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應(yīng)該在騙我
唐樂勸我不要往心里去,要開開心心地去聯(lián)誼。我本就盼著她們快些忘記這事情,不要揪著不放。唐樂這么一說,我順著臺階往下,干脆點頭。 事情就這么過去了。 不過我將手握緊成拳頭,長長出了口濁氣。 我的手里,拽著居德慵的玉佩。 ………… 聯(lián)誼雖然熱鬧,男孩子大多也長得挺好看的,但是我興趣寥寥,一邊琢磨自己的事情,還得一邊應(yīng)付過來和我搭訕的男生,稍微寒暄兩句。 他們見我心事重重,也就沒了興致,聊了一會便借口離開。 唐樂見了,心里升騰出一些埋怨,“夏憂,你就不能沖他們笑笑嗎?現(xiàn)在不流行你這樣憂郁系的女生了,你就不能和他們多多接觸?” 我看了唐樂一眼,還在組織回答她的措辭。 陳諾走了過來,笑容可掬地替我解釋,“其實這不怪夏憂,衛(wèi)飏我們都見過,守著一個那么帥的男朋友,這些普通貨色肯定看不上。所以就我們玩我們的,夏憂自己玩自己的?!?/br> 唐樂皺眉想了想,也覺得陳諾說得很有道理。沒有再和我拉扯有的沒有的,重新朝舞池里走去。 我在人群里發(fā)現(xiàn)了一抹熟悉的身影,他穿著酒吧服務(wù)生的衣服,手里捧著托盤,上面還放著三五杯雞尾酒,在舞池的中央穿梭,有需要的人直接伸手去夠…… 祁鵠他,怎么會在這里? 我想不通,就暫時把這個問題放下,一路小跑著到了他的跟前,二話不說地將他拽到一旁的吧臺,選了個偏僻不會引人注意的角落。 祁鵠想要掙扎,不過看清是我之后便放棄了抵抗。 不過臉漲得通紅,模樣為難地看著我,“你……你怎么在這?” 我把聯(lián)誼的事情和祁鵠說了,他為難地點頭,告知我他在這里勤工儉學(xué),能在這里遇到真是好巧。 我也覺得很巧,剛好還有件事情要和祁鵠商量,便把之前從居德慵那里撿到的玉佩遞到祁鵠面前,“這個,你看看眼熟嗎?” 祁鵠從我手里接過玉佩,臉瞬間垮了下來。 他捉著我的手腕,模樣急促地問,“你……你從什么地方找到這枚玉佩的?這是我?guī)煾档臇|西!” 他一眼就把玉佩認了出來,眼神急切得似乎要把我吞了。 我心虛地看了祁鵠一眼,先把手抽了出來,“我知道這是居德慵的東西,我看到他了,他就在這附近,不過每次都被他逃走了,而且我提到你的名字,他逃得更快?!?/br> 我一邊說,一邊揉了揉手腕,沖祁鵠抱怨,“好好說話不行嗎?你把我弄疼了?!?/br> 祁鵠臉微微一紅,趕忙和我道歉,我知道他只是一時情急,沒有其他的意思,干脆沖著祁鵠擺了擺手,繼續(xù)說明。 “不可能?!逼铢]聽完,干脆否定了我的話,“我只是找不到師傅,他不可能落魄到做流浪漢,我的師傅有潔癖,那么臟兮兮的衣服根本沒法穿身上。小憂,你……你說的不可能是真的?!?/br> 他一口否定,我也是真急了,指著自己的眼睛反駁,“可是我看到得的確是居德慵,我們見過,他長什么樣我知道。再說了,如果他不是居德慵,那這枚玉佩怎么解釋?” “我沒必要騙你?!蔽覍⑹植逶谘?,一字一頓地說。 我知道事情很扯淡,但偏偏就是真相。祁鵠一會看看手里的玉佩,一會又盯著我的臉打量了一會,終于清淺地嘆了口氣,把玉佩收了起來。“我知道了。我會找到師傅的,無論他現(xiàn)在是什么模樣。” 說完,他沖我深深地鞠了一躬,拿起放在吧臺上的托盤,回到熱鬧的舞池里。 只,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我理解祁鵠,對他而言,居德慵是最特別的存在,是他的恩師和偶像,他立志要成為的目標,我和他說的這些,和他以為的居德慵產(chǎn)生了極大的差距,他不能接受,所以才會反常的離開。 ………… 聯(lián)誼會我是沒有興趣,但是唐樂他們玩嗨了,甚至連學(xué)校寢室關(guān)門的時間都忘記了。我告知自己要回去了,不然宿舍關(guān)門了,我們回不去被點名,后果非常嚴重。 哪知道唐樂壓根就沒有把這事情放在心上,只打了個哈氣,把鑰匙扔給我。“那小憂你先回去,如果有人點名的話,幫我們叫個到。” 鑰匙我有,真不知道唐樂把她的那串給我做什么。 陳諾和王艷也喝大發(fā)了,大舌頭地讓我先回去。我服氣地看了他們一眼,拿著鑰匙往學(xué)校走。 一個人的夜路固然可能出現(xiàn)些臟東西,但酒吧本身便有很大的問題,我不想留下來。 往回走的時候,我一邊琢磨每件怪事背后的聯(lián)系,一邊低頭往前走,看著自己的影子出神。 影子黑乎乎的,又痩又長。 這條漫漫長長的走廊,只有我和它。 往前走出一段距離后,我細細長長的影子突然長出犄角,幾乎就在同時,又有一抹影子從原來的影子里鉆了出來,好似孿生兄弟一般,出現(xiàn)在地上,被路燈的亮光照得扭曲。 我停了下來,皺眉注視那抹影子。 影子也停了下來,仿佛在用眼睛瞪著我! 我……我認出它了。 它不是我的影子,確切地說它是一只影子鬼,是影子幻化而成的鬼魂,一般在中午或者夜間的時候出沒,依附著你本來的影子,但是它根本不屬于你,還會吃掉你原來的影子,以吸食靈氣而生。 知道它是什么玩意后,我倒吸了口涼氣。 我摸了摸自己裙子的口袋,從里面找出一串開過光的佛珠。我把佛珠扔向影子鬼,伴隨著佛珠清脆落地的聲音,它從我的影子上剝離了下來。我也不知道從什么地方來的勇氣,竟然單手將它提拎了起來! 影子鬼雖然體型龐大,但是輕如鴻毛,被我提拎起來瞬間安分下來。這家伙雖然喜歡捉弄人,但同時也是見風(fēng)使舵的墻頭草,這會兒乖得像兔子樣。 可惜我不買賬,反瞪了它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