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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澈城走出小巷,突然回頭,張華若已經(jīng)不在他的視線范圍內(nèi),凌澈城瞧著已經(jīng)無人的小巷,低聲:“大意了?!?/br> 他只顧著一定要把張華若引誘回潛靈山莊,卻是忘了一件重要的事,那就是以張華若的聰明才智,就算他沒說,張華若現(xiàn)下一定已經(jīng)猜到下毒之人是誰! “算了,拿這個牽制他也牽制不了多久,他早晚都會猜到?!绷璩撼呛芸旆牌叫膽B(tài),“只可惜,早知道就順便賣他一個人情,直接告訴他好了?!?/br> 正如凌澈城所想的那樣,張華若已經(jīng)猜到凌澈城口中的下毒之人是誰。 依凌澈城話里的意思,這下毒之人現(xiàn)在就在潛靈山莊里,也就是說這個下毒的人絕不可能是十八年前就已經(jīng)畏罪自盡的楊夢心,也不會是潛靈山莊里無名無姓之輩,能讓凌澈城如此忌憚的人,絕不會是潛靈山莊的下人。 加上薄霧先生已經(jīng)替他篩選出四位最有可能的兇手,眾多細碎細小信息歸納在一起,最后的答案還不明了嗎? 張華若走著走著,毫無預兆地停下,然后拉著枸杞子原路返回。 枸杞子不解:“少爺,你忘東西在先生那里了嗎?” 張華若腳步不停,他想要再去向薄霧先生了解更多關于蕭靈靈的事,比起生父凌驚玹,張華若心里似乎不由地對蕭靈靈更有一份親近之感。 可以直接這么說,如果蕭靈靈還活著,如果是她來跟張華若相認,張華若會毫不猶豫地投入娘親的懷里,可是換成凌驚玹,張華若心里總是有那么一個疙瘩在,無法輕易釋懷。 剛走回薄霧先生的住處,張華若聽到不遠處傳來喜慶的敲鑼打鼓聲音,薄霧先生開門,看到張華若去而復返臉上沒有絲毫意外的表情,他告訴張華若:“今天是李富戶家大兒子迎娶的吉日,公子不如去沾點喜氣?” 張華若對此沒有興趣:“先生這是要去喝李富戶家的喜酒?” “非也非也,剛才閑坐屋中,不知怎的突然就想開門瞧瞧,結果這一開門就看到去而復返的公子,也算是我與公子心有靈犀?” 不用張華若應答,枸杞子已經(jīng)在一旁露出深深的嫌棄模樣:“噫……” “哈哈哈,開個玩笑無須當真,公子請進?!?/br> 張華若不知道的是,此時凌澈城與他只有一屋之隔,不過凌澈城也不知道張華若去而復返就在他身后那間屋子里。 凌澈城看著熱鬧的迎親隊伍,臉上本來帶著一點點看熱鬧的笑意,卻在看到圍觀人群中的某一人后收起那一丁點的笑容。 第102章 寒霜今天出門特意喬裝過,穿的極其樸素厚實,自以為不會被認識自己的人撞見,沒想到躲在人群里的時候還是感覺到有人正灼灼地盯著自己,那人毫不掩飾自己的視線,無法不令人在意。 寒霜左右瞧了瞧,終于在街對面找到那個盯著自己的人,凌澈城,嚇得寒霜趕緊背過身,借助身邊熱鬧的人群離開此地。 轉過一個街角,寒霜看了看自己身后,凌澈城好像沒有跟來,正松了一口氣,前面?zhèn)鱽砹璩撼堑逆倚β暎骸盀槭裁纯吹轿腋淖右娏素堃粯?,你以為我要是真想找你,你逃得掉??/br> 按照凌澈城話里的意思,他這次不是特意來找寒霜,應該只是偶然遇見,寒霜松了一口氣:“你既然不是來找我麻煩,就此別過,再也不見!” 凌澈城拉住想走的寒霜,“控訴”寒霜的無情:“好歹我們也同床共枕過幾天,沒必要這么不待見我吧?” 所謂的同床共枕只是睡同一張床,兩人之間明明沒什么曖昧關系,愣是被凌澈城曖昧的語氣說的像是兩人之間有什么私情一樣,寒霜不想與凌澈城過多糾纏下去:“你要是有什么事就直說,我沒空留在這跟你浪費時間?!?/br> 凌澈城抓住寒霜的手腕:“我剛才看過了,今天成親的那個新郎官不就是你的老情人嗎,你們這是……分了?” 說到自己的心上人,寒霜眼神里對凌澈城的懼意瞬間消失,他冷著臉扯回自己的手:“這跟你沒關系,我和他本來就不是一路人?!?/br> “所以你從沒想過和他在一起?” “是?!焙獎e過臉,“今天他成親,我來看他最后一眼,從此之后我和他就再也沒有任何瓜葛。你滿意了吧?” 凌澈城輕聳肩:“你跟你舊情人之間的事跟我有什么關系。” 寒霜白他一眼,甩袖走人,寒霜不愧是自小練舞的伶人,這生氣甩袖的模樣都極其好看,凌澈城歪著頭看著寒霜走遠:“我今晚去青怡坊找你,不準接別的客人?!?/br> 寒霜前行的步伐一頓,然后逃也似地加快步伐離開。 入夜,長安城除了一部分特赦區(qū)域燈火通明往來熱鬧,大部分區(qū)域都歸于黑暗一片平靜。 凌澈城趁著夜色來到青怡坊,普通人的忘性是很大的,這才過去多久,諾大的青怡坊沒有一個人記得眼前這個男人就是當初搞亂長安城的凌澈城,熱情地邀他進入這酒色之地。 凌澈城這次打算名正言順地點寒霜陪酒,算是真正重新跟寒霜認識一次。 當凌澈城問及寒霜,負責接待凌澈城的那兩位迎客小倌相視一眼,其中一位告訴他:“爺,寒霜他早就在五天前就贖身離開青怡坊了,他現(xiàn)在在哪,我們也不知道啊?!?/br> 另一位趕忙接話:“爺您要是想看舞,我們這還有飛雪和輕絨,他們的舞不比寒霜差,要不我這就把他們叫過來給爺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