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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摸了摸埃里克的臉,發(fā)現(xiàn)他肌膚的溫度比原來還要高上許多。 蘇試用毛巾浸了冷水,為他擦拭臉頰和額頭。 “……巴魯?” 蘇試從瞌睡般的恍惚中醒過神來,看到晨曦的光芒映上埃里克蒼白灰敗的臉。但他的一雙黑眼睛十分明亮,看起來比以往任何時刻都有精神。 “你覺得怎么樣?” “感覺比之前好多了,就是有點冷。” 蘇試幫埃里克掖上被子。 埃里克先伸手在懷里摸索幾番,又轉(zhuǎn)身去摸枕頭底下。 “怎么了?” 這一點動作似乎使埃里克感到疲憊,他先重新讓自己躺下,勻了兩口氣才把手中的黑乎乎的東西遞給蘇試: “給你的,我都沒讓mama看見。” 蘇試接過來,對著窗口的微光才能認清這是一小塊臘rou。 而且這rou看起來還被狗啃過了。 蘇試眨了眨眼睛,片刻后才道:“……你哪弄來的?” 埃里克露出得意的笑容:“打賭贏的。” 他又催促道:“你吃吧,吃過了就不能再生氣了?!?/br> 蘇試道:“我沒有生氣?!?/br> “……如果不是我告訴祭司,你也不會變成閹人……我知道你討厭我,但我不是故意的,我們和好吧?” “……好?!碧K試伸手握住他發(fā)燙的手。 埃里克彎了彎手指,握住了弟弟的手。 蘇試啃了口那硬邦邦的rou,慢慢地咀嚼著口中的咸味。 埃里克聽他不出聲,就問道:“好吃嗎?” “嗯……” 蘇試的聲音似乎被滿嘴的rou堵住了,埃里克感到很滿意,聽起來這rou很好吃。 他的視線又變得有點模糊了,說了會兒話讓他感到疲憊,他說: “我再睡一會兒,你給我唱首歌吧?!?/br> 蘇試握著他的手,輕聲給他唱圣歌。 “……好聽?!?/br> 埃里克微笑著睡著了,慢慢地,他的手指松開了蘇試的手,仿佛他進入了沉眠,他的掌心逐漸變涼。 “我生你的氣不是因為那個,你不理解我,我以為你不關心我,但我現(xiàn)在知道錯了,埃里克?!?/br> 蘇試逆光坐在晨光中,金發(fā)的光澤淺淡而柔軟。他的面容沉浸在臥室狹隘的陰影中,肌膚是幽暗的蒼白色,只一雙眼睛滿是閃亮的水光。 * 零星酒館的昏光透過臟兮兮的亞麻布滲進黑夜,就像把一把黃豆灑進煤渣堆里。 由于縱酒帶來的暴力,神廟發(fā)出了限制縱酒令,但酗酒的仍舊大有人在。尤其是大齡單身漢,常常聚在一起,在深夜的小酒館里喝到醉醺醺。 盡管鹿昂的治安條例禁止在深夜開放酒館,但許多小酒館都沒有遵守規(guī)則—— “……惡棍!” “笨蛋!” “你不是男人!” “哈,我又不玩男人,你怎么知道我不是男人。”癱靠在椅背上的青年,手中拎著一只酒杯,唇邊惡劣地勾起一抹笑道,“你那婊/子老婆最清楚我是不是男人?!?/br> 他面前的另一個青年出離憤怒——盡管他并沒有老婆,但還是拔出腰間的短劍撲了上去: “啊啊啊?。 ?/br> 椅子上的青年一腳踹在面前的橡木桌上,桌子掀飛旋撲上光棍青年,將其擊飛幾步,又砸翻在地。 “大人!大人??!” 店主人撲到青年的腳下,抱住他的腿干嚎道,“這張桌子從小就在我家店里長大,辛辛苦苦陪了我十年啦!十年啦!” …… 昂列走進酒館的時候,就看到吉爾斯正將手插進錢袋里,看也不看地抓了一把往外灑。 他眼角一跳,忍不住道: “萊斯少爺,您別撒幣了!” “嗯?” 吉爾斯喝了口酒,把酒杯往空氣里放。 正在撿錢的老板雙目一瞪,一邊的伙計立刻飛速搬來一張新桌子,趕在萊斯少爺松手前,把桌子擱到他手底下。 “碰——”杯子就剛好落在了桌子上。 吉爾斯仿佛對眼前發(fā)生的一切視若無睹,一邊轉(zhuǎn)著杯子玩,一邊看著昂列: “怎么了?你被偷了?” 昂列嘆了口氣:“我的少爺,我們現(xiàn)在……有點缺錢。” “缺錢?”這個詞兒吉爾斯聽得稀奇,他抬了抬眉毛,好像是這輩子第一次聽到這個詞一般,眼神幾乎是好奇地打量著昂列,“可能嗎?” “怎么不可能!”昂列坐到吉爾斯旁邊,“現(xiàn)在糧價飛漲,一個面包就得7個蘇,我們帶過來的錢快用光了?!?/br> “這個世間居然還會缺錢?” 吉爾斯搖了搖手指頭,對自己的扈從道,“昂列,既然你跟了我,就該明白一個道理。” “什么?” 吉爾斯勾勾手指,示意來人添酒。劣質(zhì)葡萄酒被倒進陶杯中。 吉爾斯抬起杯子,灌了一口酒,才勾著唇笑道: “……缺什么都不會缺錢?!?/br> * 一片木屑飛出去,蘇試用小刀削完最后一根木刃。 他拉開衣襟,將削好的木刃插在事先縫好的環(huán)扣中。重新系好腰帶之后,他又坐在后院的小凳上,重新打磨他僅有的那把切rou用的小匕首。 “咻——咻——咻——” 磨刀石在夜色中發(fā)出單調(diào)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