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天下都以為我要謀朝篡位_分節(jié)閱讀_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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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事?!笔捲掳讛[擺手,心中暗道:不過是被顏珣無心的舉止勾得起了綺念罷了。 陸子昭湊到蕭月白耳側(cè),低聲稟告道:“方才,陛下與韓貴妃派人送了賀禮來?!?/br> 第53章 承·其五 外頭細(xì)雨綿密, 蕭月白接過陸子昭遞來的油紙傘,撐了傘同陸子昭一道回了府邸,遠(yuǎn)遠(yuǎn)地便聞得一陣女子的嬌笑, 再近一些,卻見顏珣被兩個女子圍著,這兩個女子一人穿紅衣, 一人穿黃衣, 相貌皆是上佳,紅衣女子艷麗些, 黃衣女子嬌俏些,顏珣被美人圍著, 面上依舊是那副喜怒難辨的模樣,緊緊地抿著唇瓣,不發(fā)一言。 待蕭月白進了府邸, 駱潁上前稟報道:“這兩個女子乃是文大人送來為殿下慶生的賀禮。” 這文大人官拜禮部員外郎, 從五品, 不通文墨, 不曉政事, 全然是靠著投上級所好晉升的。 而今這文大人擇選了兩個相貌上佳, 身段妖嬈的女子來,便是篤定了顏珣定然會將倆人收作侍妾, 許待顏珣封王那日,其中之一會有幸成為王妃。 顏珣堪堪十五,卻已到了會被送上美色的年紀(jì)了。 蕭月白心下微惱, 卻也不作聲,朝著顏珣行過禮之后,從駱潁手中接過禮單,便轉(zhuǎn)身去點旁的賀禮了。 顏珣無封號,便出宮建府,原本不是甚么榮耀之事,但因韓貴妃與韓婕妤圣眷正隆,眾人想來也琢磨不透文帝的意思,故而這賀禮中雖有一些稀罕物,但大抵都是些金銀、珠寶、字畫之類,文帝與韓貴妃的賀禮亦是金銀之物,不過多添了幾匹綢緞。 綢緞倒是名貴的綢緞,蕭月白正思索著改日應(yīng)當(dāng)請一老師傅來為顏珣新做幾身衣衫,卻聽一把甚為平淡的嗓音響起:“先生?!?/br> 蕭月白回過身去,恭聲道:“殿下有何吩咐?” 顏珣掃過兩名女子,面無表情地道:“勞先生來考一考這兩名女子的才學(xué),沒有才學(xué)的女子我決計是不收的?!?/br> 紅衣女子以及黃衣女子不過文大人府中的歌姬,聞言俱是一驚,那蕭月白依言行至倆人面前,笑道:“敢問兩位姑娘可能斷文識字?” 蕭月白生得昳麗,一雙桃花眼此時并無麗色,只水汽蒙蒙的,好似將一城的煙雨盡數(shù)收入了眼中,一身青衫為他平添了些書卷氣,他與兩個女子站在一處,輕易地便將她們比進了塵埃里去。 顏珣適才乍見蕭月白,便覺周身人、物全無,只余下蕭月白一身青衫,一把油紙傘,破開雨水向他走來,每一步都好似踏在他心尖,但因顧忌旁人,他無旁的動作,面上的神色亦無變化,任由兩個女子將他圍著。 而今他的視線卻不受自控地從蕭月白那雙桃花眼蜿蜒至蕭月白裸/露在外的一小段細(xì)致的鎖骨,末了,落在蕭月白的心口,緊接著,他猝然偏過頭去,不敢再看,只瞧著旁的一盆已然枯萎的盆栽發(fā)怔,下一瞬,蕭月白柔軟的調(diào)子竄進了他耳中,這調(diào)子霎時化作甜膩的低吟糾纏著他耳側(cè)的軟rou,又不住地往耳孔鉆去,惹得他起了想將蕭月白灌醉一回的心思。 蕭月白見兩個女子不作答,好脾氣地復(fù)又問了一遍:“敢問兩位姑娘可能斷文識字?” 紅衣女子仍是不答話,垂下了首去,手指緊張地絞在一處。 那黃衣女子勉強答道:“略略識得幾字?!?/br> 蕭月白問道:“這位姑娘念過哪些書?” 聞言,黃衣女子一雙水汪汪的眼睛求救地往顏珣望去,她生得極美,這一望若是換作旁的男子定是連骨頭都酥了去,直要把美人護在懷中,好生疼愛,但顏珣卻是連眼角的余光都未分她一些。 黃衣女子見狀,無奈地道:“奴家只念過些《詩經(jīng)》。” 蕭月白心知這黃衣女子恐怕僅僅識得寥寥幾字,至于《詩經(jīng)》亦不過是念過幾首罷了,蕭月白不愿當(dāng)眾予她難堪,也不作考問,走到顏珣身側(cè),附耳道:“殿下,便作罷了罷。” 顏珣將兩個女子上下打量了一番,嘴角勾起些許弧度:“兩位姑娘既無才學(xué),空有相貌,又有何用?便留在府中作粗使侍女如何?” 兩個女子面面相覷,怕被送回文大人處去受到責(zé)備,紛紛應(yīng)諾。 作者有話要說: 短小的我頂鍋蓋跑~今天略忙,明天一定粗長 第54章 一更·承·其六 顏珣將黃衣女子以及藍(lán)衣女子交由駱潁全權(quán)差遣, 便壓低聲音朝著蕭月白道:“勞煩先生晚些時候與我一道去宮中赴宴罷?!?/br> 蕭月白原以為照文帝與韓貴妃對顏珣不聞不問的態(tài)度,應(yīng)當(dāng)不會為顏珣舉辦生日宴才是,此番不知是何意, 莫不是文帝為了太子顏玙之事補償顏珣的罷? 蕭月白端詳著顏珣的神色,見顏珣目中喜怒皆無,反是茫然橫生, 不著痕跡地輕撫過顏珣的手背, 以作安撫,才頷首應(yīng)下。 顏珣忽覺手背一熱, 抬首又見蕭月白一雙桃花眼中映著的俱是自己的面容,心中一動, 欲要撲到蕭月白懷中好生撒嬌一番,但因顧忌旁人在場,便索性不發(fā)一言, 只面無表情地站立著。 外頭綿密如酥油的細(xì)雨尚未停歇, 修葺不得房屋, 蕭月白走到候在一旁的一眾男女面前道:“今日勞煩諸位將府內(nèi)收拾一番罷?!?/br> 昨日這一眾男女收了合心意的工錢, 今日一大早便匆匆趕來了, 見到陸陸續(xù)續(xù)來送賀禮的官員, 才知顏珣乃是當(dāng)朝二皇子,又見賀禮多有名貴之物, 皆是緊張萬分,立在一旁,不敢亂動。 見蕭月白一如昨日般好相與, 眾人即刻奔忙起來。 蕭月白也一道幫忙,他正將一歪斜的茶幾往外頭搬,卻猝然瞥見顏珣挽起了衣袂,遂不假思索地將茶幾隨手一扔,疾步到顏珣面前,肅然道:“殿下,你的手不是擦傷了么?你且在一旁歇息罷?!?/br> 聞聲,顏珣下意識地掃過自己的右手又朝蕭月白的唇瓣望去,蕭月白的唇瓣嫣紅而飽滿,好似涂了唇脂一般,昨日便是這兩片唇瓣,張了開來,將他的五指之上的傷口一一舔舐過。 思及此,他手指的肌膚頓時細(xì)細(xì)地戰(zhàn)栗起來,這戰(zhàn)栗傳至他腦中,逼得他將右手向著蕭月白伸了過去,中指指尖甚至大著膽子觸到了蕭月白的唇瓣,霎時柔軟的觸感自指尖流竄進了他的心臟,他直覺得心臟劇烈地震動了一下,便怔在原地,不知該如何是好。 唇瓣陡地被顏珣以指一觸,蕭月白登時心中悸動,而后卻是了然地一笑:“殿下,我唇上可是沾了甚么臟污么?” 顏珣本能地想讓蕭月白再將他指尖的傷口好生安撫一遍,但他心知這一要求于理不合,又唯恐冒犯了蕭月白,便順勢道:“先生的唇上適才沾了點塵埃?!?/br> “多謝殿下幫我拭去。”蕭月白伸手將顏珣挽了一半的衣袂整好,柔聲道,“殿下,你去一旁歇著罷,勿要亂動?!?/br> 顏珣乖巧地頷首:“好罷?!?/br> 時近午時,蕭月白著陸子昭去酒樓點些菜色送來,充作午膳,只這午膳還未送來,卻是周愜先至了。 這周愜穿著一身淺灰色的衣衫,左手將一個紙包緊緊地抱在懷中,右手撐著的一把油紙傘,那油紙傘破了一個大口子,雨水從那個大口子流淌下來,濡濕了他右側(cè)的衣衫。 蕭月白迎上前去,將一張干爽的錦帕遞予周愜,道:“周大人,許久不見了?!?/br> 周愜接過錦帕,一面擦拭著,一面道:“我來為二殿下賀壽?!?/br> 說罷,他行至顏珣面前,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禮:“祝二殿下如月之恒,如日之升。如南山之壽,不騫不崩。如松柏之茂,無不爾或承?!?/br> 顏珣面上神情無甚變化,只啟唇道:“多謝周大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