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頁
“想沈鶴書?!庇蒴~捏了捏手里的抱枕,脫口而出道。 他說完就繼續(xù)搗鼓手里的抱枕,半晌后才意識到房間里太過安靜了些。 虞魚眨眨眼,茫然地抬起頭。 賀故淵看他懵懵懂懂的神情, 把心頭的那股不適掩去, 沒有將對沈鶴書本能的厭惡與排斥表現(xiàn)出來。 “想他做什么?”賀故淵的嗓音中還殘留著一點不易察覺的冷漠和敵視。 虞魚大致向賀故淵解釋了今天答應(yīng)沈鶴書一起逛畫展的事情。 賀故淵聽完,沉默了一小會兒, 忽然道:“今天中午不回來吃午飯也是因為他?” 在虞魚點了頭后, 賀故淵的神色看著沒有變化,但虞魚卻覺得對方好像有些不高興。 虞魚想了想, 把之后的事情也說了:“但是后來我中途跑掉了。” 因為什么跑的,賀故淵本人對此顯然十分清楚。 于是說完這句話,虞魚覺得賀先生的心情好像又變好了。 心情變好的賀先生揉揉虞魚的腦袋,張口說道:“干的不錯?!?/br> 虞魚:“……?”什么干的不錯? 沒等虞魚反應(yīng)過來, 賀故淵就皺起眉,把手從虞魚濕漉漉的頭發(fā)上抬起來:“怎么不把頭發(fā)吹干?” 虞魚扒拉著自己濕漉漉的頭毛,愣愣的:“忘記了……” 他剛剛一邊想著自己好像放了別人鴿子,想著想著就把吹頭發(fā)的事情給拋腦后去了。 賀故淵嘆了口氣,任勞任怨地去把吹風(fēng)機拿來,動手給虞魚烘干頭發(fā)。 他動作輕緩地順著虞魚的濕發(fā),從發(fā)根到發(fā)尾,手法好得讓人有些昏昏欲睡。 吹風(fēng)機的轟隆聲響在耳側(cè),熱風(fēng)吹得人暖烘烘。 虞魚坐著坐著,就開始發(fā)起呆來,他腦子遲鈍地轉(zhuǎn)起來,思索著該什么時候打電話投訴妖怪局。 只是打電話,應(yīng)該不會暴露他的所在地叭? 要是暴露了,又要被他們猛吸一頓…… 虞魚一個激靈,被自己的想象給嚇得一陣惡寒,好不容易熏出來的一點睡意頓時無影無蹤了。 賀故淵趕緊把吹風(fēng)機收起來,剛剛虞魚忽然一仰頭,差點兒撞到吹風(fēng)機上。 他忍不住又揉揉虞魚的頭:“又在想什么?想得那么入神?” 手下的頭發(fā)已經(jīng)吹干,賀故淵滿意地把吹風(fēng)機的線纏好,收到一邊的抽屜里。 虞魚仰起頭,去看身后的賀故淵。他的額發(fā)全都垂下去,飽滿光潔的額頭全露出來。 “沒想什么。明天可以回溫哥的劇組那邊嗎?”虞魚仰了一會兒,血液全都涌到頭部,暈乎乎的不好受,就又坐直起來了。 賀故淵轉(zhuǎn)過身,沒有直接回答,反問:“不想在市區(qū)多玩一會兒嗎?” 虞魚撥浪鼓似的搖搖頭:“還是回去叭?!边@次本來就是答應(yīng)溫羨清來探班的,自己跑出來玩太久不好。 賀故淵沒再說其他的話,只答應(yīng)了聲:“好?!?/br> 因為白天耽誤了一點時間,公司的事還剩了點沒處理完,賀故淵就讓虞魚先睡,自己繼續(xù)處理工作。 虞魚的生物鐘準(zhǔn)時地讓他光速入睡。 賀故淵抽空從文件里抬起頭,看了一眼床。 床上的被子已經(jīng)被拱成了一團,一個小鼓包安靜地起伏著,像是個會呼吸的球趴在床上。 賀故淵勾了勾嘴角,正想把目光收回來,就看見虞魚放在床頭柜上的手機亮起來,然后開始震動。 震動的聲音不小,賀故淵怕把虞魚吵醒,走過去把手機拿起來,瞥了一眼屏幕。 “沈鶴書”三個大字跳出來。 賀故淵冷漠地把電話掛斷,順便將手機調(diào)成靜音模式。 大半夜的打電話,非jian即盜。 · 沈鶴書見打過去的電話被掛斷,微微挑了挑眉,倒是不見生氣。 他轉(zhuǎn)了轉(zhuǎn)手里的畫筆,在面前的畫布上看似隨性地落下一筆。 畫布上的畫已完成大半,能看出上面畫的究竟是什么。 那是一間封閉的房間,裝潢得賞心悅目,除了沒有窗戶外,可以說無一不精,連有棱角的地方都被細心地用海綿墊給包了起來。 沈鶴書又稍微添了幾筆,把房間內(nèi)桌子草草勾勒出來,然后才放下畫筆。 “不急這一點時間。”沈鶴書語氣莫名,他撫摸著畫布的邊緣,輕柔的動作里甚至能看出深情款款。 但他的情緒又似乎沒有絲毫的變化,只是平鋪直敘的,算不上高興,也算不上難過。 “很快了?!鄙蝥Q書慢慢地說。 畫布上的油彩干了,月光從窗外照進來,給畫布添了幾分神秘的光彩,有一瞬間,那幅畫甚至給人以真實的錯覺。但再定睛一看,那種感覺又悄無聲息地消失了。 “沈先生?”敲門聲響了兩下,陸呂從外面走進來。 是之前在飛機上總盯著虞魚看的那個小青年。 “研究院那邊打電話過來了?!标憛握f。 沈鶴書站起身:“知道了?!?/br> · 第二天早上,虞魚和賀故淵就又坐車回到了劇組拍攝的深山老林里。 溫羨清和宿沉得到消息,提前就站在別墅門口等人了。 在和虞魚表達了熱烈的歡迎之后,兩人對賀故淵就沒了好臉色。 溫羨清冷笑:“賀總工作繁忙,怎么還有時間來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