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各自的下場
眼看著傅錦行不說話,駱雪自然也就保持沉默。 她和曹景同也算是老熟人了,后者在傅氏工作的時候,又一向做事靈活,和很多部門的同事都處得來,關(guān)系不錯。 結(jié)果,他現(xiàn)在搖身一變,成了傅氏的競爭者之一。 不僅如此,還屢次從傅氏的手上爭奪客戶,爭奪項目地址。 “駱助理,你覺得,我是在故意放水嗎?” 回到辦公室,傅錦行脫掉外套,松了松領(lǐng)口,漫不經(jīng)心地問道。 駱雪一怔,繼而微微一笑:“傅先生做事自然有自己的原則,我在傅先生身邊工作的時間雖然不長,但也不會質(zhì)疑上司?!?/br> 關(guān)于這一點,她還是從曹景同的身上學來的。 傅錦行笑了笑,讓她先出去。 他洗了個澡,換了衣服,然后前往會議室。 高層們都到了,齊聚在會議室內(nèi)。 他們原本都在聊天,一見到傅錦行來了,全都下意識地閉上了嘴。 會議室里一下子安靜下來,氣氛變得有些詭異。 傅錦行在屬于他的位置上坐了下來,面無表情地環(huán)視著眾人。 最后,還是有人主動做了出頭鳥。 仗著自己的輩分擺在那里,他神情不悅地質(zhì)問道:“你之前的那個助理,姓曹的那個,怎么搖身一變,專門和我們傅氏對著干了?” 有人開口,其他人立即跟著附和起來。 不過,傅智漢倒是沒有開口,反而往椅子上一靠,半閉著眼睛,好像在打盹兒。 他的身份不一般,就算在會議室里睡大覺,也沒人敢說什么。 “一個小公司而已,至于讓諸位慌了手腳嗎?既然說到對著干,我倒是想要問問你們,明氏在過去的一年多時間里,搶了我們多少重要的項目,為什么沒人到我面前來主動提一句?” 傅錦行雙手交疊,放在會議桌上,似笑非笑地看著眾人。 果然,他一主動提起明氏集團,那些人立即變了表情。 這是一塊難啃的硬骨頭,誰都擔心牙口不夠硬,吃不到rou還反而咯了牙齒。所以,才沒人敢說,唯恐傅錦行將這件事攤派到自己的頭上。 如今見他自己就先說了,率先開口的人反而一身不自在起來。 “要是我沒記錯的話,就在上個月,明氏拿到了一份新的土地批文。原本那塊地,我交給了你,你又交給了你兒子,結(jié)果卻在審批這一塊卡了兩年半,最后只好脫手了,是不是?” 傅錦行輕笑一聲,笑聲中多了一絲嘲諷。 其他人一聽,也跟著一臉促狹地笑了起來。 那塊地不見得有多么重要,只不過,自己沒本事留住,只能轉(zhuǎn)讓,最后卻被其他人給占了一個大便宜。 這消息傳了出去,多多少少,也算是關(guān)于傅氏的一個笑話。 更不要說,現(xiàn)在等著看笑話的人,太多了。 男人一臉尷尬,眼底滑過一抹憤恨。 “你這是什么話?批文拿不下來,難道怪我嗎?現(xiàn)在提倡反腐倡廉,就連送個禮都送不出去,誰知道那幫孫子是怎么做到的,說不定用了什么見不得人的手段,早晚會翻車!” 他忿忿不平地說道,還用手敲了敲桌面,以示強調(diào)。 “當然不怪你?!?/br> 傅錦行的笑意更深,語氣也不見任何凌厲。 男人撇了撇嘴,小聲嘟囔道:“這還差不多……” 他原本以為,傅錦行當眾提起這件事,是要跟自己算賬。 想不到,自己一硬氣起來,對方卻慫了。 所以,他就更加洋洋自得了。 “是不怪你,但是要怪相關(guān)責任人,也就是你的兒子。另外,關(guān)于他的賬目問題,已經(jīng)不止一次有人和我提過,正好今天開會,我宣布即日起罷免他在集團內(nèi)的一切職務(wù),稍后會有人跟進這件事。” 傅錦行收斂了笑意,一雙眼睛猶如鷹,表情看起來有些駭人。 眾人紛紛坐正,也都低聲咳嗽著,不敢多說什么。 “關(guān)于曹景同的事情,我自有分寸,關(guān)于有些人說我縱容包庇,純屬無稽之談!他的確在我身邊做了幾年的助理,但我是什么性格,在座的各位應(yīng)該清楚,我還不至于收人挾制。” 傅錦行冷笑著,將目光緩緩地掃過眾人的臉上,打量著每個人的神色。 當他看到傅智漢的時候,發(fā)現(xiàn)對方居然還在打瞌睡,站在一旁的助理面露為難,想叫醒他,但又不敢。 傅智漢的身體確實不算太好,所以出門的時候,一定會隨行帶著一個助理,兼任司機,負責照顧他。 “小劉,三叔睡著了,你叫醒他,陪他去隔壁休息吧?!?/br> 傅錦行說了一聲,助理連忙點頭,輕輕喚醒了傅智漢。 “誰說我睡著了?” 傅智漢忽然一下子就清醒過來,那雙略顯渾濁的眼睛里流露出了一絲精光,果然不像是在昏頭大睡的樣子。 一聽到他說話了,不少人都不自覺地緊張起來。 自從傅錦行傷愈出院,老爺子雖然不經(jīng)常出現(xiàn)在公司,但余威尚在。 這些所謂的老資歷,或許不敢給傅錦行好臉色,卻絕對不敢在傅智漢的面前有任何放肆的舉動。 “沒本事的人,就應(yīng)該滾回家去,公司不養(yǎng)著他,他爸媽也會養(yǎng)著他,反正餓不死!” 傅智漢慢條斯理地說道。 有他一錘定音,再也沒人敢說什么。 散會之后,傅智漢沒有急著離開。 很快,會議室里只剩下了他和傅錦行,還有兩個人的助理。 “你身體不好,就多在家休息。駱助理,以后類似的會議就可以不用勞駕三叔了?!?/br> 傅錦行對一旁的駱雪說道。 “好的,傅先生?!?/br> 駱雪立即應(yīng)了一聲。 倒是傅智漢發(fā)出冷笑:“小崽子,過河拆橋,你倒是玩得很順手??!” 傅錦行也不辯解,只是平靜地說道:“我媽現(xiàn)在已經(jīng)這樣了,就算是前車之鑒,你應(yīng)該多多保重才好?!?/br> 他不提梅斕還好,一說起梅斕,傅智漢更加惱火。 他揮揮手,讓駱雪和小劉先離開。 “她當時也是為了你好!你以為她想害你嗎?連醫(yī)生都說,如果不是手術(shù)及時,你以為你現(xiàn)在還能全須全尾地坐在這里,跟我叫板嗎?” 傅智漢質(zhì)問道。 當初,手術(shù)結(jié)束之后,傅錦行一清醒過來,就知道他已經(jīng)錯過了尋找何斯迦的最好機會。 過去了十幾個小時,就算再派蛙人潛水去找,肯定也不會有什么結(jié)果了。 更何況,明銳思那邊已經(jīng)傳來了消息,明銳遠上了一艘早就等在江心的游輪,已經(jīng)遠離了中海。 所以,傅錦行就把這筆賬徹底算在了梅斕的頭上。 “我知道,要不是她,你也不會沒了老婆孩子?!?/br> 見他半天不說話,傅智漢嘆了一口氣。 他比誰都知道梅斕這個女人實在是不安分,從年輕到現(xiàn)在,她永遠都不會甘心低人一等。 “不過,她都已經(jīng)那樣了,你還想怎么樣?” 傅智漢一臉悵然。 就在傅錦行出院之后,還不到一個月,一天早上,保姆發(fā)現(xiàn)梅斕忽然中風了,連忙將她送到醫(yī)院搶救。 梅斕剛過六十歲,她的年紀不算大,但這一次中風卻是來勢洶洶。 雖然救回了一條命,但梅斕半身癱瘓,最后竟臥床不起,甚至口齒不清,整天離不開人。 為了照顧她,傅錦行索性安排了幾個保姆,和梅斕一起去了郊區(qū)的一棟別墅,徹底淡出了公眾的視線。 看他的意思,似乎不想再管梅斕的死活。 “你這是什么意思?” 傅錦行反問道。 “呵,別以為我不知道,世上沒有這么巧的事情,你前腳出院,她后腳就倒下了。說來說去,她落得這么一個下場,總比再被明達抓去要強。我要是明達,也不會再盯著一個只剩下一口氣的女人了?!?/br> 聽傅智漢的語氣,他似乎早就猜到,傅錦行這是在用一種極端的方式,去解決梅斕和明達之間的仇恨。 “隨便你怎么說吧。她和我爸已經(jīng)辦完了離婚手續(xù),如果你想……” 不等傅錦行說完,傅智漢便打斷他:“我沒有什么想法。在我心里,你們母子和我都沒有什么關(guān)系,我是傅家人,傅氏也有我的一部分,所以我才繼續(xù)留在這里?!?/br> 看他的樣子,是根本不想和傅錦行父子相認。 這一點,和傅錦行不謀而合。 他也不想承認,有傅智漢這種親生父親。 回到辦公室,傅錦行還沒有坐穩(wěn),就接到了戴立彬的電話。 “戴叔叔,是不是何家大院出什么事了?” 傅錦行有些緊張。 何家大院自從交給了戴立彬去打理,生意不錯,漸漸打響了知名度,成為了一個口碑不錯的私房菜品牌。 這其中自然有一大半都是戴立彬的功勞。 “那倒不是。我就想過來看看你,我已經(jīng)在你公司的樓下了?!?/br> 戴立彬的意圖很明顯,就是要和傅錦行當面談一談。 很快,駱雪下樓將他接了上來。 “戴叔叔,以后有什么事,你打個電話,我就過去看你了?!?/br> 傅錦行熱情地招呼道。 “錦行啊,還沒有斯迦的消息嗎?” 一見到傅錦行,戴立彬再一次滿懷希望地問道。 這幾個月,他同樣寢食難安,一想到何斯迦下落不明,生死未卜,整個人都跟著憔悴了不少。 “還沒有?!?/br> 傅錦行閉口不提何斯迦已經(jīng)生產(chǎn)的消息,對誰都暫時保密。 “哎,真是天意。錦行,你岳父快不行了,我今天就是特地來告訴你一聲?!?/br> 戴立彬一坐下,就說了一個不大不小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