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田之他來自末世_分節(jié)閱讀_24
…… 他二人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著,直待蠟燭燃盡,林遲眼皮越來越重,最終整個人趴在桌上沉沉入睡。 陸辭瑜盯著他的側(cè)臉看了半晌,偷偷掏出手機調(diào)成靜音拍了張他的睡顏。而后將人打橫抱起放在床上,幫人脫去鞋物蓋好被子。陸辭瑜剛走到門口,轉(zhuǎn)身又折了回來,在人額頭輕碰一下,這才回了自己的院。 那之后的幾日,但凡他有時間便會去林遲屋中坐坐。有時甚至?xí)闲┧约旱臇|西一同前往,林遲在那縫他的衣服,陸辭瑜弄自己的計劃,兩人各不耽誤。 陸辭瑜的床頭也多出了個小小的結(jié)發(fā)同心結(jié),自那以后他晚間再未失眠過。 時間眨眼即過,轉(zhuǎn)眼就到了成親的喜日。 陸辭瑜家天還未亮便聚滿了人,忙里忙外的熱火朝天。 他租的院子本來就沒比林遲家大多少,擺放酒席有些困難,他便與里正商議了干脆用屋旁的空地露天為席。里正嬸嬸找來的幾個手藝好的嬸嬸在院中準(zhǔn)備著午間要用的飯菜。陸辭瑜在屋中被慧嬸嬸折騰的死去活來。 畢竟成親是大事,要注意的要忌諱的雖然先前都跟他細(xì)細(xì)講過一遍了,但真到了這日她還是有些不放心。還有這孩子的儀表也要好好收拾一下,長的好看就是好,著了紅服反倒更顯的精神。 慧嬸嬸一邊幫他擺弄配飾,一邊嘆道:“遲哥兒也算是苦盡甘來了。不說別的,這村中能著紅衣出嫁的可是十里八鄉(xiāng)頭一遭,嬸嬸我都有些妒忌了?!?/br> 陸辭瑜明白他的意思。這個年代染料不易榨取且好掉色,染制紅布的工序復(fù)雜,為此價格頗高,幾乎是同類布匹的一倍有余。且嫁衣這種東西,一輩子只能穿這一次,性價比太低。村里為了圖個彩頭多是用塊紅布代替了,像他這樣直接財大氣粗做了兩件的還真是頭一個。 不過誰讓他喜歡呢。 誰讓林遲喜歡呢。 陸辭瑜的頭發(fā)太短,平時有冠帽擋著東西束著還好,這種時候就定不住形了。陸辭瑜趁著里正嬸嬸出門問事時掏出發(fā)膠一頓猛噴定型,指尖是克制不住的顫抖。 直到這時他才反應(yīng)過來,原來他也是會緊張的。 吉時已至,陸辭瑜應(yīng)聲出了門。 兩家的距離實在是太近了,他本想入城買頭能載人代步的牛馬騾子,在這個距離前反而是多此一舉。 又不是姑娘家,不需要蓋頭遮面,林遲便只著了一身紅衣并上一副紅色頭面。腕上手鐲耳上配飾一件不少,都是陸辭瑜先前送來的聘禮。 這孩子平日里就總是慘白著臉色,最近在院中休息了這么多時日,外加喜事將近,倒也養(yǎng)出了幾分血色。在紅衣映襯下整個人都鮮活了不少。 那一整日,陸辭瑜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度過的了。 新娘出門前足不能落地,他便干脆將人背到了自己院中。順著邊上人的指令與人拜下了堂交予了婚書。 總覺得恍恍惚惚似夢一場。 按規(guī)矩拜堂之后宴席才會正式開始。陸辭瑜尋了個空暇偷偷進(jìn)了屋,從床頭木柜中取出一個銀盒,遞給林遲。 林遲在他示意下打開,里面放著一根冰藍(lán)色玉簪。 陸辭瑜只是笑:“這是我陸家祖上傳下來的?!?/br> 他取下林遲頭上帶的那根銀簪放在一旁,將玉簪插上。 “在我們那個地方,古時候簪子是只能送給正妻的?!?/br> “在我陸家,簪子則有此生唯一,無人可比擬之意?!?/br> 這是他給林遲的一輩子的承諾。 第17章 沒名 所謂人生在世,四大喜事。 久旱逢甘霖、他鄉(xiāng)遇故知,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 久旱甘霖陸公子體會過了,末世后天氣劇變驟旱驟寒,連著幾個月未降下一滴水。好不容易盼來了天降大雨,誰成想雨里有喪尸病毒直接促進(jìn)了喪尸的進(jìn)化。上一刻還沐浴在雨中歡呼的人下一秒直接當(dāng)眾開始喪尸化啃噬身邊同伴,那夜血水混合流了一地,險些成為了當(dāng)時還殘存一份天真的陸辭瑜的心理陰影。 他鄉(xiāng)遇故知就別提了。在這個地方遇上“故知”……無論是被他頂替身份占的陸珪親人還是從哪個異世界穿越來的人類……怎么想都夠頭疼的。這哪是喜啊分明是嚇。 金榜題名同樣。陸公子巴不得離朝堂遠(yuǎn)遠(yuǎn)的,整日伴君伴虎提心吊膽活著還有什么意思。犯了圣怒他自己能逃出去,可被牽連的林遲或其他人怎么辦? 數(shù)來數(shù)去,那便僅剩下洞房花燭這一條了。 不過陸公子剛拜完堂,時日還早,院外的宴席還沒開呢。 林遲掌心里全都是汗。陸辭瑜先前跟人拜堂時就察覺到對方的緊張了,左右是架空朝代沒那么多規(guī)矩,干脆借著外人忙碌閑聊準(zhǔn)備開席的功夫?qū)た樟镞M(jìn)房里看看他。 院外傳來呼喚人聲,陸辭瑜拳頭攥緊復(fù)又松開,略調(diào)了下他頭上玉簪的位置防止掉落。伸手握住林遲的手,二人一并出了門。 雖說秋收的日子將至,家家戶戶都忙了起來,但村里仍舊來了不少人參加他們的婚宴。村民節(jié)省,飯桌上鮮少能見到rou食葷腥,村里辦一次紅白事幾乎會來上大半個村子。 他們隨的禮也不盡相同,多的給了十幾個銅錢,少的則送幾個雞蛋幾擔(dān)菜,陸辭瑜也不在意。無論數(shù)量價值,他圖的是份彩頭喜慶,統(tǒng)一面不改色逐一道謝收下。擔(dān)心他會看不上這些寒磣物品的村民禁不住松了口氣,臉上的笑容都誠懇了幾分。 一群小孩子沖著二人跑來,陸辭瑜拿過一旁桌上擺放的喜糖瓜果塞進(jìn)林遲懷里讓他給人分發(fā)。小孩子們來前都被各自爹娘提前教育過了,嘴甜的很,林遲被他們嘰嘰喳喳的圍成一團不知所措。不過這么一打岔果然放松了不少。 他二人起身敬了酒,聽了滿滿一耳朵長輩的告誡勸導(dǎo),字字句句都是肺腑之言滿含關(guān)愛之情,聽的陸辭瑜連連點頭。 他視線不經(jīng)意間掃過角落一桌,林二伯娘正往一個人碗里夾菜。 那人背對著他看不清面貌,看身形似乎年紀(jì)不大的樣子,似乎是察覺到了陸辭瑜的視線,少年轉(zhuǎn)過頭,五成和林二伯相近的容貌。 他沖著陸辭瑜一笑,陸辭瑜點頭回禮,暗自估摸著恐怕這就是林遲那位堂弟了。 他與林遲挨桌走了一圈,又陪著應(yīng)邀前來的李籍官說了會兒話?;氐皆庍€沒待松口氣林遲就被那群嬸子扯走話家常去了,陸辭瑜則被拽到了里正那桌。 里正今日十分興奮,黝黑的臉漲紅了一大片,顯然是已經(jīng)喝高了。他扯著陸辭瑜的袖子挨個給他介紹人:“小陸啊,這個是你李叔,你認(rèn)識吧?村里的木匠活都找他……這個啊是你周叔……”。 這一群漢子喝的都有點多,眼見著新郎官過來了紛紛給他倒酒,陸辭瑜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