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5章 大結(jié)局
金秋九月,涼風(fēng)習(xí)習(xí)。 醒醒小朋友即將成為一名光榮的幼兒園小一班學(xué)生,為了慶祝她的入學(xué),全家上下比過年還高興。 其中最高興的人,自然要屬津津。 為此,他特地在飯桌上將事先準備好的發(fā)言稿拿了出來。 當(dāng)然了,遇到不會寫的字,只能用拼音標注。 “首先,醒醒你上幼兒園了,你是一個大孩子了,要懂事。其次,你長得漂亮,肯定會有小男孩整天纏著你,不要怕,告訴哥哥,哥哥幫你打他……” 聽到這里,正在一旁涂果醬的何斯迦忍不住皺了皺眉頭,打斷了他。 “我覺得打人是不對的。” 她發(fā)表個人意見。 “mama,你不應(yīng)該給我潑涼水,你應(yīng)該支持我?!?/br> 津津一臉失望地看著何斯迦。 完了,mama的腦子果然是壞掉了呢,都開始跟他對著干了! 爸爸說的是真的,自己以后必須要讓著她,照顧她才行。 “人人皆有愛美之心,如果別人因為醒醒長得漂亮可愛就愿意跟她在一起,你卻動手打人,不是太不講理了嗎?” 何斯迦把手里的吐司遞給津津,然后一拍腦袋,有些尷尬地說道:“不好意思,兒子,mama記錯了,你不吃果醬,你要蛋黃醬。沒事沒事,我再來涂一片給你!” 然后,她七手八腳地又去拿蛋黃醬了。 “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一直沒有說話的傅錦行從報紙后面探出腦袋,呵斥道:“別讓我老婆整天為你們服務(wù)!” 話音剛落,兩小只急忙往嘴里塞食物,那叫一個動作迅速。 剛吃完早飯,外面就傳來了汽車喇叭聲。 背著小書包的醒醒一躍而起,高興地大聲喊道:“阿遠哥哥來接我了!” 傅錦行扶額:“叫阿遠叔叔行不行?” “阿遠哥哥那么帥?!?/br> 醒醒咬著手指頭,一臉不解:“景同叔叔沒有他帥,所以是叔叔?!?/br> “你也太沒有良心了,景同叔叔平時對你那么好,你卻背地里說他不帥?!?/br> 這一次,就連津津都聽不下去了,搖了搖頭。 “就是?!?/br> 何斯迦在一旁煽風(fēng)點火:“等我去告訴他,你們再也別想去他家了,也別想跟乖乖寶玩了。” 乖乖寶才剛滿百天,正是一團rou的時候,可愛極了。 所以,津津和醒醒目前屬于一有空就往曹景同家里跑的狀態(tài),爭相去玩小寶寶。 “不要嘛?!?/br> 醒醒認輸,她好不容易才擺脫最小的身份,現(xiàn)在乖乖寶是最小的。 “他們兩口子都要去公司,正好我閑著沒事,我打算把乖乖寶接到家里來。反正,津津基本上算是在人家家里長大的,醒醒也在阿遠那里,有個小家伙,家里熱鬧一點?!?/br> 何斯迦壓低了聲音,一邊幫傅錦行穿外套,一邊跟他商量著。 從國外回來之后,她就停止了一切工作。 這是傅錦行的意思,何斯迦也拗不過,再說,她的身體確實元氣大傷,需要好好休養(yǎng)。 兩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算短。 七百多個日日夜夜,他們一家人一直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生活著,如今才算剛有起色。 “嗯,我沒意見,曹景同那邊忙得不可開交,小芙也急著回公司,你和萍姐一起帶,幫幫他們?!?/br> 只要是何斯迦想要做的事情,傅錦行幾乎沒有反對意見。 “不過,你不能逞強,注意身體?!?/br> 他不忘俯身在她的臉頰上印下一吻。 “嘖嘖,一大早就黏黏糊糊的,也不管兩個孩子還在旁邊,要不要臉了?” 一個譏誚的聲音在門口響起,帶著吊兒郎當(dāng)?shù)奈兜馈?/br> 兩個人一起扭頭,看到了明銳遠。 他的手上抓著一串車鑰匙,晃來晃去。 “我來接大美妞去幼兒園,今天是第一天,堅決不能遲到。走,咱們出發(fā),不看這些少兒不宜的畫面,真是的,也不注意影響……” 明銳遠伸手拉扯著醒醒,一臉不屑,嘴里還嘟嘟囔囔,說個不停。 “你懂什么,父母恩愛,對孩子能夠起到正面影響。” 一手摟著何斯迦的腰,傅錦行反唇相譏:“也是,一個單身狗,能知道這些知識嗎?你要是再這么毒舌下去,小心以后我女兒都嫁出去了,你還是孤家寡人一個!” 明銳遠氣得跳腳:“你再說一遍!” 哪知道,醒醒忽然開口說道:“沒人嫁阿遠哥哥,我來嫁阿遠哥哥。阿遠哥哥,不上心,哦?” 傅錦行怒目圓睜:“你敢!” 明銳遠感動得兩大泡眼淚掛在臉上,順勢把鼻涕也擦在傅家的桌布上:“真不愧是我的大寶貝!” 何斯迦覺得自己快要暈過去了:“人渣,放開我女兒!” 津津一臉發(fā)懵:“我就上樓取了一下書包,我meimei的終身大事都決定了?等等,敢靠近我meimei,我要和你決一死戰(zhàn)!” 陽光燦爛,天氣晴朗。 假如忽視從傅家傳來的乒乒乓乓的聲音,可真是一個美好的早上啊…… 中海市郊,監(jiān)獄外,中巴站。 傅錦添的手上拎著一個帆布環(huán)保袋,里面裝著自己入獄之前的隨身物品。 半個小時之前,他從獄警那里領(lǐng)到了這些私人物品。 然后,在“好好做人”的告別聲中,傅錦添一步一步地走出了那扇大門。 他抬頭看了看天空,在心中感嘆著,真是一個好天氣。 時至今日,傅錦添還有一種不真切的感覺。 自己做出來的那些發(fā)明,居然真的幫他減刑了? 一開始,傅錦添也只是想要給自己找一點事做做,打發(fā)無聊的時間。 直到他做出來的東西經(jīng)過層層申報,最后拿了大獎,上面還特地派了領(lǐng)導(dǎo)來頒獎,又是拍照,又是做采訪,成了典型。 之后的半年時間里,無論傅錦添提出申請,想要什么材料,監(jiān)獄領(lǐng)導(dǎo)都很通融,表現(xiàn)出了極大的支持。 就這樣,才兩年而已,傅錦添就拿了好幾個專利,并且成功地幫助中海地區(qū)的整個監(jiān)獄系統(tǒng)重新升級了內(nèi)部系統(tǒng)。 在上個月,他的減刑審批過了。 “滴滴!” 一輛城際中巴開了過來,不等停穩(wěn),司機就大聲喊道:“快上快上!去市區(qū)就這一趟車!” 傅錦添上前一步,有些遲疑地往另一個方向看了看。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等待著什么。 “快上來??!上午一班車,下午一班車,你要是不上,想回市區(qū)就得等下午了,還有三個小時呢!” 司機口沫橫飛地催促道。 然而,傅錦添像是下了什么決心一樣,又把腳給收了回來。 “我不上了?!?/br> 他擺擺手。 “神經(jīng)!” 司機啐了一口,很快又開車離開。 中巴站,很快就只有傅錦添一個人了。 他站了大概半小時,果然連一輛車都看不到了。 日頭越來越毒,已經(jīng)九月了,但日間氣溫還是會超過三十度,明晃晃的大太陽曬得人口干舌燥,皮膚冒煙。 傅錦添默默地從袋子里掏出了一瓶水,他一口氣喝了半瓶才解渴。 收起瓶子,他看見袋子里還有一條絲巾。 幾年過去了,絲巾依舊疊得整整齊齊。 傅錦添掏出絲巾,抖開,看著它迎風(fēng)招展。 最后,他把它纏在手腕上,然后又把剩余的半瓶水都澆在頭上。 甩掉頭上的水珠,傅錦添朝著市區(qū)的方向,開始跑步前進。 一次跑上十幾公里,對于現(xiàn)在的傅錦添來說,并不吃力。 在監(jiān)獄的時候,他每天除了看書,做實驗,就是鍛煉身體,硬是練出來了一身的肌rou。 遠遠的,迎面出現(xiàn)了一輛紅色跑車。 傅錦添一開始沒有理會,直到那輛紅色跑車在前方不遠處停了下來。 剎車的聲音很大,一大片塵土飛揚。 車頂徐徐打開,一個穿著風(fēng)衣的女人探出頭來。 她摘下墨鏡,語氣嘲諷地說道:“真是不好意思,我是女司機?!?/br> 傅錦添不說話,他只是擦了一把臉上的汗水,瞇眼看向面前的女人。 看到他手腕上的絲巾,白海棠一愣。 “審美不錯?!?/br> 她揚起下巴,驕傲極了。 “那是?!?/br> 傅錦添走了過去,靠在車門上,慢慢地調(diào)整著呼吸。 “我叫白海棠,醫(yī)生,接下來要去國外培訓(xùn)半年,正在尋找一個能幫我遛狗的人。” 他低下頭,輕輕地笑了起來。 “我叫傅錦添,待業(yè),愿意做一個鏟屎官。” 出獄之后,他不打算再回傅氏了。 有些事情一旦發(fā)生了,就不可能假裝沒有發(fā)生過。 所以,傅錦添想要換一個環(huán)境,重新開始。 他還年輕,還有無數(shù)種可能。 “事先說好,我的狗性格不好,萬一它咬你,我也沒辦法?!?/br> 白海棠摘下墨鏡,在手里把玩著。 從得知傅錦添提前出獄那天起,白海棠就在不斷地折磨自己。 她猶豫了很久,還是決定再一次順從內(nèi)心。 “不會,動物都很喜歡我,我小時候養(yǎng)過各種各樣的小動物?!?/br> 說完,傅錦添閉上眼睛,他展開雙臂,狠狠地吸了一大口氣。 這是自由的味道。 “把我的東西還給我!” 冷不防,手腕上傳來一股力道,白海棠扯走了那條絲巾。 但傅錦添的動作更快,他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半年嗎?很快,這一次,換我等你?!?/br> 因為錯過一次,所以,就不想再錯了。 假如你不走,假如我還在,哪怕朝著不同的方向,在人生的圓圈上,我們總會相遇。(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