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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理主祭穿著他圣潔的祭袍登上城墻,揮舞著十字權(quán)杖咆哮著宣布將卡洛斯施與絕罰[1],回應(yīng)他的是代表黑太子的憤怒一炮。 * 深夜, 用于向全城市民發(fā)出警報的大銅鐘敲響。 嘹亮的嗡鳴聲在夜空中像漣漪般一圈一圈向四方蕩去。 “英軍殺進來了, 那群該死的英國佬!” 街道上響起鬧哄哄的聲音,很多人只穿著襯衣就從房子里跑出來,提著短劍一探究竟, 遠處傳來在屋頂上站崗的小號手吹響的小號聲, 只見鹿昂城西南方一片火光熊熊…… 人們便以為鹿昂已經(jīng)陷落, 很多人都發(fā)狂了。 神廟醫(yī)院響起婦女的嗚咽和孩童的哭喊,男人們咒罵著向外逃……蘇試在迷糊間醒來, 盡管他蜷縮在醫(yī)院走廊的墻根, 卻差點被紛亂的腳步給踏到。 他及時地站了起來,卻搶救不了他的鋪蓋, 黑暗中,人們胡沖亂撞, 互相推擠咒罵。趕過來的男輔祭們厲聲維護秩序,而女輔祭和凈者將各處墻壁上的油燈點亮。 蘇試爬上神廟的屋頂,努力看清狀況—— 很多人像沒頭蒼蠅一樣地奔跑, 試圖跑到他們想象中的安全地帶;還有人語氣沉痛的表示要丟掉老婆孩子, 和伙伴約定翻墻逃出城市, 游過香伽河…… 城中一片sao亂,到處是零星散亂的火光。 第二天,蘇試才搞清楚,原來是一支英軍隊伍試圖通過地道潛入鹿昂,幸虧被及時發(fā)現(xiàn),才沒有釀成更嚴重的后果。 盡管守軍控制住了事態(tài),謠言與充滿迷信的悲觀語調(diào),仍然像野草一樣在鹿昂瘋長。小酒館、街頭巷尾……充斥著諸如“王太子已經(jīng)拋棄了鹿昂”“神廟的墻壁流出了血液”“邪祟已經(jīng)潛入了城市某某被惡靈附體”的談?wù)摗?/br> 此后的夜晚,鶴嘴鎬硁硁砰砰的聲音從地下不斷響起,人們躲在黑暗里偷偷地狂挖密道或地下室,希望在神使的號角吹響后能躲過一劫……躲過英軍的擄掠也行。 神廟的鐘聲更頻繁了,晨禱和午禱分別增加到了兩場。 許多年后,讓德蘇拉,一個被稱為喝過“靈酒”的詩人,在《編年史》中書寫“圣女”貞德時,提到了鹿昂,并沒頭沒腦地寫下一句: “最初的命運就是從這里開始的……” 蘇試坐在側(cè)殿的屋頂上,圣殿的金色穹頂在他身側(cè)熠熠閃耀,而藍天如畫卷在眼前鋪展。 許久,他才意識到自己在遠眺何方。 對于他來說,那只是一座小房子,并不能被稱之為“家”。隨著那座小房子的坍塌,巴魯殘留在在他意識中的愛怨憎也一并煙消云散。 其實,蘇試也知道,自己可以扮好一個客人的角色,“欣然”接受新的身份,不必在意巴魯?shù)那楦?。他可以讓父親沉浸在“我的兒子要飛黃騰達了”的美好幻想中,讓母親免于愧疚,讓埃里克高興地向別人吹噓自己的弟弟就要在祭司院當差了…… 他并不恨他們,但并沒有大度地原諒。 因為他害怕重蹈覆轍。 但不管是巴魯還是他,終歸要學會放過自己。 一只白鴿飛落到蘇試的膝上,向著他挪呀挪橘紅色的小腳丫。 蘇試取下信筒中的紙箋,展開閱覽: “對于埃里克的狀況我無能為力,抱歉。至于圍困戰(zhàn),我曾在學校里模擬過2000年的全息近古戰(zhàn),當時使用的是測地雷達,能將地下百米內(nèi)3D成像。不過在圍困戰(zhàn)中,攻城方使用的戰(zhàn)術(shù),長期以來無非以下幾種……” 蘇試看了柳澤的來信,選擇了“回復(fù)”,空氣中立刻浮現(xiàn)出一片方形光屏。蘇試用手指畫了鹿昂俯視圖,標明英軍位置,包括周圍大環(huán)境,向柳澤咨詢: “鹿昂可以向外挖地道,用來運送物資,打破英軍的封鎖嗎?” 事實上,對于古代的反地道戰(zhàn),蘇試剛好知道一些。 他做“古裝片”課題的時候,曾看過不少中國古籍,其中一本《墨子》中有一篇名為《備xue》,講的就是如何反地道戰(zhàn)——敢問古人有善攻者,xue土而入,縛柱施火,以壞吾城,城壞,或中人為之奈何?[2] 但蘇試怕自己“紙上談兵”,因而又在信尾將《備xue》之法羅列翻譯,請柳澤評估。 柳澤回復(fù)第一個問題道: “不能,若想避開英軍,地道需要挖得足夠深,足夠長。一條1.5公里的后勤地道需要跪爬半個多小時,而地道里空氣污濁,待上半個小時就有缺氧危險。” 針對第二個問題,他道: “可以一試。” 不過那是三天后的事了,眼下蘇試正考慮著解決一個問題: 如果他手握良策,他要怎樣讓鹿昂的指揮官聽從建議? 他甚至都不曾見過這個人。 * 戰(zhàn)爭并沒有影響到集市日。 集市廣場上架滿貨攤,人們在往來穿梭,挑選著貨攤上的物品。 蘇試向阿拉伯商人付了神廟預(yù)定香料的定金。香料店不大,正開在集市廣場邊。由于香料昂貴如珠寶,平日里并不開門營業(yè),只專門接待固定的主顧——神廟、貴族或富紳。 蘇試準備轉(zhuǎn)身離開時,看到窗外一道熟悉的身影。 為了避免被竊賊破窗而入,窗口開得很小。蘇試湊到窗邊,看到幾英尺遠的貨攤邊站著一個高大的青年—— 昂列從貨攤老板那里買下披肩,攔住眼前試圖離開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