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藩王每天都在上淘寶_第90章

    至于那一成的收益,雖是給出去有點心疼,可也只是明面上的那點,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眾世家心里斟酌良久,到底被天大的財富迷了眼,一開始拒不肯接受的態(tài)度,慢慢軟化下來,最終還是點頭同意了。

    世家們都同意了,商賈自是沒有拒絕的道理,還生怕晚一點就賺不著天降橫財,一個個爭著起身說話,看的世家心里又是一番鄙夷,到底是cao持賤業(yè)的,就是沒有耐性,這么點眼前利益就連臉面都不要了。

    終于將世家商賈哄的同意了,謝景安頓時心里松一口氣,又好生畫了一番大餅,直說的眾人激動不已,才接著說起商會的諸項要求。

    謝景安道:“商會分三等,對應的便是玻璃、白酒,以及香皂香水等方子,所需銀錢自然也不同,一等需一千萬兩,二等需五百萬兩,三等需三百萬兩,這些銀錢除了少許作為加入商會的費用,其余皆用于建工坊以及招工,當然,若是有人自覺實力雄厚,想要將幾個方子都收入懷中也不是不可,只要按著方子對應的再拿出這么些銀錢就行了,只是有一點,這工坊要建在本王封地上,到時諸位拿出銀錢后,本王會派人幫著諸位選建工坊的地方,也會幫著諸位建工坊招青壯,畢竟諸位都是才得了方子,自然比不得本王這個出方子的人熟練,到后頭工坊建成了,本王還會派人去指點你們招的人如何又快又好的將東西制出來,好讓你們早些賺上銀錢?!?/br>
    因謝景安前面畫的大餅太大,哪怕這些個要求聽起來有些苛刻,眾人思慮一番,還是咬咬牙認了,只是有一點他們卻無論如何都不能接受,但礙于張家小子的前車之鑒,他們不敢貿(mào)然出頭,只你看我我看你,商量許久,才推出一個稱得上德高望重的人來。

    那人也對所需銀錢這一點十分不能理解,起身后也顧不上客套,直接了當?shù)木蛦?,“殿下所說有一點某不甚明白,只是建個工坊招個青壯罷了,怎地就需要那么多銀子,難不成工坊還要拿金瓦玉柱建不成?”

    金瓦玉柱用不著,但是能給你們套個韁繩,好讓你們彼此有所牽制。

    謝景安笑了一聲,解釋道:“建個工坊罷了,自然是用不了這么多銀錢,只是本王不將銀錢設的高一點,豈不是天底下的商賈誰都能得著這些方子了?物以稀為貴,若是得著的人太多,你們還賺什么錢?”

    謝景安此言一出,頓時猶如醍醐灌頂,在場的眾人均露出恍然大悟之色。

    只是恍然之后依舊為難,畢竟他們身家雖豐厚,但大多是莊子田產(chǎn),即便是現(xiàn)銀,卻也不多,想要拿出這么多銀錢,幾乎是天方夜譚,即使他們舍得將鋪子田產(chǎn)變賣,也不是那么快就能找到賣主,拿到銀子的。

    眾人思慮之后,皆看向被公推出來的人,那人也面臨著同樣的問題,又見謝景安心情甚好,便大著膽子道:“殿下所說,某明白,也為殿下能為草民們著想,不甚感激,只是這么多銀錢,草民們一時拿不出,還望殿下給草民們想個法子,草民們必將感恩戴德?!?/br>
    謝景安早等著他們這話了,聞言笑容更深了些,輕輕道:“單憑一人之力想拿出這么多銀子自然不容易,可要是人多了,不就容易了?”

    第135章 油鹽不進

    “可要是人多了, 不就容易了?”

    世家們設想了許多順王的回答, 或是固持己見, 不肯退讓一步的, 或是受他們脅迫, 不得已放低一點價錢的, 可任憑在場的人精怎么開動腦筋,都沒想到會聽到這么一個法子,不由有些目瞪口呆, 也頗為氣憤。

    畢竟這個法子,實在太缺德了。

    一山不容二虎, 但凡家里有些底蘊的, 哪個不是一個人當家做主,若是有人能分庭抗禮, 那必定是斗個你死我活, 順王這樣做,豈不是明擺著要他們互相猜忌?

    難怪順王會這么大方, 這么價值連城的方子都舍得交出來, 原來是既賺了銀子,還在他們中間埋了隱患, 當真是一舉多得啊。

    眾世家方才被謝景安胡蘿卜吊著有多激動, 這會兒就有多生氣, 以及猶豫,畢竟這主意雖缺德,可那利益, 也是實實在在的。

    世家們糾結(jié)不已,商賈就沒這個煩惱了,畢竟他們無權無勢,唯一有的只是銀錢而已,即便他們聯(lián)合起來,最多也是分贓不均,可沒有世家會出現(xiàn)的顧慮。

    因此商賈幾乎未做考慮,幾乎是謝景安此話一出,不過在腦子里轉(zhuǎn)了個圈,就站起身表態(tài)了:“殿下此法真是解了草民的燃眉之急,草民不勝感激,也覺得此法極好,決議現(xiàn)下就簽下契約,只是這銀兩一事,還需與家父商量,殿下看……”

    說這話的不是別人,正是姚斌那個如出一轍的兒子,姚金。

    姚家人本就生的白胖一團和氣,如今謝景安看在眼里越發(fā)覺得可親,笑容也忍不住親和了幾分,溫聲道:“姚員外身具慧眼,姚公子也不枉多讓,真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啊,姚公子能有此決斷,本王甚是欣慰,這就讓人將契約呈上來,供姚公子簽押,至于銀兩一事,也好說,畢竟不是幾兩幾十兩,這么大的數(shù)額,即便是父皇也要好生斟酌,姚公子簽押之后盡管去商議,只是時間不能過長,這耽擱一個月,可就少賺一大筆銀子,如今河道也開了,往返長安不過月余的功夫,本王希望在春耕之前,能得到姚公子的回音,也好讓本王有個準備,姚公子以為如何?”

    謝景安這番話幾乎是面面俱到,姚金自然不會反對,還很是受寵若驚的道:“草民覺得甚是妥當,一切就皆以殿下所說?!?/br>
    謝景安就喜歡跟這樣的人合作,當真是痛快,心中一高興,就忍不住又夸贊了姚金幾句,而后一擺手,站在他身旁時刻關注著的崔同頓時明白過來,微微一躬身退下去去取契約,不過片刻的功夫,就放在紅漆托盤上呈了上來。

    有了第一個吃螃蟹的人,其他商賈頓時坐不住了,生怕落后一步會失去這么個賺金山銀山的機會,連體面都顧不得了,忙一窩蜂的往謝景安身前擠,提高了音量伸長了脖子爭先恐后的表態(tài)。

    謝景安被他們震耳欲聾的聲音吵的太陽xue直跳,若是往常定然要發(fā)作一通,只是如今賺錢要緊,他也舍得下身為藩王的矜持,生怕這些人后悔一般,將崔同以及身邊的下人指揮的團團轉(zhuǎn)。

    呈契約的呈契約,遞筆的遞筆,按手印的按手印,直忙得不可開交。

    謝景安是神清氣爽興高采烈了,可世家這邊卻是一片愁緒,畢竟這么大口rou就在眼前,他們卻顧忌良多不敢吃,只是又眼饞的緊,因此滋味極其不好受。

    眾世家先是沉寂了一會兒,到底有人忍不住,小心的向謝景安的方向張望了一眼,見那邊正熱鬧著,注意不到這頭的情形,才壓低聲音道:“諸位有決斷了嗎?依我看,順王說的法子不是不行,誰家還沒有幾個要好的世交和姻親,旁的人信不過,可這樣知根知底的人,總歸是能一試的吧?!?/br>
    一試是能一試,可就害怕錢財迷人眼,倒頭來姻親做不成,連錢財也空了,那可真是得不償失。

    眾人嘆氣一聲,猶豫不已。

    原本方才說話的人已經(jīng)有些決心,這才忍不住出口試探一番,而今在看到眾人這個態(tài)度后,不禁后背一涼,又打了退堂鼓。

    就在眾人遲遲拿不定主意時,一直沉默的陳老太爺卻忽的站起身,也不見他說什么,只緩緩的往坐在上首的謝景安走。

    眾人不禁一怔,卻沒多少驚訝,畢竟莫州就那么丁點大,只要是個消息,要不了多長時間就能傳的滿城風雨,前幾日陳老太爺領著陳家的兩個子孫才上了順王的門,后腳城里就傳開了,陳家投靠了順王。

    聽聞這個消息后,有人鄙夷,卻也有人羨慕,順王雖說封地貧瘠,卻到底也是個藩王,再者能賺銀子,跟著這樣的人,未嘗不是一條出路,只是不是每個人都能有這個決心,得益的同時,不是沒有風險,雖說大家面上沒說,但在眾世家眼里,順王儼然是半個敵人了,既要利用,又要防備,因為誰也不知曉下一個劉家會是誰。

    懷著這樣復雜的心情,眾人看著陳老太爺緩緩的往前走,眼見著離順王不遠了,終究有人忍不住,陰陽怪氣的嘲諷道:“某些人啊,自從跟了個主子,膽子都不一樣了,這么豁出臉皮的事也做得,也不怕夜里睡覺,祖宗會找上門來討說法,雖說家道中落,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就這么將家業(yè)拱手讓人,還有臉面對列祖列宗嗎?不怕死后被戳脊梁骨嗎?”

    這話說的實在太重了,完全不像一個世家子弟能說出口的話,不止陳老太爺臉色變了,就連其他世家都面色一沉,同時心里咯噔一聲,正要趕在陳老太爺前面斥責,誰想才吐出一個字,陳老太爺就陰著臉說話了,“我道是誰口不擇言,原來是江家的小子,年紀不大,口氣倒不小,就連江家長輩都不敢這般同我說話,你又是誰?既然你家人沒教好你,老朽身為長輩,也只好拿出個長輩的樣子,好好教教你做人的道理了?!?/br>
    陳老太爺執(zhí)掌陳家數(shù)十年,也就是這些年不理事,平易近人了許多,才顯得慈眉善目,可如今嚴肅起來,頓時不怒自威,手里拿著根拐杖,直讓人感覺拿了祖宗家法一般,下一刻就要敲到人身上。

    莫說是出言譏諷的江家子弟,即便是其他人,也忍不住眼皮狠狠一跳,下意識的瑟縮起來。

    旁人尚且如此,更何況是直面陳老太爺怒氣的江家子弟,他仿佛是看到了祖父瞪著他般,下意識的退后了兩步,色厲內(nèi)荏道:“你……你要干什么?我可告訴你,這里不是你陳家,不是你輕易可以撒野的地方,這里可是順王府,若是你當著順王的面打了我,你看順王會不會偏袒你,比起你陳家沒落了,我二伯可在長安做著大官呢,還是太子殿下身邊的人?!?/br>
    比起江家子弟的緊張防備,陳老太爺可謂是平靜多了,冷笑一聲道:“江公子怕什么,老朽既不想罵你,也不想打你,只是想告訴你一句,你方才有句話說錯了,若是讓順王知曉了,只怕這次商會,你江家不止入不了,還得背上誣陷非議順王的罪名。”

    聽到入不了商會,還要背上這莫須有的罪名,江家子弟本就激動,越發(fā)急了,惱恨道:“你胡說什么,我何曾非議過殿下半句,你不要仗著年紀大了,就這般胡言亂語,你是陳家的長輩,可不是我江家的老太爺,你那一套在我這里行不通?!?/br>
    江家子弟話說的硬氣,可心里委實有點心虛,陳老太爺活了幾十年,什么大風大浪沒有見過,自然看了出來,當下道:“你方才說,雖說我陳家家道中落,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我就這么將家業(yè)拱手讓人,可還有臉面對列祖列宗嗎?是也不是?”

    被陳老太爺反問,江家子弟立時心里咯噔一聲,暗叫不好,只是那話確實是他說的,當著眾人的面,他也反駁不得,只好硬著頭皮道:“是又如何?難不成我說錯了嗎?”

    陳老太爺輕笑一聲,搖搖頭道:“自然是說錯了,你說我將陳家家業(yè)拱手讓人,不就是在說,殿下密謀謀奪我陳家家業(yè)嗎?難道這不是非議殿下?誣陷殿下清白?”

    江家子弟如何能想到這些,頓時臉色一白,嚇得不輕,強撐著要辯駁幾句,就見被眾商賈圍著不曾注意這邊的順王忽的看過來,面色帶著幾分薄怒,問道:“你們這是在做什么?”

    江家子弟本就面色蒼白,再叫這話一嚇,頓時慘白如紙,嘴唇哆嗦著想先聲奪人,可看著順王的神情,卻又說不出話來。

    眼見著陳老太爺行了一禮,就要張嘴說話,江家子弟急得后背都叫汗濡濕了,卻見方才被他們公推出來的世家忽的一下站起身,吸引了順王看過來,而后波瀾不驚的緩緩道:“草民們方才仔細分析了殿下說的法子,覺得雖有利有弊,卻也利大于弊,因此正商議著要如何聯(lián)合,好湊出那些銀子,加入殿下的商會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