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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br> 只聽山上的云霧里響起尖叫聲。 這個時候, 列車上正響起每隔一段時間就會重復一遍的冰冷的電子音—— “歡迎您,乘坐, 地獄直達列車……” 這下不會是真的要直達地獄吧! 車上的血族臉色煞白,在被“X型”安全帶固定的情況下,在重力加速度下, 即使是他們也不免要被摔成漿糊了! 狂風掀亂了蘇試的頭發(fā), 還有大團大團的山霧撲面…… “碰——!” 蘇試聽到鐵軌對接的聲音, 緊接著宛如墜落般向下沖去的列車在打個彎后又開始向上沖去。眨眼間,又沖向一堵長滿爬藤的山崖! “啊!” 蘇試忍不住抬手擋在面前,伴隨著撕拉聲,纖細的藤蔓被撞碎,覆蓋住山洞的葉子紛紛揚揚地墜落下來,迎面打擊,如瀑布一般——列車滿載著尖叫駛入低處的一個山洞。 ——原來底下隱藏著一道黑色的鐵軌,在上方的閃亮的銀色鐵軌的襯托下,顯得十分不顯眼,而當上方的銀色鐵軌“斷裂”落下后,就和下方的黑色鐵軌一起形成接近U的J型軌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在滿車的歇斯底里、簡直要把高山撕裂的男高音、女高音、童音混合的花式尖叫合唱中,一陣渾厚深沉的笑聲顯得無比突?!?/br> 從蘇試被嚇出海豚音以來,薛西斯就忍不住放聲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薛西斯瞥到蘇試的臉色:“哈……?!?/br> 蘇試本來就覺得很丟臉了,薛西斯這樣,讓他很沒面子。 當然他不是真的害怕,他只是沒有心理準備才……他抬臉看向一邊,順便暗暗用勁,一把抽回了被握著的手。 “……” 薛西斯抬手給他整理被疾流吹亂的頭發(fā),蘇試扭著臉,抬手打開他的手。 “咳,”薛西斯湊過去,也不管來自后腦勺的怨恨視線,帶著笑道,“剛才我后面那個人,都叫到破音了,你聽到?jīng)]有,很好笑。” 蘇試現(xiàn)在是“物傷其類”,和被薛西斯嘲笑的男同胞更有共鳴,冷冷地道: “沒有?!?/br> 薛西斯伸手摸摸他的腦袋: “你倒是很勇敢,我真是小看了你,沒想到一幫血族被嚇得哇哇,你卻面不改色。” 薛西斯面不改色地說著奴顏婢膝、阿諛奉承的話——這水平放到jian臣里面,那至少得是指鹿為馬的趙高的水準,他成功地贏得了身后一車血族的怒目而視。 蘇試轉臉看薛西斯,想說:你聾了呀。 話到嘴邊就變成了:“我早就說了,這根本就不可怕。” “我本來就覺得沒什么能嚇倒你的?!毖ξ魉裹c頭附和,“不過這個本來就是玩刺激的,如果不緊張,就不好玩了?!?/br> “玩的就是心跳,要的就是尖叫?!毖ξ魉沟?,“不然我們比比看,誰叫得更大聲,更持久,肺活量更厲害。” 蘇試皺著點臉,嫌棄地看了他一眼:“幼稚?!?/br> 地獄直達車又經(jīng)過了一次箭雨暴射——為了逼真,是真箭和全息箭參半的;而后經(jīng)過了山谷的“烈火熊熊”——全息火焰,熱卻是真的突然變熱了,還有嗆人的濃煙,這對血族來說又是好一頓驚嚇;緊接著列車又駛入了一座像是直腸的深邃山洞,內(nèi)里的墻壁宛如紅艷而濕潤的內(nèi)臟肌理,而墻壁仿佛正在隨著呼吸起伏一般,山洞的rou壁和頂部還長著一個個鼓脹的rou感十足的囊腫,仿佛寄生胚胎一般在蠕動著,然后突然炸裂,一股股的粘液和怪蟲噴面而來!令人作嘔! ……隨著過山車的速度越來越快,可怕的場景高頻率地猝不及防地出現(xiàn),帶來一重又一重更深的刺激! 但凡蘇試驚叫,薛西斯也跟著他叫。 兩個人還真的叫上癮了,越叫越興奮,越興奮越叫,把山間的狼都要驚跑了! 簡直魔鬼二重唱! 這就讓一個血族老太太很不滿了,直接祭出了堪比《魔笛》的花腔女高音! 一幫血族此起彼伏,引吭高叫,為山下居民帶去鬼的傳說。 地獄直達車慢慢地駛回它的巢窠,滿載著它驚魂未定又隱隱帶著滿足的旅客。 在速度帶來的狂風中,即使是薛西斯,那頭永遠整齊油滑地往后梳的頭發(fā)也被吹得凌亂,隱約有了點中分的味道啊,讓他顯得年輕了許多。 夜很深了,午夜已過。 “今天本來是我一年中最不開心的一天……” 蘇試撐著腿俯身喘氣,但是是痛快的。他一邊喘氣一邊笑,抬眼看薛西斯。 ——被那樣仰望是一種很美妙的體驗——他的唇在微微喘氣,一雙如在最美的照片中裁下的眼睛,閃著細悅的光輝,如同清晨升起了十個淡金色的太陽。 薛西斯向他伸出手,他握住他的手,猛地拉了一把——把薛西斯拉向他,也把自己拉向薛西斯——他一把抱住了薛西斯,摟住他的脖子在他臉上親了一口(那吻像撞上來的),帶著熱烘烘的甜味。 “我現(xiàn)在很開心?!?/br> 即使是老司機薛西斯也被嚇了一跳。 他在他耳畔發(fā)出笑聲。 傳說中的血族皇帝,為了博得愛人展顏,放火燒了羅馬,大火燒了幾天幾夜,將羅馬燒成了廢墟。 薛西斯覺得游吟詩人未免將故事編得太過。但此時此刻,即使是像他這樣現(xiàn)實的男人,也感到,為了他的笑,可以傾其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