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是表白,還是承諾?
不料,何斯迦想也不想地回答道:“什么時候能簽?我可以現(xiàn)在就簽,馬上!” 傅錦行有些玩味地打量著她,心里感到納悶兒。 要知道,蔣家雖然跟中海六大家比起來稍遜一籌,但也是南平知名的大家族,蔣成詡的爺爺曾經(jīng)排進(jìn)全國富豪前十,可惜當(dāng)年一場金融海嘯,令蔣家元?dú)獯髠?/br> 正所謂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蔣家的底子還在,而且,自從蔣成詡接手之后,公司也在慢慢復(fù)原。 如果何斯迦不貪圖蔣家的錢財(cái),她為什么還要頂著那么大的壓力,沒名沒分地和蔣成詡在一起? 傅錦行想不通。 就連站在旁邊的段芙光也遲疑著說道:“你可以要強(qiáng),但何必跟錢過不去呢?既然孩子是蔣成詡的,憑什么不要他的撫養(yǎng)費(fèi)呀!” 傅錦行一記眼刀飛了過去,那意思是讓她閉嘴。 段芙光只好悻悻地閉上了嘴,不敢再說什么。 何斯迦知道她是好意,但她還是耐著性子,對段芙光解釋道:“我明白,你是不想讓我以后為了錢而cao心,可我有手有腳,不會養(yǎng)不起自己的孩子。至于蔣家……” 她頓了頓,目光透著一股堅(jiān)毅:“只要我拿了他們哪怕一分錢,這孩子就永遠(yuǎn)和姓蔣的有著分不開的關(guān)系。我寧可以后過得苦一點(diǎn),也不想讓他們用孩子作為砝碼,再跟我談條件!” 聽完了何斯迦的話,傅錦行似贊賞又似譏諷地說道:“沒看出來,何元正倒是生了一個很有骨氣的女兒嘛,這可真的不像他的作風(fēng)。哎,你應(yīng)該不會是當(dāng)年在醫(yī)院里抱錯了吧?” 看樣子,他對何元正這個人的感觀確實(shí)不怎么樣,時刻不忘挖苦。 何斯迦把臉一板:“他是他,我是我?!?/br> 要不是傅錦行提起,她都快忘了,自己其實(shí)還有這么一個不負(fù)責(zé)任的親生父親。 估計(jì)他現(xiàn)在和杜婉秋母女二人其樂融融呢,他們才是一家三口,而她這個女兒根本就是外人。 想到這里,何斯迦更加篤定一件事。 那就是,從現(xiàn)在起,她就只有津津一個骨rou至親了。 除了生自己的人,還有自己生的人才是真正的血脈相連,其他感情都有可能是虛假的。 所以,為了津津能夠平安健康地長大,何斯迦可以付出一切。 “你還沒有回答我,我什么時候能簽字,什么時候能夠見到我兒子?” 她心急如焚地問道。 如果不能在婚禮之前解決掉津津這個大的麻煩,想必孟家還會一直對蔣家施壓吧,萬一有人把主意打到孩子的身上,那就糟了! 傅錦行看了何斯迦一眼,這才輕聲回答道:“只要你愿意,隨時可以?!?/br> 她松了一口氣:“我要馬上就前,立刻就簽!” 看何斯迦的架勢,好像恨不得下一秒鐘,她的眼前就多出一份擬好的聲明書,還有一支筆。 傅錦行覺得,自己愈發(fā)看不透這個女人了。 又或者說,她的身上有太多秘密,故意瞞著自己。 一想到這里,他原本隱忍下去的火氣又有再一次翻騰的征兆,幸好,手機(jī)忽然響起來了,打斷了傅錦行的慍怒。 他走到一旁,去接聽電話。 段芙光則是替何斯迦感到由衷的高興:“你之前一定特別想孩子,又不能說出來,現(xiàn)在好了,母子團(tuán)聚。嘿嘿,等津津來了中海,我能不能天天和他一起玩呀?” 一想到那個帥氣的小家伙,段芙光忍不住興奮地搓了搓手。 作為一個資深單身狗,能看著小帥哥在身邊一天天長大,也很養(yǎng)眼?。?/br> 何斯迦看了她一眼,輕聲說道:“段小姐,這件事瞞不了太久,我希望等傅家的人知道之后,你能盡快和傅錦行結(jié)婚,讓他同意和我離婚,行嗎?” 段芙光的笑容一下子僵住。 她倒是沒有想到這一點(diǎn),是啊,以梅斕的性格,要是知道何斯迦竟然連孩子都生了,那老女人非得用更加強(qiáng)硬的態(tài)度逼著傅錦行和她離婚不可! 他們要是離了,自己就會跟著倒霉,被催婚,說不定被催生! 一想到一系列連鎖反應(yīng),段芙光頓時急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再也顧不上跟小帥哥搞什么養(yǎng)成游戲了。 倒是何斯迦反而心生期待,只要津津回到自己的身邊,她一點(diǎn)兒也不在意梅斕的手段,甚至希望她能夠幫自己一把。 正想著,傅錦行已經(jīng)打完了電話。 “蔣家派來了律師,已經(jīng)到達(dá)中海,我們約了一個地方碰面,你去收拾一下,準(zhǔn)備出發(fā)。” 他微微擰眉,看著何斯迦。 她轉(zhuǎn)身就跑進(jìn)了臥室。 段芙光小聲問道:“傅錦行,接下來怎么辦?我覺得我們兩個人的劇本要改一改了!再這么演下去,別說觀眾受不了,我也受不了!” 她只是來住了一天而已,就發(fā)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居然還跑出來一個孩子,要是再住兩天,段芙光懷疑,自己恐怕連心臟病都要犯了! “你怕什么?你不想嫁我,我也不想娶你,這不是很安全嗎?” 傅錦行煩躁地回答道。 他現(xiàn)在顧不上別的,心情復(fù)雜。 “嘿,你肯定在吃醋吧?別難受了,你對她好一點(diǎn)兒,讓她愛上你,以后你們也會有自己的孩子啊?!?/br> 段芙光用手臂拱了拱傅錦行,語氣促狹地說道。 他閃開了,沒有讓她碰到自己。 “用不著你管?!?/br> 傅錦行一臉傲嬌:“笑話,我像是會求著女人給我生孩子的人嗎?想要給我生孩子的女人,從這里能排到南平!” 他指了指腳下,又伸手指了指前方。 結(jié)果,何斯迦一出房門,就看到傅錦行指著自己。 愣了一秒鐘,傅錦行默默地放下了手。 得,當(dāng)他沒說! 幾分鐘后,傅錦行帶著何斯迦一起出門。 他親自開車,她一言不發(fā),只是面色焦急地看向窗外。 “孩子幾歲了?” 等交通信號燈的時候,傅錦行裝作若無其事地問道。 何斯迦其實(shí)沒有跟他閑聊的心情,但現(xiàn)在畢竟有求于人,不得不把姿態(tài)放低,只好報(bào)上了津津的年紀(jì)。 他在心底下意識地盤算了一下。 想到她竟然在消失之后不久就跟蔣成詡生了孩子,傅錦行顯然十分不快。 他記得很清楚,自己那天去買了緊急避孕藥。 那是他這輩子第一次去藥房里買這種藥,因?yàn)榈弥鼘ε说纳眢w有很大的損傷,內(nèi)心還著實(shí)愧疚了半天。 結(jié)果,一回到房間,床上空無一人。 意識到她逃走了,傅錦行只好前往康達(dá)地產(chǎn)找人。 誰也不知道,當(dāng)他得知自己原來被騙了的時候,在那一瞬間,傅錦行的心中產(chǎn)生了多大的憤怒,絕望,以及哀傷。 “保密工作做得真好?!?/br> 傅錦行很快說道,冷哼了一聲。 “因?yàn)槭Y家曾發(fā)生過嫡庶紛爭,也就是蔣成詡的爸爸差一點(diǎn)兒被他的異母弟弟給趕出公司,所以他們一家對非婚生子有著很深的敵意。津津的出生,讓蔣家人如臨大敵,所以,我們只好將他保護(hù)起來?!?/br> 何斯迦目視前方,神色平靜。 她口中所說的“我們”,自然就是她和蔣成詡了。 “你后悔嗎?” 他的眉頭似乎已經(jīng)很久沒有舒展過了,一想到一個活蹦亂跳的小孩即將出現(xiàn)在他們的生活中,傅錦行就無法保持淡定。 “后悔什么?生下津津嗎?” 何斯迦的表情終于起了一絲波瀾,她甚至有些生氣:“就算再辛苦,也沒有一個母親會后悔生下孩子,除非她根本就不配做母親。” 當(dāng)她結(jié)束了一天的工作,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家里,看著小家伙可愛的睡顏,就會覺得,一切都值得了。 他睡著的樣子,真的像極了天使。 那么靜謐,那么甜美,潔白美好,輕盈如羽,讓人不忍褻瀆。 如果有天使的話,一定就是這個樣子。 被何斯迦一嗆,傅錦行再也說不出話來了。 他們到了和律師見面的地方,一見到何斯迦,蔣家的委托律師便轉(zhuǎn)達(dá)了意見:“我們可以把孩子交給何小姐撫養(yǎng),但希望斷絕關(guān)系,不再來往?!?/br> 她不僅不生氣,甚至還感到慶幸。 “最好能這樣?!?/br> 何斯迦接過律師遞過的簽字筆,逐條看完了那份聲明,立即簽下了名字。 而這也就意味著,津津不會被蔣家承認(rèn),他和何斯迦都沒有爭取家產(chǎn)以及繼承遺產(chǎn)的權(quán)利。 簽完之后,何斯迦如釋重負(fù)。 但她更擔(dān)心津津的安危,想知道究竟什么時候能夠見到他。 律師主動回答道:“等我打完電話,他就會被安排登機(jī)了。” 何斯迦一聽,不禁冷笑:“我不簽字,把孩子送去國外,我簽字,把孩子送去中海,是不是?你老板真是好手段,方方面面想得周全!” 律師無語,很快離開。 傅錦行坐在一旁,一直沒有開口。 “你恨蔣成詡嗎?” 他忽然問道。 何斯迦微微一怔,很快搖了搖頭:“不,我不恨他。他現(xiàn)在自顧不暇,只是有心無力而已?!?/br> 傅錦行卻并不這么認(rèn)為。 他甚至加重了語氣,有些火大地訓(xùn)斥著:“一個男人,無論到了什么時候,都要保護(hù)自己的女人和孩子!知不知道為什么我瞧不起他?因?yàn)樗咀霾坏竭@一點(diǎn)!” 傅錦行徑直起身,他走到何斯迦的面前,俯身看著她的眼睛。 “何斯迦,你記住一件事,我到什么時候都不會放棄你,現(xiàn)在還多了一個你的兒子。你可以恨我,但只有我才會對你們好?!?/br> 趁她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傅錦行捏著何斯迦的下巴,猛地啄住了她的嘴角。 這……算是表白,還是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