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8章 你泄露了什么?
看到這一幕,她心中生出一種奇異的感覺。 這樣一來,好像她成了這空白地方的生命之源一樣。 這念頭一出,她連忙甩了甩頭,讓自己冷靜下來。 再一次回到戒指旁邊坐下,蒼梧低頭思忖起來,想要尋找離開之法。 而就在她陷入昏迷之際,外面的世界正在不斷變化。 因?yàn)樘评谀Щ?,是四方殿?nèi)鬼的事情鬧得太大,加之至情之人有意隱瞞,所以蒼梧的身份并沒有暴露。 魔族境內(nèi),親眼目睹了人族這一場毫無預(yù)警的劫難,都覺得十分痛快。 假魔主因?yàn)椴槐阌H自出面除掉蒼梧,看到這場變故時,不免也小小期待了下。 而龍族境內(nèi),有野心的王爺們,四王五王歸順了龍主敖歙。 三王打著前太子?xùn)|扶的名義,經(jīng)過多年的積累,實(shí)力深厚,又有老六老七的相助。 八王素來不參與黨爭,但礙于龍主的身份,暫時倒也算是龍主這邊的人物。 經(jīng)過魔族和人族先后的兩次變故,九王帝無辭,也讓敖歙不得不開始防范。 尤其是經(jīng)過人族這次一戰(zhàn),整個大陸都傳遍了九王驍勇善戰(zhàn)的消息。 若是他要回歸,他的龍主之位,還不知道能不能守得住。 而最讓他頭疼的是,因?yàn)楫?dāng)初帝無辭從魔族逃跑的事情,魔主“蒼梧”一直在邊境sao擾他。 內(nèi)外夾擊,讓他應(yīng)接不暇。 “陛下,剛傳來消息,魔族撤軍了?!?/br> 敖歙皺著眉頭,不斷翻看送來的奏折,忽然聽到一旁伺候的太監(jiān)傳報(bào)。 他翻閱奏折的手一頓,眸中閃過一抹陰鷙的精芒。 沉吟了片刻,他忽地一聲冷笑。 “這個時候撤兵,是想要跟我聯(lián)合起來對付人族嗎?” 話落,他猛地抬袖一掃,將桌面上那堆積如山的奏折掃落在地。 陪侍的太監(jiān)見龍主震怒,惶恐地跪倒在地,連大氣都不敢出。 敖歙陰鷙的眼眸中透露著憤怒和不甘。 堂堂一族之主做到他這個地步,也真是夠窩囊的! 想起這些年來他吃過的暗虧,他的胸口便開始劇烈的起伏。 “你派個人,去把寧妃請來?!?/br> 那太監(jiān)原本跪在地上,聽到這話,臉上露出驚訝的神情。 敖歙本就耐心不好,見他跪著不起,臉色愈發(fā)陰沉:“難道還要朕親自扶你起來嗎?!” “奴才不敢!”那太監(jiān)回了神,連忙起身出去安排。 “一群廢物!”他剛一轉(zhuǎn)頭,敖歙便重重一拳,敲在了案桌上。 “砰——” 又是一張上好的桌子,碎裂了。 沒多久,寧蕓兒從殿外走來。 看到她,敖歙陰冷的神情似乎緩和了些許。 “你知道朕找你來,是為了什么嗎?”他背著手,朝前走去。 寧蕓兒唇瓣動了動,頓了一下,才冷笑道:“陛下找蕓兒還能有什么事?怕是又出什么事,需要爺爺出面了?!?/br> 敖歙微微展顏:“寧妃還是聰明的。” 他說著,神色陡然變得陰郁,似乎在醞釀著什么陰謀。 “當(dāng)初你死活要嫁的那個九王哥哥,就在人族境內(nèi),而且聽人們對他的描述,他的血脈已經(jīng)完全覺醒了。你現(xiàn)在對他可還有心思?” 說話間,他已經(jīng)走到了寧蕓兒的跟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他的眼神天生帶著一種王族的銳利,這么毫無感情地看著寧蕓兒,讓寧蕓兒有種被人拿刀指著心臟的感覺。 她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深吸了口氣,穩(wěn)住心神。 “他寧愿去魔族也不肯娶我,我為什么要留念他?!?/br> 她的語氣,似乎有點(diǎn)生氣。 敖歙唇邊勾起一個陰笑:“既然如此,那你為何從不肯讓朕碰你?” 寧蕓兒猛地一噎,驚訝地瞪大眼睛看向他。 等意識到他話的意思,她驚恐地往后不斷退去。 “比起那種不孝的外孫,你爺爺應(yīng)該更在乎你這個他親手養(yǎng)大的親孫女?!?/br> 敖歙冷笑一聲,大手一把握住寧蕓兒的肩膀。 寧蕓兒大驚失色,劇烈掙扎起來。 可是縱然她極有天賦,也敵不過常年征戰(zhàn)沙場、又繼承了龍主意志的敖歙。 眼看著他一步步侵占自己,寧蕓兒只能無助流淚…… 寧劍雄在寧府,與寧家眾人商議著事宜,忽然感到心口一陣疼痛。 他白眉緊皺,不知為何心底十分不安。 “爹,怎么了?”寧家老二最先看出他的異樣,關(guān)切詢問。 “說不出來……”寧劍雄搖了搖頭,“會不會是九王出事了?” 眾人愣了下,然后一個負(fù)責(zé)人族情報(bào)的年輕人開口:“不會,九王殿下在人族,現(xiàn)在整個大陸都知道他血脈覺醒的消息了,應(yīng)該不會出事?!?/br> “那是……”寧劍雄話還沒說完,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來。 神色從未有過的難看,一個劍步便沖出屋子,轉(zhuǎn)瞬消失在了府中。 眾人看他離去的方向,竟是龍主的宮殿。 寧劍雄急速離開,一直到了宮城之外太停下來。 他剛要強(qiáng)行推開宮門的守衛(wèi),忽然停住了一切動作。 當(dāng)初敖歙下旨,強(qiáng)行逼著寧劍雄將寧蕓兒送入宮中。 為了帶走寧蕓兒,他不惜動用了降龍令。 這旨意,只要敖歙一天是龍主,他就根本無法違抗。 如今寧蕓兒已入宮許久,該經(jīng)歷的一切,也都該經(jīng)歷了。 即便能逃脫一時,也不能保證永遠(yuǎn)能躲開。 他這個時候沖進(jìn)去,就是在告訴敖歙,他怕了。 帝無辭的血脈覺醒,在人族一役成名。 這就是在無聲的向敖歙宣戰(zhàn)。 當(dāng)初他們企圖通過聯(lián)姻,來加強(qiáng)兩府的聯(lián)系,在敖歙細(xì)心防備之下逃脫。 等他回了神,自然不會再掉以輕心。他用降龍令帶走寧蕓兒,就是最好的證明。 “他沒進(jìn)來嗎?” 敖歙坐在床邊,上身只披著一件單薄的外衫。 聽著下人的傳報(bào),面色陰沉。 “剛到宮門外,就回去了。”傳報(bào)的太監(jiān)垂著腦袋答話,身子因?yàn)辇堉鲝?qiáng)大的氣場而瑟瑟發(fā)抖。 “但是他來時的樣子,很生氣?!?/br> “呵!老狐貍!” 敖歙陰測測地一聲冷哼,打發(fā)走了下人,回頭掃過床上昏睡的寧蕓兒,眼中閃動起情緒難明的光芒。 “看來昭陽王室也打算與二哥決裂了?!比醺械玫较ⅲ领挤畔率种械臅?,笑得一臉輕松。 “雖說二哥失去了王室這一助力,但九弟的崛起,恐怕對咱們還是很不利?!崩狭谒率孜恢?,淡淡說道。 “而且若是奪位,蒼蒼肯定是站在他那一邊的?!崩掀咦炜欤焕狭绷讼卵乓庾R到自己說錯了話。 可是說出去的話,已經(jīng)收不回來了。 他神色有些悻悻地掃向沉旒,留心著他的神情。 還好沉旒似乎早就放下了這件事,對此并未表現(xiàn)出任何異?;蚴遣粷M。 “他離開龍族已久,縱然有昭陽王室相助,也不會有太大威脅?!奔就袷|覺出氣氛不對,適時開口,轉(zhuǎn)移了話題。 “我倒是有些擔(dān)心八王爺……” 她說著,將視線轉(zhuǎn)向沉旒。 “沒錯,老八雖然一直以來都無心龍主之位。但是他常年帶兵鎮(zhèn)守濱海,性子沉穩(wěn),手段利落,他在民間的威望一直很高。若是他起了心思,或者為誰所用,那咱們的麻煩可就大了?!?/br> 沉旒淡淡開口,聲音平靜,聽不出多少喜怒。 他對上季婉蕓的視線:“爺爺那邊準(zhǔn)備得怎么樣了?” 季婉蕓微微頷首:“最多不出一個月,便能起事了?!?/br> “這一個月的時間,咱們要想辦法穩(wěn)住昭陽王室,不能讓九王忽然回來搗亂。另外對于老八,能拉攏便盡量拉攏。若不能……” 沉旒說著,面上忽然染上一抹狠戾之色。 “最好是能夠勸服他不要插手此事?!?/br> 他的語氣陰沉,老六老七見狀,連忙拱手應(yīng)下。 “最近宮里盯得緊,你們兩人行動也小心點(diǎn)。”沉旒再一次吩咐完,便讓二人離開。 直到二人的氣息消失在府中,沉旒在收回視線,目光陰鷙地轉(zhuǎn)向季婉蕓。 季婉蕓心頭一跳,眼神有些閃躲。 “怎……怎么了?” “是不是你把她的命門告訴那人的?” 他的語氣雖然還是平常的語氣,但是周身的氣場,卻與以往截然不同。 這個問題一出來,季婉蕓的呼吸便是一滯。 她雖然極力的想要保持鎮(zhèn)靜,不斷暗示自己這是為了沉旒的大業(yè),他不會怪罪自己。 可是她的眼神卻止不住的顫抖,下唇也被她咬成慘白。 “我……我什么都沒說,是他自己找到的?!?/br> “若不是你告訴他,她是因?yàn)楂I(xiàn)祭得到力量提前回來神鼎的,他又怎么會想到去找她的命門?” 沉旒的臉色徹底冷了下來,目光更是寒冷地沒有半點(diǎn)溫度。 他盯著季婉蕓,好像冷血的蛇盯著獵物,無情而殘忍。 極少見他這樣不加絲毫掩飾,用這么冰冷的眼神看著自己,季婉蕓覺得自己的靈魂都被凍上了一層冰。 她止不住害怕,抖著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后退去。 “而且,她的命門藏在何處,連我都不知道,他又是如何找到的?” 沉旒語氣又是一變,聲音落在季婉蕓耳畔,就如同一陣陰風(fēng)刮過,讓她徹底失去了力量,狼狽跌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