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浪淘沙_第152章
蕭途瞥了一眼:“他?他還沒我懂?!?/br> 雖然這么說,他還是拿著書走了過去,林歧看見他有點心虛,一邊理著馬鬃一邊接過書瞅了兩眼:“……” 看不懂。 他撓了撓耳背:“這個,這個字兒寫的不錯?!?/br> 蕭途抽回書,卷了起來。 他左右看了看,沒人。林歧不知道心里有什么鬼,一個人牽著馬沿著岸邊走了老遠,跟大部隊脫了節(jié)。 蕭途隔著馬背看向他:“我要是修好風后門,你要怎么獎勵我?” 林歧:“隨你?!?/br> 蕭途咧開了嘴,雙手撐著馬背,跳起來在林歧臉上親了一下:“好嘞,先收定金。” 他跑到寬敞的地方,用石子擺出了一個迷你小陣。陣是真的小,不過三尺見方,他擺好后就一腳踹開了一個缺口。 林歧蹲在河邊,從石頭縫里揪出一枝野花:“喜歡?不喜歡?” 可惜,花是殘花敗柳,只有一片花瓣。 林歧盯著花兒看了許久,忽然覺得身上一重,是蕭途跳上了他的背。他貼著他的耳邊說:“想什么呢,該走了?!?/br> 路過的天衍派弟子看得膽戰(zhàn)心驚,殳陽平抹了抹汗:“難怪都說隔代親。” 林歧心累地把他放到馬上:“坐好。” 他把那枝野花給了蕭途:“送你了。”然后翻身上馬,把韁繩丟給了他,自己則靠著他的肩膀打起了盹:“我睡會,到了叫我?!?/br> 蕭途:“昨晚沒睡好?” 林歧:“別問屁話?!?/br> 蕭途老老實實地閉了嘴,信馬由韁地走著。他也不怕掉了隊,反正前頭的人總會等著他們,再不濟他還能御劍飛。 太常山離太玄山十萬八千里,一天肯定走不到,但林歧醒來之后就發(fā)現(xiàn)自己真真切切地躺在了天衍峰的床上,四周靜悄悄的,一個人都沒有,他差點懷疑他在做夢。 蕭途坐在風后門邊,拿著根樹枝邊畫邊說:“我覺得不一定要完全復原,幾百年前的東西了,肯定也有錯漏之處?!?/br> 韓序:“這大半年,我也嘗試過把新陣安上去,我自信單個拎出來不比原版差,但安上去不行。威力差太多了,我讓天無派的弟子來試過,一劍就破了,幾乎沒起作用?!?/br> 韓序說:“難的不是造新的,而是怎么讓整個大陣發(fā)揮出他該有的力量。這段時間我也看了不少盛仙門的陣法書,他們比較注重陣法本身,我們比較注重設(shè)陣的人,不太好把握?!?/br> 蕭途道:“歷史遺留問題。天衍門當初以劍立派,別的都是意外。靠天衍祖師一個人,學會那么多東西就不錯了,哪還能指望他學精?陣法吃不透,就用修為頂上去,也算是另辟蹊徑了?!彼α诵?,“就是苦了我們這些后生?!?/br> 韓序嘆了口氣,他跟這風后門死磕大半年了,徐臨善雖說之前也在幫忙,但他根本不是陣修,有的東西還沒他懂。 現(xiàn)在各門各派都追求劍道,年輕弟子們也都喜歡舞刀弄槍,哪個愿意沉下心來搞研究?盛仙門里拿得出手的陣修也就王謙一個,他還瘋了。 蕭途在陣法一道上非常有天賦,韓序這么些年來從來沒見過這么有天賦的人,恨不得將他拐回太虛山深造。 蕭途拿出他那本沒看完的有些地方我沒看懂,我覺得有點問題,你看看?” 韓序:“誰的?” 蕭途:“盛仙門里找的,看字跡,應(yīng)該是絳嶼祖師的。不過應(yīng)該是他早期的作品,字還有點張揚,他后來的字要沉穩(wěn)得多?!?/br> 韓序翻了翻,忽然頓住了:“你覺不覺得這個陣,有點眼熟?” 蕭途忽然丟開了樹枝,笑了起來:“是吧?我也覺得眼熟,我說的問題也在這兒。你看,我們的風后門是這樣的,他……” 林歧頂著一張沒睡醒的臉走了過來。 蕭途瞅見他,話頭一轉(zhuǎn):“你過來干什么?這兒亂糟糟的——哎,你小心點,別踩壞了。” 林歧腳還沒抬起來,就讓蕭途拉到了一邊,在地上給他圈了塊地。他腦袋還有些暈,不知道是怎么了:“我怎么在這兒?” 蕭途:“我看你在馬上睡不好,老咬舌頭,就先帶你回來了……呃,你影響我御劍,我就把你打暈了?!?/br> 林歧:“……” 蕭途一邊囑咐他注意腳下,一邊小心翼翼地回到了風后門邊,韓序被林歧瞪了一眼,登時裝作什么都沒看見,連忙回過頭來看書:“你說的問題是存在的,陣法就像算術(shù),不管過程怎么樣,總得出個結(jié)果,按他寫的這個,求不出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