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天下都以為我要謀朝篡位_分節(jié)閱讀_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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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蕭月白見顏珣不作聲,嘆息著道:“殿下你可是認為我心思深沉面目可怖?” 顏珣搖首道:“我知曉先生不會害我,全然是為我打算,怎地會面目可怖?” 顏珣又在蕭月白頸窩蹭了蹭,撒嬌道:“我最喜歡先生了,待我出宮建府,我要日日抱著先生一道睡?!?/br> 第43章 起·其三十九 那日, 蕭月白與顏珣被困于大理寺牢房之中,待陸子昭走后,蕭月白將懷中的顏珣緊了緊, 雙目堪堪闔上,便沉入了睡夢中。 睡夢中的他甫出生,母親一手抱著他, 一手轉(zhuǎn)著撥浪鼓與他玩耍, 又四年,父母送他去學堂念書, 十七歲那年他三元及第,文帝欽點他為新科狀元。 他滿心希冀地在客棧中等待文帝封賞, 望能在仕途上施展拳腳,未料想,等來的卻是文帝一道圣旨將他點作了二皇子顏珣的先生。 他不情不愿地進了宮, 初見顏珣之時, 顏珣正在念一本《還魂記》, 這《還魂記》乃是民間的一本話本, 宮中之人自矜身份, 皆不喜話本這等通俗之物, 不知這顏珣是從何處弄來的。 顏珣聽得內(nèi)侍通報,即刻站起身來, 不疾不徐地出門迎他。 顏珣年幼,身量方過他的腰身,卻是一副喜怒難辨的模樣, 與其稚嫩的面頰極不相襯。 他垂首瞧著顏珣頭頂?shù)陌l(fā)旋,恭恭敬敬地道:“見過二皇子殿下?!?/br> “見過先……”顏珣一面說著,一面抬起首來,一抬首看清蕭月白的面容,顏珣霎時笑逐顏開,全然顧不得有內(nèi)侍在場,蹦跳著竄到蕭月白懷中,蕭月白下意識地伸手將顏珣攬到懷中,顏珣便蹭著蕭月白的面頰,一聲一聲地喚道:“先生,先生,先生……” 他雖是三元及第,但眼下不過一介布衣,在大庭廣眾之下抱著皇子著實是不妥,故而,須臾之后,蕭月白便將顏珣放了下來。 顏珣一被蕭月白放下來,便拼命地仰望著蕭月白,柔軟圓潤的面頰盡是委屈之色,長長的羽睫一顫一顫的,好似要哭了,咬了下嘴唇,全無平日故作低沉的模樣,而是以少年柔嫩的嗓音道:“先生,先生,你不喜歡我么?” 蕭月白此前從未見過顏珣,不知顏珣為何一見他,便這般親熱,一時間有些發(fā)怔。 顏珣見蕭月白不理會他,屏退左右,而后,抱著蕭月白的一條大腿,以面頰對著蕭月白的腰腹蹭了又蹭,才乖巧地道:“先生,先生,我會好好念書的,先生,我會乖乖的,倘若我哪里不對,先生無須顧忌,盡可以罰我?!?/br> 見狀,蕭月白心中對于仕途平白被斷的不滿全數(shù)褪了去,他凝了凝神,俯下身來,與顏珣對視,含笑道:“殿下,那明日起我便教你念書罷?!?/br> 顏珣蘊著水汽的雙目驟然亮了起來,頭點得如同撥浪鼓一般:“先生,我一定會好好念書的,決計不會丟了先生的臉面。” 說罷,顏珣用有些胖乎乎的小手,抓了蕭月白的手道:“先生,你隨我進去罷,今日起,你便隨我同住。” 又一月,夜,蕭月白洗漱過后,便換了干凈的褻衣上了床榻,還未闔上眼,門卻是乍然被叩響了,而后,便有一把柔嫩的聲音響起:“先生,我能否進來與先生同睡?我有些怕黑?!?/br> 來人正是顏珣,但與皇子同睡實在不妥,蕭月白便一口拒絕了。 歲月偷換,又過了一冬,顏珣長至十四歲。 顏玙愈加不成器,終日沉迷酒色,時常出宮狎妓,甚至還帶了一名妓入了宮來,文帝大怒,下旨不許顏玙隨意進出宮門,甚至將顏玙足足關(guān)了一月的禁閉。 顏玙的生母趙皇后本就因顏色頹敗,雨露日漸稀少,又為顏玙所累,見棄于文帝,只初一,十五,文帝才會勉強去趙皇后宮中過上一夜,而韓貴妃與其侄女韓婕妤卻是恩寵日盛,文帝還為倆人誤過早朝。 故而文帝將廢去太子顏玙,改立顏珣一事不脛而走,傳入顏玙耳中便生出了事端。 蕭月白恐顏玙發(fā)難,便著陸子昭打探顏玙身旁可有能用之人,遂選定了劉垣,劉垣其人好色成性,一有功夫便在女子裙下打轉(zhuǎn)。 近日,劉垣欲要一嘗擷花樓花魁綾娘的滋味卻不得。 蕭月白著陸子昭收買了綾娘去接近劉垣,借此將劉垣收為己用。 顏玙發(fā)難前三日,蕭月白向顏珣告了假,出得宮去。 入夜,劉垣正在擷花樓中與綾娘作樂。 作者有話要說: 好想養(yǎng)一只乖乖的阿珣呢 PS:短小的我明天一定會長肥的 第44章 起·其四十 劉垣一手將綾娘攬在懷中, 一手覆在綾娘腹上,由綾娘喂著切成了四塊的柿子吃。 約莫十日前,綾娘嘔吐不止, 經(jīng)一大夫診斷后,才知是有了身孕,她當夜便含羞帶怯地將這一喜事告訴了劉垣。 劉垣已年過三十, 膝下無子, 聞言,登時喜不自勝, 連聲承諾綾娘下月定為綾娘贖身,娶她為妻, 當即,他便去尋了擷花樓的嬤嬤,商量好了贖身所需之銀兩。 綾娘的小腹尚且平坦, 腹內(nèi)全無動靜, 劉垣卻直覺得掌心被里頭的胎兒一下一下地踢著。 “夫君……”綾娘在搖曳的燭光下顯得愈加嬌艷可人, 劉垣受不住這般的誘惑, 又因她腹中懷有胎兒行不得云雨, 便只能伸手探到綾娘衣中, 胡亂摸索著,勉強泄些欲/火。 綾娘面頰生紅, 一聲呻/吟堪堪逸出,卻聞得叩門聲乍然響起。 外頭一把溫軟的聲音道:“劉侍衛(wèi),綾娘姑娘, 現(xiàn)下可是方便?” 劉垣聽是蕭月白,雖是心生不滿,但為了自己的富貴前程,仍是將手收了回來,又為綾娘整理好衣衫,吩咐她去內(nèi)室候著,才道:“蕭先生請進罷?!?/br> 蕭月白推門而入,劉垣起身相迎,客氣地笑道:“蕭先生此來可有要事?” 蕭月白將門闔了嚴實,行至劉垣身側(cè)坐了,壓低聲音道:“太子殿下可是預備三日后動手?” 劉垣答道:“便是三日后,王姝會指證曾見過我與二殿下密會于歸雨軒,且二殿下還當場將一白色瓷瓶交予我,那瓷瓶里盛的乃是‘九殺’,這兩日王姝會將一些‘九殺’藏入二殿下臥房中的一個霽藍釉白竹紋梅瓶之中,當做二殿下欲要毒害太子殿下的罪證?!?/br> 聞言,蕭月白思忖須臾,而后,卻是展顏笑道:“劉侍衛(wèi),事發(fā)之后,負責審問此事的想來應當是大理寺卿周愜,你便在周大人提審你之時自盡罷?!?/br> 蕭月白生得溫軟可欺,適才這番字句雖是含著血腥氣,但因是從他口中吐出來的緣故,連這血腥氣都是柔柔軟軟的,無一絲煞氣。 劉垣驚愕,反問道:“自盡?” “劉侍衛(wèi)不曾聽錯,便是自盡?!笔捲掳兹×艘粔K柿子送入口中吃了,又以雪白的錦帕將唇上沾染的汁水擦拭干凈了,才勾唇笑道,“你便說王姝是誣賴于你,你不曾與二殿下密會于歸雨軒,二殿下不曾交予你‘九殺’,更不曾收買你毒害太子殿下,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