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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再靠過來了,再靠過來他就要犯錯了! “嗯?”游景殊淺淺的鼻音讓溫瑯的心頭一陣酥麻。 他感覺自己就要招架不住,瞪著大眼睛和游景殊四目相對,腦子里想起幾句歌詞:“我承認都是月亮惹的禍,那樣的夜色太美你太溫柔,才會在剎那之間,只想和你一起到白頭?!?/br> 溫瑯想要轉過頭,不去看游景殊的眼睛,他的心臟撲通撲通,仿佛要從胸口跳出來。 游景殊忽然伸手,微涼的指尖觸及他的下巴,那輕微的觸感讓溫瑯心頭一顫,一陣熱意直往臉頰上爬。 游景殊的眼睛波光流轉,像是有一川星河落在里面,溫瑯怔怔地望著他,只見游景殊的嘴唇開合,薄唇吐出美妙的音律,“游小倩,是說我嗎?” “我在你眼里,是狐貍精?” 溫瑯心頭一涼,游景殊果然猜到了。 “呵呵……我沒別的意思,就是夸你好看,真的?!睖噩槒堊旌f,偏生就他們倆這姿勢,這話說出情況沒有好轉,反而又添了幾分曖昧。 游景殊看著眼神閃躲的溫瑯,心情莫名有點好,溫瑯好像并非他想的那樣,只把他當兄弟。 他抬手按在溫瑯的胸口,輕聲說:“你的心跳聲,好吵?!?/br> 溫瑯驟然漲紅了臉,猛地往旁邊一滾,用背對著他,聲音很大的說:“我是被你嚇的!” 簡直此地無銀三百兩。 游景殊輕輕笑了笑,雖然聲音很輕,但溫瑯還是聽見了,該死的游景殊肯定是在笑話他。 他捂住自己的心臟,耳朵上的熱意一直降不下去。 跳得這么厲害,我是有心臟病嗎? 那他也太慘了,傻了十七,還有心臟病,上一世他身體健康,從小到大沒生過幾次病,這一世為什么這么慘啊。 就在他胡思亂想之際,一只微涼的手忽然伸過來揉了揉他guntang的耳朵,說:“溫采臣,上次你講故事講到一半又睡著了,是不是應該補上?” 溫瑯聽他這么喊自己,原本就燙的耳朵更燙了。 …… 一大清早,游家院子門口就排了長長的隊伍,他們都是來應聘的。 財源樓的東家已經(jīng)搬走,溫瑯這邊才開始重新裝修,游浩便被迫放了一個長假,正好被溫瑯抓來登記。 登記的人有三個,游浩,游景陽,游韞薇,起先村民們看見兩個小孩兒坐在那兒,還以為溫瑯是讓小孩兒來練膽子的。 結果等他們往兩個小家伙面前一站,一個板著臉,態(tài)度嚴苛,一板一眼的一問一答,然后仔細記上。 另一個事無巨細,直把人問得頭上冒汗。 眾人再一看兩個小家伙寫的字,真是寫得比隔壁村代為寫信的秀才的字還好。 其實經(jīng)過之前游景殊維護游韞薇的事情之后,就很少有人敢在他們一家面前說什么女子無才便是德,女子進不得學堂的話,但心里是怎么想的,那就不可說了。 現(xiàn)在一看游韞薇認真仔細的態(tài)度和她一手好字,當真是應了游景殊那句,“你樣樣不如她,憑什么看不起她?”。 原本對游韞薇去學堂念書有些不滿的那些人,也逐漸轉變了自己心里的想法,游韞薇的確是了不起,比自家的小混蛋聰明伶俐多了。 “喲,趙春花,你不是向來看不上游家嗎?怎么今兒觍著臉來了?”薛曉娟登記完之后往回走,一轉身就看見了笑得一臉褶子的趙春花,她和趙春花原本就不對付,又聽趙春花私底下說過很多次游家的壞話,自然不會給她好臉色。 “關你屁事,生不出孩子的廢物。” 趙春花回了趟娘家,一回來就發(fā)現(xiàn)自家的敗家子兒把她藏的銀子都敗光了,她男人回來聽說了這件事,拿起扁擔就要打錢虎,到底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rou,趙春花一見兒子被打,就受不了了,趕緊攔住她男子,又求了好半天,說游家在招工,她明兒就去,還說給錢虎也報個名,錢虎根本不想去,可身上還疼著,也不敢吱聲。 薛曉娟一聽她又拿自己生不孩子說事,冷下臉說:“總比生個敗家子兒強,我可是聽說了,你家虎子之前偷了你的銀子帶著方宏去鎮(zhèn)上喝花酒,你家虎子和方宏玩得好,方宏好賭被人砍了手,她娘成天在家里以淚洗面呢,你可要小心點?!?/br> 村子里沒有什么秘密可言,但凡發(fā)生點什么事,很快就會鬧得人盡皆知,錢虎偷銀子被他爹打,和方宏去鎮(zhèn)上喝花酒,方宏好賭被剁手這些事,村子里早就傳遍了。 趙春花被薛曉娟說得氣紅了臉,她長得胖又壯實,薛曉娟生得瘦弱,趙春花氣暈了頭,忘記薛曉娟的男人兇得很,抬手就要打薛曉娟,薛曉娟瞪大了眼睛,沒想到趙春花竟然想打她。 還好旁邊的村民們看見,及時制止了趙春花。 她們這邊的鬧劇引得不少人看過來,溫瑯不在這里,游浩主動站起來,說:“發(fā)生什么事了?” 趙春花理智回籠后,還想要這份活計,不敢把事情鬧大,悶聲沒說話。 薛曉娟冷哼一聲,揚著頭走了。 見人群安靜下來,游浩安撫了一下兩個小家伙,繼續(xù)登記。 晚上溫瑯從鎮(zhèn)上回來,他前腳到,后腳里正就來了,身后還跟著幾個輩分比較高的老人。 都是溫瑯特意請過來幫忙定奪員工名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