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她不能死
“都怪你們,你們都是惡魔,毀了我女兒的一生!”王湖海眼神變得兇狠起來,那種眼神如刀刮般落在夏暖身上。 提到女兒,他更激動,舐犢情深,夏暖很能理解一個父親對孩子的愛。 看到王湖海終于松了口,夏暖想繼續(xù)追問下去才能知道前因后果,她又平靜地問道:“王哥,有什么事你盡管說,我一定會幫你處理的,但是你不說出來,誰都幫不到你?!?/br> 王湖??戳讼呐谎郏┐鞯谜R齊的,看上去很舒服,也不會讓他覺得有壓力,但是這么年輕的一個小姑娘,公司就派她來談話? “你是誰,你以什么身份跟我談?”眼神里有一絲質(zhì)疑。 上來之后夏暖就已經(jīng)自我介紹過,但是當時王湖海什么都不聽不進去。 夏暖又耐心到:“我叫夏暖,是鼎盛集團的公關(guān)經(jīng)理?!?/br> 同時拿起了掛在脖子上的工牌扔了過去,又接著道:“我是陸總的準兒媳婦,所以請你相信我?!?/br> 一個公關(guān)經(jīng)理而已,太沒有信服力了。王湖海一直吵著鬧著要見老總,就是覺得這件事別人都處理不了,才會拒絕別人來見他。所以夏暖才會突然急中生智想出這樣一個辦法。 琳麗聽到這句話,嚇了一跳,原來夏經(jīng)理跟陸家還有這一層關(guān)系? 剛好乘電梯上來的季明澤也聽到了,夏暖說她是陸天龍的兒媳婦……果真厲害啊,剛離開他懷抱,又迫不及待地去了另一個男人那兒。她果真要嫁到陸家嗎? 夏暖到了鼎盛上班他是知道的,但是他并不知道夏暖又跟陸修杰在一起了。 聽到這個消息,莫名的氣憤。但是這種情況之下,他要保持冷靜,這里很危險,夏暖的處境更危險。 王湖海聽到夏暖這樣說,一把將她抓了過來,夏暖整個人都摔到了地上,有塵土拂起,落在她的身上,臉上。王湖海用手死死扣著夏暖的脖子,兩人都在樓沿的邊邊上,只有幾公分的差距,只要他們稍稍動一下,就有可能一起掉下去。 “?。 彼查g的那一幕把琳麗給嚇壞了,驚叫一聲。 “既然你是陸總的兒媳婦,那你要幫我,一定要幫我!”王湖??圩∠呐弊拥氖衷絹碓骄o,她呼吸都有些不順暢了。 夏暖此刻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她微微側(cè)目,便能看到樓下聚集在一起的人山人海。15層那么高,風(fēng)那么冷冷的刮著,身上每一根毛孔都在顫抖,害怕得心驚膽戰(zhàn)。她離得王湖海近了,才發(fā)覺他身上有一股酒味,應(yīng)該是喝了點酒,加上受了什么不公平的待遇,才會一時想不開要跳樓。 “你別沖動!”季明澤的聲音響起,他站在遠處,剛剛的那一幕也把他給嚇到了,如果夏暖真的從這里掉下去該怎么辦。 聽到季明澤聲音的那一刻,夏暖以為自己在做夢,季明澤怎么來了。 “季……季總,你怎么來了?!蓖鹾M桌锷l(fā)出一抹驚恐。他是認識季明澤的。 他在季氏打工很多年了,可以說是老員工了,初始的時候,季氏還沒有現(xiàn)在那么大,季明澤經(jīng)常到工地上跟工人們一起干活,他雖然話不說,也很嚴肅,但是對每一位工人都很好。 王湖海突然就哭了起來,老淚縱橫。他怎么沒有想到去找季總,可是季總不一定會見他,那些保安什么的,一定會攔著他的。 就像工地上的那些人一樣,一個護著一個,他投訴無門。 “我是來幫你的,你別沖動?!奔久鳚傻馈?/br> 他不敢靠近,他怕王湖海會想不開,到時候抱著夏暖跳下去就麻煩了。 “王哥,你有什么要我?guī)兔Φ模惚M管說。”夏暖盡管自己已經(jīng)害怕得渾身發(fā)抖了,但還是強裝鎮(zhèn)定。 “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騙我的,你們這些有錢人,凈會壓榨我們這些窮人。我女兒在工地上出了事,我跟上面反映過很多次了,都沒有人處理,我想去報警,卻被打得手都骨折了。你們簡直就是喪盡天良,會有報應(yīng)的!” 王湖海想著他那才十三歲的女兒,自從出了那件事之后就整個人都不說話了,看著小念一天天地消瘦下去,他這個做父親的心如刀割。那些人還威脅他不準報警,否則扣壓他的工資,斷了他在德川的生路。 他小學(xué)都沒有畢業(yè),除了干這行別的什么都不會,而且也不懂法律,一念之下,才想出這個辦法,以跳樓來威脅。 “王哥,我也有孩子,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你把發(fā)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訴我,我們一定會還你一個公道的?!毕呐^續(xù)勸著,隨著時間的過去,她保持著這個姿勢躺在地上,腿腳難受得都有些發(fā)麻了。 眸子瞥到季明澤,他露出擔心的神情,夏暖心里竟蕩起一絲漣漪。 如果下一刻,她就掉下去。如果她死了,最后見到的人竟然是季明澤,這個改變她一生命運軌跡的男人。夏暖心中泛過一絲酸楚,說不出的感受。 王湖海似乎有些動容了。 季明澤用眼神示意夏暖,讓她繼續(xù)說下去。 這時,coco打來電話,向季明澤說明了整件事的前因后果。不得不說她的辦理效率很高,這些消息是因為被下面的人層層相護,給封閉了,消息一直傳不上來。沒人替那名工人出頭,所以他才走了歪道,想要跳樓以作威脅。 季明澤聽著電話里的事件經(jīng)過,緊緊攥成拳頭的手指泛白,安靜地掛斷電話。那雙深邃的眸子散發(fā)著冰冷的神情,一身西裝革履的他在這里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夏暖也注意到了他的神情,為了穩(wěn)住王湖海,她繼續(xù)道。 “我兒子三歲了,他現(xiàn)在跟著前夫生活,到現(xiàn)在都不肯認我這個mama,他以為我拋棄了他,實際上不是的。”夏暖頓了頓,嘴角勾起一絲苦笑。 “被后媽跟meimei陷害,坐了三年的牢。連前夫跟孩子都被一并奪走了。三年來在牢獄里,過的簡直是生不如死的日子,如果不是想到兒子,我早已活不下去了?!毕呐p聲傾訴著,平靜得像是在說別人的故事一般。 眸子有些空洞地望向遠方。 季明澤是第一次聽她說起這些,她從來不曾哭訴過,只是用行動證明了她的恨,她用刀子插入他的胸膛,想至他于死地。 當年那個做事沖動又高高在上的夏暖,早已被時光磨勻了棱角,現(xiàn)在的她溫潤得如同春日里的花,需要人的呵護。這一刻,季明澤那顆原本冰冷的心開始有了溫度,或者他跟夏暖的關(guān)系沒有必要這么糟糕。 之前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給夏暖帶來了怎樣的傷害。他只一心認為夏暖利用了他,夏暖走到今天這一步都是她罪有應(yīng)得。 “我讀得書少,你別騙我。誰知道你說的是不是真的。” 王湖海冷哼一聲,其實聽完夏暖的經(jīng)歷,他心中已經(jīng)松軟了不少,只是防備心理太強了,還是有些半信半疑。 “我給你看我的手機,上面有我跟兒子的照片,在我左邊的口袋里”。夏暖動彈不得,只能讓他自己去拿手機。 王湖海并不太相信,但當他拿出手里時,看到夏暖跟宇昂的笑臉出現(xiàn)在屏幕上,兩人都笑得很歡樂與開心。心里泛起一絲不知是何的滋味,曾經(jīng)他女兒也笑得如此開心,可是現(xiàn)在,一切都不復(fù)存在了,他恨,好恨! 夏暖看著宇昂的照片淺笑著,這一刻已經(jīng)從之前的擔心害怕變得從容與淡定。孩子就是支撐著她的最大動力,所以這次,她一定不能沒事。母親需要她,孩子更需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