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看望
“你們這是在搶錢!” 嘴唇不由得微微顫抖起來,陳母沒想到周息竟然就這么多錢了,既然已經(jīng)是這樣了,索性破罐子破摔,她咬著牙道: “大家都看看!這簡直就是明晃晃地?fù)屽X!哪里有周息就這么多錢的?” “臭老娘們!你丈夫拿著這棟房子跟我們抵押了一個億!一個億周息收個二百五十萬,這價格還不夠良心?” 他們本來就是做高利貸的,借這么多錢出去自然要高利息,為首的人兇神惡煞地道: “你丈夫是到處都弄不到錢了才找到我們的!我們肯借一個億,已經(jīng)是最大的恩德了!” 這么多閃光燈在這里拍著,收債的人忍不住也撕破臉面: “可別在這里擺什么譜了,我們又不是不知道你們家的事情,謊稱自己家的珠寶失竊、轉(zhuǎn)頭就拿著失竊的珠寶去當(dāng)錢!這種惡心事情也就你們陳家干得出來!” 往地上狠狠吐了一口唾沫,為首的男人一副十分不屑的模樣,“離了宋家,你們陳家還能起來?” “我們陳家再不濟也是宋家的岳父岳母家!你們這些人急著落井下石就不怕被宋秉爵秋后算賬嗎?這兒女情長是一時的,只有親戚關(guān)系才是斬不斷的!” 一時間急紅了眼,管不上現(xiàn)下自己家和宋家已經(jīng)是冷淡無比,陳母只想著把這些人都一起打發(fā)了,她紅腫著眼睛道: “我家女兒就是已經(jīng)死了,那也是他宋秉爵兒子的母親!我奉勸你們這些人,明白什么叫做‘做人留一線日后好相見’的道理!” 在場的人都愣了一愣,倒是沒想到這女人還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催收的人一臉天不怕地不怕的表情,那些扛著攝像頭舉著話筒的記者后怕地退了幾步,圍著看的人群里議論的聲音瞬間小了不少。 “你們還聽這女人的?” 見他們退縮了,催債的人頭一個不待見,他大聲嚷嚷起來: “如果宋秉爵還真把陳家當(dāng)成岳家,按照宋氏集團(tuán)的手筆,怎么會眼睜睜看著陳家敗落到這種地步?” 看著那些記者仍是有些發(fā)怵的樣子,那個催債的男人又大聲道: “再說了,外頭誰不知道,度假村開發(fā)案可是你們從宋氏集團(tuán)手里搶過來的!那宋老爺子生病了進(jìn)院,就你們女兒假模假樣地過去看了看。哼,都是這樣狼心狗肺的作態(tài)了,那宋秉爵又是一個睚眥必報的人,你以為你們陳家現(xiàn)在還能落一個好?” 在場的眾人一聽,這番話雖然說得譏誚,但是也是實話,原本已經(jīng)退縮些許的記者又舉著話筒往前擠了擠,今天這個催債的人說出來的消息,就能承包他們好幾天的新聞頭條了! “陳夫人,剛才這個人說的都是真的嗎?你家里之前鬧得沸沸揚揚的珠寶失竊案,是不是真如他說的那樣、是陳先生做出來的?” “這個人說陳先生借了一個億,看著這個利息,應(yīng)該是高利貸吧?按照我們得到的消息,陳家總共向銀行借了十四個億,這樣加起來的話,陳家現(xiàn)在總負(fù)債十五個億了!請問陳家是否有足夠的償還能力呢?” “之前聽說陳欣嬈小姐是有意于宋總的,我們今天的記者也偶然拍到了陳小姐從宋氏集團(tuán)大樓里出來的照片。不過看樣子并沒有一個好的結(jié)果,碰巧陳小姐現(xiàn)在又已成殘疾人,陳夫人你覺得陳小姐和宋總還有可能嗎?” …… 一個問題比一個尖銳,陳母一個問題也答不上,滿屋子的人都死死地盯著她,任她如何躲閃,都把話筒一個一個地塞了過來。 “我這是造什么孽……” 一句話還沒說出來,陳母就暈了過去,現(xiàn)場的情況越發(fā)混亂起來,記者們見勢不對都紛紛撤了,那些催債的倒是把陳家上上下下都搜羅了一遍,見實在是沒有陳父的消息,這才十分不情愿地離開了。 翌日,有關(guān)陳家前段時間的珠寶失竊案、陳父借下高利貸、拖欠工資的新聞都爆了出來。不管是主流媒體還是那些花邊小報,都把焦點對準(zhǔn)了陳家,陳欣嬈第二天回醫(yī)院做復(fù)檢的時候,都有不少人用怪異的眼神看著她。 “看來還真是樹倒猢猻散……” 換完藥之后,她坐在椅子上,齊城領(lǐng)了藥之后出來,看到她一臉的恍惚,不由得心疼起來: “你干嘛去管那些人?本來就是世態(tài)炎涼,旁人多半都是等著看你的笑話,不如好好打起精神來。別人等著你落魄,你偏偏要活出自己來?!?/br> “從前陳家和宋家交好的時候,我自然有足夠的資本去打他們的臉,但是現(xiàn)在我們陳家已經(jīng)什么都不是了……” 縱然自己手里還握著一些錢,可是沒了顯赫有幾的身家,哪里還有從前的燈光可言?陳欣嬈有些迷茫,她抬起自己殘缺的左手,剛才醫(yī)生看了看、說即將痊愈,可是這個殘疾,是要伴隨終身了。 “喲,這不是我們的陳大小姐嗎?” 一個嬌柔卻帶著十足幸災(zāi)樂禍的意味的女聲在他們身側(cè)響起來,陳欣嬈一愣,然后轉(zhuǎn)過頭去,看到了一群往日跟自己不對付的世家小姐們立在自己身后不遠(yuǎn)處,個個都是一副落井下石的態(tài)度。 “你們來這里做什么?難不成就是為了看我今日落魄的模樣?” “看來你還有點自知之明。” 為首的女孩子是孟市長的女兒孟霖霖,她冷冷一笑: “你平日里囂張跋扈慣了,我們這里頭哪一個人沒有被你欺負(fù)過?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怎么,輪到你被欺負(fù)了你反而不能接受了?” “就憑你們,也想過來欺負(fù)我?” 嘲諷地抬起眼皮,陳欣嬈故作高冷地道:“我再不濟,也好歹是風(fēng)風(fēng)光光了的,你們這些人一味地捧高踩低,就像你說的那樣,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孟霖霖,我奉勸你一句,懲一時得意,得罪的人只會更多。” “你現(xiàn)如今還敢這樣跋扈,我也是不明白?!?/br> 不由得冷哼一聲,孟霖霖隱忍多時,今日終于有了發(fā)泄的機會,又怎么會輕易放過面前這個女人: “你父親的那些丑事可否抖落出來了,現(xiàn)在整個a市誰不知道陳家已經(jīng)是空殼子了?” 說到這里,她又呵呵一笑,露出了幾分譏諷: “哦不對!是我說錯了!陳家哪里還有什么空殼子?現(xiàn)在陳家已經(jīng)是負(fù)債累累了,就連你們家的房子,都要被放貸的人收走了,你們一家人只怕是連住的地方都沒有了!” “是啊是??!我看到那些流浪漢一般都是睡在橋洞下,就著一張報紙睡的,不知道陳大小姐能不能睡得慣呢!” 一個素日看不慣陳欣嬈的女孩子也呵呵笑著,尖酸刻薄地瞟了她一眼,轉(zhuǎn)眼看到了立在陳欣嬈身后一直默默守護(hù)著的男人,越發(fā)得意了起來: “不過料想陳大小姐是萬萬不會淪落到那種田地的,整個a市里面,數(shù)陳大小姐招蜂引蝶的本事最厲害……瞧瞧,前不久還非自己的姐夫不嫁的女人,現(xiàn)在就又有了新的護(hù)花使者!看來,是不知道養(yǎng)了多少備胎?。 ?/br> “我有備胎那又怎么樣!像你們這種女人,都只能在我不要了的男人里面挑挑揀揀。你們以后嫁的男人,心里始終有我的位置,跟我一比,你們才是悲慘呢!” 思及此,陳欣嬈放聲大笑起來,看著這些臉色瞬間陰沉下去的女人,她痛快極了,渾然不覺身后的齊城臉色有幾分難堪: “我要告訴你,我不止他這么一個備胎……你們看看,縱然我已經(jīng)到了這種田地,還是有男人對我不離不棄,你們以后的丈夫,心思也不在你們身上,只要我勾一勾手指,他們就會樂呵呵地跑過來了。怎么樣?你們是不是很生氣???” “欣嬈,夠了!” 她狀若癲狂,說出來的話也實在不成體統(tǒng),齊城臉色不由得沉了沉,輕聲喝止道。 “你難道不覺得我說的是對的嗎?” 沒想到齊城竟然會讓自己住嘴,陳欣嬈轉(zhuǎn)頭不可思議地看著他: “我以前在a市參加晚宴的時候,這群女人哪里入得了男人的眼?所有的人的注意力全部都在我身上!就算我以后不去宴會,他們心里也會想起我的!” “所有的人?” 知道陳欣嬈一向是把宋秉爵看得極其重要,孟霖霖得意一笑,“除了宋秉爵之外,的確是所有男人都把視線放在你身上,不過……那些富二代都是什么德行,你自己心里難道沒數(shù)?任憑你怎么打扮,都走不進(jìn)宋秉爵的心里!” “姐夫……姐夫他才沒有厭棄我!” 聽她說到了宋秉爵,陳欣嬈臉色變得慘白,殘缺的左手卻不著痕跡地緊了緊,眼尖的孟霖霖察覺到了,忍不住捂著嘴呵呵笑了起來: “唉喲差點忘記了今天來的目的,原本我早該代表家母過來探望你的,但是陳家眼下那個樣子,我實在踏不進(jìn)去半步……所以就只能帶著這一眾關(guān)心你的姐妹來醫(yī)院碰碰運氣了?!?/br>