藩王每天都在上淘寶_第88章
第132章 非議 這次宴請不同上次的區(qū)域銷售拍賣會, 那時只他封地有頭有臉的世家參加, 攏共就那么些人, 開個花廳就坐下了, 而這回不止封地上身家豐厚的商賈參與了進來, 還有不少其他州縣的, 怎么看一個花廳也是坐不下的。 謝景安又不想兩極分化,世家坐花廳里,商賈在院中開席, 再者于他說話也不方便,因此在秦總管前兩日請示后, 便略一思索, 干脆將人都安置在院子里,現(xiàn)下天氣也暖活了, 又吃著熱菜喝著熱茶, 每隔幾個座位再放一個炭盆,凍不壞。 謝景安安排時完全沒顧忌世家, 因此在當日世家進到王府后, 一看到院中的情形,頓時不少人臉色沉了下來。 有幾個沉不住氣的, 還當著王府下人的面, 就將不滿說了出來, “我們好歹也是接了帖子過府的,怎的順王如此慢怠,竟叫我們就這么在院中幕天席地, 還與那些做著賤業(yè)的商賈坐與一處,也太不將我們世家放在眼里了,置我們臉面于何地?” 此人話音方落,就有人附和著道:“張兄說的是,依我看,只怕順王處置了劉家,就以為我們世家任他拿捏了,所以才如此輕賤?!?/br> 劉家與戚城守一案,讓世家人人自危,最近做事說話都謹慎了許多,可謝景安沒之藩之前他們做土皇帝做慣了,如今驟然這么束手束腳,自然心中有不少怨憤,現(xiàn)下被這二人一勾,就忍不住發(fā)散出來。 “說的是,咱們好歹也是世家子弟,就是在朝中大臣間也是有臉面的,怎地就叫我們與商賈坐與一處,該不會是故意羞辱我等?!?/br> “我等誠心而來,他卻如此輕慢,真是叫人好生心寒。” 人少時膽子小,人多了膽子就大了起來,竟是一聲比一聲高,有的人還惟恐王府的下人聽不見,一邊提高了聲量,一邊用余光偷偷打量。 他們議論的越是熱烈,站在世家另一邊的眾商賈就越是難堪,好些已經(jīng)臉頰漲紅,有心想爭論幾句,可想到自己的身份,最終嘴巴張了幾張,還是什么都沒說。 商賈越是一副備受羞辱的神情,世家越是興高采烈,最先出聲的張家子弟一臉得意的正要說些什么,就見眾人身后突然響起一聲重重的咳嗽聲。 起初以為是順王來了,眾世家緊張不已,張姓子弟更是臉色一白,整個人眼見就開始哆嗦,可在轉(zhuǎn)身看到是陳家老太爺后,頓時松一口氣,又有些惱羞成怒的道:“陳老太爺?shù)购么蟮耐L,人來就罷了,還要提前咳嗽一聲通知我等,可是要我等像陳家子弟一般,恭恭敬敬的給您請安?” 說話的張家子弟正是年輕氣盛的年紀,再者張家這支在莫州極有威信,主支族長是正二品的大員,即便陳老太爺?shù)哪昙o足以當他的祖父,卻話里話外完全不把人放在眼里。 陳老太爺自陳家沒落后,看慣了人冷清暖,張家子弟對他如此不敬,他也不生氣,依舊一副和藹的笑模樣,緩緩的道:“年紀大了,身子骨就不行了,想咳嗽的時候,忍也忍不住,驚擾到張公子了,是老朽的不是?!?/br> 看陳老太爺這么容易就服了軟,還向他致歉,張家子弟本就得意的笑臉,越盛了幾分,正要借機再抖抖威風,就聽陳老太爺話音一轉(zhuǎn),“不過張公子有一句話倒沒說錯,老朽這聲咳嗽,確實是故意的?!?/br> 張家子弟才要出口的話,頓時卡在了喉嚨里,臉色也變得鐵青。 陳老太爺仿若不是要與人爭執(zhí)一般,依舊溫和的笑著道:“不過老朽倒不是要讓諸位與老朽行禮,畢竟諸位都出自權(quán)貴家,我一個沒落世家的老頭子,哪當?shù)弥T位的大禮呢,若是往前推個幾十年,老朽倒能心安理得。” 經(jīng)陳老太爺這話一提,出言奚落的張家子弟頓時想起了陳家從前的鼎盛,不由面色微變。 其他世家的神情也不對了,畢竟陳家雖然現(xiàn)下日薄西山,可在幾十年前先帝還在位時,可是如日中天,朝中鮮少有人能與之分庭抗禮,若不是一朝天子一朝臣,陳家后代又不爭氣,只怕依他們的身份,連行禮的資格都沒有。 諸世家心里想著,頓時收了幾分輕視的心,又記起前幾日打聽來的消息,不免對自己方才的冒失心生后悔,下意識的向兩邊看了看,觀察王府下人的神色,想知曉他們報給順王沒有。 在場眾人變換的神色被陳老太爺盡收眼底,他眼神微深,繼續(xù)笑著道:“不過那都是陳年舊事了,老朽一把年紀,也不想管什么閑事,只是看諸位似對順王殿下的安排不滿,恐諸位對殿下生出什么誤會,特來問一句,諸位雖與商賈同坐一處,可看現(xiàn)下坐席的安排,順王殿下也是一同在院中幕天席地的,難不成諸位覺著,自己比殿下更尊貴不成?” 前面的話還甚是平和,說到后幾句,頓時語氣一變,不禁帶了幾分嚴厲。 這話當真是誅心了,一個弄不好,說不得就要成為下一個劉家。 因此眾世家聽的一怔,不由心下惴惴,張家公子更是面色一白,強撐著道:“陳老太爺不能因為仗著年紀大,就胡言亂語,某何時有這個意思了,不過是初看到,隨意說兩句罷了,陳老太爺何必危言聳聽。” 話說的硬氣,可也能聽出其中的心虛來,陳老太爺本就是呵斥他們一句,免得他們越說越過,大禍臨頭,如今見他們被自己嚇破了膽,不敢再胡亂說話,便也不與他計較,隨意說了兩句,就去尋了椅子坐下。 院中眾人安靜下來,站在廊下目睹全程的一名扈從卻是悄悄的退了出去,找到書房外的崔同附耳細細說了一遍,聽的他頓時眉毛一豎,冷哼一聲,卻也沒說什么,揮揮手打發(fā)那扈從下去,又在門口站了片刻,見謝景安一出來,急忙上去稟報了一通。 崔同氣的兩頰鼓鼓,眉毛也豎了起來,謝景安卻不以為意,還淡淡一笑道:“這陳家老太爺,當真是個人精,既為本王說了話,也不得罪誰,若是他能年輕個幾十歲,現(xiàn)下的朝中,未必沒有他一席之地,只可惜他生不逢時啊?!?/br> 崔同沒有謝景安的感慨,只氣憤不已,道:“殿下怎的還感慨陳老太爺,那些世家子弟這樣非議殿下,殿下不生氣嗎?” 若是剛穿越時,謝景安或許會生氣,可現(xiàn)下,他不僅不生氣,還覺得有些好笑,不禁道:“生氣?為何要生氣?那些世家再是看不慣本王,不也要巴巴的過府來討好本王嗎?他們也只敢在背后說說罷了,當著本王的面,你看他們敢不敢說一個字,不過你說的也對,這種歪風是不可助長,不然這回本王不當回事,下回他們就越發(fā)變本加厲了,那便這樣罷,那個張家子弟,還有議論本王議論的最是興奮的,都叫人請出去吧。” “只是那些人?”崔同道:“這些個世家子弟,還不到而立之年,即使再受寵,家中事務(wù)也是做不得主的,殿下為何不把能做主的一并請出去?不才出了這口氣嗎?” 那就不是訓斥,而是撕破臉了,謝景安笑著道:“世家最是重臉面,若只是趕幾個小輩出去,頂多是一句年紀輕不懂事,可若是將主事的攆出去,那就讓他們丟了大臉,要做下仇了,凡事適可而止,過猶不及,再者咱們在這莫州還要長長久久的待下去,想出氣早晚都行的,何必急在一時?還是本王的計劃要緊。” 崔同這才明白過來,急忙拍了一記馬屁,“殿下英明?!?/br> 謝景安哭笑不得,也懶得再聽他阿諛奉承的話,瞪了一眼權(quán)當警告,便施施然的往花廳的院落去了。 這一日天公作美,要比前幾日暖和了許多,披上一件斗篷或是氅衣,即便不擺炭盆也不冷了,不過顧忌著院中有像陳老太爺這樣年紀大的,到底還是讓人擺上了。 他到得院落時,院中竟安靜無比,竟連竊竊私語聲都無,唯有有人喝茶端起茶盞發(fā)出的輕微聲響。 謝景安頗有些意外,畢竟院中坐著的可不止幾人十幾人,人少能保持安靜倒也不稀奇,可人這么多,卻沒有交頭接耳,看來陳老太爺方才說的話被人聽進了心里。 謝景安特意看了陳老太爺一眼,才在眾人面前寬大的椅子上坐下,因今日特殊,也不像從前一樣不等人行禮就免了禮,而是等所有人恭恭敬敬的行罷禮,才淺笑道:“罷了,是本王請的你們,何須如此多禮,快就座吧?!?/br> 既然不用多禮,怎么不在他們行禮之前說,有人忍不住腹誹,可經(jīng)方才幾個非議順王的世家子弟被拖出去那一幕,即便心中不滿,也不敢造次,乖乖的在椅子上坐下來。 謝景安眼睛在場中眾人的臉上看了一番,才微帶著笑容點頭道:“既是本王請的你們來,就不與你們客套了,這次之所以請各位過府,就是本王又得了一個賺錢的法子,比起從本王這里買了香皂香水等物放到鋪子上賣,可謂是天差地別,或許有不少人已經(jīng)知曉了,本王欲在封地上成立專利司和商會?!?/br> 第133章 激動 專利司和商會?不少人是聽說了, 但不知曉其意, 此刻不禁一頭霧水, 看著謝景安的眼神也滿是期待。 謝景安端起茶盞任他們等了一會兒, 吃了兩口潤了嗓子, 才帶著淺笑道:“這專利司和商會, 從前沒有過,想必諸位都不清楚,那本王便為諸位解釋一遍?!?/br> 謝景安道:“這商會, 顧名思義,就是一個皆是商賈的地方, 非商賈進不得, 身家不夠豐厚的也不能進,商會里有會長副會長, 就如同鋪子上的大掌柜二掌柜一般, 將商會里的人都捏到一起,想著法子的賺錢, 若是商會里的人被欺辱了, 自有會長副會長為人主持公道,因此能當上會長副會長的人, 非德高望眾者不可?!?/br> 謝景安大致將商會解釋了一遍, 留眾人無限遐思, 即使有人聽的懵懂欲言又止,也假做不知,轉(zhuǎn)而說起專利司來, “至于這專利司,便與商會息息相關(guān),既能讓商會賺錢,也起個監(jiān)管作用,諸位都知曉,本王在之藩莫州后,借著手里得的幾個新奇方子,建了不少工坊,也賺了些銀錢,這方子是本王獨有的,也就是專利權(quán)在本王手里,待這個專利司建成后,除了本王,即便別人得了這個方子,也是不能建工坊賺銀錢的,別的地界兒沒有專利司,自然是管不著,可在本王的封地上,那自然是要處置的?!?/br> 謝景安意味深長的看了院中眾人一眼,才續(xù)道:“至于如何處置,自然會慢慢議個章程出來,不過最輕也是要逐出商會,禁止商會里的人與之合作,同時還要封禁私自建的工坊,就連工坊賺的銀錢也要一并沒收,甚至還要罰些銀錢,以及……本王日后再得了什么賺錢的新法子,也是不許參與的,個中得失,諸位都是人精,仔細品品也就有計較了?!?/br> 謝景安說完,院中很是安靜了一會兒,或是沉思,或是交頭結(jié)耳,半晌才有一個生的白胖,看著很是和氣的人道:“不知殿下說的這商會,要如何參與?可是像區(qū)域銷售權(quán)那樣,交銀錢就行了嗎?” 說話這人相貌加作態(tài),總讓謝景安有一種熟悉感,便忍不住多問了一句:“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