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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慎言還想再看一會兒,腦子里暫時也沒分析出張謝儀和自己小叔的關系,張謝儀已經(jīng)一個眼刀射過來,眼睛看著魏慎言,話對著何撩說:“你不是有話想跟你侄子說嗎?我先去外面等著,你跟他慢慢敘舊,我就不在這打擾了?!?/br> 說罷,張謝儀直接往外走。 這已經(jīng)是現(xiàn)在這個局面張謝儀所能做的最好選擇,他留在這里只會礙魏慎言的眼,最重要的是他自己也不待見魏慎言,繼續(xù)留在這里無疑是讓氣氛越來越凝固,還不如先去外面等著,讓他們叔侄一家好好聚一下。 魏慎言抽了抽嘴角:“慢走不送?!?/br> 何撩愣了一下,在張謝儀走出會客廳之前果斷拉住張謝儀。 何撩難得一副正經(jīng)的模樣:“你不在,我怎么向他們介紹你?” 那邊的喝茶群眾還在喝茶,魏慎言完全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直到何撩拉著張謝儀將他帶到魏慎言的面前,用異常認真的語氣告訴魏慎言:“慎言,他以后就是你的叔夫了,不可以對他沒禮貌,知道嗎?” “啪嗒!” 魏慎言保持著舉著茶杯喝茶的姿勢,手里的茶杯卻是已經(jīng)掉落在地,發(fā)出清脆的脆裂聲響。 不光魏慎言驚訝,一旁的魏慎言夫人還要管家都是一臉不敢相信的模樣,比起驚訝,魏慎言臉上的表情更像是——天塌啦! 他女兒喜歡張華若,這件親事沒談成,他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跟張謝儀有任何沾親帶故的可能,卻是萬萬沒想到,他們家不能把女兒嫁給張華若,他的小叔卻是直接把張謝儀變成了他的叔夫! 第95章 看到魏慎言這么一副快要昏厥過去的震驚表情,張謝儀突然心情大好,而魏慎言看到張謝儀臉上浮現(xiàn)出笑容,更加承受不住這件事帶來的沖擊,捂著心口大口呼吸,胸膛劇烈起伏著,眼瞅著馬上就要背過氣去。 魏慎言的夫人和管家趕忙扶住魏慎言,一個拍背一個順氣。 魏慎言的情緒好不容易平穩(wěn)了下來,他苦澀地看向自己的小叔,看著小叔那一臉無辜的模樣,狠話說不出口,只能化作一聲嘆息:“小叔,你……” 何撩小聲跟魏慎言說話,生怕自己說的話被張謝儀聽到:“凡事往好的一面想,他以后跟我們就是一家人了,一家人還能鬧出什么花樣,你是小輩,他理應讓著你?!?/br> 魏慎言抓住何撩的手,微微顫抖:“小叔,你就不能換一個人喜歡嗎?這家伙……這家伙以前在朝堂上壓我一頭也就算了,現(xiàn)在他前腳辭官,好不容易我能壓他一頭了,你又來告訴我他變成了我的叔夫,我的長輩?我不要面子的??!” 張謝儀默默插嘴:“面子不是別人給的,而是要靠自己掙,你每次都跟我對著干,還想讓我怎么給你面子?” 魏慎言看向張謝儀:“我還覺得是你總是跟我唱反調!我還記得我剛當上司禮監(jiān)的時候,你就跟我杠!我的安排明明就沒有任何問題,你非說有紕漏,讓我把各國使臣的位置換一換,那是能隨便換的嗎?我那時候還沒惹你吧,你就這么針對我!” 張謝儀不由地挑高了左邊的眉頭:“這么久遠的事情你都還記得?呵,魏老頭,說你心眼小你還不承認!” 魏慎言也是氣急了:“我就小心眼,怎么了!” 張謝儀移開視線:“你啊,只記得我讓你改,你怎么不記得我讓你改的原因?” 魏慎言說:“我當然記得!那時候南國跟符蘭國都與我朝交好,我按照國力給他們排位置,南國和符蘭國雖然看上去差不多,但是我特地查過,符蘭國那幾年正在加大征召練兵的隊伍,戰(zhàn)力明顯比重農的南國強!” 張謝儀肅然:“可是,宴禮的排位不能死板地光按照國力排。” 魏慎言白他一眼:“我當然知道!我還參考了當時兩國與我國的交好程度,雖然兩國差不多,但是符蘭國更早一點,我讓符蘭國位于南國上面,有何不妥?” 張謝儀皺眉:“我當時讓你改,難道沒說原因?” 魏慎言笑:“您老那時候多忙,丟下一句,改,就急匆匆走了,還是別人告訴我,說你與南國使臣關系好,肯定是希望南國更前一點?!?/br> 張謝儀嘆氣:“就這么一點小事,也值得你記這么多年?!?/br> 魏慎言氣鼓鼓:“我是只因為這件事才記恨你?這件事只是開始!” 張謝儀難掩嫌棄之情:“既然這么在意這件事情,為什么不再好好查一查?當年南國和符蘭國使團都派了各自國家的王子,南國的文利王子生性奢華傲慢,他那時候剛從他父皇那里繼承了太子之位,正是春風得意需要尋找認同感的時刻,他雖然不是什么聰慧之人,但也不笨,不敢跟大國比,這眼里的目標可不就是與他南國相差無幾的符蘭國。” 魏慎言:“那符蘭國的王子就不會在意了嗎!” 張謝儀嘆氣:“這種事關乎國家顏面,符蘭國的桑王子就算再豁達,心里多多少少也會有點在意,但我們總歸是要取舍。你說我跟南國使臣更交好一點,其實不然,只是南國使臣往我那跑的勤快,你們自然以為我偏袒他。你們誰又能看見在宴會之后,我與桑王子把酒言歡的模樣?!?/br> 魏慎言還是不依不饒,又細數(shù)了幾件跟張謝儀有關的事情,張謝儀做事從來都問心無愧,記得的一一解釋,不記得的會想自己為什么會那么做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