藩王每天都在上淘寶_第2章
原主對外的形象就是秉性暴戾,看著俊秀斯文,卻經(jīng)常一言不合就與人大打出手,在長安這近二十年,上到皇子,下到勛貴大臣,就沒有他不敢打的,所以驟然這么一發(fā)火,饒是魏長史和劉主薄有了心理準備也嚇了一跳,只是勸誡的話既已出口,硬著頭皮也要說下去。 劉主薄道,“殿下有所不知,這罪民林言雖然出身不顯,如今又有罪在身,卻是個天賦奇才,不止心靈聰敏,更有天生神力,現(xiàn)今才十六歲就能拉開兩石弓,待假以時日,必然又是一員虎將,太子殿下就是因愛才之心才將他帶在身邊,再者說,微臣建議殿下親下檀州也并不只是為了林言一人,殿下可知宋良此人?” 別說宋良了,就連什么林言什么大臣也一概不知,不過原主本身就是個對朝政什么都不清楚的糊涂蛋,所以謝景安也沒什么包袱,老實的搖了搖頭。 劉主薄作為順王府掌管文書的屬官,顯然對自己這位頂頭上司頗為了解,見狀面色不變,將早就準備好的說辭一一說出來,“宋良此人在朝中雖聲名不顯,也不是什么重臣,卻實打?qū)嵤菃T虎將,自康平六年投軍起,短短十二年參加大小戰(zhàn)事近百次,親手殺敵數(shù)百人,若不是他長相不夠周正,早就是一方統(tǒng)帥,不過他如今官階也不低,任職中郎將,鎮(zhèn)守平州,檀州薊州負責邊防的將領(lǐng)皆出自他的麾下,以他唯首是瞻,也正是因為此人,大周朝這些年還算比較安穩(wěn),蠻族每次南下無論多來勢洶洶都被他牢牢擋在檀薊平三州之外,不像檀平關(guān)剛丟的那幾十年,每年臨近蠻族的幾州都會被劫掠一番,不止財物被搜刮干凈,就連人也會被擄去當做奴隸,那時候幾個州幾乎都是十室九空,也就是宋良宋將軍被派來鎮(zhèn)守邊關(guān),百姓的日子才好過一點?!?/br> 第2章 貧瘠的封地 劉主薄將宋良此人娓娓道來說了個清楚,末了嘆息一聲,顯然對封地貧瘠的現(xiàn)狀也很是憂愁,謝景安聽的感同身受,但心情卻是比剛才好多了。 畢竟他最擔心的不是封地窮,而是危險,作為一個穿越過來有金手指的現(xiàn)代人,窮不怕,他可以利用現(xiàn)代的一些科技慢慢發(fā)展,可危險就不行了,若蠻族真是每年秋收之時都過來劫掠一番,那他再怎么發(fā)展都是敵人隨時可以下嘴的一塊肥rou。 難怪劉主薄會勸誡他讓他親下檀州,看來跟他擔心的是同一件事,以他封地的現(xiàn)狀來說,能打的武將的確要比文人更重要些。 了解了劉主薄的良苦用心,謝景安也不好意思再模仿原主的脾氣對他橫眉冷對,不過也不敢和顏悅色,畢竟他是冒牌貨,就算性情扭轉(zhuǎn)也要有個循序漸進,所以謝景安只是臉色稍緩依舊態(tài)度冷淡,淡淡道:“既然劉主薄說那林言和宋良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又都是虎將,那本王親去一趟也無不可?!?/br> “這樣吧,”謝景安道,“魏長史就留下來主持封地秋收事宜,劉主薄陪本王走一趟?!?/br> 兩人能勸動謝景安親上檀州就已經(jīng)是意外之喜,對他這個決定自然不敢有異議。 送走兩位王府屬官,謝景安就將王府總管柳忠喊來說了明日就要去檀州的事。 托原主一言不合就動手的福,盡管柳忠對這事很是反對,可欲言又止了一會兒到底不敢多說什么,只是應(yīng)了一聲就下去開始準備,原本安靜的王府就因謝景安這幾句話開始忙碌起來。 其他人忙得腳不沾地,謝景安倒是閑的不得了,習慣了穿越前不到零點不睡覺的作息,即使穿越過來有段時間了,依舊不能適應(yīng)天一黑不到八點就上床睡覺,所以洗漱了一番在床上躺倒之后,謝景安閉上眼睛假意在睡覺,實則在腦海里忙著研究跟他一起穿過來的淘寶。 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穿越的一樣,謝景安也不知道這淘寶是怎么跟著自己過來的,反正只要是他想到淘寶二字,這淘寶界面就跟幽靈一樣會突然出現(xiàn)在他腦子里。 不過淘寶雖然還是那個淘寶,卻跟穿越前還是有點不一樣,首先是聊天功能不能用了,無論謝景安怎么嘗試,那個對話框就是沒反應(yīng)不跳出來,然后就是他淘寶小店上上架的幾種商品,他也沒cao作什么,就自動下架了,他嘗試了幾次重新上架,收到的提示都是此商品不存在,再就是多了個倉庫。 這倉庫是真?zhèn)}庫,謝景安一開始還驚喜的以為能當儲物空間使,甚至幻想了一下以后兩軍對壘,雙方都彈盡糧絕了,結(jié)果他從空間里拿出一批又一批的物資,生生將敵人氣死,結(jié)果試了幾次發(fā)現(xiàn)是自己想多了,什么儲物空間,那就是個倉庫,只要是放到倉庫里的東西就會自動在淘寶小店上上架,甚至淘寶還非常貼心的做了商品詳情,圖文并茂,跟在倉庫里的實物是一模一樣。 認真來說這個功能還是非常實用的,省了店主多少事啊,要是謝景安穿越之前突然有這功能肯定高興的給淘寶官方微博點個贊,可問題是在他穿越之后有的。 他現(xiàn)在在哪里?一個從大唐之后就拐彎的莫名其妙出現(xiàn)的大周朝,雖然這歷史是跟他所知的不一樣了,但東西確確實實是貨真價實的古董,所以謝景安在看到東西上架的那一刻嚇得心臟都險些停了,忙不迭的把東西從倉庫里取出來,從此以后再也不敢隨意拿倉庫做實驗。 除了這些讓謝景安覺得糟心的地方,唯二讓他感到安慰的就是余額和可以繼續(xù)在淘寶上買買買這兩點了,也得虧這剛到月底,他還沒有來得及把所有收入提現(xiàn),不然他就算還可以繼續(xù)買東西,囊中羞澀之下,他也只能干瞪眼了。 不過能買歸能買,謝景安輕易之下還是不敢買的,畢竟他的身份是個藩王,身邊隨時都有人,哪怕他能將人趕出去,可買過來的東西也沒地藏啊,就算他買的是吃的能把吃的都吃掉,可包裝袋怎么辦?埋了害怕被挖出來,燒掉又有殘渣,最重要的是他也沒機會能獨自一個人干完這些事情而不被人發(fā)現(xiàn),所以在嘗試了幾次鬧的整個王府雞飛狗跳之后,謝景安就歇了神不知鬼不覺改改伙食的念頭。 不過雖然大部分東西不能買,但在謝景安的長期摸索下發(fā)現(xiàn)還是有一種東西能買的,那就是書。 書這種東西好啊,買了抄過一遍之后扔回倉庫還能重新上架,既不會讓人發(fā)現(xiàn),還能二次利用,最主要的是買來的書上的內(nèi)容能讓他的封地蓬勃發(fā)展,所以失望歸失望,謝景安不得不承認,他這個金手指的用處還是很大的。 他甚至都做好了等王府的屬官適應(yīng)了他這個王爺秉性的轉(zhuǎn)變之后,就一步步將他淘來的書上的內(nèi)容實現(xiàn)的計劃,不過計劃終歸趕不上變化,檀州離莫州近千里路,他還要再去平州,而且他是拉攏人收買人心的,說不得要住上幾日,這一來一回就至少要一個多月,等他回來都進入冬天了。 秋收是趕不上了,但冬天也不能閑著,發(fā)明創(chuàng)造天氣不合適,但可以想想法子賺賺錢,他的封地里百姓雖然窮,但世家大戶的錢是不少的,而且這些世家豪門也算是皇室的敵人,賺這些人的錢也算是劫富濟貧,謝景安才不會手軟。 腦子里亂七八糟的做著計劃,謝景安很快一覺沉沉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不等王府的下人來喊他,謝景安就起了個大早,在下人的侍奉下洗漱完用過飯之后已經(jīng)是巳時了,相當于現(xiàn)代的九點,太陽已經(jīng)升的老高,他去檀州的所用柳忠早已帶著下人打理好,裝了好幾車齊齊等在王府門外,一起等著的還有要跟他一起去檀州的劉主薄以及親事府和帳內(nèi)府的宿衛(wèi)扈從,足足有近百人,乍一看當真黑壓壓一片。 站在最前面的就是穿著圓領(lǐng)袍服的劉主薄,因不是巡視封地,也就沒有穿官服而是穿了便袍,一看到謝景安就過來行禮。 謝景安如今已經(jīng)習慣了他的身份走到哪里都有人行禮,所以面對劉主薄的行禮坦然受了,然后面不改色就要上馬車,劉主薄卻行罷禮后忽的道:“啟稟殿下,莫州知州以及城守等一眾官員聽聞殿下要親上檀州,前來送行,殿下可要見見?” 謝景安一聽劉主薄這話就頭皮發(fā)麻,不過一想到原主的性格,謝景安又心中一松,故意皺起眉頭一臉不耐煩的道:“天色不早了,本王還要趕路,哪有功夫見他們,你下令讓他們回去,要見本王,等本王從檀州回來再說?!?/br> 說罷不等劉主薄再說話,就一撩下擺上了馬車。 這次北上檀州因路途遙遠官道又顛簸,柳忠準備的馬車不大,但所用木料皆是耐用結(jié)實的,車廂雖小卻也被布置的甚是華麗,上好皮毛縫制的軟墊,從長安帶來御用的熏香,因謝景安最近時常在書房一呆就是半日,車廂里還貼心的在暗格里裝了好幾本書籍,甚至還有些筆墨紙張。 謝景安在車廂里像是尋寶一樣翻了一圈,心中甚是滿意,這古代社會雖然有諸多不便,但好處還是有的,至少很多事情不用他張口,自會有人殫心竭慮的為他準備好一切,謝景安才穿越過來幾天,就感覺快要被這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奢靡生活腐蝕了。 謝景安上了馬車,浩浩蕩蕩的隊伍很快就出發(fā),這是謝景安自穿越以來第一次出門,所以盡管不太合乎他的身份,但謝景安還是沒忍住一路撩開車簾往外張望。 拜在現(xiàn)代看了那么多古裝電視劇所賜,在謝景安的印象中古代州城雖然不繁華,但也精致的木制建筑鱗次櫛比,不寬的街道上行人往來熙熙攘攘,兩旁都是擺著貨物的小商小販,哪怕他的封地窮些,也不過是屋子少些,路沒有那么寬,百姓也沒那么多,可等他真正看到他的封地才發(fā)現(xiàn),原來貧瘠兩個字形容他的封地一點都不夸張。 屋子不止是少,還很簡陋,從謝景安的視野望過去很多房屋屋頂瓦片都不全,木料也盡顯陳舊之色。 道路倒沒有他想象的那么狹窄,只是也并不寬,鋪路的青磚也是這少一塊那缺一角的,導致整條道路都不平整,還很多坑坑洼洼,謝景安在車里幾乎是一路顛簸過去的。 在城里都這么顛簸,謝景安簡直不敢想象等出了城會顛簸成什么樣子。 而百姓也沒有電視劇中那么多,也許是秋收之時,大部分百姓都忙著收糧,謝景安一路行來甚少看到百姓在路上行走,即使看到的也多是面黃肌瘦,衣服打滿了補丁,穿在身上空蕩蕩的,風一吹仿佛是旗幟在飄搖。 第3章 開荒屯田 說實話,謝景安看到這一幕是心酸大于驚,他不是沒有見過生活貧困的,可那只是零星散散,不像在這個時代,滿目望去皆是如此,一路行來所看到的百姓不下百人,但卻沒看到一位衣衫齊整,面色紅潤的。 如果說謝景安剛穿越時只是想在這個時代好好活下去,利用金手指發(fā)展封地也只是為了更好的生活,那么他現(xiàn)在是真心實意想用金手指為他治下的百姓做些什么,至少讓他們不缺衣少食,有田耕種。 帶著這種沉重的心情,隊伍很快來到北門,因是封地藩王順王要遠行,所以哪怕有謝景安的口令,等在北門官道兩側(cè)送行的官員依舊不少,謝景安撩起簾子還看到了昨晚在書房見過的魏長史。 魏長史剛過而立,卻留起了長長的胡須,平白看著就比真實年紀大幾歲,再加上這個時代難得一見的矮胖身材,在一眾送行的官員里異常醒目。 按照謝景安一開始的想法,是不在北門停留,以免跟眾多官員寒暄不小心漏了餡,可真當隊伍直出北門沒有停下的意思時,謝景安不知怎么想到了方才看到的破敗場景,腦子一熱就喊了停車。 馬車兩邊有隨車侍奉的扈從,一聽謝景安的聲音立即高聲傳令,浩浩蕩蕩的隊伍頓時慢慢的停了下來。 謝景安突然喊停車,隨行的宿衛(wèi)扈從王府屬官以及在北門送行的莫州官員都嚇了一跳,有些膽小的甚至兩股戰(zhàn)戰(zhàn),生怕這位祖宗又是看誰不順眼,當街就將人打了。 畢竟這位順王性情暴戾,一言不合就打人的名聲可是傳遍了大周朝,就連這次就藩也是因為打了人,被圣上訓斥百官彈劾才發(fā)配到了這個貧瘠的封地上,不然依那位受寵的程度,再不濟也是房州巴州這種富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