中溜出來,便徑直回了九王府。 到了府中,卻只見到了宣秩。宣秩告知他帝無辭和桑曦還未回來。 他捏緊了手中的線索,故作什么都沒有發(fā)生一般,搖搖擺擺地朝前走去,隨便拖了把椅子躺下。 宣秩則是站在樹下,一直望著墻那頭兩人夜里離開的方向。 忽然,兩道身影陡然出現(xiàn),眨眼的時間,這兩道身影卻已經(jīng)從墻頭,飄至了院落中央,兩人的身邊。 桑曦架著帝無辭,一落地,便將他放倒在石桌上靠著。 帝無辭臉色慘白,一看便是靈力損耗過度導(dǎo)致。 風(fēng)徹一眼就看出來他做了什么,冷漠地嘲諷起來。 “這不是金剛鉆,就別攬瓷器活!你夫人教我的!你看這下吃虧了吧?哪里有大半夜的跑去給別人送靈力吃的傻子???” 他滔滔不絕的說著,臉上滿是嫌棄之色。 說著一頓,又抬頭看向桑曦和宣秩,賤兮兮地繼續(xù)反問:“你見過嗎?你見過嗎?” 宣秩頓覺尷尬,用手掩著嘴,輕咳了兩聲,視線落向帝無辭身上。 帝無辭的確是靈氣損耗過度才會如此虛弱的。 因為城中戒嚴(yán),即便是皇子皇孫出城,也必須得出示憑證。 他們只能夠在晚上,夜深人靜的時候行動。 而且昭陽王室那邊,皇室?guī)状闻扇巳フ?,都無人回應(yīng)。 為了保持“兇案現(xiàn)場”的完整,這座山脈也早已經(jīng)戒嚴(yán)。 帝無辭為了加快冥笑修煉的速度,不惜利用噬靈陣,注入了一部分自己的力量進去。 一時間靈氣損耗過度,這才會有現(xiàn)在的下場。 風(fēng)徹難得逮到機會來折騰他,說話自然是毫不客氣的。 一個人碎碎念了半晌,直到帝無辭忽然抬起眼睛,冷冷地盯住他,他才止了話頭,從空間將那女子臨死之前交給他的東西取出來。 “本來是這家伙讓我去驛站跟那大塊頭碰面的,誰知道被那傻子龍主請去喝茶,喝到大晚上,又把我領(lǐng)去一個什么‘風(fēng)露苑’,說是帶我泡靈泉。結(jié)果是靈泉沒見著,見到了一個滿懷怨念的女鬼!” 他一面說著,臉上還故意做出一個猙獰的表情。 “這是你從女鬼身上扒拉下來的?” 宣秩上前一步,伸手想要看一眼他手中的東西,被風(fēng)徹眼疾手快地藏了起來。 “這據(jù)說是個好東西?!憋L(fēng)徹意有所指地看向桑曦。 帝無辭和宣秩的視線不約而同的轉(zhuǎn)向他。 桑曦也不回避,淡淡道:“本來我派你去驛站,就是為了讓你刺探消息的。敖歙想要控制局面,就必須斷了魔族那邊與咱們龍族的聯(lián)系。 “你雖是獸類,現(xiàn)實卻并不屬于這一派。敖歙請你喝茶,一是為了監(jiān)視,二來自然也是為了拉攏。” 他說著一頓,目光灼灼地望向風(fēng)徹。 他的眼眸淡漠平靜,那一眼望去,卻有種舒冷之感,仿佛只是簡單的一眼,就能被他洞穿所有的心思。 風(fēng)徹明白他的意思,不屑一哼:“所以你是在測試我會不會叛變?” 他說著,捏著手中那半截血管凝成的鑰匙,抖了抖,一聲冷哼。 “若你說這個是考驗的話,那只能說明你不了解我,這點蠅頭小利就能讓我輕易叛變的話,未免也太無氣節(jié)了。” “你既是拿到了鑰匙,想來也已知曉這鑰匙的來歷和用處?!鄙j夭辉谝獾男α诵?,神色清冷。 他從他手中拿過那把鑰匙,定睛觀察著,接著道:“有了它,我們想要見王室,就不成難事了?!?/br> 一直在閉目休息,沒有開口的帝無辭忽然睜開眸子,盯著他問道:“你在龍都到底還有多少眼線?” 桑曦一愣,面上閃過一抹無奈,緩緩地搖了搖頭。 “這些事情皆是我來此之后,根據(jù)民間的說法和當(dāng)年的傳聞推斷出來的,并非是在此安插了眼線。” 他神色一凜,說這話時也不見半點說謊的跡象。 目光坦然,仿佛那便是心中所想。 帝無辭盯著他頓了片刻,才冷笑著錯開了視線。 桑曦將鑰匙還給風(fēng)徹,輕聲吩咐:“今日敖歙應(yīng)該還會宣你進宮,到時候你直接將東西拿出來便是?!?/br> 風(fēng)徹盯著他,眼神里仍舊帶著狐疑。 然而對方卻一點不在意他的態(tài)度,仿佛早已做到了問心無愧。 風(fēng)徹收了鑰匙,輕哼了一聲,又掃了眼在場幾人,轉(zhuǎn)身回了房。 然而他回房還沒安寧多久,街上便傳出了種種謠言。 “果然是魔族養(yǎng)出來的種,竟然做出這種喪心病狂的事情來!” “如今魔主派人求和,還指明就要九王爺。搞不好這九王爺跟那個下賤的妖獸一樣,也是個表里不一、喪心病狂的家伙!” 風(fēng)徹在宮中殺死宮女,并將其碎尸的消息不知從何處流傳了出去,瞬間鬧得滿城風(fēng)雨。 風(fēng)徹還在床上蒙頭發(fā)呆,聽到外面的敲門聲時才回神,見到來人,他臉色都變了。 “你們想做什么?!”他口氣不善,倚著門,大有一種趕人的意味。 “屬下奉龍主之命捉拿疑犯風(fēng)徹進宮,請公子自重?!?/br> 來人是一對身強體壯的龍族士兵,身上披著堅甲,手中各持著一柄長槍。 面容被沉重的頭盔遮擋,只聽聲音,便充滿了肅殺之氣。 宣秩從一側(cè)出來,見到風(fēng)徹杵在那里沒有動彈,知曉是這二人并未說明事情原委,便上前道:“昨日夜里宮中有宮女失蹤,今日白天,在你昨夜留宿的風(fēng)露苑里發(fā)現(xiàn)了碎尸。所以他們覺得你跟此事有關(guān),要調(diào)查一下?!?/br> 他一邊說著,一邊給風(fēng)徹遞眼色,只得到一對白眼。 “看來此事還真的跟我有關(guān)系了?!憋L(fēng)徹輕哼了聲,順著他的話接了下去。 朝門口立著的兩位士兵中間一擠,沒好氣道:“讓開點!老子自己會去!” 說罷,便大踏步徑直往王府外面走去。 此處畢竟是九王府內(nèi),兩名士兵傳完信,押到了人,便恭敬的朝宣秩鞠了一躬,這才收起武器跟上風(fēng)徹。 兩族交戰(zhàn),死傷總是慘烈的,也是因為兩族的士兵都非等閑之輩。 風(fēng)徹雖是先走了兩步,但還是很快被那兩人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