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仙界的和平_分節(jié)閱讀_1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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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大亮?xí)r,方淮出了島。 他的腳程很快,過了海到云鹿,再北上,行數(shù)日,最終到了寧州境內(nèi),遵照仲瑛的指示,在連綿群山之中,找到了代表金蟾谷的金蟾石雕。 又過了近十日,方淮走出群山,來到了一線江邊。 他一路過來,已破解了數(shù)不清的機(jī)關(guān)陣法,走到此處,面對(duì)這茫茫的江面,觀察了許久,始終未能找到破開的線索。 方淮立在凸起的巖石上,眺望寬闊的江面。對(duì)岸就是山谷?他搖了搖頭。霧太濃了。 霧中有結(jié)界,是幻陣。 方淮皺起了眉,以他眼下的修為,尋常的幻象一眼就能看破,但眼前這一片空闊的江面,能看到的僅僅是平坦寂靜的水面,再往遠(yuǎn)處,就是一片白茫茫的霧氣,霧氣后是霧氣還是別的什么,都看不出來。 方淮觀望片刻后,決定再沿岸邊走走看。 他躍下高高的巖石,近水的江灘上盡是些碎石和細(xì)沙,方淮眼角余光一瞥,看到不起眼的沙堆中,一小截白骨露出來。 又走了一陣,他停下來,面前靠岸的江水中泊著一只小船。 “又到這里了?!狈交醋匝宰哉Z道,他看著那最多供兩人乘坐的小船。看來這是唯一的路了。 他伸手一抓,船身系著的繩索的另一端到了他手中,再一用力,小船便泊上了岸。 方淮一手挽著繩索踩上船,另一手握著佩劍,劍尖在后方的水面點(diǎn)了點(diǎn),小船立即朝江中游去。 天、地、江面都是寂靜的,船明明在動(dòng),卻一絲風(fēng)都沒有。 方淮的心情很平靜,他知道幻陣向來是通過感知陣中人的心緒來設(shè)置幻象的,心情越平靜,幻陣就越簡(jiǎn)單。 不過即便再心如止水,人的七情六欲是斷不了根的。所以當(dāng)方淮在茫茫霧氣之中看到李持盈和方其生的身影時(shí),他既不驚訝也不慌亂。 方淮立在船頭,雙手駐劍,劍尖抵著腳下船板,看著霧中的那一幕。 “我兒從前鑄下種種大錯(cuò),罪無可恕,當(dāng)年他剖走你金丹,如今我剖丹還你!求魔尊饒他茍活世間,無論如何,自有他的報(bào)應(yīng)。” 女人沙啞的、痛心的語調(diào)從遠(yuǎn)處傳來。 方淮看到李持盈的幻影從腹中剖出金丹。這一幕足夠搖撼他的心神了。但他沒有閉上眼逃避,而是雙手穩(wěn)穩(wěn)握在劍柄上,又等了一會(huì)兒,李持盈夫婦的身影便從江面上淡去。 再過片刻。“師兄?!?/br> 身后傳來一聲喊,方淮一剎那間有些恍然,畢竟他的確很久沒聽人這么叫他了。 他轉(zhuǎn)過身去,黑袍青年站在船尾,凝望著他。 方淮不由微微笑道:“阿瀟?!?/br> 青年朝他走過來,小船輕輕搖晃。他含笑看著他。 “師兄……”青年的臉忽然變得有些猙獰,有些冷酷,“你為什么要害我?” “我沒有害你?!狈交吹?。 青年盯了他一會(huì)兒,臉上表情又變了,變成深沉的,痛苦的,“師兄,我……” “過去的事都過去了?!狈交从值?。 青年皺眉看著他。兩人就這么對(duì)視。 方淮看著他,皺眉的樣子很像,這幻象倒是很逼真。 許久,青年終于又開口道:“你不恨我么?” “我愛你?!狈交凑f。 他說著,倒是驚訝于自己這么輕易就說出來了——我愛你。 青年像是被他這句話擊敗了,再也說不出話,瞪視了他片刻,幻象消失了。 方淮倒有些可惜。他許久都沒見到余瀟失憶前的樣子了。 “哈哈哈哈……” 霧氣中突然傳來大笑,方淮眉毛一挑,從容地環(huán)顧四周,卻辨不清是笑聲是哪傳來的。 “不錯(cuò),不錯(cuò)?!?/br> 一道聲音傳來,方淮轉(zhuǎn)頭,看見一個(gè)干枯精瘦的老頭,就站在方才余瀟的幻象站的位置。 “很久沒見過心性如此堅(jiān)韌之人了?!崩项^一雙精光內(nèi)斂的眼睛打量著方淮?!安皇瞧缴惺聠栃臒o愧的人,是不能這么輕易就破了陣的。” 方淮笑了笑,頷首道:“前輩想必就是水鏡老人了?” “你叫什么?” “晚輩姓方,單名一個(gè)淮字。” 老頭盯了他許久,才撫了撫自己的胡須,心不在焉道:“你闖進(jìn)我金蟾谷,所為何事?” 方淮道:“晚輩唐突造訪,是為了千年前魔龍的封印一事。” 老頭“哦”了一聲,慢悠悠道:“魔龍的封印被打開了?” “差一點(diǎn)就打開了。”方淮道,“但解開封印的不是當(dāng)年龍君留下的三滴龍血,而是一道陣法,以人血祭祀……” 他說到一半,發(fā)覺這老頭根本沒有留意聽,還只盯著自己看。 方淮微微蹙眉。照余瀟告訴他的故事,水鏡老人因?yàn)楫?dāng)年泄露了陣法,心中有愧,應(yīng)該對(duì)魔龍之事格外留心才對(duì)。 他握著劍柄的手緩緩收緊道:“你……” 老頭察覺到他眼神的變化,突然嘿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