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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漂亮的一把匕首,刀鞘上鑲嵌著零碎的紅色寶石。 “公子,您的眼光可真好,這匕首可是難得的上乘之物,您若是喜歡算您便宜點,五十兩銀子如何?”商販搓了搓手,對游景殊露出一口黃牙。 這商人應該是從外域來的,這匕首看著也不像是中原風格。 不過五十兩銀子,顯然是坑冤大頭。 游景殊雖然對這把匕首還算滿意,但也僅僅是現(xiàn)有條件下,他在皇都生活了十八年,什么奇珍異寶沒有見過,這把匕首若是放在之前,游景殊根本不會注意到它。 他冷冷的看了商販一眼,眼里閃過一絲譏誚,什么話也沒說就足以讓商販心頭發(fā)緊。 “那個公子……價錢好商量,要不四十兩?不不不,三十兩,三十兩不能再少了?!鄙特溈嘀樥f。 游景殊轉身就要走,商販趕緊痛心疾首的喊道:“二十兩!我看公子您是個識貨的人,虧本賣給您。” “十兩,你這匕首是給小孩兒用的,但刀鋒太利,沒有哪位達官貴人會給自己孩子買個這么危險的玩物?!庇尉笆獾穆曇羟迩謇淅洌缤湓谟癖P上的珠子。 那商人一聽,白了臉,的確是這樣沒錯,外域的小孩兒打小就長在馬背上,野蠻生長,不像中原地區(qū)的人家,把孩子當做金疙瘩,磕了碰了要心疼死,更何況是這么危險的東西,這把匕首他已經放了兩年,也沒能賣出去。 “公子您留步,您可真是慧眼識珠,這匕首是個好物,就是用來賞玩也是使得?!鄙特溹粥止竟?,還有些不情不愿,手上幫游景殊包起匕首的動作卻沒有半點停頓。 “你買這個做什么?”宋綾婉見他花了十兩銀子買一把匕首,心疼極了,他們家現(xiàn)在雖然已經不窮了,但掙錢始終不容易,游景殊這么大手大腳,她還是有點不贊同。 游景陽以為游景殊是買給自己的,他大哥剛才說了,這匕首是給小孩兒用的,家里就他和meimei兩個小孩兒,meimei喜歡琴棋書畫刺繡,可不喜歡舞刀弄槍,那肯定是給他的。 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閃爍著小星星,期待的望著游景殊,游景殊渾然不覺,淡淡的回答宋綾婉,“我看著很合適溫瑯?!?/br> 聽見是送給溫瑯的,宋綾婉詫異的捂了一下嘴,臉上隨即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可算是開竅了,瑯哥兒成天那么辛苦,也沒見你心疼心疼他,夫郎就應該寵著。” “不過你送什么不好,送這么危險的東西做什么?” 游景殊搖搖頭,“他不喜歡胭脂水粉,也不喜歡首飾,這匕首很襯他。” 宋綾婉仔細想想也是,溫瑯好像還真的對普通哥兒喜歡的東西都沒興趣,果然還是游景殊會投其所好。 剛才為那十兩銀子心疼的感覺頓時煙消云散,只要溫瑯和游景殊夫夫和睦,花多少銀子都是使得。 旁邊的游景陽臉上的淡定徹底繃不住了,原來不是送他的,可想想是送給溫哥哥的,好像也沒有那么難過。 不過他也好想要呀,一看就很威風。 家里還沒有出事的時候,游景陽也是在習武,只不過他們家習武大多是為了強身健體,那會兒游景陽也只是在打基礎的時候,家里出事后就沒再繼續(xù)練,現(xiàn)在看見這把匕首,頓時又勾起了游景陽想要習武的心思。 天色漸晚,華燈初上,游景殊看著時間差不多了,“娘,我們回去吧,溫瑯在店里等咱們?!?/br> 宋綾婉看了看天色,贊同的點點頭,一行人往溫瑯的店鋪走去。 “誒呀?!币宦晪舌另懫?,游景殊一把抓住倒向他的人的手腕。 他擰起眉頭,抬眼一看,對上一雙明眸,女子一襲淺紫色衣衫,臉上蒙著面紗,只露出一雙波光瀲滟的眼睛。 “抱歉?!迸計傻蔚蔚恼f道,一旁的丫鬟趕緊將她扶住。 “游公子好久不見?!迸嗣佳鄣痛梗酆锊?,看向游景殊的眼神,欲語還休。 明眼人都能看出她和面前這位公子關系匪淺。 此人正是百花樓的頭牌,妙妙姑娘。 游景殊可不認為妙妙是不小心撞到自己,又不小心往自己懷里跌。 他的眉宇隆起一個小山丘,黑玉似的眼瞳,像是被寒冰封過一層。 “這位是?”宋綾婉見這女子似乎和游景殊認識,并且看起來好像關系很不一般,心頭頓時一緊。 心里開始猜測起來,這女子莫非就是游景殊和溫瑯分床睡的原因? 若是旁的人家,大不了把人抬進門做妾就是,但游家不同且不說他們家沒有那個習慣,單是因著溫瑯這個人,宋綾婉就不可能同意游景殊納妾。 她和游明遠是真的把溫瑯當做自己親生的孩子看待,再加上溫瑯的身世讓他們對溫瑯格外憐惜,更何況溫瑯還是他們游家的恩人,是溫瑯治好了游景殊的腿,也是因為溫瑯他們家才有現(xiàn)在的日子,不論從哪一點出發(fā),宋綾婉都不能讓這種貌美如花的女子進門,威脅到溫瑯的地位。 妙妙給五皇子辦事,自然知道宋綾婉是游景殊的娘,正是因為知道才刻意選在這時候出現(xiàn)。 她款款對宋綾婉行了一個禮,低眉順眼的說:“小女子妙妙,仰慕游公子的才學多時,有幸能與游公子說上幾句話?!?/br> 她這話說得低微又情真意切,一片癡心向著游景殊,再加上她生得貌美,若是尋常男子聽了,怕是要飄飄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