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瘋子殺人不犯法
何斯迦有些不好意思地晃了晃脖子,尷尬地解釋道:“我不是說你脆弱。好了,一會兒幫我噴一下藥,我自己不方便。” 說完,她把氣霧劑塞到了傅錦行的手里。 “你昨晚肯定沒睡好,再補個覺?!?/br> 給何斯迦噴完了藥,細細地檢查了一遍,傅錦行拍了拍床上的枕頭,對她說道。 “怎么可能睡得著啊,我現(xiàn)在心里七上八下的……” 話音未落,何斯迦的手機響了。 她看了一眼,皺起了眉頭,脫口說道:“她找我干嘛?” 看號碼,是何千柔的。 傅錦行想了想,還是勸她接了,聽聽有什么事。 何斯迦撇了撇嘴,把電話接了起來,還打開了免提,讓他順便也能聽到通話內(nèi)容。 “快把我女兒交出來!你這個不要臉的賤人!有什么事你沖著我來,不要傷害我的女兒……” 剛一接通,手機里就傳來了一陣大呼小叫,還伴隨著各種不堪入耳的謾罵。 居然是杜婉秋打來的,不是何千柔。 不等何斯迦說話,手機似乎又被人從杜婉秋的手中奪走了。 緊接著,是馮舒陽無比著急的聲音響起:“何斯迦,有沒有見到千柔?千柔失蹤了,她的手機和行李都沒拿,倒是我保險柜里的現(xiàn)金和手表都不見了……” 他說話的時候,杜婉秋還在一旁大罵不止,聽她的語氣,似乎一口咬定了是何斯迦把她的寶貝女兒給藏起來了。 “你應(yīng)該馬上報警,說遇到了賊,跑來問我,不覺得很可笑嗎?” 何斯迦大怒,厲聲喝道。 馮舒陽被她吼得也說不出話來了,本來,這一通電話也不是他要打的。 是杜婉秋說自己沒有仇人,唯一算得上是仇人的,就是何斯迦,一定是她把何千柔給綁走了。 “她腦子不清楚,你也跟著吃屎了嗎?還綁人,我要是有那個本事,我先把你們一個個都綁起來!我告訴你,讓杜婉秋閉嘴,不然的話,等著收律師函吧!誹謗有罪,不懂嗎?” 何斯迦大聲訓斥著,馮舒陽支吾了幾句,果然不敢說話了。 他在國外也算待了十來年,對于個人的隱私和名譽看得很重,更知道詆毀他人的后果,不像杜婉秋,發(fā)起瘋來就不管不顧了,瘋狗一樣,逮誰咬誰。 “那你最近有沒有見過千柔?如果你知道什么線索,麻煩告訴我們一下?!?/br> 頓了頓,馮舒陽的態(tài)度顯得恭敬多了。 何斯迦猛翻白眼:“不知道。我和她又不是親姐妹,我怎么知道她在哪里?” 自從何千柔把那個盤交給了何斯迦之后,她們就再也沒有了聯(lián)系。 何斯迦雖然拿到了證據(jù),可一直苦于不知道如何利用,再加上之后還發(fā)生了那么多意料之外的事情,這件事就這么耽擱下來了。 想不到,何千柔那女人又鬧出來了幺蛾子! 更想不到,杜婉秋還怪到她的頭上。 “馮舒陽,你給我聽好了,順便也告訴杜婉秋,我現(xiàn)在只是沒空搭理她們母女,別惹我,萬一惹惱了我,你們一家三口都別想過好日子!我想,你好不容易才熬出頭,也不想隨便葬送自己的大好前途吧,馮大教授?!?/br> 何斯迦把語速降了下來,她知道,杜婉秋是蠢貨,何千柔是蠢貨,但馮舒陽可不是蠢貨。 點到為止。 果然,一聽這話,馮舒陽立即掛斷了電話,連一句廢話都沒有再說。 “何千柔失蹤了?” 聽完了他們的全部對話,傅錦行失笑道:“她不見了,關(guān)你什么事,杜婉秋恐怕是得了失心瘋吧!” 何斯迦一把丟開手機,坐到梳妝鏡前化妝,口中氣呼呼地說道:“失蹤個鬼,明明就是何千柔不服她的管束,所以拿錢走人了!杜婉秋對女兒的那種控制欲,根本就是病態(tài)的,何千柔能忍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算是很不容易了。” 想想看,一個成年人,連穿什么衣服,留什么發(fā)型,都得嚴格按照別人的要求,真是生不如死。 關(guān)于這些,傅錦行倒是不知情。 何斯迦說了半天,忽然想到了什么:“哎,我聽說杜婉秋一心想要把她的女兒嫁給你,還各種制造機會,你怎么好像跟何千柔一點兒都不熟的樣子?” 傅錦行一臉老實:“我對長發(fā)飄飄,白裙翩翩的女人過敏,她們太綠茶了,我只喝咖啡。” “噗!別以為我聽不出來,你拐著彎罵她是綠茶女呢!” 何斯迦拿著一支口紅,笑噴了。 “算了,反正跟我沒關(guān)系,她愛怎么樣就怎么樣吧。不過,何元正肯定也很著急,他是把何千柔當成自己的女兒一樣疼愛的?!?/br> 擦完口紅,何斯迦一邊盤著頭發(fā),一邊說道。 即便到了現(xiàn)在,她也沒有辦法把何元正當成親生父親一樣去敬愛,連一個“爸”字都懶得給。 兩個人稍事休息,一起去了傅氏。 結(jié)果,何斯迦剛一到辦公室,駱雪就一臉為難地告訴她,何元正在半小時之前來過,公司保安不放他進來,他就又吵又鬧,還把大廳里的一個花瓶給砸碎了。 “后來呢?” 何斯迦面無表情地問道。 “花瓶價值五千元,保安只好報警,警察把他帶走了。” 駱雪如實相告,有些緊張地看著何斯迦。 畢竟,何元正可是她的親爸。 “做得不錯,你幫我跟保安說一聲,讓他們不要有心理負擔,何元正要是還敢再來,以后仍舊這樣處理。至于被損壞的花瓶,就讓何元正賠。他不賠的話,通知律師去交涉,我們走法律程序?!?/br> 何斯迦想也不想,飛快地說道。 “好的?!?/br> 真是干脆,駱雪在心中暗暗地佩服道。 “對了,之前還有一通電話,是直接打到你辦公室的,我接了,對方是個女人,沒有留言,只是問你在不在。聽她的語氣,好像很慌張似的?!?/br> 說完,駱雪從備忘錄里扯下一張紙,遞給何斯迦。 “這是她的來電號碼,我覺得對方很可疑,就記了下來?!?/br> 何斯迦一看,是一串陌生號碼。 難道是……何千柔打來的? 她沒帶手機,要么是買了新的,要么是用別人的。 “好,你去忙吧?!?/br> 何斯迦坐下來,照著紙上的號碼,一個個數(shù)字撥了過去。 響了十幾聲,那邊才有人說話:“喂!” 年輕女人的聲音,很警覺:“你是誰?” 何斯迦哭笑不得地說道:“不是你找我嗎?我是何斯迦?!?/br> 一聽到是她,何千柔這才放松下來,但她馬上又惡狠狠地問道:“你不會是想要設(shè)個圈套來害我吧,我好不容易才逃出來!” 何斯迦也沒有慣她毛病,直截了當?shù)鼗卮鸬溃骸昂吻幔闵僭谶@里被害妄想,你媽一大早把我罵成狗,非說我綁架你,我還沒跟你算賬呢!” 一聽這話,何千柔不吭聲了。 半晌,她才氣哼哼地開口:“她永遠只會怪別人!只有她才是正確的,別人都是錯的!” 聽她咬牙切齒的語氣,估計是對杜婉秋積怨已深,壓抑了太久,如今終于爆發(fā)了。 何斯迦才沒空給她們母女理這筆糊涂帳,無論好與壞,都是她們自己造成的,所以,她冷冷打斷了何千柔:“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根據(jù)馮舒陽的說法,何千柔可不是兩手空空走的。 她走的時候,還把馮舒陽酒店房間的保險柜給洗劫了一空,估計能在外面生活一段時間。 “何斯迦,我們合作吧!” 何千柔話鋒一轉(zhuǎn),忽然停止了哭訴,聲音里也多了一抹堅決。 “我想不到有什么能跟你合作的。你聽好了,你想做什么,那是你的事情,和我無關(guān)。還有,我們兩個人從來都不是姐妹。” 何斯迦做不到那么大度,她從小被送出國,而何千柔就搖身一變,成了何家的小公主,享受著原本屬于她的一切。 別說什么人生就是需要磨練這種屁話,能一步登天為什么要自討苦吃! “你難道不想讓她徹底消失嗎?你媽就是被她害死的,你都不想報仇嗎?” 何千柔想不到,何斯迦居然一口回絕了自己。 她原本以為,只要自己說明來意,何斯迦一定會成為可靠的盟友。 “你瘋了!何千柔,就算她再不好,也是你媽,你難道還想殺了她嗎?” 何斯迦大驚失色。 想不到,蔫蘿卜更辣,一向文文靜靜的何千柔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恨不得要人命! “為什么不可以?她干涉我的自由,快把我逼瘋了!不,我已經(jīng)瘋了!瘋子殺人不是不犯法嗎?哈哈!” 何千柔在電話里哈哈大笑,笑聲令人毛骨悚然。 聯(lián)想起上一次見到她的情景,何斯迦覺得,何千柔的確有一些不正常。 “何千柔,你冷靜一下,就算你恨她,可還是有人關(guān)系你的。比如,何元正是真心把你當女兒的,你想想……” 到了這種時候,何斯迦也不敢再刺激她,只想先平復她的情緒。 “真心當女兒?我呸!他要是真心把我當女兒,他會對我做那種事嗎?他怎么不把你拖到床上去!何斯迦,你們一家都是偽君子,我恨你們,我恨你!” 何千柔聲嘶力竭地喊著,整個人似乎已經(jīng)陷入了癲狂。 何斯迦站在原地,如遭雷劈。 不等她說話,何千柔已經(jīng)把電話掛斷了。 或者說,不是掛斷的,是她摔了手機,因為在電話切斷之前,何斯迦聽到了一聲脆響,震得她耳膜發(fā)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