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煜笑了聲，過去親了他一下，感覺到謝嘉言攥著手套的力氣絲毫沒變，他好聲問道：“還不給我？”

    謝嘉言只看著林煜不說話，林煜嘆了口氣，將手掌放到謝嘉言腦后，探過身去在他的唇上摩挲了一陣，細(xì)細(xì)的吻著。

    謝嘉言放松身體，閉上眼睛，享受著林煜輕柔的吻，他漸漸松開了手，讓對方把自己手中的東西拿走。

    “言言學(xué)壞了。”林煜坐回去將手套戴上，他活動活動手指，擦去了唇上的濕潤，搖搖頭，“越來越貪心了?！?/br>
    謝嘉言裝作沒聽見的樣子把頭扭到一邊，露出來的耳廓通紅一片。

    *

    想著家里從菜吃的差不多了，日用品也要買，兩人回家之前又去了趟超市。

    同居生活經(jīng)過短暫的磨合后已經(jīng)步上正軌，他們倆之前在一起住過一段時間，雙方都沒有什么不良嗜好。林煜起得早，一般負(fù)責(zé)兩人的早飯，謝嘉言自然就負(fù)責(zé)晚餐。

    謝嘉言站在林煜身邊，路過貨架時，扔了好幾袋暖寶寶到推車?yán)?，林煜在一旁看著眼熟：“這不是女孩子用的……”

    “都能用！”

    家里的洗衣液快要用完了，謝嘉言想著他和林煜的那些過冬要穿的衣服，又扔了兩袋洗衣液進(jìn)來。

    林煜站在不遠(yuǎn)處，舉著手里的牙刷問謝嘉言：“你喜歡藍(lán)色還是綠色的？”

    謝嘉言掃了一眼，答道：“藍(lán)色的?！?/br>
    林煜答應(yīng)一聲，放了一根粉色的進(jìn)來，被佯裝生氣的謝嘉言推著車追著懟：“拿出去！”

    日用品買完，兩人又去買菜，林煜不會挑那些，他自覺從謝嘉言手里接過推車，跟在他后面逛著，“晚上吃什么？”

    謝嘉言揀了幾捆蔥和蒜放好，聽見林煜的問話，他轉(zhuǎn)過頭：“rou沫豆腐?！?/br>
    rou沫豆腐是林煜的拿手菜之一，焦脆金黃的豆腐和鮮嫩的rou沫搭配在一起，好吃的讓謝嘉言恨不得連舌頭一起吞下去。林煜聽后點頭答應(yīng)：“準(zhǔn)了?！?/br>
    料想林煜也不會拒絕自己，謝嘉言哼著歌，溜達(dá)著去買rou，讓林煜去拿鹽和醬油。

    “師傅，要一斤rou?！?/br>
    “好嘞。”

    賣rou的大叔拿刀在rou上比了比：“這么多您看行嗎？”

    謝嘉言點頭，突然感覺到口袋里的手機在震，估計是林煜給他打的，他掏出手機看了眼，頓時一驚，趕緊接了起來：“媽？”

    電話那頭傳來久違的母親的聲音，聲音洪亮：“言言啊，干什么呢？吃飯了嗎？”

    謝嘉言接過放著rou的塑料袋拎在手里，嘴里回答著：“沒有，逛超市呢，您怎么想起給我打電話了？”

    “你這是什么話！”謝mama嗔道：“我跟你爸剛到美國，可冷了。國內(nèi)冷不冷？”

    “就那樣吧?！?/br>
    “你這孩子怕冷，記得多穿點。天冷把口罩帶著，還有圍巾。我上次去逛街還買了件羽絨服，給你寄回去了，過兩天應(yīng)該就能到。你爸總覺得他穿著好看，還跟我爭了半天，一把年紀(jì)的人了真是……”

    面對著母親的關(guān)心和親近，謝嘉言內(nèi)心是高興的，卻還有些不適應(yīng)。他含糊的答應(yīng)著，“恩……知道了。您們也注意身體?！?/br>
    謝嘉言的反應(yīng)并沒有想象中的熱絡(luò)，也沒有跟著她一起調(diào)笑，謝mama默了下，“言言，我跟你爸回頭打算回國工作，你……”她沒說下去，半晌又道：“那你注意身體，我先掛了。”

    謝嘉言沒有追問父母回國的事，他低聲說著：“好，再見?！?/br>
    謝嘉言說不清自己現(xiàn)在是什么感受，他已經(jīng)不再是當(dāng)初那個孩子了，對父母不陪在自己身邊這件事也釋懷了許多，畢竟他們努力工作都是為了這個家，為了他能生活的更好。

    但理解不代表就能徹底放下。過去的一切一一在腦中浮現(xiàn)，空蕩蕩的房間，親戚們對待他們的孩子時的寵溺和面對自己時疏遠(yuǎn)的笑臉，輾轉(zhuǎn)在不同地方的新年，還有父母抱歉的電話：“嘉言，對不起，我們實在是太忙了……”

    謝嘉言拎著rou，在原地站了半晌。看見林煜推著車從遠(yuǎn)方走來，正朝著自己揮手。

    他回過神，幾步走了過去。

    “回家吧?！?/br>
    *

    天氣冷了，陽臺涼的很。阿木的貓窩也被移到了室內(nèi)，謝嘉言炒了兩個菜就跑出去抖貓，他開了個罐頭倒在阿木的吃飯的小碗里，看著它低頭舔食的小模樣，忍不住伸手撓了撓對方頭頂?shù)亩堂骸罢娴氖亲孀?，天天大魚大rou的供著，嘖嘖嘖。朱門酒rou臭……”

    林煜在廚房處理著rou沫，聽見謝嘉言的話，他笑道：“你跟它說什么亂七八糟的。”

    “它又聽不懂”謝嘉言站起身踢踏著走進(jìn)廚房里，他走到林煜身后，一把抱住他的腰，上下呼嚕著，攪得林煜停下了手上的動作，無奈道：“干什么呢？”

    謝嘉言說的理直氣壯：“屋里涼，我這叫摩擦生熱?！?/br>
    離供暖還有些日子，但屋子里開著暖風(fēng)，也不怎么冷。林煜恩了聲，將打好的雞蛋倒進(jìn)碗里與淀粉和rou沫一起攪拌著，“你要是沒事干的話，去幫我剝兩瓣蒜?！?/br>
    “有事干，”謝嘉言還抱著林煜的腰不撒手：“我得溫暖你。”

    林煜不為所動，“快去?！?/br>
    “……哦?！?/br>
    謝嘉言松開手，翻出剛買的蒜，蹲在垃圾桶旁慢慢剝著，“剛我媽給我打電話了?！?/br>
    謝嘉言背對著林煜，看不見表情，林煜收回目光，回道：“恩，說什么了？”

    “沒說啥，就讓我多穿衣服，注意身體?！敝x嘉言道：“還給我寄了羽絨服?！?/br>
    “高興嗎？”

    “……”

    謝嘉言沒說話，只聽見那邊傳來蒜皮剝落時的細(xì)小聲音，隔了半天，林煜終于聽見了對方的回答：“恩。”

    “我覺得我這段時間有點太幸福了，”謝嘉言低聲著自言自語：“你看，你來了。還有我爸媽，也說要回來。”

    林煜停下手里的動作，問道：“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