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成一顆蛋_分節(jié)閱讀_64
. 那是一個新年,魔尊張少陵秘密傳書于鳳荀,約他在玄霄山腳下凡間的城池一會。鳳荀到達約定地點時,魔尊已經(jīng)等在城門口,夜風拂起他玄色的衣袍,在風中獵獵作響。 鳳荀見他身形修長,風姿俊朗,引得來往路人頻頻側(cè)目,一時嘴快,脫口笑道:“‘靜女其姝,俟我于城隅’?!?/br> 張少陵冷俊的面部線條在一瞬間柔和了幾分。他接口道:“‘愛而不見,搔首踟躕’?!?/br> 鳳荀頓了一下:明明他開口是想調(diào)侃一下魔尊,怎么覺得像是自己被調(diào)侃了? “你約我出來做什么?”鳳荀用眼角斜他一眼,“不會就是為了吟詩吧?” 張少陵遞給他兩根細長的東西,鳳荀好奇接過:“這是什么?看上去像是凡間的煙花棒?!?/br> “是的?!?/br> 魔尊大人手指一捻,一朵小小的火苗竄起,點燃了他手里的煙花棒。他拿著煙花棒轉(zhuǎn)向鳳荀,發(fā)現(xiàn)對方正用看智障的眼神看著他。 “你也試試?!?/br> 魔尊點燃了鳳荀手里的兩根煙花棒。銀花亮起,照亮了二人的臉龐。鳳荀毫不掩飾自己的嫌棄:“你約我出來就是為了這個?” “一個人很無趣?!?/br> “這根本不是一個人兩個人的問題,有你就很無趣。” 張少陵卻微微偏過頭:“可我覺得很有趣?!?/br> 鳳荀:“為什么?” 張少陵似乎輕輕笑了一下:“因為你。” 第49章 帶好丹藥、法寶和符咒,一行人辭別柳云鶴,踏上了前往塞北冰原的路途。 從青云山到塞北,若是乘坐飛行法寶也不過三五日的功夫。白輕湄恰好有一只紫金葫蘆,眾人便坐在上面,乘縹緲云氣,一路向北飛去。 “我們?yōu)槭裁匆獛н@么多符紙?”魏玨裹著兩件大衣在紫金葫蘆上被凍得不斷打噴嚏。他背上背著一個大包裹,除去衣物、食物和丹藥以外,大半都是符紙,“太沉了,我好想扔掉……” “魏師弟一看便知未曾出過遠門?!卑纵p湄輕笑。她青碧色的衣裙在風中獵獵飛舞,為她平添了幾分不食人間煙火的清麗出塵之氣。她笑了笑,夾了一枚符紙在手中:“塞北是魔界另一處大門所在地,魔氣強盛,魔物盛行。我們施展法訣,終究是需要念出來的,若是瞬發(fā)還會削減法訣的威力??扇羰欠埍悴灰粯恿??!?/br> “符紙只需提前寫好法訣,用靈力催動,便可瞬發(fā)出一樣的威力。你說我們需不需要帶符紙?” 魏玨縮了縮脖子:“好吧……可是塞北居然也有魔界之門?把門開在那么冷的地方,魔界也不怕凍死……” “魔界通往修仙界的門一共有三處。第一處便是南禺山,它已經(jīng)被師父和其余修仙派掌門聯(lián)手封印了。”白輕湄微微一笑,“第二處是塞北冰原上的魔界之門,第三處便是昭華雪山?!?/br> 鳳荀心中一動:昭華雪山便是前世中張少陵被逼入魔的地方。 “只封印了南禺山的魔界之門?”魏玨動了動腦袋,“為什么不把這兩個地方也封印?” “你以為封印魔界之門是那么容易完成的事情?就和你封印一扇小門一樣?”白輕湄掩口而笑,“封印魔界之門需要十二修仙派中至少十派掌門齊心協(xié)力,而且靈力消耗巨大,否則如何能對抗魔界之門內(nèi)洶涌而出的魔氣?” 魏玨不禁垂頭喪氣:“……好吧。” “當然,也有一種情況,憑一人之力便可封印,但修仙界已經(jīng)幾百年沒見到了?!卑纵p湄輕輕嘆息一聲,“達到‘化神’境界也一樣可以封印,可是能突破境界達到‘神’……上一位還是在四百年前?!?/br> 鳳荀不禁想起自己的師弟蘇玉珩,凌舒玄說過他命中或許會突破化神……甚至到達更高的境界。想到這里,他不禁開口道:“化神之上還有其他境界嗎?” “玄霄仙尊說笑了?!卑纵p湄回過頭,眼波流轉(zhuǎn),輕柔地說道,“仙尊尚且不知化神之上的境界,我等不過是青云派尚未成仙的弟子,如何能夠知曉?” 鳳荀不由得失笑:也對,他問錯了人。不過說起化神之上的其余境界……當初和張少陵在南禺山的洞窟中曾經(jīng)見到過青云派與玄霄派的諸位前輩,他們已經(jīng)達到成仙的境界,然而在石壁上所刻下的法訣,卻是鳳荀從未見過的。他們將仙魔兩道融為一體,力量亦正亦邪,若是長久修煉,有沒有可能突破化神的境界,成為更高境界的存在呢? 蘇玉珩逆天改命,甚至需要鳳凰血脈,他的最終目的,會不會就是化神之上的存在? 想到這里,鳳荀不由得暗自苦笑。他竟全然不知蘇玉珩到底在想些什么,也全然不了解他所求為何。說起自己這位從小到大一同成長的師弟,他的了解或許還不如對張少陵的多。然而就算是對張少陵……他在最開始也發(fā)覺自己始終誤解了他。 他活了兩輩子,然而像是從未看透過任何人,也從未了解過任何人。張少陵也好,蘇玉珩也罷,直到他們與自己朝夕相處,甚至是站在了對立面,他才驚覺原來這些人都與他所想的不一樣。 他太過沉湎于修煉,太過追求更高的力量,以至于對身邊的人,他竟一個都沒有看清。 “服下冰和草后一段時間內(nèi)會全身劇痛難忍,然而塞北冰原廣袤,我們不知道會有什么危險?!卑纵p湄道,“因此拿到冰和草后,我們應(yīng)盡快離開塞北冰原,以免與魔界之門的魔氣正面沖撞。塞北冰原附近最近的凡間城池是錦康城,我們離開后先去那里落腳?!?/br> 她說著,回頭看了鳳荀一眼:“仙尊萬萬不要勉強?!?/br> . 經(jīng)過四天的飛行,眾人終于抵達了塞北冰原。這片冰原名為太古冰原,一眼望去白茫茫一片,除了雪就只有厚厚的冰層,甚至連草都看不見一根。明明是晌午時分,太陽卻被遮在瘋狂肆虐的暴風雪之后,天空灰蒙蒙的,滿天飛舞的冰碴像一把把刀子,切割著他們裸露在外面的皮膚。 因為冰原風雪過大,紫金葫蘆無法在這狂風中飛行,白輕湄便收了法寶,幾人步行前進。 他們無一例外都穿上了毛邊斗篷,將兜帽戴上,以抵擋過于強悍的狂風。白輕湄和張少陵尚且還好,修為稍低的魏玨即便套上了斗篷,也必須在里面裹上數(shù)層衣服,然而依然被凍得不斷地流鼻涕。鳳荀因為靈力沒有恢復,張少陵便把他貼身放在了胸口,小鳳凰只從領(lǐng)口處探出小腦袋,即便如此,凜冽的寒風也把他的羽毛吹得通通倒向了另一側(cè)。 “好……好冷……” 魏玨的聲音一出口就被狂風刮散了,隱隱約約根本聽不清楚。暴風雪噼噼啪啪密集地擊打在斗篷外面,不多時,斗篷的毛邊就結(jié)了一層冰。他裹緊斗篷,高聲說道:“白師姐,你真的能在這種地方找到冰和草?” 有根植物也凍死了吧……問題是這地方廣袤無邊,白茫茫一片,連個參照物都沒有,白輕湄怎么辨認方向? “師姐不會像你那么傻的?!卑纵p湄笑著指了指她面前漂浮著的一張符咒。那是個簡單的指路符,在肆虐的狂風中竟然穩(wěn)穩(wěn)地飄在前面,邊角都沒被扯破一分,“當初我們走了一天才找到冰和草,你以為它會從地里長出來嗎?” 魏玨開口似乎還想說什么,可一張口嘴里就灌滿了冷風,他不得不閉上嘴,低頭跟著白輕湄安靜走路。 . 因為風雪遮住了天空,幾人也無法分辯是白天還是黑夜,只能從暗下來的天色中判斷,他們已經(jīng)在太古冰原上走了整整一天。 夜幕四合,他們依然跋涉在大雪之中。越是前進就越是艱難,積雪甚至沒過了小腿,不斷有冰涼的雪灌入鞋襪,他們必須拔出腳才能繼續(xù)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