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害她
一下飛機(jī),何斯迦就感受到了空氣中的潮濕水汽。 這一點,南平和中海還是不同的。 中海的冬天冷,夏天熱,春天風(fēng)大飄柳絮,秋天干燥風(fēng)沙多,總而言之,總是令她有一種灰頭土臉的感覺。 每次何斯迦一抱怨,傅錦行就嘲笑她:“在外面待了幾年,居然還不適應(yīng)家鄉(xiāng)的氣候了,何斯迦,你就是矯情!” 狠狠地吸了一大口空氣,何斯迦跟上前面男人的腳步。 傅錦行沒帶助理,也沒帶司機(jī),他讓曹景同幫自己在南平租了一輛車,然后親自開車,帶著何斯迦去了酒店。 “為什么不住上一次的公寓?” 她坐在車?yán)铮苫蟛灰选?/br> 明明都有自己的置產(chǎn),為什么還要跑到酒店里去住,真是想不通! “嗯,我想享受一下和你去酒店開房的感覺,就這么簡單?!?/br> 傅錦行一邊開車,一邊語氣輕快地回答道。 “……有毛病。” 何斯迦翻了一記白眼,懶得再搭理他。 二人到了位于市中心的一家酒店,一走進(jìn)總統(tǒng)套房,何斯迦就看見,客廳里掛著兩套禮服,有人正在熨燙整理著。 傅錦行給了小費,讓他們離開。 “應(yīng)該改好了吧?!?/br> 他上前打量著那套女士禮服,滿意地點了點頭。 對于自己要在蔣成詡的婚禮上穿著什么,何斯迦并不怎么在意。 打扮得再美又如何? 難道還能搶了新娘的風(fēng)頭不成? 再說了,她又不是專門去砸場子的。 坐在窗前,何斯迦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慢慢地喝著。 從幾十層的高樓上俯瞰下去,這座城市盡收眼底,而人卻顯得那樣渺小…… 婚禮酒宴依照當(dāng)?shù)氐牧?xí)俗,在晚上進(jìn)行。 其實,蔣、孟兩家從一大早就開始忙碌起來了,各種傳統(tǒng)儀式輪番上陣,一樣不缺。 整個婚禮的奢華程度令人咂舌,那種足以嚇?biāo)廊说呐艌?,在本地乃至全國都是十分罕見的?/br> 不知道是巧合還是無意,負(fù)責(zé)這場婚禮的機(jī)構(gòu)正是愛都婚慶。 據(jù)說,整個婚慶會所的工作人員齊上陣,新娘孟家嫻是完美主義者,關(guān)于細(xì)節(jié)極為挑剔,將所有人折騰了一個人仰馬翻。 何斯迦原本還待在公司的微信群里,一直沒退,只是屏蔽掉了群消息,不去點開。 前兩天,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意識到了她居然還在,群主踢掉了她。 這件事搞得何斯迦哭笑不得,她只是懶得退群,并不是賴著不走,何必如此。 雖然只是一件再微小不過的事情,但卻讓她深深地體會到了,職場無情意這句話其實是正確的。 或許,那些舊同事并不知道,孟家嫻也邀請了她和傅錦行去參加婚禮吧。 果不其然,當(dāng)何斯迦挽著傅錦行的手臂,二人緩緩走進(jìn)酒店的時候,遇到了愛都會所的幾個工作人員,他們明顯一驚,甚至下意識地警覺起來。 倒是傅錦行從來都不是一個寬宏大量的人,他似乎看出了對方的心思,直接從西裝內(nèi)懷里掏出了請柬,遞了上去。 “放心好了,我們可是受到了邀請,堂堂正正出現(xiàn)在這里的,不用像防賊一樣防著我們?!?/br> 傅錦行似笑非笑地說道,明顯在替何斯迦出氣。 聽出他語氣不善,幾個工作人員連忙說沒有那個意思,非??蜌獾卣埶麄冞M(jìn)入宴會大廳。 大廳內(nèi)裝飾得極為夢幻,以紫色為主,顏色層層漸變渲染,再輔以鮮花、氣球和燈光等,令人好像置身在童話仙境一般。 舞臺正中央還有一棵開滿繁花的傘形大樹,樹下是一架白色秋千,兩側(cè)把手上點綴著一串串的白色花球,十分惹眼。 憑借自己多年的工作經(jīng)驗,何斯迦打量了幾眼,她基本上可以斷定,稍后新娘的出場方式可能就跟這架秋千有關(guān)系。 她估計,新娘應(yīng)該是乘坐一個可移動的花籃,在空中降落,然后再坐上秋千,正式出現(xiàn)在賓客的面前。 “孟小姐不會要蕩秋千吧,真是浮夸?!?/br> 傅錦行也猜到了,他冷笑一聲,嘲諷意味十足。 可是,人家有浮夸的資本,不是嗎? “一個女人一輩子就一次的婚禮,只要丈夫縱容,怎么高調(diào)都不過分,這是她的福氣。” 何斯迦平靜地說道,她凝視著前方的舞臺,整個人看上去氣定神閑,并沒有任何的嫉妒之色。 她這份淡然,不管是真的,還是硬裝出來的,都實屬不易。 傅錦行湊近一些,嘴唇貼著何斯迦的耳朵,夸獎她:“對,他們都在等著看你的笑話,你可千萬要繃住了,別垮。” 熱熱的呼吸弄得她有一些癢癢,不太舒服,何斯迦伸手就要去推開他。 不料,傅錦行順手一握,就把她的手給緊緊地攥在了自己的大掌里。 看起來,倒好像是夫妻恩愛,兩個人走到哪里都不撒手似的。 何斯迦試著掙了一下,只好放棄,由他去了。 婚禮時間未到,賓客來了七七八八,正在陸續(xù)入場。 新娘孟家嫻自然還在化妝間里,而新郎蔣成詡已經(jīng)在親友們的陪同下,向一些重要賓客致意,親自歡迎他們的到來。 遠(yuǎn)遠(yuǎn)地,何斯迦就在人群中看到了他。 蔣成詡穿了一身白色西裝,高大而挺拔,似乎沒有上一次見面的時候那么瘦削了,但還是很精神。 他的胡子刮得干干凈凈,頭發(fā)也做了造型,甚至還特地修飾了眉毛和鬢角,看上去十分英氣。 似乎察覺到了何斯迦的視線,蔣成詡一邊笑著和人寒暄,一邊向這邊看了過來。 一見到她,以及站在她身邊的傅錦行,他一愣,但很快就恢復(fù)了正常,繼續(xù)與人說笑,不見任何異樣。 片刻后,蔣成詡終于脫身,朝著何斯迦的方向,往這邊大步走來。 她下意識地想要閃躲,無奈一只手還在傅錦行那里,被拉得死死的,根本動彈不得。 “恭喜!金榜題名時,洞房花燭夜,真是人生喜事?!?/br> 傅錦行虛情假意地祝賀了一句。 蔣成詡根本沒有理會他,而是直視著何斯迦。 被他一看,她有一種莫名的心悸感,連呼吸似乎都變得有些不暢了。 “你們怎么來了?” 幾秒鐘之后,蔣成詡終于開口問道。 他看著何斯迦,但搶先回答的人卻是傅錦行:“當(dāng)然是受邀前來啊,你太太請我們來的,要檢查一下請柬嗎?” 好像非要觸怒蔣成詡似的,他又一次掏出了請柬,遞到對方的面前。 蔣成詡掃了一眼,自然不會伸手去接,更不會查看真?zhèn)巍?/br> 他只是想不到,孟家嫻為什么要這么做。 究竟是為了羞辱何斯迦,還是為了羞辱自己? 蔣成詡不明白。 “我……” 何斯迦想要解釋清楚,但是,她剛說了一個字,就覺得從心口位置傳來了一陣不算太尖銳但又無法忽視的疼痛感。 她試著移動了一下身體,結(jié)果,疼痛感再一次傳來。 那是心口的位置,大庭廣眾之下,何斯迦又無法用手去摸,可她確確實實地感覺到了,既詭異,又可怕。 好像……好像有一根針在扎著rou! 何斯迦不敢想了,她只能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唯恐針尖真的戳進(jìn)皮膚里,進(jìn)入血管。 似乎看出她的表情有問題,傅錦行皺緊眉頭,輕聲問道:“怎么了?” 何斯迦穿的是一條白色禮服,因為她不喜歡太露rou的款式,所以鎖骨下面有一片不透明的蕾絲,上面有一團(tuán)一團(tuán)的花朵圖案作為點綴。 不等她回答,從蔣成詡所站的位置看過去,剛好能夠看見何斯迦的胸前已經(jīng)隱約透出了一點發(fā)紅的痕跡。 他一驚,脫口喊道:“怎么會有血?” 紅色,應(yīng)該是血吧! 聽了蔣成詡的話,何斯迦的心中“咯噔”一聲,完了,是真的。 她本以為是自己的錯覺。 傅錦行臉色一變,伸手就要去抱起何斯迦。 不料,蔣成詡的動作快了一步,竟然搶在了他的前面,一把將何斯迦打橫抱起,向外狂奔。 “放開我……” 因為姿勢的緣故,何斯迦覺得胸前更疼了。 她的上半身蜷縮著,那個不知道是什么的尖銳物體一下下地戳著,何斯迦甚至能夠感覺到,已經(jīng)有一截真的扎進(jìn)去了! 偏偏蔣成詡好像聽不到她的話一樣,抱著何斯迦,沖出了酒店宴會廳。 傅錦行快步跟在后面,和他們一起進(jìn)了一間休息室。 將何斯迦平放在了沙發(fā)上,蔣成詡想也不想地就要伸手去剝她身上的禮服。 她急忙一躲,臉上充滿了驚恐。 倒是傅錦行語氣不善地開口:“蔣成詡,你別太過分了,你抱著我老婆到處跑,現(xiàn)在還想脫她的衣服,是當(dāng)我死了?” 說罷,他推開蔣成詡,站到了何斯迦的面前。 “到底怎么了?” 傅錦行低頭查看著。 因為剛才的跑動,何斯迦的心跳很急,她試著將脖子下面的布料往下一拉,朝里面看去。 這一看,她嚇得臉色慘白。 兩根細(xì)細(xì)的銀針正扎在rou里,已經(jīng)進(jìn)去三分之一了,細(xì)小的血珠兒正在不斷向外涌著,將禮服內(nèi)側(cè)都蹭紅了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