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之鄉(xiāng)村筆仙_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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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儀林點頭,一副深有體會的樣子,“何止是不好帶?!?/br> 剛才那股恐怖的視線已經帶著殺氣。 公儀林咽了下口水,換了個姿勢抱住懷里的嬰兒,“我的小祖宗,這個時候你可千萬別鬧?!?/br> 看上去抱怨的一句話卻是一語雙關,此言是在告誡鯤鵬不要輕舉妄動,現在兩個人一個修為只有一成,還有一個暫時不能動用真氣,真要讓白墨看出來他們是紙老虎可就慘了。 清河卻是冷靜下來,并沒有再因公儀林介紹他為‘犬子’而動怒,反而是深深看了公儀林一眼,方才他在湖中裝出絕世高手的形象有可能是營造一個假象,讓白墨不敢輕舉妄動。若真是如此,此人的心思就不單單是詭譎,而是可怕,能忍懂進退,實力不弱時扮豬吃老虎,修為不濟時卻又能裝出絕世高手的形象。 聯(lián)想起儒雅書生所說的異數,清河眸光閃爍,這樣的人,若是不攪弄一番風雨,引起血雨腥風它才會覺得奇怪,只是公儀林非是嗜殺妖魔,要真要引起天下大亂也必定會有一個源頭。 天下大亂又如何?不波及天苑,便與他無關。 若是說涼薄,恐怕清河要比公儀林還要冷淡。 上一任天苑掌門壽元將盡時曾有三問,清河做了三答。 “身為修士,也是天下人,天下霍亂,你當如何?” 清河答:“守住山門?!?/br> “宗派顛覆,山門被破,又當如何?” 清河:“同歸于盡。” “哀鴻遍野,寸草難生,只要你生活在這片土地上,便不可幸免,與其如此,不如一開始就參與進去。” 清河:“我有羽翼,地上戰(zhàn)火連天,沒有容身之所,大可扶搖直上?!?/br> 換言之:地上不好住,我就飛天上,大不了飛他個幾萬年,累了棲息云頭,等戰(zhàn)火完了再重新下地。 如此,也難怪上一任天苑掌門在世時曾經半開玩笑道:“清河實力強悍,可以做一個好掌門,但絕對不可能是救世主?!?/br> 虧得公儀林遇到是這樣性子的,要是一般人,在儒雅書生留下神識說他可能是禍亂修真界之人時,必將會毫不猶豫出手鎮(zhèn)壓。 見懷里rou嘟嘟的嬰兒情緒已經得到平復,公儀林松了口氣,目光看向不遠的地方,依稀有爭吵的聲音傳來。 白墨也聽見了,對身旁貼身保護的高手道:“去看看?!?/br> 那貼身高手看著公儀林眼中有些遲疑,反倒是白墨很平靜道:“孩子面前一般人是不會做什么有傷風雅的事情?!痹捳Z里顯然是篤定公儀林不會對自己的性命造成威脅。 貼身高手縱使再不情愿也要遵照命令,因為存有擔心,他用極快的身法到達事發(fā)地,沒過一會兒便回來,“秉王爺,是世子和林伯,世子似乎要讓林伯和他去泅水,林伯有些不愿,兩人發(fā)生了些爭執(zhí)?!?/br> 公儀林也在一旁聽著,沒有表態(tài),但心中已經有了計較,這貼身高手口中的世子必然指的是‘白策’而非‘白塵’。 “雖然是小事,但容易傷了和氣,王爺還是去看看比較好?!?/br> 白墨點頭,若是別人倒還好說,林伯在府里已經呆了近十年,又和白塵處得很親,此事處理不好的確有傷和氣。 “看來今天本王注定要失陪了?!?/br> 公儀林,“自然是家事要緊?!?/br> 望著白墨離開的背影,公儀林忽然開口,“聽聞戰(zhàn)事將起,不知世子何時上戰(zhàn)場?” 白墨雖然不知他為什么問這個問題,想了想還是答道:“遲則七日,快則三日?!?/br> 公儀林挑眉,也就是說白塵對白策的初衷由扶持變?yōu)闅⒁饩驮谶@三天內? 胳膊被戳了一下,公儀林低頭,就見一根白白嫩嫩的手指頂在自己臂彎處。 “怎么了?” 清河兩只手動了動,比劃一下。 公儀林心虛地摸了下鼻子,“我沒有著急,也沒有事瞞著你?!?/br> 清河明顯不相信他的鬼話,方才白墨在說到離戰(zhàn)爭只剩幾日時,公儀林的表情明顯僵硬了一下,雖然只有一瞬間,但清河可以確定自己沒有看錯。 一道目光毫不避諱地同他對視。 “咳咳,”公儀林,“我只能說我們的時間不多了,‘食夢’乃是不死圣族用記憶構造的一方世界,我們要在這段記憶走到盡頭前離開,也就是不死圣族那位老者遇見我們之前,但現在出現了一樁棘手的事情?!?/br> 清河不說話,靜候答案。 “日月有道,蒼穹有序,當然有些時候也會出現特例,如有些至尊可以利用時空法則讓人回到過去,但卻沒有人敢這樣做,哪怕回到過去可以改變很多事,彌補遺憾,能提前知曉天機?!惫珒x林眸光暗沉,“因為他們都害怕面對天道清洗?!?/br> 一個時空不可能容下兩個一樣的人,如果回到過去,遇見從前的自己,根據天地法則,必將滅殺其一,這還算是幸運的,有些時候,兩個會一起被天道滅殺,魂飛魄散。 清河似乎想到了什么,望著公儀林,莫非他曾經遇見過這個世界的某個人? 公儀林站起身,目光望著白墨剛剛離去的方向,一時緘默,良久,他忽然開口,“我從來不喜歡講故事,雖自詡能知天命,那些生命里和我有過交集的人有無數,我卻從來沒有和任何人說過他們的事……將別人的過去當做故事說給別人聽,有失尊重,但今天我卻想破例,將一個故事給你聽。” 他的聲音很輕,身上帶著一股淡淡的青草味道,清河現在是嬰兒的狀態(tài),被他抱在懷里,就貼著公儀林的胸口,鬼修之身,幾乎沒有心跳,但此時清河卻覺得自己能清楚地聽到,如鼓砰砰以輕投,如簫嘈嘈而微吟。 “在我的師門里,每過一段時日師父就會派幾位師兄進行紅塵歷練,我因為是最晚進師門的,學藝未成,則無需參與歷練。有一年,十七師兄回來一直愁眉緊鎖,悶悶不樂,我和十七師兄關系親近,便問他出了什么事,十七師兄不答,只是說他做錯了一件事,一件大事,我不死心,一連纏著他好幾日,終于在不斷的追問下,十七師兄方才松口?!?/br> 說到這里公儀林深深嘆了口氣,“據我?guī)熜炙f,當日他偶然路過戰(zhàn)場,見當時帶兵的將軍身后只有幾萬士兵,對面卻是十幾萬的敵軍,國家間的戰(zhàn)爭除非是涉及自己國家,一般修士是不會出手管的,這是各個宗派間不成文的規(guī)定,十七師兄自然也沒有插手,讓他倍感意外的是最后勝利的卻是那位將軍,戰(zhàn)爭雖然勝利,但那位將軍卻是身受重傷,除非神丹妙藥,回天乏術,十七師兄心慈,不忍看一神將就此身亡,便贈送靈丹妙藥,因為此舉兩人結識,后來志趣相投,成為朋友?!?/br> “大約十年后,十七師兄歷練結束即將回師門,來找那位將軍告辭,那位將軍卻根本沒有仔細聽他說了什么,只是心事重重,十七師兄感到很驚訝,因為在他的印象里,自己的這位朋友哪怕是泰山崩于面前都不會改色,當真是心如磐石,可就是這樣一個人,現在卻是連簡單的情緒都遮掩不住,那位將軍請他為自己測一卦,算的是情緣。” “兩人多年摯友,十七師兄自然不會拒絕,便算了一卦,卦象顯示一人為仙,蹁躚流云中,此生再不歸?!?/br> 清河斂眸,大約猜到他說的故事里的那位將軍是誰。 公儀林繼續(xù)道:“那位將軍雖然才智卓絕,但終歸凡胎,能成仙的自然是另外一人,按理說如果測出和仙有關,無論任何卦象,都不可告知對方。” 仙路難測,原本每一步都是天道安排好的軌跡,但如果加入人力的干涉,結果恐怕會大不相同。 “十七師兄原本也不打算告知,但看好友期待的眼神,想到他平日里大半的時間耗費在戰(zhàn)事和官場。如今有了心愛之人,卻又是這種結局,兩情相悅,非關家室,卻是天道注定仙凡永隔,這是何等諷刺!” 他說到這里停頓了一下,清河卻是已經猜到故事的結局,公儀林的十七師兄必然是將卦象結果告知了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