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爭奪
“當年丟下她,并不是我的本意?!?/br> 想起當年的事情,沈聿臉上的輕松笑意終于消失了些許,他看著背對著自己立在花園里的女孩子,“只不過是有些事情的發(fā)展不受控制。” “呵……這一切都只是借口。” 看了他一眼,宋秉爵眼神深沉,他也看著在花園里的女子,“發(fā)生了可就是發(fā)生了,我看你在其他的事情上都很灑脫,怎么遇到這種事情就無法理智?難道外間的傳聞都是假的、真正的沈聿也不過是一個莽夫而已?” 聽到這番話,沈聿沉默地注視著宋秉爵,忽而一笑: “你是第二個敢對我這么說話的人?!?/br> “第一個人呢?” 看著他摩挲著手杖,宋秉爵眼中閃過一絲暗芒,兩人浮于表面的客套和善漸漸收起來了,沈聿冷冷一笑: “第一個對我這么說話的人,只不過是一個蠢貨,他自然去了他該去的地方?!?/br> “看來沈先生的脾氣不太好。” 想起已經(jīng)死去的德倫集團的史密斯,宋秉爵唇角勾起了一抹極其諷刺的弧度,他的視線重新回到了花園里的慕晚安身上: “真巧,我也覺得那個人該死?!?/br> “比起蠢而不自知的人,企圖從我這里奪走我所珍愛之人的覬覦者,是不是更該死呢?” 看著把視線放在慕晚安身上的男人,伴隨著他的話,沈聿手中已經(jīng)多了一把槍,直直地對準了宋秉爵的頭。 氣氛一時緊繃起來,宋秉爵不以為意地握住了對準自己的槍,輕輕挪開,“如果你想要這個莊園和莊園里的人徹底毀掉,就應該把槍收回去?!?/br> “這個莊園里所有的人都不值一提。除了她。” 看著直到此刻仍舊不可一世的人,沈聿的眸子越發(fā)幽深起來,他對著他的腹部迅速地踢出一腳,卻被宋秉爵躲開,他看著他利落的身法,“原本以為宋秉爵只是一個合法的中國商人,沒想到你的身手竟然不錯。” “你不是早就知道我是誰了嗎?” 對于沈聿自從進門開始的“裝聾作啞”,宋秉爵覺得虛偽至極,他一邊說話一邊慢條斯理地解開了自己西裝的扣子,然后把外套直接扔到了不遠處的沙發(fā)上,對著沈聿比了比手勢: “來。” 對著他帶著些許挑釁的模樣,沈聿清俊的臉上露出了邪氣一笑。兩人在房中過手數(shù)十招,竟然沒能分出一個高下,對彼此竟然多出了一分惺惺相惜之意,要不是門外響起了敲門聲,不知道還要打到什么時候。 “什么事?” 不悅地問了一聲,這個時候有人打擾實在掃興,沈聿眼神沉了下來,也順勢收了手。 “亞說,晚安小姐餓了,請先生下去一同吃飯?!?/br> 被他這么一呵斥,外面的人聲音都有些發(fā)顫: “現(xiàn)在晚安小姐已經(jīng)在餐廳里等著了,先生你看是?” 聽到是慕晚安的事情,沈聿臉上的怒意褪去了三分,他平復了一下心情,又回到了平日里喜怒不形于色的模樣,聲音也冷淡了下來: “我馬上下去陪她吃飯?!?/br> 說完,他看了一眼墻上掛著的鐘表,這個時候十二點都不到,嚷嚷著要開飯,實際上是想要跟自己提出想要離開或者打電話報平安的要求吧? 思及此,剛才對宋秉爵升起來的一絲好感又在頃刻間消失殆盡,沈聿看著站在滿地殘垣中的宋秉爵,帶著些許疑惑地嘲諷道: “你究竟是給她灌了什么迷魂湯?按照我的調(diào)查,你們相識也只不過是這短短幾個月的時間,她怎么會對你這么上心?” “兩情相悅,自然如此?!?/br> 宋秉爵也猜到了慕晚安提前開飯的用意,他臉上露出了一抹柔和的笑意,看得沈聿越大不爽了,他沉聲道: “雖然你宋秉爵的確有幾分能耐,但是想要從我手里搶走她,絕不可能!” “蛇頭近年擴張迅速,在你的手里,這個原本不值一提的地方組織已經(jīng)占領了大半個個法國。” 沒有正面跟他爭執(zhí),宋秉爵從沙發(fā)上拿起自己的外套穿上,他仍舊是那副不緊不慢、勝券在握的模樣,“但是這個過程中,你也樹立了大量的敵人,被你奪走地盤的幫派敵人,有些茍延殘喘,有些則是投靠了更大的幫派……這個時候,如果有人知道你還有一個找尋了十幾年的meimei,你猜,他們會怎么做?” “除了我身邊的親信,并沒有人知道這個秘密。” 看著他那副篤定自己一定會妥協(xié)的模樣,沈聿臉上一片冰冷: “倒是你,你的父親可不是什么好相與的人物,你的前妻死亡的事情,應該多多少少有他的手筆吧?跟在你身邊,要時時刻刻提防來自你家庭的陰謀詭計,還要小心那些一心攀龍附鳳的女人的明槍暗箭……只有留在我身邊,對她才是最好的。” 聽他提到了陳欣雪,宋秉爵眼中閃過一絲狼狽和痛意,下一刻他卻越發(fā)堅定了: “陳欣雪的事情絕對不會重演,我會保護好她。” “呵——” 忍不住發(fā)出一聲輕笑,沈聿不以為然地朝著門口走去: “就算你能保全她的人身安全,可是她活得開心嗎?每日都要應對自己不想見的人,這就是你給她的‘保護’?在你身邊,她要應對無休止的挑釁和侮辱,電視里三天兩頭都是你的花邊新聞……宋秉爵,你未免太自私了?!?/br> 自私。 聽到這個詞語,宋秉爵有一瞬間的失神,他自私嗎?好像的確是的,輾輾轉(zhuǎn)轉(zhuǎn)數(shù)年,一切布局都只是為了他的“失而復得”,當他帶著小斯出現(xiàn)在她面前的時候,他知道,這一切都在他的計算之中。 可是,即便是事事順遂,也總是有一些東西 是不受他控制的。 “你說的沒錯,我的確是一個自私的人?!?/br> 在他肆無忌憚的目光中,宋秉爵冷靜地承認了這一點,他迎著他審視的目光,一字一句無比冷淡地道: “正是因為自私,所以我才要把她留在我身邊。你同不同意,根本不在我的考量之內(nèi)。你說你是她的親生兄長,她知道了嗎?她承認了嗎?她會因為你的意見放棄我嗎?沈聿,我今天來,就是為了帶走她。” “呵……你以為,你能夠帶著她活著走出這座莊園?” 看著眼前自信又透露著絲絲狂傲的男人,沈聿的眼睛一寸一寸冷了下去,他將袖口妥帖地挽了兩挽,“就算你身手不凡,但是雙拳難敵四手……更何況,這莊園里的每一個人,都是從生死搏命的戰(zhàn)斗里活過來的人?!?/br> “看來,‘蛇頭’是鐵了心要和‘龍宮’做對了?!?/br> 看到沈聿漸漸嚴肅起來的神情,宋秉爵也終于認真起來了,眼前身穿寬大的中山裝的男人原本透露著慈悲的眉眼變得凌厲起來: “‘龍宮’?‘龍宮’的手再長,但它也不是無所不在的,更何況,法國是我的地盤。你以為,你能輕而易舉地攻破?” “你說的誠然都對。強龍不壓地頭蛇的道理我懂。但是……如果‘龍宮’聯(lián)合了政府力量進行打壓的話,我相信,一定會事半功倍?!?/br> 他既然還肯為“蛇頭”考慮,宋秉爵就拿捏著這個七寸,他無視沈聿已經(jīng)掐在自己脖子上的手,繼續(xù)道: “到那個時候,早就已經(jīng)對法國這塊地方虎視眈眈的黑手黨不知道會不會過來分一杯羹?可惜沈聿其人天縱奇才,卻不能守住‘蛇頭’,真是可惜了?!?/br> “黑道中人竟然聯(lián)合政府?宋秉爵,我還真是小瞧了你的卑鄙?!?/br> 沒想到宋秉爵竟然如此喪心病狂! 真正意義上的黑道與政府向來是井水不犯河水的關系,偶爾會有不得已而為之的暫時結盟,但是可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兩者勾結、鏟除另外幫派的情形! 看到沈聿的眼里已經(jīng)多了幾分顧慮和忌憚,宋秉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腿踢開了他的手,然后拔出了自己的手槍,對準了沈聿: “我不管你是不是晚晚真正的兄長,也不管你是真的為了她好還是另有所圖,如果你現(xiàn)在把她還給我,我既往不咎。核實你的身份之后,也許我們還能合作?!?/br> “我要是不放呢?” 面對黑洞洞的槍口,沈聿鎮(zhèn)定自若地揉了揉自己被踢中的手,“她是我唯一的meimei,即使你拿‘蛇頭’來壓我,我也不會輕易妥協(xié)。” “那你的意思,是沒得談了?” 挑了挑眉,宋秉爵看著這個固執(zhí)的男人,還想再說什么的時候,門又被敲響了,不過這一次,不是那個不長眼的下人,而是左等右等都沒等到人的慕晚安,她重重地敲了敲: “沈先生你在嗎?已經(jīng)到飯點了,你還不下來吃飯嗎?就算你躲著我,我也有些話想要跟你說……麻煩你應一聲行嗎?” 沈聿和宋秉爵僵持之際,正想讓她先在下面等他,她馬上就下來,門卻被她猛然推開了,她看著眼前凌亂不堪猶如遭賊的書房,還有正拿槍指著沈聿的宋秉爵,愣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