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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淡櫻色的唇上暈染開春日般的昳麗。 他的臉上還帶著幾撇同色的瑰痕,貓兒須般輕靈又嬌艷。 他在女子眼中抹開一片驚艷之色。 蘇試退后一步,牽起女士的手,將陶罐擱到她手中,對她微微勾起一邊的唇角。 那是一點壞笑,偏他生得極美,又美得極凈。 更襯得那唇,甜如吻,叫人不能自持。 “……” 許多女人為此停下了腳步。 蘇試拿起貨攤上的包裹向外跑,老板忙伸手去抓他,貨攤卻被一擁而上的女人們圍得水泄不通。 “給我拿剛才那個顏色的!” “我要!” “我也要!” “……” 蘇試追過好幾條街后,在一條窄巷中找到了正在踹人的吉爾斯。 那個人蜷縮在他腳下,手邊跌落著吉爾斯的錢袋。 “……怎么回事?” 蘇試正要走進窄巷,吉爾斯一只腳落在竊賊的手上,扭頭對他道,“轉(zhuǎn)過去?!?/br> 蘇試看著那個竊賊猶豫了一下,但還是背過身去。 吉爾斯用眼神示意一邊的昂列,昂列上前掏出一塊臭布堵住竊賊的嘴,吉爾斯穿著長筒皮靴的腳,一下子跺在竊賊的手上。竊賊無聲地發(fā)出慘叫,臉部猙獰,冷汗閃閃。 吉爾斯繼續(xù)踢打竊賊,他力道拿捏精準,腳下的家伙絕不會昏死過去。 他自然不是為了被偷錢這種小事泄憤,而故意折磨對方。 任何一個工會,其存在之根,在于能夠在一定程度上維護其成員的利益。 盜賊工會也一樣。 雖然不同的地區(qū),法律并不相同,但竊賊,比殺人犯更能引起公憤。對竊賊的懲罰一向十分嚴厲,有的地方是砍斷一只手,有的地方抓到小毛賊便倒吊在橋下。 但這是自由竊賊的下場,公會竊賊則不同,他們處于“竊賊師父”的庇護之下。竊賊師父通常擁有絕佳的偷竊手藝,并能將其傳授,他會培養(yǎng)許多徒弟,告訴他們在偷竊時應當避開哪些人,而徒弟出師之后,偷竊的東西必須上交一部分給師父。如果手下的竊賊被逮捕,竊賊師父自有門路為其打點。 而這也是他能夠掌控工會的最重要的權(quán)利基礎(chǔ)。 工會大致可分三級——竊賊師父、負責監(jiān)視的監(jiān)護人、實施盜竊的扒手。 暗中監(jiān)視的人絕不會毫無作為,而吉爾斯要做的,只是順藤摸瓜。 蘇試給他提出的請求是能夠有機會和裴魯瓦好好地談一談。 其實以吉爾斯的身份去拜見裴魯瓦,對方不會不給面子。但一方面吉爾斯不方便暴露真實身份;另一方面,裴魯瓦只是個私生子,并非貴族,吉爾斯親自拜訪,實在太過于紆尊降貴,有損于他貴族的尊嚴。 竊賊在吉爾斯腳下痛苦地翻滾。 不多時,窄巷一邊的墻上,打開一扇小門,一個禿頭的中年男人走出來,對吉爾斯道: “這位大人,還請放過他吧?!?/br> …… 蘇試聽到了腳步聲,轉(zhuǎn)頭便看到吉爾斯和一個陌生男人一起走出來,身后跟著他的扈從。 他抱著包裹跟著他們走過一條長街,幾個人停在一座不起眼的房子前。 那男人敲開門后,向吉爾斯做了請的手勢。門內(nèi)的護衛(wèi)不允許其他人再進入,吉爾斯向昂列點頭示意,又轉(zhuǎn)臉對蘇試道: “在這里等一會兒?!?/br> 那扇門隨即關(guān)上,便不知吉爾斯和那個男人去了何處。 蘇試向昂列打聽情況,沒過多久,門又開了,這次只有吉爾斯一個人出來。 “走吧。” 吉爾斯道,帶頭向外走去,蘇試跟在他身后,而昂列遠遠地綴著。 走到一處偏僻無人的地方,吉爾斯停下來,轉(zhuǎn)身看著蘇試,卻并不說話。蘇試已經(jīng)打聽清楚了基本情況,知道他之前在廣場上買買買是為了“釣魚”,便道: “你應該一開始就告訴我,這樣我也好配合你?!?/br> 吉爾斯雙手抱胸道:“萬一你演技不好呢?” 蘇試:呵。 兩人一時無話。 吉爾斯繼續(xù)一瞬不瞬地看著他。 他的眼神有點古怪,蘇試有點脊背發(fā)毛:“怎么了?” 吉爾斯道:“你涂了口紅?” “哦!” 蘇試恍然,連忙用袖子擦了。 他本來以為吉爾斯會說他“娘比”什么的,吉爾斯卻只是扔給他一個骨牌: “等消息吧?!?/br> 骨牌上雕刻著小偷之神赫爾墨斯的飛翅鞋。 “……謝謝?!?/br> “我只要實際的東西,” 吉爾斯走過來,一只摸上蘇試的脖頸,順著他的衣襟摸進去,拎出吊在粗繩上的木質(zhì)刀鞘,“這個給我吧?!?/br> 蘇試低頭看了看,握住那個刀鞘,那并不是什么精致的物件。如今丟掉了他的小匕首,更是沒有任何用處了。蘇試仍隨身帶著它是因為這是埃里克送給巴魯?shù)摹?/br> 蘇試用手指摩挲著刀鞘上的刻畫——兩個攜手在一起的一高一低的火柴人,代表著哥哥和弟弟。 他沉默片刻,才從脖頸上摘下刀鞘,遞給吉爾斯。 吉爾斯接過后,露出了笑容。 天空上傳來撲棱棱的扇動翅膀聲,蘇試抬起頭,看到了頸后披著帔帛的白鴿。白鴿立刻飛下來,蘇試抬手讓它站在手腕上,取下信箋后掃了一眼——是西莉的來信。他將信封保存了,鴿子又從他手上飛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