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29~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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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夜晚熄燈時。 秦晚發(fā)覺人不見了,探手去找他:“蕭成?” 她又聽見窗外有鴿子的咕咕聲。 很快,蕭成不知道從哪里出現(xiàn)了,應(yīng)了一聲,坐到床上,習(xí)慣性地順著她的手將她摟進(jìn)懷里。 看著她趴在自己懷中的模樣,他忽然反應(yīng)過來,僵硬道:“這可是你主動的,別說我強(qiáng)迫你。” 秦晚輕輕點(diǎn)頭:“嗯?!?/br> 她垂著眸不知道在想什么,慢慢伸手?jǐn)堊∷χ钡难骸捌鋵?shí)我雖然白天那樣說,但我發(fā)覺我還是很喜歡你抱著我的。” 蕭成抱緊她:“這是你說的?!?/br> 秦晚有些羞赧,但還是溫柔地笑了:“嗯?!?/br> 30 蕭成看到她的溫柔淺笑,忽然想起很久以前的一幕。 他問:“你怎么那么解釋你的名字?” 來得太晚的晚。 這是他一直以來的疑惑。 秦晚垂著眸,給他講起了自己的身世。 這個名字是姥姥給她取的。 姥姥不是她的親姥姥,而是她母親的乳娘。 她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姥姥從來不提,她也就不敢問,只知道父親在她出生前就去世了,是姥姥獨(dú)自帶著懷著她的母親,一路來到槐花村。 母親花了叁天叁夜才將她生出來,她出來得太晚,耗盡了母親的精血,難產(chǎn)而死。 那時的姥姥也年事已高,無力照顧她太久了。 最后姥姥抱著她站在她母親的墳前,哀嘆一聲,才給她取了這個名字。 31 時間已經(jīng)過去多年,她早就不甚介懷了。 她斂著眼,輕聲說:“那天……你一聲不吭地走了一個下午,我都有些難過?!?/br> 今夜的她似乎格外的多話,不住對他訴著衷腸。 蕭成摸著她柔軟的長發(fā),不由回想起那天他跑去鎮(zhèn)上喝了一天的悶酒,心道我比你更不好受。 她靠在他的肩頭,輕輕拉住他的衣襟,癡癡道:“如果你走了更久,我肯定會很想你?!?/br> 蕭成摸著她的手一頓:“你都知道了?” 秦晚嘆了口氣,她就連嘆氣的模樣也是溫柔的,美人如花隔云端: “槐花村的鴿子雖然少見,但我也知道一向是信鴿。” 32 沉默半晌。 還是蕭成先開口:“我很快就回來?!?/br> 秦晚有些委屈:“不能不走嗎?” “有些事需要處理,最快…一個月就能結(jié)束,我會盡快?!笔挸捎H著她的額角。 聽到他的話,秦晚并沒有高興起來,皺著眉:“一個月那么長……” 她明明一刻也不愿意離開他,他卻能開口就是一個月。 她一臉的傷心:“你是不是其實(shí)不喜歡我。” 她如今滿腔的綿綿愛意,什么善解人意、通情達(dá)理統(tǒng)統(tǒng)都不要了。 蕭成無奈,怎么也想不到她會有這么黏人的一面,只得摟著她安慰:“我保證一定盡快,到時就再也不離開你了,好不好?聽話?!?/br> 秦晚固執(zhí)地?fù)u頭。 33 秦晚衣衫凌亂,松松垮在腰上,該露的露,不該露的也露了。 瑩白的身子上滿是或新或舊的斑斑紅痕。 蕭成握著她的細(xì)腰,將她整個往上提了提,便也聽得她溢出一聲嬌吟。 她挽著他的脖子,像朵攀附在他身上的柔弱菟絲花,哀哀道:“我會想你?!?/br> 蕭成一手緊緊摟住她,另一手撐在床上,挺胯重重捅進(jìn)她的花xue深處,低聲道:“別說了?!?/br> 便聽到她吟哦中帶出淡淡的哭音。 他側(cè)頭吸咬她細(xì)嫩的脖頸,在上面糟蹋出新的紅印。 他說:“我走了,不準(zhǔn)讓別的男人碰你?!?/br> 她一邊喘息一邊掉眼淚:“好?!?/br> 他眸色晦暗:“看看也不行?!?/br> “好?!?/br> 他慢慢親她。 “我很快就回來。” 徹夜纏綿。 34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身邊已經(jīng)空了。 秦晚在家中找了一圈,連院子也找了,什么也沒有。 最后只能扶著門框慢慢坐下。 她垂眸。 他連道別也不肯對她說一聲么? 35 日子還是照常要過。 秦晚仍舊每日治病看診,曬藥理方,偶爾去后山采藥時,到姥姥與母親的墓前看看。 這小小一方天地,是姥姥生前教了她十五年才令她熟悉的,讓她即使眼睛不便也能如常人般生活。 對了,如今墓旁還多了小五,她養(yǎng)了八年的兔子。 還是蕭成陪她去埋的。 秦晚心里空落落的。 36 又沒過多久,她就發(fā)現(xiàn)自己懷孕了。 不足兩月的身孕。 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很高興。 那時距離蕭成離開已經(jīng)過去了大半個月。 算算一個月之期,也將近了。 她切切地數(shù)著日子。 37 可真到了一個月那天,秦晚從天亮等到天黑,再從天黑等到天亮,也沒有等來她的思念之人。 秦晚摸著他送的玉佩。 你果然在騙我。 38 忽然聽到院子外的老槐樹上有細(xì)微動靜。 秦晚驚喜地站起:“蕭成?” 無人回應(yīng)。 那是一股陌生的氣息。 秦晚警惕起來,思索片刻,轉(zhuǎn)身從里屋的柜中摸出塵封已經(jīng)的匕首,抽出刀鞘,慢慢走到門口。 她大聲道:“誰?” 回應(yīng)她的是一陣風(fēng)吹樹葉的沙響。 她沒有動。 半晌,聽到有人從樹上下來,是個男子的聲音。 他沉聲開口,聲音毫無感情。 “小人夜江,奉命在此守護(hù),若有冒犯,還望恕罪。” 38 秦晚握著匕首的手慢慢垂下。 她平靜道:“你來了多久了?” 夜江拱手低頭:“小人來了已有半月?!?/br> 秦晚:“是不是蕭成派你來的?!?/br> 夜江頓了頓,才道:“是?!?/br> 聽到他的回稟,她臉上忽然露出一個失望的表情。 她關(guān)上門,轉(zhuǎn)身,慢慢回屋了。 39 又等了一個月,蕭成仍然沒有回來。 秦晚摸著自己的肚皮時,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有微微的隆起。 屋外已經(jīng)很久沒有了動靜,但秦晚知道,那個人也并沒有走。 所以她偶爾會對著院子說話。 “他為什么不回來?” “他去哪兒了?” “他還會回來嗎?” “你走吧,我本就不需要誰的保護(hù)?!?/br> 可除了風(fēng)鳴鳥叫,就再無任何回音。 40 一天夜里秦晚著了涼。 她懷有身孕,心情郁結(jié),自然身體有些虛弱,高燒不退在床中輾轉(zhuǎn)難眠。 意識昏沉間,聽到有人在屋中走動。 接著額間傳來冰涼濕潤的觸感。 是有人在給她敷帕子。 她迷糊間,拉住那人的手,神色憂傷:“蕭成…” 她把guntang的臉貼著他冰涼的手掌,如泣如訴:“我好想你……” 夜江猛地一頓,默默看了一眼她在病中也依舊楚楚動人的臉,緩緩將手抽出。 等她燒退,他便起身,從屋外關(guān)上門,走了。 41 第二日醒來秦晚已然恢復(fù)大半。 恍惚記起昨夜的零星片段。 想起自己明明也拴好了門窗,不知他是怎么進(jìn)來的。 但他畢竟幫了自己,似乎也沒對她做出任何逾矩之事,想他平時總是一聲不吭,像堵悶墻,倒也是個正人君子,秦晚便對他生出幾分好感。 她煮了些湯,拿去放到屋外的石桌上,對著院子多謝他的照顧。 42 秦晚一臉寞然地坐在房中。 她撫著書卷,想起當(dāng)初蕭成常常為她念書。 他的嗓音低低,悅耳動聽。 她原本真是為書而來,可漸漸意思就變了,常常拿去打擾他,他也從來不見厭煩,對她有求必應(yīng)。 如今叁個月過去,她對他的思念毫無褪色,與日俱增。 可他依然沒有任何要回來的動靜。 他會不會是出事了? 她捏緊書卷。 她不要再癡癡地等了。 43 秦晚收拾好行李,決定去找他。 剛一出院門,就被夜江攔住。 秦晚滿懷期望:“你一定知道他在哪兒對不對?” 他不是壞人,也許能答應(yīng)帶她去見他。 夜江卻倏然出手,在她頸上豎擊一掌,將她打暈。 “得罪?!?/br> 輕輕一聲,便抱起她,將她重新送回了屋。 44 第二天清晨,夜江忽然聽到房中傳來一陣瓷器打碎的脆響,動靜不小。 他急忙闖進(jìn)屋中。 打開門,就蒙頭迎來一陣奇怪的香氣,他剛要捂住口鼻,已經(jīng)來不及了。 是被他撞開門,從門框縫隙中碾碎散開的,直接落了他一頭一臉。 不多時便有一陣強(qiáng)烈的乏意來襲,他勉力支撐了一會兒,也只能扶著桌子重重倒下。 意識徹底模糊之前,他看見她從里屋中開門出來。 她溫溫柔柔的嗓音如雨點(diǎn)落在地面。 “抱歉,但也算還你昨天的,咱們扯平了。” “你放心,這個是我調(diào)制的迷香散,沒有劇毒。但即使你明天醒來,接下來叁天也會四肢麻痹、頭暈嘔吐,所以就不要想追上我了?!?/br> “我說過了,我不需要別人保護(hù)?!?/br> “但也謝謝你這段時間的照顧。” “你多保重。” 45 秦晚總算逃了出來。 她不知道蕭成究竟是誰,如今身在何處,而她身上除了一把匕首,一枚玉佩,還有一腔孤勇,什么都沒有。 她在姥姥和母親的墳前拜別之后,思來想去,她決定先去京城寧安。 那里是天子腳下,肯定消息最為靈通,離槐花村也不算遠(yuǎn)。 她托了村里的趙嬸幫忙,原本是想讓她先送自己到瓷器鎮(zhèn),趙嬸因為趙青在鎮(zhèn)上謀了差事,常常也會過去,帶上她只是順路。 沒想到趙嬸知道她的目的后,竟是反對。 趙嬸原本還有個小女兒,卻早年夭亡,秦晚又惹人憐愛,便一直把她當(dāng)作自己的親生女兒,想她如今可能被壞人騙了身子又騙了心,心痛不已,只恨自己整日忙著自家,沒有多多過去關(guān)照她。 趙嬸知她執(zhí)拗,怕她到了京城無人照應(yīng),更怕她發(fā)現(xiàn)自己遇人不淑,傷心難過,又改口道:“你若是一定要去,那就讓嬸嬸陪你吧?!?/br> “但要答應(yīng)我,實(shí)在找不到,咱們便回來。” 秦晚握著她粗糙而有力的雙手,輕輕道:“謝謝嬸嬸?!?/br> 46 建梁帝都,寧安城。 一個黃衫的妙齡女子正在西市瞎轉(zhuǎn)悠。 看見路邊有賣些小玩意兒的,正新奇地打算瞧瞧,便聽到旁邊有人在談?wù)撐魇薪蘸鋈怀霈F(xiàn)個什么美人醫(yī)師,在人來往處豎個醫(yī)攤,雖然目不能視,卻長得極美,又兼醫(yī)術(shù)高明,收費(fèi)實(shí)惠,簡直如神仙下凡。 黃衫女子頓時來了興趣。 找到那美人醫(yī)師時,正巧看到一幫人也跟著過來。 她問了問,原來是當(dāng)朝顧相家的大少爺一直臥病在床,請了無數(shù)大夫醫(yī)治也不見好,如今病急亂投醫(yī),聽到西市的傳言,便派了管事前來邀診。 為首的老者朝她拱手行了一個禮:“聽聞秦大夫妙手回春,可否移駕隨老奴往顧府為我家大公子診治?到時必有重謝?!?/br> 她瞧見那美人醫(yī)師莞爾一笑,她登時看得呆了呆,她真美。 美人醫(yī)師道:“小女醫(yī)術(shù)淺薄,恐怕無法擔(dān)此重任,何況小女眼睛不好,行動實(shí)在不便,老先生還是請回吧。” 美人醫(yī)師已經(jīng)拒絕得如此明確,那老管事還要不依不饒,在一旁圍觀的她立刻看不下去了,跳出來道: “好你個老不休,沒聽見美人jiejie明明都說了不愿去嗎?更何況美人jiejie生得這樣美,誰知道你們究竟是請她去看病還是想趁機(jī)強(qiáng)占她在家中,人家只是不便明說而已,你為何還要苦苦糾纏!難道你們建梁的官都如此不講理嗎?” 此話一出便引得周圍人群一驚,周遭議論紛紛,甚至還有不少站在美人醫(yī)師一邊附和她的。 黃衫女子將動靜聽在耳中,得意地笑了。 “你!”老管事氣得吹胡子瞪眼,“你竟敢如此對顧府出言不諱!我們堂堂宰相之家,書香門第,怎么可能做出那種小人之事!” 想了一想,又覺不該在此與她浪費(fèi)唇舌,轉(zhuǎn)而又對秦大夫道:“世人皆說醫(yī)者仁心,我家大少爺纏綿病榻,實(shí)在難堪,還望秦大夫能救人一命。若有任何疑慮,老奴在此請諸位在場的鄉(xiāng)親作證,事畢之后,咱們顧府必定還一個全須全尾的秦大夫回來?!?/br> 秦晚思忖片刻,嘆道:“老先生說得是,醫(yī)者仁心,小女不該如此做派,只是身體緣故不愿待太久,望顧府體諒?!?/br> 老管事連忙答應(yīng)。 黃衫女子道:“美人jiejie,我陪你去,免得他們顧府食言!” 秦晚笑了笑:“好?!?/br> 47 秦晚來到寧安后,不知從何找起。 便想了個法子,請趙嬸幫她在城中人口最密集的西市立個醫(yī)攤,一面行醫(yī),一面借機(jī)接觸人群詢問線索。 來找她看病的人倒是絡(luò)繹不絕,線索卻一無所獲。 她還不知道她才來了不足半月,就已經(jīng)在寧安城小有名氣。 去往顧府的馬車上,黃衫女子自來熟地圍著她道: “你真好看,你叫秦晚對么?那我就叫你晚晚好不好?看大家都對你那么恭敬,你是不是很厲害?” “啊,忘了介紹了,我姓李,名朝雨?!?/br> 48 顧府的大少爺名叫顧行晏。 長相斯文俊美,只是懨懨臥在病榻中,沒有多少生氣。 與生機(jī)勃勃的李朝雨簡直一個天一個地。 秦晚給他把了脈,對他輕聲囑咐幾句,又給他開了副藥方,便要告辭。 臨走前,顧行晏勉強(qiáng)掙扎著起身,虛弱但不失溫雅地對秦大夫道了一聲謝。 秦晚則還他一笑。 49 被顧府的人送回去后,李朝雨好奇地問:“晚晚,那個顧少爺真的只是虛寒之癥么?看上去命不久矣的樣子?!?/br> 秦晚搖搖頭,嘆了一聲:“當(dāng)然不是。” 李朝雨:“那你怎么會那樣說?” 秦晚:“他恐怕是被人下了毒?!?/br> 李朝雨:“什么???” 秦晚:“我也沒有十足的把握,但看他的脈象,還有屋中的味道……那毒應(yīng)該下得極其隱秘,微量地下在他的飯食或日常用度之中,日積月累,久積成病。且用毒極為罕見,我也只在醫(yī)書中聽過一次,恐怕這就是那些大夫查不出的原因?!?/br> 李朝雨:“那他還有救嗎?” 秦晚:“有救,也沒有救?!?/br> 李朝雨好奇得要命:“怎么說?” 秦晚:“那毒應(yīng)該還在被他接觸,即便現(xiàn)在救了他,不也沒用么?” 李朝雨:“那你為何方才不告訴他?” 秦晚:“能做出這種事的,只能是他的身邊人。你也看到了,他屋子里耳目眾多,我若當(dāng)眾揭穿……我現(xiàn)在想想,就算有大夫跟我一樣診斷出是中毒,應(yīng)該也想到了這層,什么也不會說?!?/br> 李朝雨:“那豈不是真的沒人可以救他了?!?/br> 秦晚:“其實(shí)……他只是需要一個提醒罷了,畢竟解藥的藥方我已經(jīng)給了他?!?/br> 李朝雨:“什么意思?” 秦晚:“朝雨,我聽你好像會武?” 李朝雨:“嗯?!?/br> 秦晚:“那你想幫他嗎?” 李朝雨:“感覺還挺有趣的?!?/br> 秦晚:“那就行了,其實(shí)我今天給他把脈的時候,偷偷給他塞了一張紙條?!?/br> 李朝雨:“寫的什么?。康鹊?,你什么時候有時間寫的?” 秦晚淺笑:“什么也沒寫?!?/br> 50 待秦晚給她說了一番計劃后,李朝雨忽然又想起一事。 “晚晚,聽說你在找一個人?” 提到他,秦晚的臉上便露出淡淡的哀傷,她點(diǎn)點(diǎn)頭:“嗯,他叫蕭成?!?/br> 李朝雨歪著頭想了想:“蕭成?沒聽過。” 秦晚眸中一黯。 果然…… 為什么就沒有一個人知道他? 李朝雨這時補(bǔ)了一句:“我倒是知道一個叫蕭成燁的,雖然我很討厭他?!?/br> “蕭成燁……”秦晚默念這個名字。 她從身上摸出一枚玉佩:“那你知道這個嗎?” 李朝雨從她手中接過,翻來覆去地看了看,張大了嘴:“你竟然會有這塊玉佩?” 她不可置信道:“真的是他?!?/br> “怎么會這么巧?” 51 李朝雨正色道:“晚晚你可知,你們建梁的國姓,便是蕭?” 接著她給她說起了這塊玉佩的來歷。 這是南順當(dāng)年的莊樂公主,在還未出嫁前的及笄之禮,后來她嫁給了建梁的先帝蕭徽宗成為皇后,這塊玉佩也被她一并帶走。 她一生共育有四個孩子,叁男一女,其中長皇子成為了當(dāng)今圣上,而她最疼愛的幺子,便是如今的信王,蕭成燁。 52 秦晚早就想過與他身份懸殊,卻沒想到竟懸殊到如此地步。 兩人之間的距離簡直比迢迢銀河還要遠(yuǎn)。 難怪她找不到他。 李朝雨見她漂亮的臉蛋上滿是傷心欲絕,心都看得快碎了,趕緊抱住她:“晚晚不哭不哭,咱們不理那個壞蛋了,你跟我回南順吧,我們南順可比這里好玩多了?!?/br> 又是拍又是勸地哄了她好一會兒才將她哄好。 秦晚被她逗得破涕為笑:“說什么傻話?!?/br> 李朝雨嘿嘿傻笑:“我說的可都是真心話,你是我來建梁交的第一個朋友,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53 秦晚從她的話里猜到了七七八八。 她微笑:“朝雨也不是普通人吧。” 又認(rèn)識蕭成燁,又一口一個“我們南順”“你們建梁”,還對莊樂公主的玉佩那么清楚,想來也不是一般人能了解的。 李朝雨點(diǎn)點(diǎn)頭:“我其實(shí)是南順的六公主,是過來……過來玩的,整天憋在宮里太無聊,這次去公主府做客幾天,就偷偷跑出來逛逛?!?/br> 李朝雨四處望望。 “原來晚晚就住這里???” 這是一家客棧。 秦晚垂眸:“嗯,我原本只是一個小村莊里的大夫,身份輕微,為了找他,才過來的?!?/br> 李朝雨小心地問:“你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他的?” 她原本沒太注意,但發(fā)現(xiàn)她行動處處對自己的肚子格外小心,又有些隆起。 得到她的默認(rèn),李朝雨氣憤地一拍桌子:“我果然沒看錯他這個混蛋!他就是這種薄情寡義害人不淺的小人!” 秦晚被她弄出的動靜嚇了一跳,想了想,有些無奈,又道:“也許是你和他有什么誤會。” “晚晚你怎么還在幫他說話!他把你一個人無名無份地丟在外面不管不顧就罷了,還得你來苦苦尋他?!?/br> 她越說越激動。 “更何況晚晚你知道嗎?我才沒有誤會他,信王府上早就姬妾成群,整個寧安城都知道信王貪戀女色,他還有婚約在身,在外竟還要招惹你,他根本就是個好色之徒!” 一字字說得秦晚臉色慘白。 李朝雨見勢不對,連忙閉上嘴:“對不起我不說了,我不該說這些……” 想了想,她又去拉她的手:“晚晚不要難過,為了那種男人不值得,你醫(yī)術(shù)這么厲害,腦子又好,天大地大,哪里不是好去處?” 秦晚默默點(diǎn)頭,沉默了一會兒,她低聲道:“那你知道他現(xiàn)在身在何處嗎?” 李朝雨:“你怎么還要去見他?” 她低下頭,捏著自己的衣角一下一下地按著:“不論他為人如何,最后再見見他總不為過?!?/br> 她的聲音輕輕柔柔:“我已經(jīng)好久沒見到他啦,實(shí)在是……很想念他。” 李朝雨被她說得心里一陣陣發(fā)軟,忍不住摸摸她柔軟的頭發(fā):“那個混蛋真配不上你?!?/br> 她露出一個苦笑:“可是自古皇家最是無情,我比誰都清楚。你若是去見他,肚子還有蕭家的子孫,必定不會放你走,我怕你會被他們拘在深宅失去自由?!?/br> “更何況他如今遠(yuǎn)在北疆,正帶兵與北戎打仗,你上了京城,難道還要千里跋涉去北疆嗎?” 一句句掐斷她最后的念想。 秦晚沉默不語。 此時天色漸沉,搖曳燭火一明一滅打在她清麗的臉上,她很瘦,忽然顯得有幾分憔悴。 54 “天不早了,你該回去了吧,我就不送你了。” 秦晚溫柔地朝她笑笑。 李朝雨十分擔(dān)憂地望著她,摸著她的手背道:“我走了,你一個人沒事嗎?” 她仍是笑,輕輕搖頭:“嬸嬸應(yīng)該快回來了,她不放心這里的飯食,都是自己買菜給我做。” 發(fā)覺李朝雨沒有動,她也摸摸她的手,聲音很輕很輕:“謝謝你擔(dān)心我,我不會有事的,應(yīng)該明天就和嬸嬸回去了。” “雖然只有一天,但我也很開心能認(rèn)識你這個朋友?!?/br> 她露出一個非常真誠的微笑。 55 門忽然被人撞開。 肅殺的風(fēng)一股腦地灌進(jìn)來。 有高大之人一襲錦袍,提靴走入房中,目光沉沉。 他向內(nèi)掃視一圈,眸色更冷:“你拉著她在做什么?” 李朝雨站起身,將秦晚護(hù)在身后。 她提劍對著他。 “蕭成燁?” “你還有臉來?” 蕭成冷峻的臉一半淹沒在陰影處,看上去猶如立在一片尸山血海之中的修羅: “看在你是南順公主的份上,快滾,別逼我動手?!?/br> 李朝雨被他這從未見過的駭人氣勢震懾住,捏著劍,一時竟忘了要說什么。 倒是秦晚率先開口。 她垂著眸,看不清她的表情,聲音仍是溫柔的。 “你走吧,我不愿再見到你?!?/br> 蕭成聞言,轉(zhuǎn)頭,只能透過李朝雨捕捉到她的片段身影。 忽然發(fā)覺這一幕很熟悉。 56 蕭成從夜江那里剛一得到她離開槐花村的消息,就丟下手頭所有未盡的事務(wù),扔下回城的軍隊,馬不停蹄、徹夜不眠,一路狂襲地趕回來。 派人在槐花村、瓷器鎮(zhèn),乃至整個永州四處尋找她的蹤跡。 最后終于發(fā)現(xiàn)她原來就在寧安。 在這座客棧。 如今她卻對他說,她不想再見到他。 他緊緊握著手里的橫刀,眼里的怒意如烈火燃燒。 他恨不得直將眼前礙眼的女人殺了,再將她奪走,將她鎖在信王府最深處,罔顧她的意愿,任憑她如何哭泣求肯也無法逃離他的掌心一步。 他緩步走上前來,殺意畢現(xiàn)。 57 “你想做什么?我警告你,不要亂來。” 李朝雨提著劍提防道。 秦晚也察覺到什么,怕她出事,摸索著站起來。 她摸著李朝雨的手臂是想讓她退開,李朝雨卻趕緊放下劍去扶她。 她擺擺手,獨(dú)自立住,開口道:“秦晚身份低微,自知高攀不上,還望信王能高抬貴手,放我一馬?!?/br> 說得平靜,蕭成卻看見她滿目酸楚。 他的手驀地一松。 蕭成面如寒山:“誰給你說的這些?夜江,還是李朝雨?” 儼然便是一副清算的口吻。 李朝雨理直氣壯道:“我說的,怎么了?” 蕭成看她一眼,眸中充滿不屑,冷笑: “那她有沒有給你說過,她是本王的未婚妻?” 一語出,四座驚。 58 李朝雨愣了愣,接著反應(yīng)過來。 “你什么意思?你難道是想說,我是為了順利嫁給你,才故意對晚晚說這些話嗎???” “我瘋了嗎?就你,難道你以為我會看上你!?” 李朝雨轉(zhuǎn)頭又對秦晚道:“晚晚你相信我,我絕對沒有半點(diǎn)私心,要說唯一的私心,就是我原本就討厭他!不想看到你被他欺騙。” 秦晚臉色有些茫然,點(diǎn)點(diǎn)頭:“嗯?!?/br> “你最好是如你所說?!?/br> 蕭成的語氣冷如寒霜。 他威脅道:“本王再說一遍,你要是識相,你就快滾?!?/br> 59 李朝雨走后,屋內(nèi)重新歸于安靜。 秦晚扶著椅子,一臉的疲憊,她輕輕開口:“你也請回吧,不早了,我想休息了。” 蕭成不退反進(jìn),走到她跟前,一把攥住她的手腕,看向她的目光幽沉:“要走,當(dāng)然也是帶你一起走?!?/br> 秦晚的眼睛一顫,仿佛在極力忍耐情緒。 她垂眸道:“你這又是何苦呢?!?/br> “與其把力氣花在我身上,不如去追朝雨,你方才對她一個姑娘家的態(tài)度也太壞了,難怪人家不喜歡你?!?/br> 蕭成壓抑著怒火。 他陰沉道:“你真的想我去追她?” 想把他推給別的女人? 秦晚低頭,神色愈發(fā)黯然:“是?!?/br> 話音剛落,她就感覺攥著自己的手空了。 他決裂的嗓音在她頭頂響起:“好,這是你說的?!?/br> 接著響起的是遠(yuǎn)去的腳步聲。 然后門被重重地關(guān)上。 最后出現(xiàn)的,是秦晚快要哭出來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